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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道理浅深现在也懂,可她偏噘噘嘴不以为然,故意说:“你那时候还不是因为他自己一个人心里憋着。”
“可,毕竟现在是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他和你在一起。”辛梓依旧平静地说着,月色朦胧,清辉冉冉落下,他整个人看上去温柔宁静,清瘦的侧脸露出好看的弧度。
浅深停下脚步,辛梓也停下来回头看她:“怎么了?”
“你说,你有什么本事?”她故作深思地摸着下巴,探究地看着辛梓。
“什么本事?”辛梓也作不解状,凝神看着她。
浅深貌似“苦想”了一番,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看你这张脸,”她伸手颇大爷地挑起辛梓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辛梓含笑任她摆弄,“不怎么样,再看你这身板,我推你你都得倒,再瞧你说话的样子,没有幽默感,整天刻板着脸。可怎么偏偏你就能把我这么一个绝世大美女给绑到手了呢?真是想不通啊想不通。”她越发苦恼地皱着眉,一脸沉痛。
辛梓也并非如此不解风情,便陪着她闹,微微挑眉道:“怎么,不喜欢?”
“喜欢,喜欢得不得了!”浅深下一秒便笑逐颜开,垫脚搂住辛梓的脖子,她惊艳的脸庞华光流转,美丽不可方物,一双眸子直印到辛梓心里去,“不过,你知道我最高兴的是什么吗?”
“什么?”辛梓揽过她的腰身,柔柔地看着她问。
浅深的大眼睛很满足地眯起来,颇有些得意之色:“你先跟我告白的呀,真让我想不到,我一直以为会是自己先说出来。”
“这就高兴了?以前那些男生不都是先跟你告白的。”
“那不一样!”浅深急道,“他们怎么能跟你比,不准你把自己跟他们比。还有,我再告诉你一次,我跟他们都不是认真的……”
“我知道,没关系。”
辛梓温声打断她,看她急得脸都红了,哪里像平日嚣张跋扈的梁浅深,不过,只有他能看到她这个可爱的样子,真好。
浅深微红着脸,翩若蝶翅的睫毛轻颤两下,这种气氛下,她不自主地轻轻闭上眼。辛梓看着她闭目等待的容颜不禁心神荡漾,他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他觉得自己一下子紧张得透不过气,搂着她的手也在微微冒汗。他倾下身,呼吸有些不稳,当他靠近浅深的时她的鼻息温热地扫在他的脸上,他更是紧张得抿了抿唇轻轻贴上她的。
时间停摆了两秒,无风过境。
他离开她的时候,大口呼吸,好像极度缺氧,一张脸像是被蒸熟了的大龙虾冒着热气。浅深也没好到哪里去,她没有睁开眼而是轻靠在辛梓胸前,听着他胸腔里如鼓的心跳声,说:“相信吗,这是我的初吻。”
靠着的人显然浑身一颤,她抬头望进他震惊的眼眸,笑道:“就知道你不信,不过,这是真的。我并非真心喜欢那些人,又怎会让他们碰我。”见辛梓仍处在震惊中,浅深危险地眯起眼,下手掐了他一下,“你以前那么不待见我,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乱搞男女关系的人?”
