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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局显得狼狈,就是战斗经验过少,对外域的奇怪武器并不适应,可就在刚刚的十招中,他明显感觉到元越泽应付起来越来越轻松,这是何等可怕的学习及领悟能力,目前此子已经是中原一方霸主,日后一旦给他得了中原,外域的民族哪里还会有好日子过?想到这里,云帅杀机更盛,决心全力干掉他。
心思电转间,元越泽的势如万斤的长剑已经当头劈了过来。
云帅的弯月刀变为一道迅若闪电的金光,斜斜迎上。
“叮!”
云帅猛地剧震,往后摇晃倒退两步。
元越泽却连动都没动。
云帅心中升起一股恶寒,他刚刚这一刀看似硬拼,其实却是高明之极的卸招,可借劲使劲,把对方迫走。哪知元越泽换气度如此之快,硬生生的将两人的真气卸到土里。反倒是云帅由于紧急借力的缘故,遭元越泽的浩瀚真气灌体,费了四息时间方化去元越泽入侵的气劲。
元越泽待他化去体内气劲后,开口道:“请再接我一招。”
说完破空一剑刺来。
没有语言能够形容这一剑的度,以云帅的修为,亦只可靠多年养成的感应力去凭空感应剑气的所在。他只觉元越泽的力劲如暴的山洪般狂涌过来,抽刀挡格的瞬间,又惊觉元越泽的长剑由贯满气劲、重逾万斤突变为虚虚荡荡,不但无力可卸,还使他用错力道,心中大懔,倏地后移,企图避过元越泽接踵而来的另一剑,岂知就在他抽身后退的瞬间,元越泽身形虽然是缓慢前进,手中的长剑突然猛增长至数丈,如影随形地迫向云帅。
云帅惊骇欲绝,元越泽这一剑已经达到剑随意转,物随心运的最高剑道‘先天剑气’之境。这是多少武者梦寐以求的剑道极境,竟被如此年轻的一个人给练成了,这人将来很可能还会是西突厥的大敌人。
无暇再去感慨的云帅只有将手上弯月刀化作万卷金茫,以水银泻地、无隙不入的强攻猛击来化解元越泽这看似简单,实际凶险万分的一剑。
一时间,火花四射,兵刃交击之音不绝如缕。
人影倏分。
元越泽长剑已经搭在云帅的脖子上,云帅颇为狼狈,嘴角带血,双臂下垂,衣袖裤角伤口处处,却依旧冷冷地盯着元越泽道:“中原有句话叫‘英雄出少年’,云某认输了。”
元越泽淡淡一笑,正欲收剑,只听得云帅身后传来一声尖叫:“住手!”
元越泽顺声望了过去,莲柔不知何时出现了,只见这美女两手紧握一把锋利得亮晶晶的短匕,锋尖抵在咽喉处,狠狠盯着元越泽,高耸有致的胸…脯不住起伏,以带着外国口音的汉语冷然道:“你敢动爹爹一下,奴家立即自尽,干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元越泽神情一冷,目光紧紧盯着她,本欲收回的长剑突然指天,力道奇重的一剑猛向尚未恢复过来的云帅天灵盖劈去。
莲柔忙把匕扔掉,凄然跪地道:“奴家认输了,请你不要伤害爹爹。”
元越泽收回长剑,转身再欲找白清儿时,觉身边早没有了半个人影,不禁心头暗骂。随后对云帅道:“今日多有得罪,云国师请了。”
云帅苦涩一笑,任他如何想,也没想到进入中原第一战就输得如此的惨。
莲柔上前扶住云帅,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一瞪一闪的端详着元越泽,忽然露出个得意的笑容,神态可爱动人,道:“你怎么这么凶,我们不是认识的嘛,原来你就是人家在中原最想见的人,听说你是易容的,能给奴家看看你的真面目吗?”
元越泽理都不理她,只对云帅拱手道:“我还有急事,今日就此别过了,云国师保重。”
莲柔秀眉紧蹙,不悦道“人家长得不美吗?为何你都不看人家?”
