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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过生日就好。”
之后,在场的人,都对梁浅深另眼相看,和浅深的关系也突飞猛进。
辛梓在最开始的时候还会担心浅深是不是在意他的家境,可又一想她是见到过他家的落魄和穷苦,还有他不堪的继父,他虽不清楚浅深家境如何,可见她平日的打扮穿着想必也是出身在城市中比较优渥的家庭,既然她还愿意跟自己在一起,那她肯定是经过再三考虑的。想到这里,辛梓顿觉身体里油然升起一股力量,在今天之前他为了妹妹而活,为了早日摆脱困窘,脱离令人生厌的继父,他不断狠了心地吃苦努力。现在,他肩上的责任又重了一分,如果他们一直交往下去,那么他想要让浅深生活无忧,能给她买她喜欢的东西,生日的时候送她的不再是他手刻的人像。浅深的存在并不是他的负担,反而给予了他更大的力量,让他燃起更多的斗志,有更坚定的决心。所以,面对那些非议,他坦然接受,他愿意承受,每一场胜利都是需要历经苦痛的磨砺,他把这些当作是他们恋爱道路上的考验,相信只要坚持,最终便能克服困难。
浅深确实为他做了很多努力,以前一个漫不经心,到处惹事生非的女生现在把头发染回了黑色,穿起了校服,戒了烟,戒了酒,上课开始用心,成绩开始进步。他们如此携手共进,可以说平稳又幸福地度过了一个学期,在学生之间逐渐成为了富有传奇色彩的模范情侣。老师见辛梓如此争气,成绩非但没掉下来,还又进步了,考取全国最好的大学已是他囊中之物,而梁浅深也摆脱了不及格大军,不再有挂红灯的科目,人也安分多了。老师们不再说什么,一个是全校最优秀的学生,一个是惹不得的校董女儿,便也睁只眼闭只眼。事情好像变得顺利起来,可那样的美好表面没维持几天又风云再起。
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开学不久,辛梓在上学的路上被人拦下,他镇定地认出他们是当初那个叫樊羽的人的手下。那几个人二话不说上来就是对他一通拳打脚踢,他就算反抗,也是无力的。等他们发泄完了,樊羽走了出来,他把烟头摁在辛梓的手上,重重拍拍他的脸,阴恻恻地笑道:“把老子当凯子是吧,玩了我的女人你很得意吗?老子到要看看你能得意多久。”他站起身,看到地上辛梓掉落的眼镜,抬起脚就要往下踩,辛梓终于爆发了,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扑到樊羽,抢过眼镜死死地捂在怀里。他这样的行为自然又换来一顿毒打,等他们走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把眼睛从怀里取出仔细检查了一遍,松了口气,还好没坏。
浅深发现他受伤的时候担心极了,拼命问他是谁打的,他不想她为这件事烦心,潜意识里也不想她碰上樊羽,便说是继父打的搪塞过去。可之后几天,他一直被那些人缠着,浅深在的时候,他们远远地站着在浅深看不见的角度对他做各种各样挑衅的动作。他身上旧伤未好,新伤又出,浅深再次对他的伤怀疑起来,逼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还是不肯说,被逼到最后,他不得不用不耐烦地语气让她不要管这些事。于是,他们之间首次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梁浅深非常生气,但更多的是伤心,她是关心他,可他却让她不要管。她无法接受辛梓用那么大声的嗓音跟他说话,她赌气地不理他,连续好两天跟他冷战,最后还是辛梓放下面子找她和解,可她在气头上,偏不原谅他,干脆请了假跑去酒吧借酒浇愁。
她好久没喝酒,这一喝喝得有些过,出来的时候步子都不太稳当了。她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正打算拦车,突然几个高大的人影挡在了她面前。
浅深皱起眉,满脸不耐地朝他们看去,嚷道:“让开!”
