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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瑾见她似是神游天外,不由有些恼怒起来,讽刺道:“那你还不赶紧的进京将那假的换成真的?从此双宿双飞不知道多好!”
朱颜皱眉道:“我不想同你吵架,你既然一心赶来,我便也念你的情。你可能想个法子将回京的路阻上一阻,唉……我竟想不出该如何瞒过那两个孩子!”
“我不能放你回京!”耶律瑾摇头道:“事关重大,我不能放任那两个小鬼继续留在金台!你既然明言不可伤了他们,那只有另一种办法可行,不过需要些时日,你得稳住他们。”他说的斩钉截铁,朱颜一听便知再无转寰余地,心里没来由一阵烦躁,点头道:“我料想也是这样,罢了,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耶律瑾仍旧抱住朱颜不放,“便在这里陪我坐上一会儿也不肯么?”
“我是人质,你是看守,你说要坐可不就坐了!”朱颜冷声道。
“颜儿……我不明白啊……”耶律瑾忽的手上发力,像是要将朱颜勒进自己身子里一般,却是低低的道:“你我之间恩怨纠缠,彼此心里都明白的;我从未真正生过害你之心!且不论我也救过你性命,单论你一想见我,我便放下所有的事马不停蹄的赶来,你就该看清我的心意!陈朝皇帝姑且不论,就算睿王与你交情非浅,却也曾三番五次利用了你!”他面露冷笑,“不怕你恼,以你的聪明应该也早已想到,别人只当他所作一切皆是因你而起,我看倒是未必……”
“够了!”朱颜一声娇叱,秀脸已是笼上浓浓寒霜,“我的事,我自己清楚,你且松手放我离开!你皇子之尊,事务纷繁,也该动身回国!何况这里还不是铁鹰地界!”
她见耶律瑾依旧置若罔闻,不由冷哼一声,“有些事情,便是隔了国境,也很容易就能听说的,何不为彼此留下些脸面?”
耶律瑾紫眸的黯淡下去,手却不知不觉的松开了。他张了张口,似是想说些什么,却是眼睁睁的瞧着朱颜自他怀里抽身而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这几个是新封的美人,皇帝看看!人品相貌都是百里挑一的呢……”宁安太妃满脸堆笑,指着阶下一排儿跪着的美人儿们,“本宫亲自考教过了,又在宫里下苦功调教了半月,别说是歌舞女红,便是吟诗题字也不会输给了翰林院的学士们,”她转身又道:“你们几个,打今儿起就是正经的主子娘娘了,需得好生伺候皇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得记明白了,谁要是先诞下皇肆,不单单是本宫,皇上也会重重有赏!”
她这一番话说的滑稽,连一路假寐的龙承霄也不禁睁开了眼睛,轻笑一声道:“太妃辛苦了,又要忙着吃斋念佛,又要忙着后宫选秀,这些日子累坏了吧?”
龙承霄话里的讥讽便是聋子也能听出来,宁安太妃气得血往上涌,自己费尽了心血,还不都是为了他龙承霄么?唉,谁叫他是自己唯一的骨血,且不说整个江山社稷,便是她殷家满门的前途也还得系在他身上!要不是他前些日子犯了疯病,自己只怕还得待在玉善堂里禁足,现在重新出来主事,禁了龙承霄的酒,他清醒了倒也没说什么,想必也是将过去的事就此揭过,可见心里还是有她这个母后的。
宁安太妃如此这般的安慰着自己,皇帝为了个女子要生要死,若是一般人,无非就是处死或进宫两条路,可惜现在一条都行不通,那女子已经成了名正言顺的睿王妃了,而对于睿王子墨,她现在只能祈求他还存着一分忠臣孝子的
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买啊!否则当日她尽可以让那贱人入宫,出身再差总也有法子对付。无论怎样也比现在这个局面强吧?
红颜祸国啊!她以前一直都对这句话不屑一顾,现在却不得不赞同!
