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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一个人无聊的退了出来,看着叽叽喳喳的女人们,以及连定逸师太都变得柔和的表情,还有趴在师姐背上的仪琳小师妹那一脸泫然欲滴的歉意表情,感慨道:冤孽啊冤孽……
在成功的扭转了在恒山弟子尤其是定逸师太当中的形象之后,令狐冲和唐近楼在第二天清晨离开了恒山,准备到下一站去送信。
只是下一站该上哪,却成了一个问题。原因是两人都觉得,上了泰山再去衡山,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
最后两师兄弟在恒山下面合计了一下午之后,决定分开行动,令狐冲前往泰山去见脾气暴躁的天门道长,唐近楼则是到衡山将信交给掌门人莫大先生。
至于岳不群在他们走时吩咐的一起行动,以及唐近楼跟着令狐冲长见识等等……一概被两人忽略了。令狐冲的想法是,一个人行动节约时间,就算是碰到了什么意外要打架也没什么关系,只要不碰到高手,谁能打得过他?
而唐近楼的想法更多一层,他觉得,要是真碰上高手,他跟令狐冲联手,也揍不过人家,所以还不如分开。
数日后,唐近楼终于来到了衡阳城。
与华山,北岳恒山等山下的小镇大大不同,衡阳城是一个府城,繁华之处,绝非南庄镇之类可以比拟。
唐近楼许久没有到大城市逛过,看到衡阳城的繁华,一时兴起,先在街上转了几圈,顺便买了点小玩意准备带给苏雁月,等到日头偏西之时,才寻了个客栈住下,准备第二天便上衡山上去。
刘正风在衡阳城有一处大府邸,原本唐近楼也想去拜会,但是想到自己毕竟是来给莫大先生送信的,而他们师兄弟二人也的确是性格不和,关系不大好,因此打消了这个想法。
衡山的气候条件比起华山恒山都要好得多,唐近楼在华山时,常有世上山色之最在华山的想法,到了恒山之后,看到恒山的另一番风格不同的景象,收起了这种想法,知道任何事物只怕都没有极致,如今又到了衡山,只见处处茂林修竹,终年翠绿,奇花异草,四时放香,景色秀美异常,又想起前生读清人文章,曾有“恒山如行,岱山如坐,华山如立,嵩山如卧,唯有衡山独如飞”的说法。不禁升起“山外青山楼外楼”之感。
衡山派建在衡山主峰回雁峰之上,而回雁峰正在衡阳城外。唐近楼从下向上行走,不时越过小路,在岩壁上攀爬着到上一级去,偶尔抬头一望,只见景色变幻多姿,实在是美丽非常。唐近楼又想起衡山派的镇派绝技“衡山五神剑”以及莫大先生变幻莫测的“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只不知这二路剑法使出,是不是也如这风景一般变幻而美丽?
衡山的规矩似乎比华山较严,华山派内紧外松,门派的大门几乎是常年打开,有时候弟子在门口等人时都是坐在门槛上的,但衡山派大气而紧闭的山门表明,他们还是比较注重一个门派的庄严形式的。
唐近楼报过姓名来意,就被门口的“师兄”引到会客厅坐下,不一会还有仆妇送上了好茶,唐近楼抬头四处大量一番,只见雕梁画栋,多是新修的建筑,与华山虽然大气但是老旧的房屋大不相同,感叹刘三爷果然有钱。
这时屏风后传出爽朗的声音:“是华山派哪位贤侄来了,刘正风可是有些日子没见到华山的人了。”
唐近楼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从后面转出的中年人喊道:“弟子唐近楼,见过刘师伯。”
第051章 不是茫然
唐近楼没料到出来见他的是刘正风,但随即释然,衡山莫大向来喜欢在市井之间隐匿,是个侠士类型的高人,衡山门派的种种事物,原本便是由刘正风来打点。
刘正风上下大量唐近楼一番,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唐贤侄是岳师兄第几名弟子?”