辛梓回神过来,心中自然触动万分,难忍欣喜,一双眸子竟是透亮透亮。
“以前不了解你,才会有些误解,现在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会喜欢上她,他是万万没想到的,还曾一度自责过。可是,相处越久,他便也更加了解她,浅色是一个个性很直的人,她有什么说什么,不会骗人,也不屑骗人,她看似嚣张却是一个内心孤独的人,她会伸出她锋利的爪子对别人冷嘲热讽,却也会善良地给巷子里的小猫喂食。所以,他相信她不似表面那般,也对她说的话从不怀疑。
他坚定地对着她美丽的瞳孔,用干净得好似纯净水般的声音说:“你说的,我都相信。”
浅深昂起头,笑着说:“给你个特权。”
“什么?”他眼里温柔似水,像是载满了温热的清泉,满是爱怜疼惜。
“许你叫我浅浅,除了妈妈,只有你可以叫。”
辛梓微愕,随即弯下眉眼,唤她一声:“浅浅。”
要说是谁第一个发现他们二人的关系,莫天肯定没份,虽然他跟二人走得最近,他脑子里少这么根弦,绝对没有往那方向想过。所以,发现他们在一起的是唐媛。不是说胖女生心思就不细腻,因为她喜欢辛梓,所以也留心观察他,然后她惶恐地发现辛梓和梁浅深在交往了。其实,只要从一些细小的地方便能察觉出来,辛梓跟梁浅深说话的时候会格外温柔,而梁浅深看到自己虽然面色不善,但也不再出言相激,句句带刺。既然对手是梁浅深,那么她自然不会有什么希望了,她主动找梁浅深说她已经放弃辛梓了,本以为会遭到她又一顿嘲讽,可没想到她说喜欢辛梓是她的自由,可她不会把辛梓让给任何人,最后还劝她减减肥,不然还会继续遭到班里女生的排挤。唐媛惊讶于梁浅深知道自己在班上难立足的境况,如今她鼓起巨大勇气跟辛梓告白未果更是让她成为班上的笑柄。可令她更惊讶的是在她被人当面数落的时候,路过的梁浅深竟出面帮了她,冷冷地斥骂了那两个女生。唐媛觉得也许这个女生只是冷面罢了,心却不坏,传闻把她妖魔化了,现实看来她不是那般不堪,因为辛梓这样的男生也喜欢她。
辛梓听说梁浅深帮了唐媛的谣言后,颇为吃惊地问:“你怎么会帮她?”
浅深不服气道:“我帮她很奇怪吗?”
辛梓低笑两声,老实说:“是挺奇怪。”
浅深瞪他,为自己辩护:“我就是觉得她人挺好,交个朋友不错,不准有意见。”
之后,梁浅深便和唐媛成了朋友,媛媛可以说是浅深真正意义上第一个女性好朋友。
三十三问
三十三问浑浑噩噩中,浅深感觉到有人把她抬了起来,往她脸上套上了什么,她觉得呼吸变得顺畅起来,虽然此刻的她无法睁开眼睛,但她知道她没死,有人来救她了。她稍稍安下了心,她可不能就这么死去,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还有很多心愿没了,她……还没来得及问问他能不能不要再恨她了。
昏迷的时候,人似乎堕入了一个超现实空间,穿梭在时空的隧道里,飘荡在虚无的空气中,那一个个小小的片段没有空隙地衔接着,飞快地掠过她的眼前,却又在片刻之间刺入她的脑中,母亲悲痛欲绝地哭泣,父亲冷漠绝情地转身,外婆利益熏心地逼婚,而孩时的她一个人站在阴暗的角落,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出出的闹剧上演了一轮又一轮……直到遇见他,他的眉,他的唇,他的笑,还有,他绝望悲戚地呼喊,他日复一日地站在她家门口,还有那似永远不会天明的夜晚……
浅深像是后背被狠狠刺了一刀,“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紧接着头上一阵晕眩,眼前的景象模糊成一片,浅深结结实实地又倒回到床上,这个动作过猛立刻牵动了她身上的伤口,她这才发现她不仅头上绑了绷带,手上更是打了重重的石膏,而身上其他伤痛得她忍不住叫出了声。
病房的门立刻打开了,有人快步走了进来,还不止一个人的脚步。浅深费神地转过头看去,不由被这个组合弄得发愣。辛梓,顾景然,再加一个辛嘉妮?她额角犯抽,为什么要她死里逃生后一睁眼就要面对这么麻烦的局面,她宁可再昏迷个三五七天的。
