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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奕骋的那辆奥迪车里出发了。
开始的时候,气氛有些沉闷。因为两个大人到底不是一对,所以有些冷场。
后来还是庄寓棋小朋友厉害,开始搜尽脑汁把自己会场的歌儿都拉出来唱。
幸若水开始的时候是拍掌,后来就跟着一起哼唱,最后发展成了三个人在车上唱歌了。偶尔谁跑调了,就笑成一堆,高高兴兴。
到了野外,庄寓棋小朋友就四处扑腾,顺便给两个大人腾私人空间。
“谢谢你。”庄奕骋递给她一罐牛奶。
幸若水正看着庄寓棋扑腾呢,听到他道谢,不解地转过头。
“谢谢你照顾他关心他,让他终于像一个孩子了。”庄奕骋微微往后倾身,两手支撑着身体的重量。
幸若水笑笑。“其实我应该感谢他才对,他给我带来了很多快乐。”
庄奕骋也微微一笑,看着她认真地说:“我上次那个提议,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幸若水站起来,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心里装得太满了。”
话落,她往庄寓棋走去,两个人一起扑腾。
庄奕骋远远地看着,缓缓地眯起双眸。
心里装得太满了?那就把它掏空好了。
……
鹰长空推开家门,看着一室的空荡,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慢慢地走了进去。
原先擦得干干净净的家,这会又蒙上了一层灰。那些脏污就像是在自己身上一般,难受得紧。
鹰长空放下行李,走进卫生间端来水,开始擦洗家具,拖地板。一直到干完了,他才坐下来,给过自己拿了一罐饮料喝口水。
看着又恢复了明亮的家,心里更加空得厉害。
漂亮地完成任务,他不管什么军功,只管向组织要了3天假。获得批准,马上就往家里奔。
鹰长空深深地吸一口气,仰头看着天花板,用力地呼出去。忍不住又掏出一根烟来点燃,叼在唇边。
视线看向阳台,那里已经没有豆豆的小身影了。它跟福安一起,被带回了B市,因为没有妈妈照顾他们。
没有那纤细的身影,没有柔柔的笑容,没有清泠的声音,没有可口的饭菜,没有细心的叮嘱……什么都没有!
没有了若水,好像他的整个世界都被掏空了。就连完成任务的征服感,也不能给他带来一丝的快意。这军功章至于他,似乎已经没有了意义。
缓缓地闭上眼睛,只觉得涩得厉害,还有些热感。
他们是铁血军人,他们不是小知青,可他们的柔情并不比谁少。只是,他们不习惯把那个三字经挂在嘴边而已。
此刻,鹰长空不得不承认,他跟那些小知青一样,爱自己的媳妇儿爱得死去活来。恍然想起,他还从来没有跟她说过,那三个字。
等媳妇儿回来,一定要告诉她!
鹰长空跑了一趟超市,买了一条烟,还有几箱子酒水。
就这么抽着烟,喝着酒,一晃就到了天黑时段。房子里漆黑一片,只有他嘴边的烟那点微弱的红光一闪一灭的,有些诡异。
随着夜渐渐地深了,烟灰缸已经溢出来,地上的酒瓶子也滚来滚去的,一室都是。随便一动,就能听到酒瓶子碰撞发出的声音,叮叮当当的。
等抽够了,喝够了,他伸出脚呼啦地一踢,把酒瓶子踢开。整个人往空出的位置一趴,就这么睡了。地板的凉意透过毯子传到身体,微冷,但这恰好是他想要的。
头痛欲裂,身体很难受,但是迷迷糊糊中就入梦了。在梦里,有那个温和如风的女子,笑语盈盈,温暖的手拂过他的脸。
那种感觉,太真实了!
鹰长空紧紧地抱住她,他甚至没想过要睁开眼,他怕眼睛一睁,她就不见了。他用尽所有的力气,紧紧地抱着她,亲吻她。四肢交缠,身体相贴……
“嗯……”身下的人被他撩拨得情潮翻涌,终于忍不住逸出一声吟哦。
高大的身体浑身一颤。
……
第二天,一群人来到鹰长空家门外,破门而入。
当门被推开,当耳边的吵闹打扰了睡眠,闭着眼睛的鹰长空眉头打了几个死结。“吵什么吵?”他掀开蒙住头的被子,大喝一声,睁开双眼。
入目的,是数个人挤在他的“卧室”里。他的母亲,容秀美夫妇。
“呀——”在他身边,顾苗苗尖叫一声,急忙扯住被子紧紧地裹着身体,羞得把头都给蒙住了,不敢见人。
鹰长空转过头,冷冷地看着隆起的一边被子。他们还躺在地毯上。他缓缓地坐起来,裸着精壮的上身。
因为他坐起来,顾苗苗的被子被掀开一点,吓得她又是一声尖叫,死死地揪着被子边沿。
“这戏好看吗?看够了吗?”鹰长空冷冷地扫过眼前的几张脸,尤其是他的母亲。“如果看够了,请滚出我家。还有你顾苗苗,你可以滚蛋了。”
他话一落,顿时一片寂静,随后一阵哗然。
躲在被子里的顾苗苗浑身一震,当下咬着嘴唇,眼睛里就冒了水汽。
“长空,你怎么这样说话。人家苗苗是个黄花闺女,你、你把人家那个了……”
“鹰长空,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好好的女儿被你糟蹋了,你必须负责!苗苗你别怕,爸妈会替你做主的。姐姐,今天这件事,就算搬出两家的关系,也是不能随便了的。你儿子必须对我么苗苗负责,否则……”
容秀美气呼呼的,狠狠地瞪着鹰长空。
“妹妹你别担心,这事情我一定会处理公道的!”杨紫云自然应允,这本来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鹰长空掀开被子站起来,就这样裸着上半身走进了洗漱间。仿佛他们说什么,都与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的戏很热闹,他却只是一个冷眼旁观者。
三位家长愕然地看着他裸着身体,大摇大摆地进了洗漱间。两个女人都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各怀心思。
然后,被子里逸出了一声哭泣。
“孩子他爸,你先出去等一会,让苗苗先把衣服给穿上。”容秀美将丈夫推出了门外。
顾苗苗飞快地穿好了衣服,坐在地毯上,头埋在两腿间,小声地哭。
杨紫云忙伸手拍拍她,安慰道:“苗苗别担心,阿姨会好好教训长空的。你们两都有那层关系了,他必须要娶你,否则阿姨也不会放过他的!”
