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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担心火灾会伤到人命,便迅赶向火灾生之地。
中途竟然遇到一队二百多人,不知是隶属哪郡的隋军,这些士兵浑身上下衣装不整,军旗都歪歪斜斜。元越泽与傅君瑜暗叹:连隋军都这模样,又如何能敌得过各地的义军?
随即元越泽又有些纳闷:看这队隋军行进方向,显然是经过半里开外那个失火的村庄的,为何却不帮忙灭火救人?
思绪只在眨眼间变化,来不及再深思考,元越泽拉起傅君瑜继续赶向失火村庄。
小片刻后,二人终于来到这仍然被熊熊大火包围着的村庄前,这村庄的规模大概是有一百多户的人家,此时却偏偏听不到一丝求救的声音。
带着好奇的心情,元越泽二人走入火势已减的村庄。
一副让元越泽毕生难忘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路边随处可见血迹斑斑的尸体,显然是被人杀害,而不是受火灾烧死的。再往前走,更可见衣衫不整的年轻女子的尸体,看其下…体一片狼藉,便可知是被人强…暴后杀死。继续前行,老幼妇孺的尸体皆入目。尤其是几具大概只有四,五岁的稚子的尸体,满是鲜血,死状骇人,触目惊心!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元越泽双拳紧握,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血性的男儿之泪亦在星目中泛起!
每往前走一步,周围的血腥及尸体都在狠狠地震撼着元越泽的心灵!
他的心,从未如此绞痛过!
元越泽并非第一次见到血腥及死人。但从前的几次,或是自己的仇人,或是与自己有关联的人。而这次,他则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周围这些人间地狱般的惨象。
傅君瑜更是不忍多看,别过头去,握住元越泽颤抖的右手道:“应该是刚刚那队隋军所为,这样的小村子又有什么值得攻占的地方?他们似乎只是以烧杀抢掠为乐,这种视弱小百姓如猪狗的行径简直天理难容。”
“君瑜,你帮忙把这些百姓的尸体都安葬了吧。”
元越泽声音都有些颤抖地道。目光仍然紧紧盯住不远处那几个孩童的尸体。
说完,元越泽转身就走。
傅君瑜知他要去做什么,一把拉住他的大手安慰道:“夫君放心去做吧。”
元越泽身躯仍然在颤抖,并没答话,回头轻轻吻了傅君瑜额头一下,飞起身形,疾驰而去。
看着元越泽渐渐远去的身影,傅君瑜叹了口起,捏指成剑,雄浑剑气将地面打出一个大坑,转身去将抱周围的尸体。
“嘿,刚刚那村子虽不大,倒是有许多有姿色的女人,兄弟们这次可是享福了!”
队伍中的士兵边走边口不择言的回味着。
“那是,虽说战败了,咱也不能亏欠兄弟们呐!”
“老大,附近还哪里有村庄?兄弟我‘火气’又上来了!”
“你他娘的,早晚得死在女人肚皮上!”
领头的几个士兵仍然在污言秽语,打算继续寻找‘目标’。
“轰!”
队伍前方不知从何方飞来一人,硬生生站立在队伍前面,地面被砸出方圆几丈的大坑。
“他娘的!小白脸,挡住大爷的路,想死了吗?”
一见有人单枪匹马拦在队伍前,为那兵头立刻拔出长刀,怒骂道。
“畜生!”
元越泽双目火红,衣衫与长无风自动,诡异无比!怒喝一声,愤恨的怒火激起澎湃的真气,杀意猛烈地爆开来!
紫色身影如虎入羊群,不用一招一式,只是简单的以双拳一下又一下的狠狠敲碎身前每一个士兵的身体。
“饶命,饶命啊!”
只十息间,元越泽就将这队二百多人的队伍杀得只剩几十人。
被这杀神的气势所迫,剩下的人忙丢下手中兵器,跪地磕头求饶。
元越泽浑身鲜血地伫立在跪地的几十人身前,如一尊天降死神一般冷冷地盯着他们。
走上前几步,来到最前面那个士兵面前,元越泽左手成爪,抓住其头颅,一把提起。
“饶过你们?你们为何欺辱杀害无辜的百姓?”
