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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一回事?”傅君瑜心中想到,却是无暇细想,不敢停留,加急扑入殿内。
那铜殿之中予人一种奇异的感觉,感觉就像进入了一个铜造的大罩子中,又或到了一个覆盖的铜钟内。但见四壁密密麻麻安放了过万尊铜铸的小佛像,无一不是铸造精巧异常,衬托在铜铸雕栏和无梁的殿壁之间,造成丰富的肌理,让人生出一种富丽堂皇,金芒闪闪的神圣气氛。
好一座释家宝刹,沙门佛殿。
外面的***映照进来,把傅君瑜拉长了的影子投射在殿心和对着正门的殿壁处,令她有份心虚的异样感觉。
冥冥之中似是有着神灵注视,让她好不难受。
而她的影子,刚好投射在一张放在殿心的小铜几和铜几后供打坐用的圆垫。
一方纯白无瑕,宝光闪烁的玉玺,便是安然置于铜几之上。
但见玺上镌雕上五龙交纽的纹样,手艺巧夺天工,但却旁缺一角,补上黄金。
傅君瑜心神皆颤。
和氏璧!
名传千古的神州神器此时便是出现在眼前。这就是春秋战国时群雄争相夺取,天下独有的无价之宝,并留下了传诵千古“完璧归赵”的故事,秦始皇扫六合,制宇内,得之而制“传国玺”一枚。上有丞相李斯篆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于其上,形呈龙凤鸟虫之状。
而那崩去一角却是西汉末年,王莽篡位,汉帝刘婴仅两岁,国玺由王莽姑母汉孝元太后代管。王莽令其弟北阳侯王舜进长乐宫索要。太后愤而痛斥后摔玺于地,此天下至宝于是被摔缺一角。后以黄金镶补,却是天衣难补,留下疵瑕。
在这一刻,傅君瑜心神颤抖,那种历史的厚重扑面而来,高丽乃是中原邻国,文化乃是承中华而来,她也是知道这神州神器,千古之宝,此刻她心中强烈地感到神州中原的后种历史。
门外衣袂声不断响起,惊醒了此时的傅君瑜。
最前面的是一身白衣的白清儿,此时一身白衣如雪,衣袂飘飘,仿佛是凌波仙子一般,脚尖一点,便是越出丈余,轻功精妙非常,而跋锋寒紧随其后,丝毫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傅君婥紧跟着跋锋寒,而四大护法金刚却是落在了最后面,这些人仿佛是在进行着轻功比赛一般,向着铜殿扑来。
倒是了空和尚丝毫没有慌乱,一派波澜不惊的模样,众僧看到主持这般情况,皆是心头大定,想到:“方丈主持这般笃定,想来必是胸有成竹!”
了空和尚扫了眼众僧,众僧只感到那目光之中包含着无限的慈悲,不由得齐声念了佛号,了空和尚声音并不高,却是在众僧的耳边响起,仿佛是亲自在耳边说话一般,“本禅院决意包围神州神器,决然不能够落入魔门之中,众僧听令,结伏魔金刚阵!”