“是啊,乖女儿别怕,妈妈在这里呢。”
顾苗苗哇一声哭了,抱着容秀美的脖子,眼泪一颗一颗地掉,速度飞快。
鹰长空洗漱出来,换好了衣服。回到客厅看着他们,冷冷地道:“戏演够了吗?演够了请滚出我家,这里不欢迎你们。”
“长空,别太过分!”杨紫云也急了,忙瞪着儿子斥责。“你毁了苗苗的清白,这说什么你都得对她负责任,你是军人,这道理你还不懂吗?”
鹰长空冷哼一声,脸上的笑像千年寒冰。“你们是不是就指望着生米煮成熟饭,最好还能制造出一个孩子来?做梦!”
三个女人,都不由得心里渗得厉害。
顾丞峰则怒火三丈,一步跨出,一拳就打出来。“我打死你个狼心狗肺的兔崽子!”
鹰长空没有傻乎乎地挨打,两下就将顾丞峰给制住了。将他推开,继而冷冷地环视着屋子里的所有人,最后视线停在了缩在容秀美身边的顾苗苗身上。
“别想我娶她。对于一个撬锁进入我家,趁着我醉酒主动爬到我床上的不知廉耻的女人,我没有什么要负责的。”
“你——”容秀美闻言,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你这个王八蛋,我打死你我打死你!糟蹋了我的孩子还不负责任,我打死你!”
鹰长空一把抓住她的两只手,捏在掌中。“我敬你是长辈,但是不代表我会容忍你在我面前一再地撒泼和耍把戏。所以,管好你的手脚,我不能保证我不打女人。”
话落,他转向杨紫云。“杨女士,你带他们离开我家。我不会对她负责,这辈子都不会。如果你们要告到部队去,那就尽管告吧。我宁愿受处罚坐牢,我也不会娶她。所以,你们可以死了这条心,也可以不用再演这么低级恶心的把戏了。”
“长空……”杨紫云也慌了,因为儿子叫她“杨女士”!“长空,你不能这样。妈这是……”
鹰长空听而不闻,拿起钥匙,将房间落锁。拿起手机,自己走出家门口。对于后面要扑上来的顾丞峰,他一脚把门踹上,挡住了。至于他们在后面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那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坐进悍马,开足马力飞驰而去。不一会,车子停在傅培刚的楼下。电话拨上去,傅培刚还在温柔乡里。“给你一分钟时间,马上滚下来。”
那边还没有机会吭声,他就挂了电话。然后开始看时间,倒数六十秒。
阳光独好,他微微地眯起眼睛。冬天马上就要过去了,春天悄然来临。眼看着春风和煦,苗儿冒绿,他的若水却依旧杳无音讯。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恨不能杀了自己。他自信地以为,他可以保护若水,给她幸福。到头来却发现,他根本什么都做不好。
尽管他把苍唯我的风云帮整得焦头烂额,却根本无法把他铲除,因为他的来头很大,连爷爷都要忌惮三分。他自信总有一天,可以一步一步地将他引入自己设下的局里,可是这个过程如此的漫长,他的若水能等吗?
“啊——”鹰长空咬牙切齿的一声吼,一拳打在悍马上。
脚步声踢踏有节奏,停在他的身后。“队长!”
鹰长空吸一口气,敛去表情。“上车。”说着,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
傅培刚什么也没有问,就坐进了副驾位。自从若水不见了之后,所有人都不快乐。佩诗每天都在自责,队长每天都在自责,生活一团糟糕。
悍马在街市上飚飞,没多久,停下来。
傅培刚下车一看,这是本市最大的武术馆。他知道,今天肯定要被队长揍个半死。但也只是苦笑一笑,跟着进去了。
两个小时之后,鹰长空和傅培刚躺在地上,一起喘气。
傅培刚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就害怕。脸也肿得厉害,像个猪头。
再看看鹰长空,虽然好了一些,但也挂彩了。傅培刚可没有客气,拼足了劲。两个人就跟两头野兽似的,旁边围观的人从开始的喝彩到后来已经有些不敢看了,生怕等下要打出人命来。但又忍不住看,直到他们不打了,才慢慢地散开。
“队长,心里舒服些了吗?”傅培刚喘着气问,脸上的伤让他说话都疼。
鹰长空闭着眼睛,不吭声。
过了很久,傅培刚都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他又突然开口了。
“刚子,我是不是很没用?”他的语气淡淡的,好像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但是傅培刚知道,他心里很自责,很内疚。“没有。这不过是运气问题,与能力无关。”队长幸运地遇到了若水这样的好女孩,可惜恨不相逢未嫁时,只能怪命运弄人。
鹰长空勾着嘴角,苦笑。“我一直以为,我运气很好的。”
傅培刚无奈地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运气这东西,就跟你等公车。你不想要的时候,那一路车不停地在你眼前晃来晃去,待你要办急事等它时,你发现它半天都不来。归根结底,不需要的时候来了,该来的时候却没有。
生活,很多时候都会开一些要命的玩笑,就看我们够不够坚强坚持到云开月明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