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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轩微微一笑,算是默许。
闻采婷的猜测果真不错,元越泽本来是想找石之轩晦气的,哪知情形一下子反了过来。
元越泽长剑收到背后,负手卓立,神情从容潇洒,漫不经心。
就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使石之轩清楚的察觉到元越泽的整个精神疯狂飚散,瞬间已上入九霄,下入九幽。若说他是融入宇宙中,元越泽整个人就变成了宇宙。
有与无的对抗。
石之轩始终还没能逃出五行,是以他再落下风,微一错愕,就听他道:“你可知大明尊教的邪人为对付你,派人到成都骗青璇来此地之事?”
话音甫落,异变突起。
整个天地都开始扭动褶曲,原来是他把融入天地的气势收回造成的。
一个愣神间,元越泽猛生出无处落脚,身不由己的感觉。于是暗骂石之轩无耻,竟拿石青璇来迫他心境失守,就算大明尊教的人真的使出这等下…贱的招数,以石青璇的智慧又怎可能上当,而且石之轩也绝不会坐看自己女儿被人骗。
没来得及再开口时,石之轩已凭空消失,下一刹那,目绽邪芒的他出现在元越泽身前,破空一指刺来。口中道:“此乃石某人的第二幻法‘以偏盖全’。”
这灌注生机死气、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指实际上变化万千、鬼斧神工,气机感应下,连退得稍远的傅君婥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这一招的恐怖和诡异,她甚至生出元越泽已被指劲贯穿胸口的可怕感觉,更遑论身在局中的元越泽!
幻法至此,已变假成真,打破自然定律。
心境顺即恢复的元越泽手腕一翻,长剑来到身前,连带剑鞘以螺旋状卷出,角度不断作出变化,以应付石之轩鬼神莫测的玄妙手法。
指影、剑影势若排山倒海,激起连串清脆的声响。
开始时,元越泽剑势每一次变化都是为了应付石之轩的变化而生,哪知指剑真正交接到一起后,他已化被动为主动,口中道:“你这不负责任的父亲竟还敢提青璇,我呸!”
漫天指影突然消失,石之轩双目喷火,长倒竖,状若在世魔神,化繁为简地一掌劈来。
这一掌划过空间,出如雷鸣般沉闷的声响,足见其所携带杀气之重。
“轰!”
的一声,二人倏地分开站立,仿佛没有动过手似的。
二人交战之地,出现一个深陷寸许的大坑,昭示着刚刚对战双方修为的高。
被激起的雪块、泥屑此刻还没上升到最高点。
待到漫天泥雪开始下落,元越泽方不屑道:“‘以偏盖全’不过耳耳。”
石之轩讶道:“你竟可由我的气之偏全推出招意之偏全,迫得我准备好的后招亦施展不出来。”
元越泽暗道就是今日与四大圣僧一场比斗,使他对武道的理解更深一步,若在以前,恐怕不可能想得通偏全之理,于是道:“‘邪王’竟会如此认清自己的弱点,难得难得,我该如何处置你才好呢?”
说到这里,他露出一个苦瓜相,这些个岳父里,他几乎没有真正喜欢的,每个不是绝世高手就是一方霸主,云帅这个功利主义者更是不为元越泽所喜,只是人家女儿都嫁他了,此事他再也逃脱不了干系,再想到石青璇,使得元越泽头大如斗。
说这么多废话,他只是在脱时间而已,要知道虽经过祝玉妍与婠婠的双修疗伤,元越泽战力也只恢复到七成左右而已,虽然对付其他人已绰绰有余,但眼前这人可是武功再度大幅增强的盖世邪王,哪容得他托大!他清楚感到石之轩通过气劲交击传入他体内的非寒非热的激荡真气,与以前完全不同。
就在他猜出刚刚石之轩体内这种浩瀚真气是来自学习了《战神图录》的刘昱时,一阵由重转轻的奇怪脚步声传来,元越泽立即面露讶色。
只见几丈外的石之轩脚已离地,踏在虚空之上,身形随每一步而凭虚直上,宛若魔神走出地狱,欲翔九天,他的动作缓慢异常,神情悠闲有如闲庭信步,仿佛足下有道隐形的阶梯。
石之轩单手负后,御虚而行,渐渐来到元越泽头顶上。
元越泽暗忖当他走上最高点时,就是生死气劲积蓄至最强大的一刻,这一招势必惊天动地。
似缓实快的石之轩好似经过很久,有仿佛在眨眼间就已来到元越泽头顶,道了句“此乃第四幻法‘以卵击石’”后,身形重重坠下。生死两股不同性质的气劲交流对冲,以他的右脚为核心,形成一堵无形有质,坚逾精钢的锥形气场,大有压倒一切,碾碎万物的威势!