“你醒了?”景然第一个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在她耳边关切地问,“我去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景然走出后很快又回来了,医生给浅深检查了一番,告诉她虽然她只是骨折,其他外伤并不是很重,但由于头部受到撞击,明日还需做个头部检查,若没问题,便可出院了。景然非常高兴地拉着医生的手说了好几遍谢谢,然后转过身眼中隐有泪光,他神情激动地握住浅深的手说:“你真是把我吓死了,知道吗,医院打电话给我说你出车祸的时候,我差点魂飞魄散。我来了后你一直昏迷,我真怕你醒不过来,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
浅深现在使不上力,手也只能任景然握着,他这番情真意切的表露完全把辛梓当作透明人。浅深有些辛苦地扯了扯嘴角,喉咙里已是干得冒火,她只得忍着疼嘶哑着嗓子说:“你先等等,我要喝水。”
景然表情凝固,颇为滑稽。
“与其说那么多废话,不如做些有用的事。”
辛嘉妮不看顾景然一眼,凉凉地说。她已经拿着水杯走到浅深旁,然后非常小心地避过浅深身上的伤处扶她起身喝水。浅深真真觉得现在喝一口水她都觉得快要累断气了,她在八年前落下了病根,这次的车祸怕是把她小半条命给折腾去了。喝了水后,浅深躺回床上,喘了口气,这才觉得缓过劲来。嘉妮又拿出准备好的热粥,可浅深没喝两口就不想喝了,嘉妮见她疲得厉害,便也不强求。
“已经凌晨了,小妮,你回酒店去吧,我留在这就可以了。”
一直没开口的辛梓终于说话了,浅深把目光向他投去,他却并未再看她。辛梓面色平和,似有笑意,他用称得上礼貌的语气跟顾景然说:“你为浅深操劳了一天想必也累了,不如我让嘉妮帮你在酒店也订个房?”
顾景然想都不想便回绝了:“不用了,我想留下来陪浅深。”
辛梓神色不变,还是一板一眼地说道:“这恐怕不妥,浅深是我的妻子,理当是我留在这里陪她。”
顾景然似乎被那一句“我的妻子”刺激到,邪魅的桃花眼凌厉无比,直刺刺地看着辛梓:“我刚才说的话,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好了!”浅深被他们你一句我一句搅得头昏脑胀,她耗着气力跟景然说,“你回去吧。”
顾景然脸色瞬间黯淡下去,黑白分明的眼眸流露出受伤的神色。
“还有,记得不准把这件事告诉老头子,也不准告诉小白。”浅深故意忽略了他的失落,闭起眼虚弱地说道。
“为什么?你出了这么大的事……”
“顾景然,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我很累。”浅深提了口气,高了几分音调。
顾景然怔怔地看着浅深那张苍白疲倦的脸,硬是把不甘收回心底,转身走出了病房。不一会,嘉妮也跟着走了,她临走前小生地跟浅深说明天再来。
一连走了两个,世界总算清净。浅深还是闭着眼,可那道停留在她脸上的视线就像是初升的阳光不温不火地射在她脸上让她难受。
她无奈,睁开了眼睛,辛梓此时已站在她床头,深似海的眸光好似紧贴在她的脸上,悲喜莫辨的神情实在让人猜不透。
她顿时不自在起来,这样子对视而不说话只会让气氛更加尴尬,浅深迅速想了想,拣了个问题问他:“景然怎么会来的?”
“救护人员发现你的时候,你手里正握着手机,手机上恰好是他的短信。他比我早一步赶到这,也帮你换了单人病房。”
“你呢?”
“嘉妮告诉我的,事务所那边接到通知说你的车在高速公路上翻车了。”
“你刚跟他说了什么?”
“不用担心,大家沟通了一下罢了。”
辛梓的回话平淡得出奇,就如同复述把无关紧要的事实复述一遍。
浅深听他这样的语调,心下不禁黯然起来,她适才还抱着一点小期待,奢望能够看到他露出那么点担忧难过的表情。她果然低估了辛梓,高估了自己,恐怕自己此时便是缺胳膊少腿,他也不会动一下眉毛的。
“我还真是幸运,大难不死。”她故作轻松地调侃自己,又讽刺他,“我死了,你就不用对着我心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