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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神与受操纵的堕天道步步逼近,背后高塔耸峙,所过之处开满代表变异的白花——就像傅秋肃梦中所见。
面对必死的绝望,傅秋肃仍然紧紧攥着手中的异角。
他偏头看向退守于一处的同伴:“长恭,与我同生,或者共死!”
尽管他不知自己只是代行天道之责,然而事实便是如此。面对被堕神控制的傅瑾神格,他所有的天道力量都被天道的原主逼退,只能汇聚在体内的一小方世界里,凝成银色的雾气在眼中旋转。
也就是说,他所说的话已经没有任何命令的作用。
“随你!傻麒麟,我为你开路!”高长恭大声应了句,逆着几乎要碾碎身躯的威压,冲向被堕神控制的腐尸麒麟,竟是要以自己的性命为白麒麟争取机会!!
“长恭!”傅秋肃在男人背后又叫了一声。高长恭顶着巨大的冲力迎头而上,他虽不想分心,却仍然因此顿了刹那。
“长恭,听我说。”这一声,非常平静,也非常接近。
两个人几乎没有距离。
只是刹那之间,高长恭已被傅秋肃赶超。他只觉得脸上一凉,一个面具已经覆了上来,挡住了他大半光线,甚至连威压之感都迟缓了。
“麒麟,你……”
高长恭还不及感叹对方从未展示的速度,只听到耳侧一句极轻的呢喃:“骚包,你哭的时候真难看。”
一道无形的壁障把自己固定在原地,只能看着一向温和的男人坚定地越过自己,以必死的胜算冲向两个足以撼天敌人。
“我没有用天道要求你,你却答应了。我很高兴。”
“戴好你的面具,不要在此……”
当过去的天道出现,地狱风水翻腾,轮回池的水汽弥漫在每一寸角落,隐藏在兰陵王假面内部的文字自己显现出来。
五个个字。清晰地印在高长恭布满雾气的眼中,而那种种端倪,也终于串连在一起。
自己的失控、反复轮回,各种无法解释的异状……
“亲手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一切变异的开端,那颗青莲子,就在他体内!
而堕神,即将脱离那个种子的依托,把所有变异的能量都转为他独立的能量。
等到青莲全绽,堕神逆天,再无翻身的可能!
“你看到了,怎么不动手?”堕神狂笑:“难道世间可笑的情爱,挡住了天道的眼睛?”
“杀了他?”
傅秋肃露出笑容。
“我舍不得。”
说话间,堕神的黑色长戟穿肩而过,把男人狠狠击中,只能半跪在地上!
常记得残影变成实体,横亘他的肩膀。第二下第三下攻击则钉住了傅秋肃的膝盖,把整个人钉得双膝跪地!
“天道?你的跪拜我受了!”堕神肆意仰头,额头上的青莲彻底绽放。
厚土黄天,彻底翻覆,翻搅中间的界层,整个世界被逆转成了一片虚无之海,原本作为天穹的位置被撕裂了!
宇宙中的实体星辰暗淡稀薄,一个崭新的境界显示出来。
蒙昧的,却又在任何文明的顶端;
混乱的,却又凌驾了所有的秩序。
无法理解,无法形容,甚至无法在其中存活!
