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问这句话的人是宇文松清,纵然明知楚留香是不会发现什么的,他还是忍不住要问。
能够活着,谁也不会想到死。
楚留香道:“暂时还没有任何发现——”
宇文松清不禁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楚留香缓缓道:“不过,只要我们活着,希望总还是有的。”
宇文慧忍不住问道:“真的?”
楚留香道:“当然是真的。”
宇文慧道:“这个时候,谁还会来救我们?”
楚留香笑了笑道:“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人,只要他知道我们在这里,就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宇文慧道:“是谁?”
楚留香道:“南宫斩。”
这三个字说出来,每个人的精神都不禁为之一振,就好像看到了救星!
是的,南宫斩的确就是他们的救星,而且大概也是他们唯一的救星。
宇文慧娇笑道:“看我有多么糊涂,我竟把南宫叔叔给忘了——不错,南宫叔叔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宇文松清微微叹息一声,苦笑着道:“南宫斩的确会救我们,他也的确有救我们的能力,只不过,他又怎知我们此刻被困在这里?他若不知道我们被困在哪里,纵然有心,又如何能来救我们脱险?”
宇文慧立刻又笑不出了。
宇文松清的话就像是一股冷风,她刚才的欢喜眨眼之间已被这阵冷风吹得无影无踪。
只听楚留香沉吟着道:“刚才那声巨响,必定惊动了不少人,别的人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南宫斩却一定会多少猜出一些端倪,所以依我推想,他一定会想办法到这里来查看究竟的,只要他一来,我们就有救了!”
宇文松清正要开口,宇文慧已打断了他的话,娇嗔道:“爹,你不要再说了,你一说话就把我的高兴都赶跑了!”
于是,石室里忽然就变得安静下来。
南宫斩什么时候会来救他们呢?
没有人知道。
甚至连他是不是真的会来都无法肯定!
他们只有在这里等,只能在这里等,只是静静地苦等。
虽然谁都没有说,但每个人都有种奇怪的感觉——都觉得自己像在等死。
也不知像这样不安的等了多久,石室里忽然越来越冷起来,这是冬天的夜晚,他们此刻都在地下!
又黑、又静、又冷……
他们此刻是否已经到了地狱的边缘?
黑暗中,宇文慧已忍不住倒入了楚留香的怀里。
她的娇躯冷且还在不停的发抖。
楚留香的胸膛却是热的。
楚留香并没有推开她,他不忍,也不愿。
在这个时刻,他们唯有互相依靠,才能渡过这个寒冷的夜晚!
——宇文松清若是知道他们此刻正依偎在一起,说不定会一个巴掌打过去的,只不过这个巴掌是打向他女儿还是打向楚留香,还有待三思《这句话与小说无关,请忘记》
“南宫叔叔为什么还不来呢?”
“也许就快来了……”
但又过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楚留香忽然问道:“在下可否向宇文老庄主请教一个问题?”
宇文松清长长叹了口气,道:“应该知道的你都已经知道了,你还想问什么?”
楚留香道:“在下想打听一个姓‘俞’的年轻人。”
宇文松清似乎一震,道:“俞怨风?”
楚留香喃喃道:“俞怨风……原来他就是俞怨风!”
他自然还记得那个当众被羞辱的少女曾对他说过:
——“他的名字叫做俞怨风,年纪不大,一身武功却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而且武功的路数竟和碧玉宫的出奇的相似,竟似有几十年的功力。”
——“二宫主的脾气一向很大,只要别人对她稍有不敬,她就会想法子令这个人生不如死,可奇怪的是,不管这个人怎么对她傲慢,她始终都不敢稍有怨言,而且显得有几分敬畏!”
楚留香忍不住皱眉问道:“这个俞怨风到底是什么人?”
宇文松清沉默了半晌,才叹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此人的武功之高,出手之诡异,放眼江湖,只怕再没有人能比得上,甚至是楚香帅你……”
他顿住语声,没有再说下去。
但任何人听到这句话,都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楚留香也相信。
他相信宇文松清绝不是那种喜欢夸大的人——何况这个人还是他的敌人!
只听宇文松清沉声道:“我五岁学剑,至今已四十载,自论剑法之精纯,当世已少有人能匹敌,直到遇到此人……他的剑法也许未必如我那般精纯,但剑招却是神鬼难测,千变万化,几乎已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境界!”
楚留香动容道:“老庄主可看得出他使得是什么什么剑法?”
宇文松清道:“这也正是我苦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江湖中各门各派的剑法,我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但我却从未见过他那种剑法——他的剑法实在已接近完美,只要再假以时日,武林中只怕再也无一人是他的对手!”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他若是我道中人,那倒也没什么,不过,很可惜,我看他一身邪气,只怕迟早将成为武林大患!”
无可否认,俞怨风的确是个非常之人!
论武功,他的武功绝不在当世英豪楚留香之下;论心机,他比楚留香更胜一筹!
若非如此,堂堂楚留香又怎会被困于此?
楚留香忽然发觉自己的头有些疼了。
无论谁发现自己有了俞怨风这样一个可怕的对手,都忍不住会头疼的——纵然此刻楚留香不把俞怨风当作对手,俞怨风又怎会放过击败楚留香的机会。
没有人会放过击败楚留香的机会!
躺在他怀里的宇文慧忽然道:“你在担心俞怨风?——其实你用不着担心他,根本就用不着!”
