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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还留在她手里瑟瑟地哭。
丑门海希望自己能亲手把天网还给傅瑾,所以不能把这手链全部给秋肃。
傅秋肃满脸“没关系”地包容微笑,可是丑门海还是能从他眼底看出一副不想要的样子。
也许只有一个人捧场吧。
高长恭的眼睛大大地睁着,迷恋地追随着那腕表随着丑门海一起移动的轨迹。
这款专为【美丽的男士】度身订制的腕表,采用珍贵材质结合出众设计,携同傲视同侪的技术内涵,在【洁白的】腕间的方寸之地却演绎出千变万化的【迷人】风格,为【那上过战场的人】增添无尽风度翩翩的亮色,尽显【君王】气度。
这表就是为自己设计的吧!肯定是哪个设计师看了自己的照片或者背影甚至只是听到过自己的传说才设计出的精品吧!
丑门海怎么会不懂这家伙的心思,如果这款表稍微细一点自己肯定戴了,可是现在只能顶在头上当一顶小王冠。
她看了看高长恭,又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据说戴上手表之后手腕处总是忍不住化为原身而申明不要手表的瞳雪,最后心一横,把手表往前一递:“手表送你了!”
瞳雪的脸色非常非常非常难看。
时间凝固,丑门海看着瞳雪板着一张臭脸,伸手去拿高长恭手里的表,戴回自己的手腕上。
手腕上的皮肤似乎有点痒。瞳雪面瘫着脸思忖片刻,又把表卸下来,在丑门海期待他还回去的目光中把表顶在自己头顶上。
你明明说了不要的!她在心里怒吼。
丑门海深吸一口气,闭目豁出去了,大吼一声:“手表归高长恭!!我归你!!”
“我原谅你了!!!”她大声喊道。
我原谅你了我原谅你了我原谅你了……
声音回荡不休。
☆、镇魂(5)
第二十三章镇魂(5)
“我原谅你了!!!”丑门海的声音回荡不休。
不仅仅是为了把手表送给高长恭;这不过是一个契机。她总要有开口的时候。
静止的时间内;气氛比静止更怪异;连一向稳重的傅秋肃都对此露出一丝愕然。刚刚说出惊人之语的丑门海紧紧捂着脸;不敢去看瞳雪的反应。
事实上,瞳雪保持着臭着脸的表情。他不知道该使用什么表情。
太久没有得到言语上的答复;丑门海终于微微睁开一丝眼睛,正瞟到了这个苦大仇深的表情;又赶紧闭上,心中悲催地想:果然,比不上手表么……
傅秋肃在一旁似乎在看热闹。
她只好再度施力;在静止的状态下再度停下“静止的时间”,把这片区域变成二人世界;等瞳雪开口说些什么。
力量不济,这样的手段让她心脏跳得紊乱无比,特别是看到瞳雪化为原身,忽然挺后悔自己的决定。
瞳雪的身形渐渐变回三米余高的原身形态,还是保持着臭着脸,不,僵着表情的姿势。
爪子抬起又落下,迟疑了好几次,才僵硬地覆在丑门海的手上,轻轻地接触,似乎没有重量。丑门海呼吸般叹了口气,反握住对方。
此时的禁制,是傅秋肃也无法听到见到的静止。其中所发生的一切,是仅仅对他们两人有意义的“存在过”。
瞳雪满足般叹息:“何必执着于绕没绕过一个循环,何必执着与锋刃与禁制的较量。”
“背对背,隔着永远不能到达的距离。”
“面对面,你我眼中只有彼此。”
丑门海默然,她一直在等待究竟是原谅还是超越情爱的深切情意来得更早,却从未期待过两者的同时到来。
她所能做的,只有凝视对方的眼睛,把自己的心意与决定告诉对方。
“我输了。”她说,不知是喜是忧,所有的情绪交杂在一起,织造了复杂的平。
