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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郭靖回话,那一边的黄蓉却嗔声接口道:“老顽童,你是不是又想鸳鸯织就欲双飞了?什么傻兄弟?兄弟就兄弟,干嘛非要添一个傻字不可?是不是要我去找那鸳鸯……”
“行行行行,好蓉儿你不要再说了,算我怕了你行不行?不叫傻兄弟了。就叫兄弟,这总可以了吧?”老顽童生平最怕的之人除了那瑛姑与一灯大师外,就要属这个刁钻古怪的弟媳妇了,故此一听她如此说法,立时就拱手求饶。
嫣然一笑,黄蓉轻笑道:“这还差不多,若是再让我听到你那么称呼靖哥,我非把你的老底子给揭出来。”
“不会不会,我再也不这么称呼郭靖这傻……哦!是我兄弟了。你就放心好了。”老顽童又连声说道,对黄蓉他可是怕到了极点。
点了点头,黄蓉又是一笑,便不再多言,让他们弟兄说话。
松了口气,见黄蓉终于不再开口了,老顽童总算松了口气,便转头向郭靖问道:“兄弟,你刚才说是谁要自杀?”
“是……”郭靖刚想回答,可是看了看站在周伯通身后的邱处机,却又咽了回去。
上前两步,站到周伯通的身侧,邱处机恭声道:“回师叔,郭大侠说的是处机,是处机要自尽。”
原本邱处机因为与郭啸天,也就郭靖父亲的关系,一直都称呼郭靖为靖儿。但眼下站在面前的却是与郭靖拜了把子的自己师叔,所以邱处机只得改口,称呼一声郭大侠,否则就显得对师叔太不恭敬了。
“哦?是你要自杀?自杀很有趣吗?还是你活够了?不然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自杀?你且说个道理来我听听。”周伯通脑袋一偏,奇怪的看着邱处机问到。
“处机无能,与人动手比武一招就被人败下,故此要履行诺言横剑自刎。”邱处机躬身回到。
“什么?你一招就被人打败了,所以要自杀?你的武功也不算太弱呀!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一招就把你打败了?”周伯通疑惑的问着,目光却已向场中众人逐次扫去。
“段皇爷?不会不会,段皇爷不会与你动手。黄老邪,是你对吧?只有你才有本事一招把我的师侄打败。黄老邪你好不要脸,竟然欺负起了后生小辈,来来来,我来陪你过两招,不要尽欺负小辈。”周伯通一边看着,一边口中不住的念叨,待目光转到黄药师的身上时,心中就认定了是黄药师所为,当下便跳脚大叫到。
可黄药师知道周伯通的脾气。故此听得他指责自己不要脸。欺负后辈的这些话后,却也没有恼怒,更没有上前与他动手。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回话。
黄药师不屑解释,邱处机却不能任师叔如此胡猜,连忙又说道:“周师叔您误会了,处机并不败在黄岛主的手中,而是……是败在武……武敦儒少侠手中。”
踌躇地说完这句话,邱处机便垂首恭立,准备接着师叔的训斥。其实也不能说是训斥,只不过邱处机深知自己这位师叔的性子,他这一生对武功一道最是好胜。从来不肯服人,眼下听见自己一招就败在武敦儒这等后生晚辈手中,指不定就要说上两句,指说自己的武功练不到家等等言语,故此便垂首恭听。
不想邱处机的这番揣度却是错了,听得邱处机的话后,周伯通并没有说他什么,而是把目光转到了武敦儒的身上。点头笑道:“原来你是败在武兄弟的手上,这就难怪了。武兄弟,看来几年没见,你的武功又是大有进境了,找个机会我们再比划比划怎么样?”
微微一笑,武敦儒道:“进境确是有了一些,但还未必能是你老顽童的对手,当然你若还有兴致,找个机会我就再陪你玩玩好了。”
哈哈大笑,周伯通笑道:“好好好。说话算数,就这么说定了。过几天武兄弟你定要再陪我打上一场,不许赖皮。”
武敦儒又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言。
“行了,既然你是败在了武兄弟的手上,倒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三年前我们就比试过了,打了个平手,你自然不是他的对手。输就输了吧!什么自杀的事情就算了。不要再提了。”老顽童又与邱处机说道。
而听得老顽童的话后,邱处机与几位全真道士却都是大吃一惊,忙急声问道:“周师叔,您三年前就与武……武少侠比试过了?还以平局告终?”