龙承霄睡眼惺忪、摇摇晃晃的走到阶下,眼前的四个美人儿全都深深地低下了头。面貌看不清,但光看她们的身段姿态就知道是不可多得的佳人。。。只是跪地有些久了…………宁安太妃离去后又一路跪了小半个时辰。这娇滴滴的女孩子如何禁得起这些,虽都拼命跪稳当了,可身子却都颤抖了起来,想来不用多久就得瘫倒在地上了。
“起来吧!”
四个美人齐齐娇呼了声“是,皇上!”。便挣扎着站起来,只因体力不支,想要维持姿态优雅就成了难事,好不容易站稳了,却是腿酸脚软!她们都是出身士宦大家地小姐,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有两个已经垂下泪来,又忙用丝帕接了。
美人垂泪本就是绝佳的美景,加上她们四个皆是姿态袅娜。楚腰不赢一握,两抹削肩轻颤则更是我见犹怜……
然而龙承霄面对佳人如斯,眉头却越发皱的紧了。又绕着她们走了一圈,直到连一边侍立的玉喜都觉得心里发毛。龙承霄才终于开口道:“抬起头来!”
四美轻扬臻首。四双妙目皆望定了龙承霄,只见这大陈地君王身材高挺。虽说眉间似有一股积郁挥之不去,却难掩其清俊不凡,不由芳心大颤,想着自己若能侍奉在这样年轻英俊的帝王身边,倒也不像外间传说的那么糟糕了。
可龙承霄的面色却是越发的惨白,像是被突然怔住了似的,目光在四美身上来回逡巡,半日才爆发出一阵狂笑,他笑得那么的响,上气不接下气的,连眼泪都笑了出来,还伸手指着面前那四个美人,“哈哈哈……玉喜,你来看,你来看……”
不用他叫,玉喜早就被他的大笑吓得三魂七魄去了一大半,人早已经站到了龙承霄地身侧,“皇上,奴才在……”
龙承霄像是见到什么极为可乐的物事,竟连连拊掌,笑得那四个美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又不知如何应对,不禁面色抽搐,看起来还真有几分滑稽了。
“你看看……哈哈哈……你说,你倒是说说她们像谁……”
玉喜恨不得就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这四位美人从初选开始在宫里已经住了将近一个月,他身为大总管怎么会不知道她们像谁?只怕凡是见过睿王妃的人,再看这四美都能一眼认出她们像谁吧!
“奴才不知!”玉喜偷瞧了皇帝一眼,见他脸上始终挂了丝笑意,心里更是不寒而栗。
“你在装傻是吧……哈哈哈,好,你不说,那朕也不说!”龙承霄跟喝醉了酒一般摇晃着走到四美跟前,轻佻地随手将其中一个勾到怀里,“朕可不能平白辜负了太妃的一番美意,来啊,设宴!朕要与四位美人儿畅饮,今儿可得一醉方休!”
