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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惩考场舞弊的人!”
“考场舞弊,文人蒙羞啊!”
“这是国之蛀虫,必须斩首示众。”
群情汹涌,无数的考生赤着脚丫子,挽起袖子,向着陈伦逼来。
“都给我挡住!”
陈伦看着来势汹汹的书生们,肝胆俱裂,万念俱灰。
“大人,恕手下无能。”
李公甫把手里的朴刀咣当一声仍在地上:
“属下羞于与你这种人为伍,这捕头之职,只要大人还在位一天,我便一天不干了。”
“大人想要拦住这些寒窗苦读的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扔下朴刀,转身潇洒的离去。
脚步匆匆,看着张玉堂身后的许娇容,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似曾相识,宛如是前世注定的缘分,这一世,可能够终成眷属?
“难道真有一见钟情?”
李公甫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搔动:
“似乎自从上次看见你,我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你,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病了吗?”
一旁的许仙,眼看自己的姐姐、张公子等人都一一离开,也是皱着眉头,看了看被人群淹没的陈伦,转身向着许娇容追去。
…
“爹爹,真想不到,陈伦这么大的胆子,真敢徇私舞弊啊。”
远处的少女,看着汹涌的人群,樱红的嘴唇微微张起,明亮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他官做得好好的,锦衣玉食,又掌控一方的生杀大权,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
中年人叹息一声,道:
“人啊,这就是欲壑难填,太过贪婪终将没有好下场。”
“阿虎,给八府巡按带话的人回来了吗?”
旁边有人应道:
“禀老爷,已经回来了,八府巡按即刻就到。”
“好,传朕的旨意,封许家为仁心医馆,封张家为圣师世家,张玉堂为白衣卿相。”
“是!”
另有人慌忙记下来,传递出去。
“走吧,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咱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中年人转身消失在人群里,唯有少女的眼睛痴痴的望向远方。
远方,张玉堂等人,悠悠而行,潇洒惬意。
“公子,咱们干什么去?”
阿宝在一旁问道:
“陈大人考场舞弊,得判什么刑啊。”
张玉堂沉静的说着:
“考场舞弊事关重大,最起码得丢了这一顶乌纱。”
“他也真是个可怜人啊。”
许娇容面带怜悯之色,娇美的容颜上浮现出缕缕伤感:
“刚刚死了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又遭受这样的打击,放在谁身上,都承受不住啊。”
“姐姐!”
许仙从后面小跑着追了上来:
“你说这次大考还算数吗?”
“谁知道呢,应该不算数了吧。”
许娇容捋了捋额前的秀发,露出娇美的面容,甜甜一笑,看着眼前有些忐忑的许仙,说着:
“就算是不算数又能如何,妙笔生花、浩然正气、文以载道、百圣齐鸣这样的异象任是谁也不能抹杀的,文豪还是文豪,文圣还是文圣,圣师终究还是圣师啊。”
目光望向前行的张玉堂,里面充满了柔情:
“这是一个怎样的少年啊,阳光干净,温文尔雅,又能飞天遁地。”
“那意思是谁,我这次白考了。”
许仙有些垂头丧气:
“下一次,我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就算等到了,也不一定有这次发挥的好。”
“不要丧气。”
许娇容轻轻拍了拍许仙的肩膀,安慰着:
“好弟弟,凭你的聪明,无论什么时候考,你都能够考上的,快回家去吧,给爹爹说说,爹爹是个通达事理的人,他会理解这一切的。”
“好。”
许仙点头道:
“姐姐,你保重自己,我回了。”
“嗯!”
许娇容挥挥手:
“去吧,一路小心。”
就在这时,钱塘县城的城门前,旌旗飘扬,官威浩荡,一排排官兵敲着锣,打着鼓,徐徐向着城里走来。
“八府巡按,代天宣威,闲杂人等,请回避喽!”
第四十九章:噩耗
张玉堂一行人刚刚回到张府,张员外、张夫人就让下人捎话过来,让张玉堂回来以后,务必去见一见他们。
“老头、娘亲应该是听说了这次书生们聚众闹事的事情,有些担心我吧。”
让李勇、阿宝留下,收拾着院子里的卫生,张玉堂带着许娇容,一路向张员外、张夫人的住所行去。
住所中,张员外、张夫人的神情有些沉重,考场舞弊的事情,已经如飓风一样传遍了整座钱塘县。
这次大考第二名,正气浩然周博文当场泼墨挥毫,浩然之气充天宇,随即推拒了第二名,扬言文人蒙羞,誓不与之为伍。
而自己儿子的一首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也随之传遍钱塘,才子佳人,白衣卿相,还要把浮名换作低吟浅唱。
这怎么可以,没有了功名的商人,纵使拥有再多的财富,仍是下等人。
这样的事情,张员外不容许发生,天下的读书人也不容许发生。
文道圣人之师的家族,怎么可以是一个低等的家族。
这是让天下的读书人都蒙羞的。
张玉堂走了过去,看着神情严肃的双亲,洒脱一笑:
“老头、娘亲,你们大可不必担心,这次考场舞弊,就算我、周博文、苏定方三人辞去秀才功名,又能如何,我们的文章精气如狼烟冲天,是整个钱塘百姓都做了见证的,文豪、文圣、圣师的名头是跑不掉的。”
“作为天下读书人的楷模,谁敢说我们不高高在上?”