点了点头,老顽童道:“是呀,三年前我们比了两百多招,我功力要比他深厚一点,他的招式却比我精妙一些,打了半天谁也奈何不了谁,就算是个平手了。所以说你输在武兄弟的手上不算丢人,自杀的话就不要再提了,就这么算了!”
“原来如此……”邱处机低声念了一句,一脸地怅然若失,但随即他又抬起头来,肃声言道:“虽然听了师叔的话后,处机知道自己败的不算冤枉。但自尽一事处机还是要为地,万不能言而无信,就请师叔恕罪吧!”
“什么?你还要自杀?”周伯通高声问到。
“正是。”邱处机坚决的回到。
“你……你这牛鼻子怎么如此之倔呢?你许下了什么诺言?是不是武兄弟和你定好了,谁败谁就要自杀?”老顽童气的抓耳挠腮,急声喝问到。
“倒是没有,武少侠只说他若败了就任我全真教处置,倒是没说我们败了就要自尽,自尽之言是处机自己许下的。”邱处机一边回想,一边慢慢说道。
“这不就结了,武兄弟,你想要这牛鼻子自杀吗?”老顽童高声向武敦儒问到。
淡然一笑,武敦儒道:“他自不自杀与我何干?我为何要想他去自尽?”
“嗯!就是这话,那他说败了就自杀的话,武兄弟你又和他定下赌约了吗?”老顽童继续问到。
摇了摇头,武敦儒淡淡道:“没有,全是他自说自话,我可没有和他定什么赌约。”
“你听见了,什么话都是你自己说的,人家可没有与你定约。还自什么杀?就听我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了,否则你这牛鼻子就是不听师叔的训导,就是……就是忤逆妄上,你记住没有?”周伯通没有好气的高声叫到。
“这……”邱处机还要再说,可见那周伯通双眼瞪得堪比牛眼,直直在瞪着自己,却是没敢再辩。想了再想终是低声答道:“处机记下了,谨尊师叔训导,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再提起。”
“嗯,这才对嘛!活的好好地自什么杀?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都没有活够,你才这点年纪更不能自杀了。行了,我说兄弟,还有什么事要我来帮忙吗?尽管说,今天无论什么麻烦大哥都替你做主解决了,你就尽管讲出来。”老顽童把头一仰,拍着胸膛得意的包揽到。
而见邱处机终是被老顽童压了下来,不再吵着自杀,那一灯郭靖等人也全都松了口气,面上都现出欣然的笑意,总算是平息了这件麻烦。至于老顽童话中的语病自然没有人会去追究,其实邱处机的年纪并不差老顽童的多少,哪里还是什么这点年纪?
郭靖欣然道:“多谢周大哥,但眼下已再没什么麻烦,就不劳大哥费心了。大哥还是先往里面请,等着齐儿芙儿给你行礼敬酒吧!今天可是他们大喜的日子。”
“对啊!今天还是我徒弟大婚的日子,我还要等着喝这杯喜酒呢!走走走黄老邪,我们进去喝酒,看我徒弟大婚。”周伯通一拍脑门,大声招呼到。
黄药师微微一笑,答道:“好,进去喝酒,杨过小友,敦儒,我们都进去,外边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置吧!”