元越泽见云帅点头后,转身离开,行至十丈外时,才开口道:“姑娘看似天真,其实狡猾如狐的性情手段,与元某实不是同道中人,后会无期了。”
留下怔怔站在原地的莲柔与依旧在回气的云帅。
若是在平时,元越泽也许不会这样,但不知为何,心中那股不安感越来越让他难以承受,是以他的性子越来越急噪,说话更是什么都不顾及。从今晚的遭遇推测,他已经察觉出祝玉妍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否则阴癸派绝不会如此的反常。
这地点离他所居住的客栈位置极近,只奔了一刻钟不到,元越泽就进入客栈大门。
客栈老板忙迎了上来,递给元越泽一个信封道:“客官您忙了一天,可算回来了,这是今日下午一个陌生的小姐托小的转交给您的。”
元越泽找了张桌子坐下,店伙计为他倒上茶水,元越泽一边喝茶,一边打开信件。
里面只有一张散着淡淡幽香的纸片,打开来,映入眼帘的是一行似曾熟悉,娟秀清雅的字迹:行藏已泄露,小心李唐、独尊堡、巴盟。
端着茶杯的元越泽一边思索这会是谁写给自己的,一边踱步上楼。
刚到自己房间门口,元越泽就隐约听到女子的悲泣,哭声断断从房间里传来。
元越泽深呼一口气,将信件收入怀中,轻轻推门。
温柔的月色从朝东的窗子透入,照亮半边卧室,另一半仍陷在暗黑里,婠婠梨花带雨的坐在床头,香肩不住耸动,哭得昏天昏地,神情悲楚。
元越泽端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
婠婠察觉到他进入房间,悲呼一声,扑入他怀里,声音沙哑地哭泣道:“师尊死了!”
“啪!”
元越泽浑身剧震,英俊的脸上血色尽褪,一片煞白,手上的茶杯更是滑落地上,摔个粉碎。只听他声音颤抖地道:“你说什么!”
正文 第七十章 冷血邪皇
正文 第七十章 冷血邪皇
元越泽脑海中一片空白。
怀中的婠婠香肩依旧在抽*动不停。
泪水打湿了元越泽的胸口。
良久,婠婠哭声渐小,抬头望上元越泽。
只见元越泽面无血色,双目空洞地望向窗外,再无半丝神采。
婠婠不知道元越泽为何会有这样的表现,只得呆呆地望着他。
元越泽轻声道:“婠儿能细说一下吗?”
婠婠心中泛起一种极陌生的感觉,她觉再也不了解身前的元越泽。他的口气异常的平静,平静得无情,冷酷得让人心胆俱寒。但他依旧擦干眼泪,伏在元越泽怀中,抬起手腕黯然道:“你该记得几个月前我去找你,你送我这链子的那晚吧。”
元越泽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般纹丝不动。
婠婠继续道:“就在那晚的前几日,师尊因为不想与言帅合作而比斗一场,与你分别十几日后,婠儿到洛水西岸的一个荒村与师尊会面,婠儿的童年就是在那个美丽的村庄渡过,到人家十五岁时,师尊放弃这村庄,别迁他处。但数年前师尊又开始居住在那里。见到师尊时,婠儿觉师尊受了点伤,那伤势绝不可能是赵德言造成的,他还没那个本事,但师尊又不告诉婠儿是谁使她受伤的,婠儿也不敢多问。照顾师尊两日不到,辟守玄与一个使金枪的人找上门来,后来婠儿知道那用金枪的人叫席风,是席应在西域时收下的弟子。席风的功力深厚,恐怕师尊万全状态下都不一定会赢,所以师尊在紧要关头将我推走,后来……”
魔门向来最重尊卑与上下之别,只听婠婠直呼辟守玄的名字,而不称他为师叔祖,就可知婠婠对他有多么的痛恨。
元越泽身躯一板,他之所以要细问,就是不相信祝玉妍会死,但婠婠讲的话却让他越来越心寒。
蓦地,元越泽眼中闪过一丝欢喜道:“那就是说你没有亲眼见到玉妍身死之事?”