瞳雪叹息般笑了。他的原身抬手拂上她的脸,垂颈温声道:“只要你不怕输,你就永远不会输。”
“你可以觉得是搭进了自己。”
“——却也是得到了我。”
丑门海哽咽,抬手抱住瞳雪布满黑色鳞片的脖颈,把脸贴在对方的颚侧——在这拥抱之中,瞳雪巨大的身躯慢慢消融,变回人形,回以更紧的拥抱。
彼此完全同样的情意,方能超越欲_望,超越掠夺,超越一切的负面与绝望。
就连两双对视的眼睛中,都是一片可以连接为一个整体的苍茫。
“把事情快点结束,一起尝试亡命天涯吧。”瞳雪美滋滋开始构建新生活了。
当时间再次流动,一切话语都如未曾出口。只有彼此记得,却可以用超越永恒的时间见证。
时间再次流动,那让人诧异的声音的余声未消。高长恭正以满心欢喜的模样接过一个硬塑料的电子表,碧绿的表盘,碧绿的表带,碧绿的指针,倒是大有来历,因为所以的材料皆出自天界塑料一厂。
随着“视觉…纤细神经…米粒大的大脑…面部肌肉”这一反射弧的运作,高长恭的表情瞬间崩裂。
“不是这个!你刚才给我看的不是这个!”高长恭把表一摔,受了刺激般大喊大叫:“我的手表呢?我的手表呢?”
“长恭,那个……”丑门海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求救地看向瞳雪。
“就是这个。”瞳雪漠然坚持,说话间手腕上一抹华光晃过。
“给我看看你的手!”高长恭眼尖叫起来。
瞳雪坦然伸手。
量天金,宸魄钻,寒玉晶磨制的透明表盘,全镂空的构造里半弧飞轮随着指针轻轻晃动。洪荒异兽的皮所做的表带上带着巨大滴溜溜转的烛龙眼。美中不足的是,在表盘上还贴着一个小小的手写标签,上面写着三个字:瞳雪的。
高长恭打量了半天,最后看到了标签,失望地说:“刚才我看到的那块哪去了……呜呜,确实不是这个破电子表啊……”
“不要再闹了!办正事!”傅秋肃发威了。
他心里其实憋着火,刚才丑门海喊完那句话之后,事事件的发展忽然变成一片突兀的空白,他还没知道怎么样了呢!
而其他人也不好奇了——他很好奇啊!
好奇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则是担心。他与丑门海相识之时两人就处于诡异的你追我逃的状态,却又总能亲密无间合作。自己不清楚两人发生了什么事,只隐隐觉得必然及其不堪回首。荒泯的旁敲侧击,大壮的痛苦,似乎都在印证这一点。
如果丑门海真心原谅对方那很好,可是……真的是时候吗?
“干活吧。”他又说一遍,只希望早些结束堕神的事,等一切恢复正常之后,哪怕唐突也要问问看。
丑门海点点头,其他众人陆续执起兵刃,他们可不会真的指望一块手表或者几根丝线就能对付九千万堕神大军。
天网很厉害没错,那也要整张才能发挥出最大作用,只有几根细细的线又能做些什么呢?
“秋肃,给你琴弦。”
似乎看出众人的顾虑,丑门海扬手把那丝线抛给化形为人的白麒麟。
“谢谢。”那边傅秋肃指尖一卷,把几近透明的细丝缠在手掌上。
他一捺一铺,千秋戟在手下已变化成一把七尺长琴的琴身,而细丝根根束在千秋戟所化琴面上。
傅秋肃抬手要抚琴,被一只白毛大爪子按住了。
“我有什么?有什么?”见大家几乎都得到了东西,大花期待地问,这么好的时机不能错过!
“……”丑门海实在没什么能给它的,从袖子里掏啊掏,掏出一口碧绿色的锅,打着旋扔给大大花。
“圣碟!”那堕神差点忍耐不住凌空现身,整个空间的气流都弥漫着更加压抑的躁动气息。
他自然认得这物,能凌驾在充满洪荒之力的青莲子之上的,便是以青莲瓣所化的圣碟——它所蕴含的不是力量,却是道!持圣碟者,天证其道!