唐近楼道:“弟子在师兄弟中排名第七。”
刘正风笑道:“上次见岳师兄,还是五年前左盟主传令,五岳齐聚嵩山之时,那时候他身边还只有令狐贤侄等寥寥数人。如今五年过去,华山派已是辈出少年英才了,唐贤侄是深的岳师兄真传啊……哈哈哈。”
唐近楼笑道:“弟子还差的很。”
刘正风道:“贤侄此次前来,不知有何要事。我师兄前几日下山办事,此刻还在衡阳城中,我已遣弟子前去通知,若是事情紧急,非掌门人不可轻传,贤侄可在衡山上待上一天,明日师兄便会回来。”
唐近楼道:“弟子下山之时,师父已经讲明,若莫师伯不在门中,也可将信交给刘师伯转交,都是一样的。”岳不群倒没有说这话,不过唐近楼可不像令狐冲那般,若是恒山时也是唐近楼一个人去,他只怕当场就把信交给定逸了。
这倒不是说他没把岳不群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岳不群的出发点是觉得两个徒弟不了解别人门派中人,这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而偏偏唐近楼就有那么一点点的优势……
刘正风从唐近楼手中结果书信,将它放入怀里,唐近楼心情一松,心道:完成任务,这下可以玩着回华山去了。
唐近楼没有在衡山上多做停留,将书信给了刘正风之后,便启程下山,连饭也没有吃,只说还有要事要办,刘正风让弟子送唐近楼出了山门。
唐近楼内力,轻功都已有小成,加上在华山上,每天爬朝阳峰的锻炼,下山时奔腾如飞,在不少陡峭之处走过,只是放出一只手略略攀住岩壁,以防万一,远远看去,便如一只灵猿,在崇山峻岭之中跳跃。
等到唐近楼再次来到衡阳城时,日头还甚是强烈,唐近楼不怎么习惯算古时的终点,看太阳的强烈程度,他估计此时不过是下午一二点钟。此刻他腹中空空,远远问着四周人家家中飘出来的香味,更加觉得饥肠辘辘。
唐近楼找了一家酒店,用过午饭之后,在小二的指引下,找到了一间茶棚,唐近楼不愧是唐员外的儿子,财大气粗,花了一钱银子专门占到了一张靠窗的桌子,这一类桌子虽然不是雅间,但也是属于给钱租的性质,别人是不能随意坐下的。
唐近楼坐在这里倒不是喜欢喝茶,更不是喜欢茶馆的娱乐项目,比如说书,弹琴,唱曲,唱戏之类,更不是要打探什么江湖情报,他到这里来,纯粹是消遣时间的。
所谓术业有专攻,任何一门娱乐性的艺术,只要能够存在,必定有它独特的能够吸引人的魅力所在。唐近楼反正也是闲着无聊,坐着听了一会说书先生的故事,感觉竟然还很有吸引力,看来大城市的水准的确不是清泉镇能够比的。只是那说书先生实在是太不爽快,说道关键处,竟然拿出一个铜盘,唐近楼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要钱来着,架不住先生的故事好,不少人慷慨解囊,往台子上投去了钱币,说书先生笑着向客人们致意,旁边一个年轻姑娘在地上捡着钱币。
只是观众们毕竟不是人人都练过,甚至应该说大部分都没练过,有相当一部分钱都落在了台子下面,这些钱按照规矩,店小二等店里的伙计是可以去捡的,唐近楼看到几个小二左手高高的举着瓜子盘,右手还急着去将地上的钱拾起来塞到怀里。
同样做这事的还有一个干瘦的老头子,那老头子缩在高台下的一个角落,除了唐近楼这面的人,别人看不见他,他虽然行动起来颤颤巍巍,但也是挣扎着想要去捡不远处的一枚铜钱。唐近楼看那老者衣衫虽然干净,但是却已经旧的不像样子了,更兼容貌发色,老相毕露,看起来穷困潦倒,可怜之极。
唐近楼想起自己此生生在唐家,虽然并非大富之家,却总是衣食无忧,更兼父慈母爱,自己又是得逢奇遇,能够到华山派学到高明的剑法——虽然时常对玉女峰上的东西“心怀不轨”,但是平心而论,江湖上真正比华山剑法更高明的武功,又能有多少?