所有僧人登时动了起来,伏魔金刚阵乃是沙门阵法,有伏魔的大能耐,这些僧人踏着方位,正是将铜殿包围了起来。
月色如迷,山风阵阵。
铜殿之中,傅君瑜的手已经触到了和氏璧,这件千古之宝便是在她眼前,让她心中一阵无限的激动。
只是当她的手甫一接触到和氏璧的时候,一个冰寒森冷的寒气便是从和氏璧直冲而来,冲进了她的经脉之中,冰寒的寒气让她的血液也几乎凝固了一半,经脉之中更是被着一股寒气入侵,几乎走火入魔,骇得她心魂皆丧。
危急之中,她慌忙缩手,那股寒气方才停止了输入,绕是如此,侵入她经脉之中的寒气也是让她经脉受创,这时候,白清儿等人已经奔进了铜殿,均是看到那一枚千古之宝的和氏璧。
一股如同先前傅君瑜感应到的扑面寒意涌来,让众人俱是吃了一惊,“好玄妙的宝贝,难怪要放在这等森严的铜殿之中,恐怕隔除和氏璧的影响也是一个重要的方面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地望着那和氏璧,目光之中闪烁着各样的神光,或是惊讶,或是激动,或是贪婪,种种情绪不一而足,但是有一样相同的都是他们的心神均是受到那和氏璧的吸引。
和氏璧,千古之宝便是身在眼前。
众人均是向着那和氏璧奔去,便是要抢夺那和氏璧。
傅君瑜心中一惊,运转师门技巧“凝神入穴”疏导着那些寒气,一咬牙,撕下了衣襟,一抖手,将和氏璧卷了起来,她抓着和氏璧,身子地上一点,便是凌空跃起,向着墙壁之上越起,正是扑向那铜殿之上的通风口。
那通风口并不大,却是堪堪容得一个人通过。
看到傅君瑜的样子,众人都是知道她的打算,不痴和尚怒喝一声,“大胆妖女,休想要走!”他身如流星,却是追不上傅君瑜,怒喝一声,右手运劲,那镔铁禅杖朝着傅君瑜飞掷而去。
那镔铁禅杖流星赶月一般飞掷而出,半空之中带着强烈的破空之声,正是朝着傅君瑜掷去。
不痴和尚倒也是了得,他看穿了傅君瑜的路线,傅君瑜身在半空,眼见若是不闪避便是要撞上了那镔铁禅杖,若是闪避便是会被身后众人追上,她一咬牙,却也是不闪不避,直冲上去。
“休想伤我师妹!”傅君婥娇叱一声,手中长剑却是脱手飞出,那长剑正是击中那镔铁禅杖,只听到“当!”的一声,禅杖被击偏。
傅君婥长剑飞出,便是一声娇叱,向着不痴等人攻去,跋锋寒看了眼傅君瑜,心思斗转,最后一咬牙,也是加入了战团,两人将不痴四人还有白清儿拦住,跋锋寒喝道:“还不快走!”
白清儿娇叱一声,娇喝道:“滚开!”
纤纤玉手白嫩如凝脂,却是一掌击在斩玄剑上,一个借劲跃起,已是摆脱了跋锋寒,身子在地上一点,已是向着傅君瑜追去,她右手飞出一道寒芒,正是射向傅君瑜后心,端的是狠辣。
身后破空之声传来,傅君瑜心中一惊,长剑斩出,只听到“当!”的一声,将那暗器击偏,只是甫一激烈运气,压制住的寒气便是造反,让她分外难受,身子开始下堕,她在墙壁之上一点,身子再次拔高。
只是这么一阻,白清儿依然追来,她娇喝一声,手中长剑脱手飞出,正是射向白清儿。
白清儿双袖拂出,将那长剑拍偏。
只是此时她却是眼睁睁地望着傅君瑜穿过了那通风孔,跃出了铜殿。
殿外月色迷蒙。
一众僧人密密麻麻地围住了铜殿,傅君瑜方是出来,便是一阵风雷之声飞射而来。
她心中吃惊,细细望去,却是一颗佛珠射来。
她娇叱一声,跃下铜殿,便是望着一旁的寺院越去。
身在半空,却是陡然心中警兆忽生,耳中一阵破空之声,一支劲箭飞射而来,傅君瑜心中一惊:“被埋伏了?”
一掌将那劲箭拍偏,却是让真气卸去,身子登时下堕,一声怪笑传来,一旁的房顶之上一道黑影飞射而出,正是扑向傅君瑜,“高丽来的女人,和氏璧岂是你们蛮夷之人所能够消受的!”
那黑影一掌拍来,傅君瑜此时正是旧劲方尽,新力未至之时,吃了一个暗亏,两人一掌对出,傅君瑜吐了口去,那和氏璧却是被黑影夺去,那黑影夺得和氏璧,哈哈一声长笑,便是望着一旁的寺院逃去。
第十节 道魔相会②
变故陡生,追到铜殿之外的众人看到这等变故脸色不由得一变,他们费尽心力,却是黄雀在后,如何让他们心中恼怒?
“大胆狂徒,到本禅院夺宝,便是想要如此离去,莫不是欺我净念禅院无人?”那不痴和尚本是性格火暴之人,今夜被这么一众人闯进来,莫非真是欺他净念禅院无人?