玉喜磕磕巴巴地回道:“皇上……,宁安太妃吩咐过……不让给皇上酒喝,皇上龙体要紧……这……”说着额头已见汗。
“哦!”龙承霄笑着摆手,“是了,朕竟然忘记了这个茬儿,不喝酒也行,把那些上制地玫瑰露、木樨露都取来!还有,朕不能饮酒,四位爱妃却是但喝无妨!哈哈,玉喜你怕朕偷喝不成?还不快去传话,别傻站着……”
玉喜应了一声,袖子一甩在脸上捋了一把,便忙忙的出了勤政殿。
沉寂了数月地皇宫突然热闹了起来,勤政殿内丝竹声不绝于耳,各宫各殿也因为终于有了新主子而大显生机,宫女太监们脸上的皮肉也因为这个改变而松弛了许多,不过私下里提到皇帝的性情陡转也觉得好生蹊跷,看来除了宁安太妃慧眼识珠、择美有方外也找不到别的解释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即便皇帝不再浑浑噩噩的酗酒度日,可这对于早已满腹牢骚的文武百官来说也绝算不上任何改进!皇宫大内夜夜笙歌,皇帝坐拥四美乐不思蜀,早朝倒是恢复了,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连为数不多的几次早朝,皇帝亦是精神不济的模样,有时候连朝臣上奏的内容都听不清楚,居然还命再念一遍!倒是罢朝的那几天,由左右相并六部尚书共同议处朝政还来得便利些。
又值初夏时节,玉善堂廊下的近水露台上搁了具竹榻,宁安太妃换了一身淡色纱衣半躺着纳凉,时不时的还和宫女唠上几句。
“娘娘,大将……哦,殷将……这就要到宫门口了!”传信的小太监连着语塞几次,实在是殷佑然辞了大将军一职后再无官衔,连称呼都成了困难。
“真的进来了?”宁安太妃大喜过望,只因龙承霄当日限令甚多,她自己虽说重掌后宫,终究还是名不正言不顺,就连要见自己娘家侄儿也成了为难事。前几日殷佑然带信说要见她一面,她只得硬捏了个由头召他进宫,心里却不知能否成功。眼见的殷佑然顺利进来了,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佑然给姑母请安!”殷佑然一向与这位姑母亲近,好几个月未曾得见,饶是他英雄了得也禁不住眼角发涩。
“快过来坐!”宁安太妃一把将他拉到身边坐下,自从与龙承霄母子关系疏远后,她越发珍惜起这唯一的侄儿来,加上殷佑然是为了替她求情而辞去大将军职务的,心里便更多了一层感激。
娘家人,总是更亲些!
“姑母,侄儿是想问您,皇上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殷佑然情急之色溢于言表,“外头已经有谣言传说新封的几位娘娘长得像睿王妃!这个姑且不论,单说皇上沉迷女色……这可如何使得?”他与龙承霄一向感情深厚,也顾不上寒暄便直奔主题。
“唉,本宫又何尝不知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 当时领略,而今断送,总负多情。
龙承霄望着眼前翩翩起舞的四名佳人,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只当自己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慢慢的也能将那些过去抛诸脑后,更何况宁安太妃煞费苦心的给他搜罗来女子,其用意不言而喻,有时候看着她们柔美的脸,婉转的腰,他也会恍惚以为那就是朱颜!或者,是他逼着自己以为那就是朱颜。
可惜她们不是!不管他是睁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不管他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只要皇兄对颜儿好,他就可以放手…………可是他做不到!那些女人都不是颜儿,她们谁能比的上颜儿?再多看她们一眼都是对颜儿的亵渎!
龙承霄趴在案上,听见自己的呜咽。前几日殷佑然没有奉召便进宫面圣,他也没有治罪。殷佑然苦苦的劝着,有几次仿佛是欲言又止,却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其实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有的道理他都明白,可这世上明白道理的人多了去了,又有几个能真正做到的?
“皇上!睿亲王求见!”玉喜忐忑不安的回着。那个睿亲王,只怕是皇上最怕见到的人吧?连带着他也害怕起来。这节骨眼上他怎么还不好好守着朱颜过日子,跑进宫来存心给皇上找不自在么?
“叫他进来吧!”听到那个名字,似乎精神一凛。他慢慢坐直了身子,挥手叫美人们离开,心里隐隐的竟有几分紧张期待。
从殿外施施然走进一名昂扬男子,阳光照在他身上,显得说不出的清俊不凡。睿王龙承御,从来都是人们口口相传的人中龙凤,只看那气度仪态。他龙承霄在位这十几年倒像是个笑话!只是,他为什么一身白衣素服?
龙承霄眯起眼睛,看到子墨朝冠上镶嵌的红宝也尽数摘取了。眉眼间似有悲戚、更有一丝愤懑,倒像是有人去世地模样!他听见自己的心突然开始狂跳起来。一股没来由的害怕似要将他整个人吞没一般。他怔怔地看着子墨跪下、叩头、起身,一丝不苟的,跟着他便听到一个冰冷地声音响了起来:“启禀圣上,昨夜子时,微臣的王妃……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