元越泽目泛杀机,盯住手中士兵的双眼冷声问道。
那士兵被元越泽冷冷的目光一扫,吓得根本无法说出话来。
元越泽杀机更盛,左手将那士兵按倒地上,右拳狠狠地砸向那士兵的胸口。
“回答我!”
随着这句怒吼,元越泽右拳如雨点般落在那士兵的身上,那士兵甚至都没来得及出声求饶的话语,就已被元越泽刚猛的一拳贯穿胸口!
周围那仍活着的几十人中,已经有许多吓得失禁起来。看着元越泽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砸在那上半身已经是肉酱的士兵身上。剩余的几十人不知在谁的带领下拣起地上的兵器,自己结果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魔鬼,住手!”
一声女子的娇喝,将仍在地上那已成肉酱的士兵身上泄怒气的元越泽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元越泽转过头,就见一道有形无实的剑气扑面而来!
伸出血红色的左手,将那有形无实的剑气握在爪中,稍一用力,剑气顿碎。
偷袭的女子心头一惊,再要出招时,只见一道红光闪过,一只宛如铁爪般的手就已死死地扣住她的咽喉!那女子眼中满是惊骇,却也临危不乱,右手上的宝剑聚起全身功力,直劈元越泽肋骨!
“铛!”
火星一闪,那女子眼中更是惊惧无比,因为她的宝剑在砍上元越泽肋骨时,竟然分毫不入,更震得那女子右手酸麻。
“找死!”
元越泽怒气本就未平息,见女子先偷袭又抵抗,肋骨处疼痛感一起,当下右手化掌,带起威猛割肤的罡风,直劈女子天灵盖而去!
“夫君,快住手!”
身后傅君瑜的声音远远传来,元越泽心境登时平静下来,掌刀停在已经吓得瑟瑟抖的女子头上一寸。
收回右掌,再撤会卡在女子喉咙间的左爪,元越泽收起气劲,转身向身后奔来的傅君瑜走去。
那女子受元越泽气势所压,顿时如没有了支持力一般,跪坐在地上。
傅君瑜飞奔来,先望了不远处那女子一眼,又上下捏把元越泽几下,松了口气。又瞥向那女子一眼,拉起元越泽就要离开。
“且……且慢,你们为何要杀害官兵?”
地上跪坐那女子仍然心有余悸,却又不知为何的开口问道。
“滚!”
元越泽心情极度之差,头都不回大吼一声,又将那女子吓了一大跳。
“这位姑娘,这队官兵刚刚杀害了前面一里处村庄的上百条人命,老幼妇孺皆不放过,更是肆意侮辱年轻女子……”
傅君瑜拉住元越泽,助他平息怒气,回头对那女子道。
随即傅君瑜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女子,只见她一身白色劲装,显露出那婀娜多姿的体态,冰肌雪肤,柳眉入鬓,星眸流盼,脸色因惊吓过度有些苍白,但仍不影响那份少女风情,也是位脱俗绝色。
那女子听后也说不出话来,默默地点了点头,又见元越泽二人就要离开,忙又开口问:“敢问两位尊姓大名?”
“名字就不必问了,有缘再见吧!”