元越泽没有想他为何不用第三幻法,反是侧头给了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傅君婥一个飞吻,一副登徒浪子的模样,长剑亦在那一瞬间无声无息地出鞘,带起“嗤嗤”的破风声,刺向锥型气场尖端最强的那一点。
“砰!”
二人一触即分,气劲狂泻。
石之轩如大鸟般倒翻,在到达三丈许最高点的那一刻,竟倏地消失,接着毫无停歇地出现在元越泽头顶,迅如疾电,劲若天雷左脚泰山压顶蹴至,口中道:“此乃第三幻法‘以身试法’。”
这在短短距离内不断变化的一脚带起割肤剧痛的狂风气场,紧接着又将周遭的所有空气抽扯吸引,无限聚焦,尽数贯入这一击之中,其势较刚刚一击有过之而无不及。
元越泽手腕微动,剑芒暴涨,整条胳膊突然消失,继之而来的是数不尽的漫天光雨,从下至上迎击石之轩。
密如贯珠、声若霹雳的撼击声中,剑脚相交。
如疾劲火花般的雨骤然消去。
二人保持着一上一下的姿势,许久后,一阵绵长刺耳的尖锐声才响起,情景诡异绝伦。
石之轩体内那股浩瀚真气源源不断地涌入元越泽经脉,元越泽好象不受半点影响似的,不但气势静恃内收,目光亦变得深邃通透,瞳孔化做无边星海,与目光凌厉,浑身杀气的石之轩成鲜明对比。
石之轩暗叫糟糕,身形如鬼魅般疾退,哪知元越泽姿势虽不动,先天剑气却突然爆,剑芒如同长了眼睛一样尾随石之轩,激射数丈。错非石之轩身怀名动天下的盖世轻功,否则不死也成废人。
疾撤中喷出一口血箭,石之轩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他的声音遥遥传来:“云帅并没死,四月的圣门大会时,石某人在成都恭候大驾!”
“砰!”
直到此刻,雪块方混着尘土,旋舞到空中。
傅君婥飞身上前,就见元越泽面色微白,如石像般闭目不动,过了许久,他才睁开双眼,面色恢复正常,无奈叹道:“又上了这老狐狸的当!”
看完整个过程的傅君婥这才明白元越泽此话的意思,要知道修为到了他们这层次,早脱离了一般武斗的层面,起决定性的是“心法”的较量,这种无形的争斗,才是真正决定他们胜负的关键。但石之轩根本不多说话,一直在将体内不属于魔气的真气迫入元越泽体内,可见他真正目的并非是来决斗,而是承受不住从刘昱处吸来,有异于魔气的真气,一个人又迫不出来,才想到引傅君婥和元越泽二人出手,以之为“炉鼎”泻劲,元越泽刚刚一动不动,就是在迫出经脉内突来的外劲。
元越泽坐到地上道:“我早该想到国师岳父之死大有问题,奈何石之轩动手太急,不给我时间去思考。”
傅君婥玉手搭上他的后背,为他缓气,道:“石之轩当时的目标只是刘昱,怎可能会多理会云国师,现在可好,刘昱是死了,石之轩比他更可怕。”
元越泽笑道:“有什么可怕的,他的帮手就那么几个,还不是隐藏着的,只要全部锄掉,他一个人能做的始终有限。”
接着长呼了口气,道:“听他的口气,该是要立刻返回成都静修,准备四月时大展拳脚,长安城内终于再无人敢暗中算计我们。好了,我要去偷…情了,君婥要一起吗?”