带头的那个男的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阴森邪魅的笑容:“好久不见,甜心。”
三十五问
三十五问为了把右手的骨头养好,浅深连续卧床休养了好些日子,所长和几名同事提着好几个水果篮,拎着一盒盒的补品都要往她家里赶,可他们全被辛梓挡在了门外。她看得明白,他只是不想让他们发现他们二人是分房睡的。所长见辛梓如此坚持,只好放下礼品,让辛梓转告浅深让她不要担心别的事,把身子养好最重要。
不过,也亏了辛梓,浅深过上了几天懒人的日子,辛梓没法时时照顾她,于是请了私人看护管着浅深一日起居,浅深虽不常出出房门,却也觉察出他日渐繁忙。这几日辛梓外头应酬很多,今日却在晚饭的时候赶回来,正好开饭,浅深也没回屋用饭,下了楼跟他一起在餐厅用饭。
几日没有正面看到,此时辛梓摘下眼镜正安静地吃饭,他气色稍许欠佳,可精神倒还不错,可他最擅长的便是不动声色,想要从他面上探出什么怕是无用功。桌上的菜色极是清淡,浅深连吃数日,早就腻味了,讪讪地夹起一缕青菜又放下,目光瞟向对面那位倒是吃得很有味。
相对无言地吃饭实在诡异,浅深打破沉默:“你还是把眼镜戴着好。”
辛梓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
“你眼睛本来就小,不戴眼镜更难看。”浅深恶人恶语。
谁料辛梓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低头继续和吃饭。
“那案子怎么样了?”她慢慢搅着碗里的粥,又漫不经心道。
辛梓这次头也没抬,不答反问:“你怎么这么关心起我的案子了?上回夏季让你帮忙打这场官司,你不是推脱了吗?”
浅深又被他捉了口实,心下不爽,冲口回道:“我很忙,怕分不出精力,万一输了岂不是害了你。”
“没想到你倒还挺为我着想。”辛梓慢悠悠喝着汤,淡淡笑着。
听出他语气里的调侃,浅深羞恼,悻悻放下筷子起身回房。
回房后,浅深坐在床上左思右想终于还是耐不住打了个电话给老胡打了电话。老胡很高兴地告诉浅深,辛梓在开庭前故意找人放出消息,和锐建筑污蔑他们剽窃设计,其实是和锐剽窃他们,设计稿有几处致命伤可甚是隐蔽,而他们公司剽窃去时还不是完整稿件,所以,世人的是有缺陷的稿件。而他们维度建筑有每一个致命伤的详细更改记录,和讨论记录,如果和锐真的是原稿设计者又怎会觉察不出那些弊病呢?
然后,那天恰好浅深出事,辛梓急着出城去看她,就在这个时候公司的内鬼终于耐不住潜入了辛梓办公室偷取那份所谓完整的设计稿。而这一切全被辛梓办公室内的隐蔽摄像头记录下来,铁证如山,辛梓这一手真的很绝。
浅深挂了电话,心中莫名烦躁起来,可想想又了然,深入商战,有几个能不趟浑水,不变精明?想打电话给莫天再问问的时候,倪渊的电话不期而来。
浅深没多想,接起来问:“什么事?”
“听声音,身体好多了?”他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润关切,似有朗朗笑意。
浅深愣了下,反问:“你怎么知道我身体不好?景然告诉你的?”
“你想瞒我多久?我又不笨,打电话到事务所找你,他们说你请假了,景然又无缘无故不见一个礼拜,猜也是你出事了。”倪渊解释得头头是道,最后才正经地说,“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听说你出车祸的时候吓得魂飞魄散。”
浅深心思在案子上,嘴上随便瞎掰:“拜托,你也有点新意,景然早用过这个词了。”
倪渊在那头轻笑两声:“反正就是很担心你,可你现在住的地方我不太方便来看你,什么时候好一点了我请你吃饭,帮你去去晦气。”
“随便吧,我还要过两天才能出门。”浅深还是继续敷衍他。
“浅深。”
静默了些许,倪渊忽然在电话里认真地唤起了她的名字,声音低沉真切,不似他惯常的老不正经,油腔滑调,浅深怔了下,收起心神。
倪渊显得有些犹豫:“我知道我不该说那样的话,可是……”
“你有话直说。”
“你和辛梓并不是正常的夫妻,对吧。”他尽量选一些委婉的词,“我还是那句话,早点抽身,他这么对你,你如此忍耐又是何苦?”