“本来计划着你哥哥和你一人一半。”丑门海说:“忘记给你了。”
大花把由破碎的圣碟做的平底锅,夸张地吸吸鼻子,嗅着空气中狂烈的嫉恨,似乎自言自语地说:“你不是晃动乾坤了么,怎么还稀罕这个呢?”
“啊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当初只得到莲子却没有封圣让你感觉很不平啊!”
堕神虽未表态,他的爪牙又怎耐得自己主人被轻视嘲弄?九千万大军一声震天的怒号,开始奋力撞击禁制,一层层粘稠的血肉滴答而下,恨意越来越扭曲,集结成极度负面的情绪,在这么下去空间会被力量彻底撕裂!
“小海。”傅秋肃柔声敦促。
“嗯。”丑门海以鼻音回了一声,扔下大花一个人摆弄大铁锅,是炒菜还是修炼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傅秋肃一撩下摆,抱琴席地而坐,指尖捺住琴弦。仪态行云流水,高长恭在一旁都看呆了。
“小海,与我同奏镇魂?”白麒麟微微一笑,发出邀请。
瞳雪放开丑门海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是一种鼓励。
都说熟能生巧,这首练习过的次数可以用“以太”单位记数的曲子,是瞳雪既愿意听又不想听到的曲目。
愿意听,在于这是唯一有美感的唱曲;不想听到,是因为从不好听到好听的过程是他一路陪下来的。
过去丑门海一开始练习唱歌,他就在一旁对着地面上的靶心扔飞镖,到最后一曲终了,满墙都是飞镖,而丑门海则盘膝坐在靶心处毫发无损地继续唱第二遍。
然而,依他对丑门海的用情,瞳雪只会在“愿意听”、“愿意听”还有“愿意听”里面三选一的。
傅秋肃抬指一拨,琴音疏如先天寥廓,旷若太古洪荒。
曲调非常的简单,丝毫没有激昂的音韵,没有繁复的谐律,更没有足以振聋发聩的声响。
山河静寂,流风无语,拈花独立。
又有动荡纷乱,生死别离,短如朝翳。
弦身一转,天网织就无双的曲。丑门海开口轻唱:
“生死枯荣间不分春秋与冬夏,
“丑门就是最冷最安静的时分。
“芬芳的花盛开在黑沉暮色里,
“无数的灵魂和生命走入夜中。”
那澄澈的嗓音让众人始料未及,堕神大军动作慢慢停驻下来,似乎被旋律带入平静之中。
傅秋肃弹拨天网丝弦,垂眸开口接上后面的词句:
“我看到泥泞中的良善和挣扎,
“我看到冠冕堂皇下撕破表象,
“露出肃杀的血淋淋狰狞恐惧,
“陈旧桎梏锁镣拖不动的车轮。”
两人此番一唱一和,几乎天衣无缝。丑门海心境入曲,却还不忘侧头看到瞳雪的凝视,忽然心中释怀,往昔乱离如梦,梦又如漫漫平生。
她缓缓启唇,犹如只唱给瞳雪一人:
“禁锢中你我仍是命盘中变数,
“瞳中的心绪如雪要反复思量。
“你指尖贴在我这平凡的脸上。
“我只是垂看自己十指转琴腔。”
傅秋肃微微颔首,指尖不驻,再次开口吟唱道:
“我看着残破身躯在血泊倒下;
“我看着完整灵魂无声站起来;
“向生命开始的方向缄默进发,
“生是死亡之间的奔赴或回归。”
最后,傅秋肃与丑门海对视一眼,一同唱道:
“十指间镇魂,一曲间镇魂……”
“它灌尽人间的泪水孟婆的汤,”
“它就是你后知后觉触目的伤,
“它隔出一道别离和生死的门,
“它质疑九天上没有慈悲的神。
“道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