傅君婥微微一愕,接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为了偷…情,连人家和美仙姐的安全都不问啦?”
元越泽嘿嘿一笑,一把揽过她的柳腰,怪声怪气地道:“小人知错,夫人请讲。”
傅君婥咯咯娇笑,忍不住轻掐了他一把。
※※※※※时间已过午夜。
元越泽按照闻采婷告诉他的路,摸入漆黑的闺房中。
只着单薄亵衣的闻采婷躺在床上,迷糊间突然察觉到身边的热流,接着熟悉有力的一双臂膀将她揽在怀里。
一通热吻,神经大条的元越泽舒服地吁了口气,道:“大姐技巧却非一般。”
哪知无心一句话,却将用尽力气迎合他的闻采婷眼泪给说了出来。
元越泽立即知道哪错了,慌忙哄道:“我没别的意思,大姐该知我这人和自己人说话从不顾忌,对不起。”
闻采婷抽泣半晌,才道:“奴家知道自己配不上公子,本来还想与你有过一夕之缘就悄悄离去,可知道你的秘密后,才知这一夕之缘哪是凡间女子能承受得起的,奴家这种残花败柳更不敢奢求,只要在公子怀里睡上一晚,奴家已知足了。”
元越泽怅然道:“玉妍跟我没少说起过大姐的事,她说你们年轻学艺时关系极好,后来各自遭遇不同,你是受不全的‘姹女心法’反噬,不得不靠采补来保持修为,一旦停止采补,容颜变老倒还是小事,加剧死亡的到来才最是可怕。我说过不会放过你,绝不食言,你就算讨厌我,也来不及了。”
闻采婷一双漆黑眼睛盯着元越泽的俊脸半晌,见他无说笑之意,方苦笑道:“奴家知公子心意,只是没脸面对师姐……呀!”
元越泽的怪手已经开动,本就对他倾心、太久没沾过男人的闻采婷哪能受得了这色魔高明的手法刺激,一时间娇哼连连,睁开朦胧的双眼事,赫然觉已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之时。
下一刻,前所未有的充实刺激感袭上脑海,闻采婷再也保持不住清醒,彻底迷失。
(鉴于许多人并不喜欢此女,所以就不多描写了。
云消雨歇,闻采婷看着元越泽拿出镜子中变化巨大的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实话实说,单论姿色,她仅比婠婠、商秀珣差上那么一点点而已。
良久,她缓缓伏到元越泽胸口,如梦呓般喃喃道:“虽然听说过,但远没有亲身试过的震撼来得大,奴家只觉得自己处在一个不真实的梦中,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元越泽大手抚着抚着她乌黑闪亮、长可及臀的秀,来到那丰挺浑…圆的翘臀上,入手一片嫩滑雪腻,道:“大姐还会再迷失自我吗?噢!对不起!”
闻采婷探出玉指,压上她的嘴唇,摇头道:“过去的事都是事实,否认逃避没有任何用,奴家就用以后的日子尽心侍奉公子,当是还债吧!”
元越泽皱眉道:“你这么说,还是心结未结,我不需要任何人侍奉,你只要做你自己,那也是我最希望看到的。”
闻采婷轻点螓,没再开口。
察觉到胸口变湿,元越泽转换话题,将与石之轩比斗之事说了出来。
讲完后,闻采婷仰起流满幸福泪珠的俏脸,道:“那刘昱‘战神图录’虽未大成,却也不会如此不济吧!”
替她擦干泪水,元越泽才道:“石之轩并未说出他如何追上刘昱的,但他的实力的确提升很大,该是吸了刘昱功力后的结果,天亮后我要到波斯胡寺看看我那国师岳父回来没有,他知道的该比我多。”
闻采婷沉吟道:“所有事情,奴家都听清儿讲了,可能是奴家担心多余了吧!”
元越泽摇头道:“不,大姐所言有理,刘昱和那突厥的红衣法后是最可怕的敌人。”
闻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