看着意气风发的儿子,完全没有被这次考场舞弊的事所影响,张员外舒展开了紧锁的眉头:
“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只要有真才实学,哪怕是这次取消了所有的秀才名额,又能如何,只要你不低沉消极,将来大考,必然还是独占鳌头。”
“说什么呢?”
张夫人看着毫不在意的儿子,原本也是打算宽慰几句,只是好话都被张员外说了,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细长的柳叶眉微微抖起:
“儿子还这小,你不说督促他精研学问,还说他有真才实学,将来必然独占鳌头,有你这么教育孩子的吗,万一他从此骄傲自满,不思进取怎么办,到时候有你哭的。”
张夫人不满的看了一眼张员外,凤眼一扫,威风凛凛:
“这个时候,你应该拿出父亲的样子来,沉着脸,狠狠的敲打他一番,让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知道自己有所不足,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这样才能戒骄戒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夫人----”
张员外干巴巴的看了一眼自己夫人,道:“当初是你让我敲打、敲打,我敲打了,你说儿子有出息,我不高兴才敲打他的,而今我不敲打他,鼓励他,难道又不对吗?”
张夫人脸色一红,道: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现在我又改变注意了不行吗?”
“说好说坏都是你。”
张员外无奈一笑:
“你这样子,让我有些无所适从啊。”
“你说什么呢?”
凤眼一挑,张夫人笑眯眯的看向张员外:
“再大点儿声,刚才我没听清楚。”
“呵呵呵呵----”
看着有些不怀好意的夫人,张员外赶紧话锋一转:
“我是说夫人你今天真是面若桃花、美若天仙。”
“死样,说什么呢。”
张夫人娇嗔一声,葱葱玉指点在了张员外的额头上,小声道:
“这样的话,你没人的时候多说几遍,我非常爱听。”
“咳咳----”
张玉堂看着打情骂俏的两老口,一阵的无语,你们打情骂俏也选个合适的地方、合适的时间好不好。
没看到吗,这里还有个纯真的未成年人呢?
也不怕把我带坏?
“咳咳---”
张员外老脸一红,看着一旁的张玉堂训斥道:
“小臭崽子,一点眼神都没有,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滚,好好的读你的书去。”
“是,是,是,老头我先走了。”
张玉堂贼笑着:
“你们继续、继续,如是有什么甜如蜜的话不晓得怎么说,我这里有本叫做我只在乎你的书,可以借你看看。”
“滚!”
看着贼笑的张玉堂,张员外感觉自己的威严必须通过咆哮散发出来。
“老头,再见。”
张玉堂笑着跑开。
“谁让你对我儿子吼的。”
张夫人有些不满。
“再不吼,他就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我不管,就是不许你对我儿子吼。”
“好好好,夫人,我都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哼,这还差不多。”
…
许娇容看着张玉堂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情景,满是羡慕,不过却对张玉堂这样子对自家父亲说话,也是颇感震撼,樱桃小口微微的张着,直到张玉堂笑着离开住所,还都没合上。
“公子等等我。”
看着一路小跑出来的张玉堂,许娇容伸手卷起衣裙,匆匆跟了上来。
“不用急,就在自家里,慢慢走就是。”
说着,在不远处,张玉堂停下步伐,转过身,看着跑过来的许娇容,笑道:
“走,咱们回房去。”
到了房里,张玉堂静下心来,想着:
“现在大考完毕,我秀才的功名不会受到这次风波的影响,自然是板上钉钉的,以后,我也该出去看一看这神奇的白蛇世界了。”
“这次事情过后,陈伦的乌纱不保,至少得锒铛入狱,我也不用担心他派人查出来陈大少的死因,再说陈大少之死与我无关,只不过是那黄大仙一屁熏死的罢了。”
“只是我若是离开这里,万一有什么妖魔鬼怪不小心出入这里该如何?”
“对了,我想起来了,在画符中,有一门万符归元阵,我虽然做不到万符,却能够画出其中许多符来,临走之前,我把这些符画好,埋在地下,守护家园。”
“有了这些符,普通的妖魔鬼怪,轻易也不敢进来。”
“画符的材料中,最好是用玉来做符,别的东西,一则是没有玉引导灵气快捷,二则埋在地里,也不易长时间保存。”
“只是好玉难求,到底该去哪里买些玉呢?”
在房子里踱了一会步,张玉堂苦思冥想,还真的想不出来,白蛇世界里什么地方会有好玉。
“公子,你有什么事情吗?”
一旁的许娇容看着愁眉不展的张玉堂,心里纳闷:
“凭着公子的天才,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住他?”
这样一想,心里难免有些好奇。
看着许娇容娇美的容颜,张玉堂刚要回答,便听得院子外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哭,哭声越来越近:
“姐姐、姐姐、姐姐不好了,你赶紧回家看看,爹爹、爹爹他吐了好多血,好多、好多的,鲜红一片。”
随着声音,许仙大跑着闯了进来,拉着许娇容的衣袖就走。
“你说什么?”
许娇容先是一愣,随之脸上刷白:
“你说爹爹他吐了好多血,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
许仙满脸泪痕:
“爹爹说,他要见你最后一面。”
第五十章:仙参
“走,咱们赶紧去看看,好好的,怎么说吐血就吐血了。”
张玉堂心中打鼓,按照新白娘子传奇中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