婠婠好奇地盯着他,想不通他为何如何亲热的称呼祝玉妍。顿了一顿后继续道:“婠儿逃出没有多远,就被席风与辟守玄给追上了,婠儿连施展‘玉石俱焚’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们擒下,半卷《天魔诀》也被他们夺去,还好婠儿早将另一半藏好,所以他们也不敢杀我,否则永远也别想得到完整的《天魔诀》之后辟守玄威逼利诱,门下的人几乎都认他为主了。但婠儿后来曾偷偷到那荒村去看当时打斗的痕迹,却看到施展‘玉石俱焚’后独有的凌乱场面,师尊为了救我,不惜……”
婠婠泣不成声,已经说不下去。
元越泽如受雷击,身躯又是一震,往后跌退三步,失魂落魄地坐到地上,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但他的表现却将他的想法显露无遗。刚刚他的确还心存一点希望,听到婠婠讲述完经过,他已经肯定祝玉妍身死的消息。婠婠是练成了天魔大法第十七层的人,自然不会看错。
他终于明白这数月来心绪总是不宁的真正原因了。
读过大唐的人,会因为个人喜好不同而喜欢上不同的角色,比如有的人最喜欢石青璇,有的人最喜欢婠婠,有的人最喜欢宋玉致,甚至有的人最喜欢师妃暄。元越泽却独爱祝玉妍,至于理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只知最初时,他甚至都讨厌祝玉妍这个角色,可在天山之巅,无数次反复研读后,他就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祝玉妍这个角色。
祝玉妍死去的消息,对他的打击是巨大的,大至别人无法想象。
还要再问婠婠为何不早点把这事告诉他,而辟守玄又为什么会如此凶恶,杀害自己师侄时,窗口突然飞快闪进一个身影,正是一身劲装的侯文卿,她扑到元越泽面前悲声道:“快救救师道,他快不行了!”
元越泽又是一震,左手上的长剑几乎抓不稳。
元越泽与婠婠在侯文卿的带领下,高起高落,一路飞奔。
今晚本是中秋月圆之夜,几乎每一个成都人都在享受节日的气氛,可元越泽一行人却没福气,也没时间去享受。
一路上侯文卿简单交代几句,竟是嘎多在野外现了不省人事,浑身经脉尽碎的宋师道,却不知是谁将他重创至此。元越泽还有许多疑问要问婠婠,所以要求她暂时跟着他,婠婠也没有拒绝。
跟随侯文卿左窜右跳地来到一处极隐蔽的小宅子前,在卧室内,元越泽看到了面无血色,昏迷不醒的宋师道。
还好,他还有气息,那么在元越泽一家人独有的奇力下,就一定可以救回。
对着坐在床边,久违了的嘎多点头示意后,元越泽强行压下因祝玉妍香消玉殒所带来的沉重打击,开始凝神引动奇力。
半个时辰后,宋师道睁开双眼,身体恢复如初,仿佛没受过什么伤似的,看得屋里的几人皆一脸错愕。
宋师道下得床来,深望了一眼虚脱无力,闭目调息的元越泽,眼中闪过一抹浓烈的哀伤,转头与嘎多几人聊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时间已近午夜,元越泽依旧在调息。嘎多率先离开,依依不舍地望了一眼一直紧张盯着元越泽的婠婠,嘎多脸色一黯,转身去了。
直到后半夜丑时之初,恢复一成功力的元越泽走出卧室,宋师道三人都没有入睡,正在等他。
见到元越泽时,三人皆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
在过去的两个多时辰里,元越泽的黑色长竟然变白了一半,花白的头披散肩头,加上毫无血色的俊脸,空洞的目光,宛若修罗再世,给人一种十分阴森恐怖的感觉。
宋师道一愕后,内疚地道:“都是我的错,如不是为了救我,小泽又怎会变成这样?”
元越泽见三人都盯着自己的头,便伸手到后面抓过来看了一眼,对宋师道道:“这与二哥无关,如要恢复,只要再动一次奇力就可以了。”
只有婠婠相信他的话,因为婠婠隐约察觉元越泽之所以会有这样不正常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