浅深没料到他旧事重提,立刻被他的这几句弄得心生怒意,她翻身下床,站直了冷冷地问:“你从哪知道我们不正常!”
倪渊叹口气道:“你也不要生气,我只是猜猜,可现在看来真是这样?”
浅深气闷得语塞,他竟然耍手段让她露陷!
“他若是真心待你,我也不会反对。可你们之间的互动看起来很奇怪,不像是正常夫妻那般,我才猜你们是不是有名无实,这点景然也看出来了。”他复又开始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柔下声音,好似劝诱,又似蛊惑,还似担忧,“浅深,不要委屈自己,辛梓他不是以前的辛梓了,他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他只是在利用你,你知不知道他借你出事假装离开公司,使计让景然他们中了圈套,逼和锐放弃诉讼,景然这两天为这件事四处跑。”
浅深抚住额,身形有些不稳重新跌坐回床上:“你说辛梓耍手段是什么意思?”
倪渊语气有些沉重,继续说:“他暗中盗取了和锐的设计图,还诬陷和锐偷了他们的设计,你说谎不荒谬?我就是觉得他为人不行,才决定终止跟他的合同的。”
“够了,”浅深冷声打断倪渊,心烦地说,“我人不舒服,不说了。”
倪渊说的话一直缠浅深无法安然入眠,第二天一早破天荒地起了床。出门一看,辛梓已经不在了,照顾她的人她已经辞退了,只请了一个阿姨,每天负责她的三餐。午饭过后,浅深把她打发走,一个人在屋里转悠,不时抬头望向二楼那间书房。
现在双方各执一词,浅深不想轻信任何一方。
浅深再次抬头,默念:“我只是看一看。”
安慰了下自己,浅深蹑手蹑脚地走进辛梓的书房。推开门,她探头往里面瞧了瞧,这间书房要比浅深想像得大得多。四周全是高大的书柜,里面满满当当的书整齐地排列着,仿佛能闻到那里头散发出来的书卷香,凑近看去真是什么书都有,浅深笑了笑,辛梓从以前期就很爱看书,现在还是如此。
书柜前摆放着一张很大的写字台,桌面上很干净,并未摆放很多东西。可有一个东西吸引了浅深的注意,一个烟灰缸,她不由诧异,没想到辛梓竟然抽烟。烟灰缸里的烟蒂还没清理掉,她粗粗数了数,有十余根,看来他的烟瘾不小。
浅深绕开写字台,不远处摆着一组黑色真皮的沙发,那前面静静立着一只透明玻璃茶几,不大却让这间略显沉闷的书房稍微变得雅致起来。浅深在沙发上坐下,瞄到有一个文件夹压在靠垫下面,她犹豫了下,还是把它抽了出来,再犹豫了下,没受伤的左手正要翻开,心底猛地响起一个阴冷的声音:你真的怀疑辛梓?
浑身一颤,文件险些脱手掉落,浅深的心扑扑跳着,愣神地盯着那深蓝色的文件夹,好像那是一个什么恐怖的东西,她急忙将它放到一旁。回转视线,她闪烁的目光停留在比例茶几上,那上头放着一只小巧的保险盒,有电子密码的那种。
转瞬间,浅深心里有了个想法,这个想法令她有些激动,左手张开握紧,张开握紧,如此这般几次后,不再迟疑,正欲对着按钮输入自己的生日试试看……
“你在我房里做什么?”
冷不防冒出来的声音如同鬼魅,正心虚的浅深真的被吓得魂飞魄散,条件反射地站起身来不料膝盖撞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