元越泽此时根本都懒得多说一句话。傅君瑜便开口答到。
随即,在地上那女子呆呆的目光中,元越泽与傅君瑜携手远去。
经此一事,元越泽与傅君瑜再无心情游玩,二人一路无语地直奔余杭而去。
运起浩瀚的真气,一路飞奔,一日后,二人就已回到云玉真及其他几女居住的院子内。
傅君瑜一直担心地看着元越泽,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解才好。希望其他几个姐妹能有办法。
刚刚走进院子,就听得大屋内单如茵与单琬晶那活泼的笑声传出来。
感受到了元越泽与傅君瑜的气息,单美仙忙带着其他几女出来迎接。
元越泽扫视几女,见出去通信的商秀珣,宋玉致几女都在,便知他们已经完成了各自的任务。傅君婥尚未回来,似是因为高丽距离余杭太远,绝不是十几日就可往返的。望向云玉真与单美仙一眼,两女皆对他巧笑嫣然,元越泽也明白了他们守在这里并没遇到什么大麻烦。
一行众人进屋,卫贞贞泡好茶叶后,元越泽揽过她的小蛮腰。逐一问起这几日内诸女的经历。
通信几女一路顺畅,没遇到任何阻拦。而又听闻刺客被擒,元越泽也点了点头。
“不过太可惜了,几位叔叔用尽办法逼刑,那几人死都不开口,唉……”
云玉真有些惋惜地道。
“是不是刑罚不够狠?”
傅君瑜开口问。
“我们都没亲自去看,但是听卜叔说起都有些后怕,卜叔说将那几人的胳膊都削成只剩白骨,他们仍死咬牙不开口,又将……将……”
云玉真开始说起来还有些后怕,说到后面便脸红起来。
“又怎么了啊?”
元越泽见她支支吾吾,便追问起来。
“又……又……又将他们男人的‘那东西’都割了下来,结果他们仍是不说。最后卜叔只好杀了他们。”
云玉真结结巴巴地说完,小脸通红的躲到身边的单如茵背后。
元越泽与众女见云玉真羞得不成样子,便大笑起来,窘得她一个劲儿地大娇嗔。
几女随即问起元越泽与傅君瑜的情况。元越泽脸色立变,并不言语,只是转头望向窗外。几女以为元越泽遇到了多大的事情,连忙向傅君瑜问,傅君瑜便将一路上的情形讲了出来,讲到杀任少名时,众女都点头称是。讲到那个失火村庄中所见所遇时,众女也都一片黯然。
“好了,先别想那么多了,今天回来我就偷懒了,贞贞去做一顿吧。”
元越泽强装笑脸,对卫贞贞道。
“夫君与众姐妹都劳累了,贞贞这就去准备饭菜。”
卫贞贞感觉得到元越泽内心的悲哀,破天荒地当着众女的面献上香吻后,便红着脸逃开了。
晚饭吃得并不热闹,因为几女都可以感觉得到元越泽心情的沉闷,元越泽无论如何强装笑脸也瞒不过这些细心的女子。
饭后,元越泽一人来到余杭附近的浙西丘陵远眺。
他今日所见的情景深深地印在脑海里,过去他在高丽所见的穷苦百姓的生活只是按量积累,而今日所遇之事,则成为引他观念质变的一个导火索。
来到这个时空两年多的时间里,他只知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在高丽时,也几次为自己的处世态度所疑惑,今日,这种疑惑前所未有地凝重起来。他那颗仁义之心似乎也在催促着他:该做点儿什么了!
他可以征服天下,但是他的治国本事全都来自于书本,这种理论知识是拿不上台面的!他虽坚信自己即便有了权利也不会腐化,可是他怎么去统御百官?怎么去运筹帷幄?他的心软得要命,注定了以他的性格,永远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上位者。
但他又深深为这个时代的贫苦百姓而难过。细想一下,他今日的遭遇只不过是一个小场面而已,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这种场景每天都有可能生。
越想越矛盾,越想越钻牛角尖,元越泽直欲仰天长啸!
“夫君困惑了。”
身后传来单美仙缥缈的仙音。
元越泽回头,向佳人挤出一丝苦笑,并不答话。
“其实夫君与君瑜今日所见,在这个年代,真的算不上什么,夫君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恃强凌弱,那颗仁义之心难免伤痛。”
单美仙上前拉住元越泽大手,开口道。
“夫君又很矛盾。”
单美仙见元越泽并不答话,复又开口道。
“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料子,但却是自内心地想为百姓做点实事。”
元越泽望着远方道。
“美仙有一方法,不知可不可行。”
单美仙道。
“既然夫君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