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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决定的事情,几乎从无更改,端木王爷难道有把握能说服殿下不成?”淳于野在耶律瑾身边日久,深知他地脾气性格,根本不相信耶律瑾会听端木措的劝。
“就算殿下不听……呵呵……”端木措冷冷一笑,“老夫为国尽忠,该怎么做自然就怎么做!老夫明日一早进宫面见殿下,二位王爷可愿同往?”
“呃……老夫管着粮草运输,怕是来不及进宫……天色不早了,我还是先回府了!”淳于野反应最快,端木措这一进宫,还能说出什么好来么?这祸还是他闯的,端木措说得再慷慨激昂、再鞠躬尽瘁…………他也不愿陪着去捋虎须,耶律瑾那只虎可不是轻易惹得地?那是妖啊!
拓跋宗庆一看淳于野开溜了,一想自己似乎也犯不着跟着端木措去寻耶律瑾的晦气。他本来就不是耶律瑾地近臣,要是跟前儿得罪了他,以后日子不是益发地难过?当下咳嗽一声道:“明天早上有好几个大部落的首领要来,听说有地是要借兵、有的是要借钱!老夫少不得得静下心来周旋!面见殿下一事,还请端木王爷多多费心!”说着一躬到底,脚底抹油了。
“哼!”端木措见他俩忙不迭的推脱跑路,嘴角不由露出一丝鄙夷。耶律瑾的性子他亦是有所耳闻,不管是能力还是智慧,都比其余几个皇子不知高出多少!对于由他来继承大统也是真心赞成的。
可历来成大事者,必须要果断能忍,绝不可因女色误国!帝王之家本就没有什么亲情可言,耶律瑾杀了皇后与几个兄弟,他端木措连眉毛也没抖一下。孤家寡人,那九五之尊的高位岂是好坐的?那不知道要做出多少牺牲,放弃多少东西才能换来的!
何况耶律瑾现在宝座未稳,内有国贼,外有强敌,必须要静下心来将这些事一一解决。任何可能干预到朝政与战事的人或事,都必须毫不留情的清除。
不过淳于野和拓跋宗庆那两个人的表现,也多少给了他些启发。端木措性子刚直,但他并不傻,若是冒冒失失的和耶律瑾当面起了冲突,心中种下芥蒂,那日后相处便会困难重重。倒不如先摸清了情况再说。倘若那女子真的对耶律瑾有如此大的影响力,他便要想尽一切办法劝阻耶律瑾,就算要暗中动手杀了那女人也再所不惜。
想到此处,端木措眼中精光一闪,“来人!”
“王爷!”两道黑影蓦地从窗外蹿了进来,动作迅捷无比,不过才一瞬的功夫就已经跪伏在了端木措的脚下。
“当日甘州之战,三殿下在军中曾私藏一名女子,她应该是来自陈朝皇宫,后来曾逗留金台一带,你们去想办法查清那个女人的底细!”
“是!属下遵命!”
“嗯……”端木措皱着眉头,“要尽快,明白么?”他来回踱步,心里忽的一动,有嘱咐道:“最近陈朝局势初定,可睿王迟迟未曾登基,你们去联络尚在陈朝境内的人,看看其中有什么原因。另外……去打听下大王爷的下落,他成日混在陈国,那么多年啦!现在老皇上气数已尽,他若是要回来,便只管回来吧!唉,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王爷,大王爷的功夫少有人敌,一定不会有事!”
“请王爷放心,属下等查明一切后,即刻回来向您禀报!”
端木措无奈的叹道:“这两件事情都必须做得严密,万万不能漏风……行了……去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 晓寒瘦着西南月,丁丁漏箭余香咽
明月如银盘,高高悬挂在漆黑的夜空中,照出一地清冷肃杀。虽是同一轮月,却能因地因时而呈现出不同的形状与韵味。
记得当日曾在江南望月,只觉的温情脉脉,叫他不由自主的联想起那清艳如莲的女子。陈国人常爱说:明月千里寄相思。看来高傲如他居然也不能免俗,这些日子里明明忙得脚不沾地,可一有空闲就忍不住想她。
从来没有这般思念过一个人。
纵然两人从头至尾都是敌对的,她也一直是被强迫的一方,但他敢肯定,自己在她心目中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哪怕只有一丁点儿的可能,他也要去试一试。
至少他试过!