比起这个可怜的老人,自己可不知道要幸运多少倍了。唐近楼叹了口气,手指在桌下一弹,一块从整银上掰下来的碎银子搜的一声,飞到了那老头的腿上,然后骨碌碌滚了下来。
唐近楼脸一红,心道我没学过暗器,打不准也不算丢人。
老人正将一枚铜钱放到碗里,被突然飞来的银子弄得一愣,他定定的看了看那快碎银,唐近楼不知他发什么楞,要知道银子和铜钱那可不是一个级数,要让人看见了那还能轮到他捡吗。
老人将那银子捡起来放到手里,让唐近楼抓狂的是,他竟然看着碎银子发呆,仿佛一辈子没有见过,不受控制的想要研究研究它的真假一般,半晌,他将银子收进了自己的怀里,只是唐近楼发现,老者脸上的表情不是狂喜,不是惊喜,甚至不是“微微一笑”,而是……一脸茫然。
很快唐近楼知道,那甚至也不是茫然……
第052章 苍凉伤调
说书先生等姑娘捡够了钱,这才继续说下去,唐近楼看到那个干瘦老头睁着浑浊的双眼四处看了看,然后闭上眼睛,竟然倚在台子边打起了盹来。
唐近楼对老头的没心没肺佩服不已,他已经注意到几个面目不善的人正偷偷摸摸的说着什么,不时地看老者一眼。唐近楼看看他们身上的衣着打扮,估计是不知哪儿来的武林人士,心里直摇头:没出息,这点银子,你们也能看得上。
那说书先生唾沫横飞的又吹了半个小时,这才意犹未尽,以一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收尾,然后那姑娘又拿着盘子上来了,不过这一回给钱的人就少了很多,大都是之前没有给过的,或者是新进来听书的客人。
说书人向底下客人环着打了个揖,这才下了台去。那姑娘将钱袋和铜盘递给他,自己却又上了台。唐近楼眼见说书先生从一扇小门入了后堂,不知道这负责收钱的姑娘想要做什么。却听一阵极苍凉的二胡声想起,姑娘轻启朱唇,咿咿呀呀的唱起了曲来。
“倒霉。”唐近楼脸一苦,他对这戏曲实在是听不习惯。又听了一会,只觉那姑娘唱什么虽然全然不懂,但声音悦耳动听,倒也并不让人难受,细细听取,伴奏那二胡声苍凉悠远,骨子里透出一股悲苦之意,竟然大有味道。
唐近楼眼睛一扫,愕然发现,拉二胡伴奏的竟然是刚刚那个靠在台子下打盹的迷糊老头!只是他现在虽然依然靠在台子下面,但是却是认认真真的拉着二胡,轻轻闭上眼睛遮住两眼浑浊光芒的他看上去竟然还有几分高人风范。
原来是个有正当职业的乐师,唐近楼心道:我以为是店小二没注意,让丐帮兄弟进来了呢……
姑娘唱完一段之后,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背后又掏出一个铜盘。唐近楼暗暗称奇,刚刚明明看见她将这玩意交给了那说书之人,怎么她又掏出一个来,倒不知道她把这东西藏在了哪里……
底下客人纷纷解囊,也有几个无赖似的客人大声调笑着,说姑娘长的好看云云。那姑娘脸皮子挺薄,除了唱之外本来就一句话没说,听到这些话,瞬时间脸红了一大片。
唐近楼对这些话本来不以为意,但是知道这个时代,内向的女孩子那是极其内向,脸皮薄的女子那更是薄的像层膜一样,因此对这几个无赖说的话便有些鄙夷。几个无赖看见女孩子脸红,原本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