那都不是重点。高长恭的目光完全没有被这可怖的异象分去一丝一毫,他只是看着自己无法触及的那片禁制——傅秋肃把他搁在外面的禁制。
鲜血迸溅,都没有溅过这层禁制。
堕神的攻击不在拘泥于实体,白麒麟每一下受的伤都直接流逝生命力,凝固的命玉从伤口出飞溅而出,噼啪敲在那坚固的壁障之上,就像无数次轮回前,自己躺在如山的尸骨之中,闭目听到的落雨。
最后的一下攻击,黑色的长戟穿颅而过,曾经温和的男人被彻底撕成一片尘埃。
高长恭怔怔站着,眼看着男人死在自己面前,什么也不能做。
只能遵循他最后的嘱托。
“戴好你的面具,不要在此……”
太过遥远的距离、还有单方面屠杀的嘶吼消匿了后面的字眼,滚烫的液体夹在面颊与冰冷的金属中间。
不要在此流泪。
他没有做到。
“哈哈,多谢你成全!”堕神快意地享受着力量攀升的满足感,睥睨唯一的幸存者。
“作为赏赐,这片微小的地方随你处置吧!”堕神不再给这个弱小的存在任何关注,身体飘飞,向那个巨大的裂口飞去。
“你……”
高长恭垂头默立,无视猖狂的快意与几乎要撕裂自己跌混乱风暴,美丽的嘴唇颤抖了几番,才找回了自己话语的能力。
“不就是想要逆天吗?”他问。
堕神自然不会给他回答。
“……也罢。”
他拾起地上残落断裂的琴弦,五指一曲一伸,把染血的天网扯成丝弦,弹了几个断断续续、凌乱的琴音。
那是破阵曲的起调。
殷红的眼波流转,黑发有如深渊。
一颗洁白的玉铃在空中浮现身形,白玉无瑕,却带着黑色的冶冽流光。
堕神回首,见到那铃铛后大骇:“涿鹿铃!”
玉铃仿佛揉碎了一般分裂变形,幻成四支带着细碎小铃的玉镯,扣在了男人纤细的手腕与脚踝上。
无数空间的暴动从裂隙中喷薄而出,切割在男子苍白晶莹的肌肤之上,泛起密集的银色光爆。涿鹿铃远古气息流动,映衬得男子的身形如同傲视天宇的战神,面对巨大的空间乱流显得无所畏惧。
高长恭手腕一振,铃音四散;摄魂夺魄,逆地成天。
清脆的音波似是平静湖面上的涟漪,让整个空间世界都陷入了停顿,这一刻,所有空间世界的时空动荡都安静了下来,天地之间唯有那一曲入阵的弦音。
堕神双目圆睁,面露不可思议之色,看着涌入世界的外域乱流被铃音切割消散,而自己的身形完全被铃音定住,一动也动不得。
高长恭抬起修长美丽的腿,一扬一旋,凌空带起细碎的夺魂之音。柔韧的腰肢低伏,眼眉似在倾诉,明艳不可方物。
万魂俱镇,镇天地、镇往来、镇因果。密集的铃音如同怒海波涛,一阵阵席卷空间世界。
他朱唇轻启,像是在笑,又像是绵绵哀泣。
“兰陵入阵,修罗出世。”
修罗舞。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几天前。
舅舅忽然问我,有个很刺激的活给你干,你干不干?
我一听很刺激,慌不迭点头。
于是,第二天,无利不起早的舅舅早上七点就在办公室等我。
当然了……小白九点到的。
小白和舅舅喝了茶,把茶杯一放,定了个约定——3个月,做基层。争取和同事打成一片,或者被小头头欺负到极致——拿第一手的材料。
于是,小白正是入驻小火坑。每周工作60个小时,下班回到家大概8点多了,实在没力气再打字。
于是小白慢慢学着用板子码字。
这一章就是12个小时的成果——开始慢,现在快些了。
相信3个月之后,这段经历会是一个很好的谈资,也能让我对生活有更深的理解。
我曾经感觉钱是风刮来的。
后来,我觉得钱是钱生出来的。
现在,最起码,我知道钱就是别人的不幸福换来的。
小白叹气并且鞠躬,希望各位工作的、受气的、劳累的大人们都保重。
☆、第十重天
第三十五章第十重天
“帝俊;你要逆天;我便给你看看何为天。”
高长恭覆着兽首假面;只露得黑发如同匹练;把九天十地重重盘结。手中的刀呛然出鞘,白光一闪;天地间宛若千万大军交锋,铁马冰河铺染苍莽大地;天空青红色的闪电伴着隆隆雷声压境。
在这正中的,是持刀独舞的兰陵王。
狂态决绝的苍白与嫣红,给他增添了更多的妖异美艳。
九千万妖魔在“镇魂”中皆殁;这杀神手上已经没有鲜血可染,但那焚天的杀意却浓烈到可以发出尖锐的弦音!