耶律瑾双手负于背后,长发如水银泻地般散开。自从回到帝都,他便一直作皇子打扮,眼下登基在即,群臣百官更把服饰冠冕看成天一样重,只有这深夜时分才能略有些自在。耶律瑾在心中自嘲,自己固然是智计百出、武功绝伦,可偏偏在遇上那些个食古不化的老夫子时束手无策!只因治理国家绝不是靠一个人的智谋或是武功就可以的。
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这九重天阙了,纵然还有叛臣在外,但相信假以时日,胜利总是会站在他这一边。过去的二十年,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幻想过这一天,只是现在真的得到了,心中却殊无欣喜。
因为心是空的。
他从未试过去爱一个人,他只知道想要什么,然后就费尽心思的去得到,从不会在意对方是否愿意,是否甘心!朱颜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他想得到、但又不愿强求的人。
这应该就是爱了吧?
他会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心,提前逼宫称帝就是计划地第一步。他等不及,也不愿意依靠联姻来巩固实力。…那会是对朱颜的侮辱。纵然不得不广纳嫔妃,但他耶律瑾的后位永远只留给她。
如果真能与她携手。共享这万里河山,该是怎样地人间幸事啊!就算为此两国之间大动干戈也是在所不惜。
“殿下……”
身后低沉的呼唤让陷入沉思地耶律瑾警醒过来,原来天已经大亮了,他就这么站在窗前一整夜没动弹,难怪影杀一脸担忧的模样。
“嗯?”内力在体内开始慢慢的运行起来。不过才一个周天,眼里已是神芒毕露。
“端木王爷在殿外求见!”
端木措来了!耶律瑾皱起眉头,这几日淳于野与拓跋宗庆二人动静颇大,唯有端木措一人稳如泰山。耶律瑾知道他是真正忠诚于朝廷的人,不像拓跋宗庆为了点蝇头小利就立刻露出一张难看的嘴脸;也不似淳于野老谋深算,虽说跟在身边多年,其实还是把耶律瑾当成了被长线钓起地鱼。所以耶律瑾相信端木措的赤诚之心,也相信他的老谋深算,他这般清晨入宫。想必是有了什么要紧的事了。
听说昨夜淳于野和拓跋宗庆都到了端木措的府上,密议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散去的。倒是想听听这位老王爷是怎么说得!
“请他进来吧。”耶律瑾淡淡的道。
很快,端木措大步流星的走进殿内。他想恭恭敬敬的行臣子礼,却被耶律瑾一把拦住。两人一番隔空内力较量。自然是端木措落了下乘。
“我还没用早膳,王爷来得正好。干脆我们坐下边吃边聊好了!”耶律瑾命内侍们传早膳,端木措虽觉意外,但也坦然坐下了。
铁鹰国不若陈国那般尚奢靡之风,但帝王早膳总也有二十余道点心粥面。耶律瑾特意命一名宫人站在端木措身后为他布菜,只可惜端木措因着心中有事,面对满目金珍玉馈,却实在是没什么食欲。
他一开始打算干脆就直截了当地说,可转念一想,这毕竟是涉及到耶律瑾的情感私事,倒不若在吃吃喝喝中旁敲侧击,再委婉的劝了反而好些。
端木措喝了一口清粥,徐徐开口道:“昨日淳于、拓跋两位王爷都到了微臣地府里……”
“嗯,怎么了?”耶律瑾眼皮也不抬,心中却暗道这个端木措好生厉害,知道帝都眼线太多,干脆上来就将事情摊开了说。
“大家都在讨论当前的局势,”端木措小心地措辞,“后来说着说着,倒是提到了殿下您地事儿了。”
“我有什么事儿?”耶律瑾大约猜到了一些,却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咳咳……拓跋王爷想问问,殿下什么时候纳妃……”
耶律瑾俊眉一挑,“眼下叛军环伺,强敌如林,他怎么还有心思琢磨这些个?”