他舌战春雷,声音轰隆隆地响起,众人只感到耳中嗡嗡如闷雷作响,而那不痴和尚已经一脚踏在地上,身如箭矢一般飞射而去,他手中禅杖已然取回,手中禅杖掷出,宛若流星赶月一般掷出,但闻阵阵风雷之声响起。
只是那禅杖却是奈何不得那黑影,那黑影闪过那禅杖,立在一处房顶之上,桀桀怪笑,“老秃奴,多谢你们的礼物,本座却之不恭了!”
护法金刚与跋锋寒等人奔来,那黑影桀桀怪笑,便是飞身逃去,他沿着那白玉广场奔去,便是望着那莽莽山林逃去,若是逃到了那里,只怕是虫入山林,隐于之中,要再找寻出来就是千难万难。
那黑影纵身飞走,轻功高妙非常,众人只看到一道黑影纵横挪越,似是流星赶月一般。
“嗤!”黑影心中警兆忽生,脑后生风,一声破空之声传来,他身子倏然停了下来,由动至静,本是突兀无比的事情,却是显得很自然,此人的轻功端的是厉害非常,那身后提气狂追的众人心中焦急的同时,却是忍不住暗暗赞叹此人轻功卓绝。
“锵!”一支尺余长的劲箭落在黑影的身前,那黑影骇得一身冷汗,心中暗暗惊骇:“好厉害,竟然算出了本座的路线,这等眼里,还有这等的功力,是什么人隐在幕后?”
那坚硬的广场之上,那劲箭没入箭羽,地上一片石屑,沿着劲箭伸延出去的一道道的如同蛛网一般的裂纹。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请留步!”了空和尚一直冷眼旁观,他自是知道和氏璧的厉害,如此方才没有进入铜殿之中,而且争夺和氏璧不知道有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是隐身于幕后,他也是暗中提防。
了空和尚拦住了此人,方才看到了此人的样貌,此人身穿一身灰色的长袍,一副半老头的样子,模样看起来像是一直老鼠一般,极端的猥亵,只是一双引人注目的眼睛,闪烁着让人森寒的精光,手中拿着一对圆铁环,很明显兵器已是手中的家伙。
而那千古之宝和氏璧便是被他拿在手中。
“桀桀,了空秃奴,竟然放弃了闭口禅,果真是好大的取舍啊,不过想要拦住本座,你了空秃奴还没有这般的本事!”他自有凭仗,和氏璧在手中,虽是没有接触,却是依然让他难受非常,心中暗道:“好诡异的宝贝,若是能够吸收那寒气,只怕是比得上服用那极天丹之后的效果!”
“阿弥陀佛!边施主轻功盖世,若是要走,老衲自是难以拦住,只是我沙门阵法却是可以的!”他双手合十,一声佛号,低声喝道:“布阵!”
便是听到一阵脚步声,衣袂作响,百余的僧兵手中拿着禅棍,将两人围了起来,赫然是金刚伏魔阵法。
此时四大护法金刚等人皆是追了上来,傅君婥两姐妹站在一旁,却是默默地观察着场中的形势,心中暗自算计着,傅君瑜方才为边不负偷袭,此刻正是运功疗伤,她也是心惊边不负的轻功,这等轻功,中原神州果真是能者辈出,而且似乎这个边不负还不是最顶尖的人物。
“了空秃奴,莫非拿着这些小孩玩的玩意就想要困住老夫不成?不要让我笑掉牙了!”边不负桀桀怪笑,一双三角眼睛却是闪烁着阴险的神色,他望着了空和尚,心中计算着,同时扫了眼四周的僧兵,这金刚伏魔阵法却是有着不同凡响之处,竟是让他感到周遭的空间皆是被封锁住,而且这些僧兵虽是武功平平,却是联合起来,以整击零,很是厉害。
而且……方才的劲箭是什么人射来的,他目光余光扫了眼四方,想要找寻一些蛛丝马迹,却是丝毫没有发现,这如哽在咽,让他好不难受,黑暗之中隐隐有着一双黑手,想要带到他们两败俱伤,来个渔翁之利。
而其他人也是想到了这个可能,脸色很是不好,一时间情况尴尬无比。
“阿弥陀佛!”了空和尚一声佛号,打破了场上的静默,他脸色古井无波,双手合十,说道:“边施主,若是能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