每一挥刀都可夺命;每一夺命皆有呜咽弦音!
秋肃的镇魂,以音而杀;
入阵曲,却是以杀为音!
他开口清唱道:
“我有玉颜君不知,”
“青刀饮血只需识。”
“残花不得掩血意,”
“碎木勉力卷苍崖。”
声音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只觉心意悲催,战意丧失。
至此语调忽而一转,愈发凛冽:
“成败胜负何须晓,
“兰陵入阵只为杀。”
“修罗一人屠万里,”
“至此六军不必发!”
“发”字出口,滔天杀气翻腾,原本不可见的天层,在入阵曲中一层层显现出来。
妖丽的乐音铺天盖地,男子的身体矫若游龙,却又柔弱如柳,舞动出了一种诡异的节奏感,刀下激出了更多更可怖的戾气刀光!
“破!”高长恭发出一声鬼厉的大喝。
中天、羡天、从天、更天、晬天、廓天、减天、沈天、成天,九天齐现!
周围阴风四起,乌云旋卷,整个破裂的天空都黑了下来!空气寒冷刺肤,邪音凄厉,仿佛回到刚刚交锋过的战场上,远近树木摇动,尸骨如山,鬼影憧憧,令人如坠万劫不复之鬼道!
在这样的带动下,九天不断挤压,竟最后重叠在了一起!
爆发的力量把原本扭曲的维度再度扭曲,以相反的方向制着堕神。在两极的拉锯下,变异不断被新的变异吞噬,堕神顿时举步难行。
这才是涿鹿铃真正的威能——驭天!!
“长恭,涿鹿铃一震驱鬼神,二震破夺舍,三震活万鬼。”
“而四震——”那时,丑门海把铃铛交在高长恭的手中,轻声托付。
“……四震驭九天。”
“堕神让你疯狂,沾染无数罪孽,却也埋下了自己最终破灭的种子。”
堕神不可置信地看着九天齐现,那时自己都做不到的威能。
涿鹿铃四震的威能从不被人提起,因为九万万年的寿元是近乎不可能的条件——然而,对于经历无数轮回仍保持同一个灵魂、屠了万万人的杀神而言,又是可能的——自己竟然在埋下变异的时候埋下了这样的隐患!
他没有料到,看似不起眼的男人,竟然可以献祭九万万年的寿元,把九天重叠,用这种方式阻止了自己的脚步!
“你意欲何为!”堕神困兽般不断挣扎怒斥。
“说过了,给你看看何为天。”高长恭在面具之下轻笑。
他手中刀光一劈,所有的杀气集结,袭向进退不能的堕神!
“对我无用!”被完全束缚的堕神企图用意念扭转攻击的方向
然而那攻击并不是袭向堕神,而是轰向腐烂的麒麟,彻底摧毁了傅瑾残留的躯体!
“我有些明白了,小海为何拖了这么久才直面堕神——为了我,也为了不想沾辱这遗骸。”高长恭轻声道。
宁肯“死”一次回避,也不要面对这样的场面。
白麒麟骨架散落,在半空中自动重新排列,竟然变成一具白骨构筑的无尽天梯!
“这是什么!”连堕神都没有料到事情会成为这样。
“天。你的记性到底有多差?”高长恭昂然睥睨。
当天梯彻底架起的一霎,原本的裂口异变再生!
那罅隙的边缘翻动着浓烈的气团,如骇浪翻滚,企图吞噬任何意欲接近的个体。
虽然其中隐约浮现的景致看起来与刚才无二,其中汹涌的力量却变得陌生。堕神熟悉那种力量,上次神秘的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