端木措猜到他会这么说,也不解释,只说道:“拓跋宗庆那个老家伙的脾气,殿下您应该是知道地,当初您应下了要立他的侄女儿拓跋烟云为正妃的,那家伙可不就给搁在心里了!微臣倒是劝他,现在说这个事儿不合适,何况殿下既然答应了他的,那是一定不会食言的,老家伙还是多用点心在朝政上的好……”
“也不一定!”耶律瑾就着侍女手中的牛乳喝了一口。
“啊?”端木措愣住了,“您的意思是……”
“当初只说要他鼓动群臣,力主推举我为继位,所以才会有那个承诺,”耶律瑾冷冷的道:“可是现在我根本就是直接逼宫的,再也没有继位那一说,当时决定的联姻自然也失去效用了。”
端木措没有想到耶律瑾竟然会这么明确的告诉他,自己提前逼宫夺位,就是为了不用守承诺,不用欠三大世家的情。但他逼宫计划得以成功,没有拓跋宗庆的帮忙恐怕也是极不容易的,耶律瑾这样说实在是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了。
“莫非……殿下心中已经有了正妃的人选?”既然耶律瑾说得直截了当,那他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耶律瑾放下手中汤匙,一双紫眸锁定了端木措,里面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没有的话,殿下不妨就依了拓跋王爷的侄女为正妃。抛开拓跋王爷的私心不谈,拓跋烟云不管是模样还是才情性格都是上上之选,足以担当正妃重任。若是有的话……殿下是否能告知微臣,究竟是何家女子,令殿下如此记挂呢?”
原来是要说这个啊,看来是淳于野那个老家伙多的嘴了!耶律瑾心里想着,脸上却是平静无波,“你真想知道?”
“是,殿下的正妃今后是要当皇后的,那就是我铁鹰国的国母,立后关系到国祚兴衰,微臣肩负重则,不敢不过问!”
耶律瑾眼光一转,看向左侧的一只绿玉荷叶碗。侍女乖巧,立刻双手捧了端到耶律瑾面前。“嗯……”耶律瑾舀了一小勺送入口中,品了半日才道:“成日里吃那些油腻腻的,倒是觉得这来自大陈江南莲子茶最是余韵悠远,我喜欢这个,今后日日都需备着。”
侍女连忙应了。
“端木王爷,你要不要也尝尝?”耶律瑾笑着看了他一眼,端木措早已是目瞪口呆,脸色铁青,嗫嚅着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小构园林寂不哗,疏篱曲径仿山家
天高日远,柴门犬吠,小小一处宅院坐落在山腰里,门前溪流涓涓,岸边浅黄色的枯草上犹有冷霜残留。北地冬日,一切都是懒洋洋的,就连那日头也是不咸不淡的偶尔露面。
村子里却是热闹,农闲时节,女人们都忙着准备年货,白菜疙瘩和腌肉都是一缸一缸的,有点盈余的人家,屋檐下还挂了些风鸡、风鹅之类的,至于熏鱼、香肠,这可就是村里人吃不起的了。不过就算再拮据,年糕是一定要打的,炮仗也是一定要放的,男人们光着膀子抡起大锤砸年糕,大冷的天儿居然身上居然还能升腾起热气来。成捆的炮仗架得高高的,既要防水、又要防火,还要防家里小孩!
屋里生了热炕,李叔盘的炕最是地道,既暖和又不呛,用的木炭还比别人家省。朱颜穿了一件月白色襦裙,外罩水红色丝棉小袄,头发梳成一根溜光水滑的大辫子垂在右肩,手持一把小剪刀正跟李婶子学着绞窗花,旁边龙启磊也是靠墙盘膝坐了安安静静的看书,他腿上盖了条驼绒毯子,书本下面还垫着个手炉,暖和和的一点儿也冻不着。
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