楚留香笑了笑道:“你知道什么,你只不过还是个小孩子。”
宇文慧立刻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在楚留香的怀里扭动了一下,娇嗔着不依:“人家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十九岁的姑娘的确不能再算小孩子了。
小孩子绝不会这么软,这么香。
楚留香只有苦笑道:“那好,你倒说说看,我为什么用不着担心他呢?”
宇文慧道:“刚才我爹不是说了吗,他的武功虽然很高,但却还并不完美——不完美的意思你懂不懂?”
不完美的意思就是还存在缺陷。
楚留香当然懂。
“却不知他的剑法又有什么缺陷?”
这句话问的当然不会是宇文慧。
宇文松清缓缓道:“他的剑法并没有缺陷,缺陷在他本人身上!”
“哦?!”
“也许因为他对自己的剑法太过于自信的缘故,所以在和人交手时就显得太过于急进,一上手就是暴雨狂风般的攻击,据我估计,江湖中能抵挡他这种几乎接近疯狂的攻击的人屈指可数!但这种攻击虽然凌厉,却是最消耗体力的。”
“所以,这种凶猛的攻击绝不可能持久。”
“不错!只要你能抵挡得了他这连续攻击一百招,之后他必定会气力大损,他若发现自己尽全力击出的一百招仍无法伤得了你,这对他的自信而言,更是一个莫大的打击!楚香帅自然明白,高手决战,自信心有多么的重要!他若在此时丧失自信,就难免会变得急躁,急躁之下,剑法就难免凌乱,剑法一乱,别人的机会也就来了——这就像走钢丝一样,你若不能全神凝注你的脚下,那么你就随时都有可能跌下万丈悬崖!”
楚留香沉默着,不再开口。
忽听宇文慧问道:“那么爹你抵挡了他多少招?”
宇文松清干咳了两声,苦笑道:“八十一招——我专心于剑道侵淫了四十多年,竟也只能接得住他八十一招——!”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奈何的苦涩和悲哀。
他心里忍不住要问自己——“我把毕生的心血都倾注于剑道,这是否值得呢?”
可是,是失败才让他想起这个问题吗?!
是不能接受失败的耻辱,才让他怀疑自己一生的追求,是否毫无价值、毫无意义吗?!
宇文松清的心里忽然坦然——
“是的,我确实是失败了,但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没有人会永远成功的!只要我还能在失败后重新站起来,我就没有真正的失败!但我若是从此一蹶不振,那么我才真的完了!”
正文 第十章 真相大白
黑暗,还是黑暗!
时间在黑暗中看起来,竟好像是完全静止的。
只是这地下室的寒意却越来越浓重了。
黑暗与光明交替的那一刻,也正是天地间最寒冷的时候,何况他们此刻还在地下!
是的,地下——
这个时候,地上面会是什么情况呢?谁知道?
他们的救星南宫斩仍然还没有来——他为什么还不来?莫非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宇文慧已经渐渐在楚留香的怀中睡着,宇文松清在打坐沉思,楚留香呢?
楚留香忽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要是他们的救星南宫斩永远都不会来,那他们应该怎么办?”
难道他们就真的一直在这里等着,等死?!
但现在除了在此等候之外,又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没有食物,没有水,如果真的一直这样等下去,他们能撑得了多久?
虽然还是黑暗,但是楚留香却知道时间并不是静止的,时间一直在悄悄的流逝,在这如水般流逝的时间里,这个世上的事也一直在默默的变化,只是谁也无法预测是变好,还是变坏?
滴、滴、滴……
楚留香忽然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宇文松清道:“应该是水滴在地上的声音。”
楚留香道:“这个时候,怎么会有水从上面滴下来?”
宇文松清道:“应该是外面正在下雨吧——当雨下得一定程度时,雨水就会渗过土地落下来。”
楚留香似乎精神一振,道:“这么说,外面此刻正在下雨?”
宇文松清长长叹息一声,道:“江湖本就多风雨,楚香帅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楚留香笑了笑,忽然用力道:“看来,我们有救了!”
宇文松清道:“哦?”
楚留香道:“刚才我去寻找有没有别的出路时,曾发现甬道里上方有一块石板掉了下来,想必是他们用炸药炸毁出口之时,被炸药的余威所震下来的,于是我本想以自己的功力试看看能否从这里打出一条出路,但可惜上面的石板虽然被震下,土地仍然十分坚实,所以只得放弃——此刻这雨水却帮了我们大忙!”
宇文松清沉吟着,忽然大悟,道:“雨水一旦渗进土地,再坚实的土地也会变得柔软,这个时候香帅要再想从那里打出一条出路来,就不会再那么困难了,是不是?”
楚留香微笑道:“正是如此!”
——如果没有出路,那就用你的拳头去打一条出路来吧!
——不是有人说过,“路本是靠人走出来的”,但现在我要说,大多数人的路都是靠自己打出来的——用自己的血汗,泪水,甚至是生命!
本来只有十斤重的棉花,经过水的浸泡之后立刻会变得重逾百斤,再坚实的土壤经过雨水长期的浸泡之后,也会变成一堆烂泥的。
但要等到这上面的土地变成一堆烂泥,至少还要等一百年。
宇文慧本来最讨厌下雨的,因为一下雨她就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老老实实呆在闺房里瞪着雨发呆。
可是此刻她若是看见雨下成一片汪洋大海,她一定会笑得合不拢嘴。
只可惜现在的雨下得——唉!
一滴,两滴,三滴,四滴,五滴……
就像吝啬的老太婆给工钱似的,每一分钱她都要戴着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