言罢黄药师当先抬步,武敦儒与杨过等人随在身侧,一行人洒然然就进了郭府,对邱处机等人与那久未言声的柯镇恶看也没再看一眼,留给了郭靖去招呼。
第四卷 四十二 大婚
华烛高上,灯火辉煌,此时外间虽才是斜阳西挂,但郭府内外前厅后堂都早已是燃灯明蜡,一片通明。也难怪,就算是放诸后世,在那满室玻璃窗的高楼大厦中,若是空间太大,白日里不点灯也显得有些暗,何况这种南宋建筑,若是到了黄昏时分还不燃灯,室内恐怕真就是漆黑一片了。
前堂正厅,一张古拙雅致的红木案几摆在厅堂正中。几只白玉所制的精致盘盏,盛放一些各色的新鲜果品,加上八只堪比儿臂,雕琢龙凤图案,已经点燃的精雅红烛,就插在那雪亮的纯银烛台上,错落有致的摆放到案几之上。
在那案几之前,整齐的摆着一排六张檀木太师椅,上坐了六个人。正中最尊之位坐的是东邪黄药师,左右分别为一灯大师与老顽童周伯通。他们三人之旁,才依次是郭靖黄蓉夫妻,还有那武三通。看看黄药师身上那袭淡青长衫,一灯身上那袭明黄僧袍,再有老顽童郭靖等人身上所着光鲜衣物,就知道他们的衣着都是新换上的。
而看他们的神情,也都是欣然含笑,喜气扬扬。正是吉时已到,四位新人的六位至亲尊长已落座静侯,等着新人前来拜见。
此时在这诺大前堂正厅之中,却是熙熙攘攘的挤了两百多人,大厅之外与厅堂后厢也都站满了人,都是前来贺喜的各路英雄。能进得厅堂之内的无不是门派尊长或一方大豪的身份,至于那些声名稍逊与门弟子等,只得屈尊在外面或后厢观礼了。
“有请新人上堂礼拜天地,给父母尊长行礼啦……!”一个颇觉清脆,但又带有一种说不出来味道的尖亮女声。忽而在大厅外响了起来。这却是黄蓉特意请来襄阳城中最有名的一个喝礼喜婆。
没办法,这是俗礼,尤其这次郭靖还请来了天下英雄观礼。若是礼节不到,未免显得……
这声音一起,满厅内外的英雄顿时不再言声,寂静一片同都抬眼往那大门外看去。
就见自那大门之外,并排缓步行来了两位身着淡粉绸衫,约十七、八岁的秀丽女子。她们手提花篮,玉手扬洒着早已备好的各色花瓣,踩着地上铺好的一趟红绸,当先开道。她们之后,便是那同着大红喜服。金冠璀璨,霞帔华彩的四位新人了。
“喝……”、“好家伙……”、“郭大侠好大的手笔……”四位新人一进院门,满堂内外的宾客顿时便是惊叹一片,都为四位新人今日的衣着吃了一惊。
就见那最先进来的正是武修文与耶律齐二位新郎,他二人本就算得上一时少年英杰,一个俊秀英武,一个儒雅温文,此时同处大喜。更都是精神抖擞,人才出众。大红金边的合体喜服,金光灿灿的束发金冠,浑圆剔透的莹蓝宝珠,颤巍巍悬出两人前额,放出柔和悦目的晶亮光华,将两人映照得更是唇红齿白,丰神如玉,好一双翩翩少年郎。
再顺着两人手中所牵彩绸看去,就见后面却是两位纤腰微摆。莲步轻移的绝色新娘。郭芙与完颜萍身着大红喜服,肩披五色霞帔,头顶耀目凤冠,那巧夺天工的金凤,红艳夺目的焰火宝石,加上百十颗浑圆明珠,正在夕阳的闪耀下放出五彩华光,将两女映的更显雍容华贵,国色天香。
伴着满府英雄的惊叹声。四位新人在引路花女的带引下,缓缓进了大厅。这一进大厅,四人头上的金冠霞帔不由得更是光华大放,映得满厅都是五彩流光,璀璨、绚丽、晶莹而又高贵,变幻无方竟把个厅中众人看的一时间都有些目眩神迷。
众人中除了郭靖杨过等人见过这金冠霞帔外,余等众人却都没有见到这些东西,连黄药师与一灯也没见过。此时忽见得武修文郭芙等四人竟穿戴出如此华贵之物,一时间全都是大吃一惊。
微微转头,黄药师低声问道:“蓉儿,这些东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