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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元气者,万物生化之根本,他修行自然之道,这般操作天地元气也是得心应手。
不过道家主张顺应自然,他这般少不得违背了。
“老道平生长叹不得与古人把臂同游,谈论天地,没想到古人犹在,吾道不孤!”宁道奇像是孩童一样笑了起来,满脸红光,就像是孩童得到了糖果一样。那发自内心地笑容感染了场中之人。
傲雪微微一愣,便是反应过来,也是明白了宁道奇的心思,有晋一代,正是玄学兴盛之时,江左名士辈出,多好谈玄,其中未必没有沽名钓誉之辈,但是玄学大师必有。
那是一个研究庄子思想,效法庄子的时代。那时候地人,对于庄子有着深切的体悟,虽说宁道奇的体悟未必比他们差,不过有道是:三人行,必有我师。必有能够相互启发的东西。
如今听到有一个晋代的高人存在。如何不让宁道奇开心,那是一种找到知己的快乐。足以感染所有人。
“三百年,道家长生之学尽在此间!”宁道奇淡淡一笑,脸上兴奋地神色已经收敛了起来,所谓悲无心,荣辱无关。
而却是想到了向雨田,先前听到了宋缺所说,那人似乎是认识向雨田,那么向雨田究竟是活了多久,只怕也是晋代的人物,若真是如此,也难怪圣门之中,无人知道邪帝向雨田的根底。
“活了三百年的老妖怪,三百年来一直修行,武功究竟有多高?”心中不期然想起了祝后曾经说过,圣门之中,最高深莫测地便是圣极宗的邪帝,那时候正是传出邪帝走火入魔身亡消息的时候。
不说心中如何翻滚,宋缺若有所思,傲雪问道:“不知道哪位前辈这些年间行踪如何?”
宋缺的脸上溢出了一丝笑意,说道:“听那位说,他是随便找了个大坑将自己埋起来睡了一觉,因为宋某与毕玄一战而惊醒,说起来,宋某凡是扰人清梦了!”
说吧自嘲一笑,傲雪与都是脸色古怪,心中暗道:“莫非那些高人都是脾性古怪的?”
宋缺呵呵一笑,说道:“宋某自负,本以为天下间已经少有敌手,常感叹高手寂寞,难得一敌手,因此当年在岭南磨刀堂一战之后,便是对你留心起来!”
傲雪听宋缺这么一说,登时神色一振,只听得宋缺说道:“宋某于岭南潜修多年,一者是当年发下誓言不出岭南一步,还有原因,不过是因为天下高手之中,能够抵上老夫一刀的高手甚少,更何况是用刀的?”
他脸上带着自嘲地神色,傲雪与若有所思,特别是傲雪,心中更是明白过来,宋缺曾经数次指点过傲雪,让傲雪修为突飞猛进,那时候哦,傲雪还不知道原因,只道是宋缺一时高兴而已。
如今,听宋缺道来,却并非这么回事。
高手寂寞,唯有寂寞二字,道尽武道修行的感觉。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武道之路,何其艰辛,一步不慎,便是走火入魔,沦入左道,总是有知己好友,但是各人自有各人的路,旁人难以插手,修行之路,便是寂寞之路,唯有熬得住寂寞,方才能够有所成。而对于宁道奇与宋缺这样的人来说,寂寞之感更盛,那是一种超脱了众人,与夏虫语冰的感觉,不但如此,这样的境界,他们能够相互探讨的人也很少,寂寞之感更盛。
傲雪与皆是默默无言,两人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并没有宋缺他们这么的深刻,此刻听宋缺道来,心中免不得一番感叹。
“斯时,宋某突发奇想,这世间若是没有了对手,何其的寂寞,宋某地一身武艺不同于宁道兄,算起来,与毕玄相似,皆是杀伐之中修得,修得是杀道,因此,宋某在万统城下斩杀毕玄,真是感慨良多!”
傲雪与点点头,想起来,两人确实是颇为相似,“当年宋某率军力敌杨坚,虽然阵营不同,但是那种棋逢敌手的感觉难以言语,兴奋激动还有斗志昂然,难以道来,只是后来,宋某修为日深,少有敌手,心中免不得一番遗憾与缺失!”
说吧,宋缺蓦然间抬起头来,双目间精芒射出,宛若是犀利刀锋一般,让人不敢对视,他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气势悠然放出,激起一阵旋风,扶摇而上,将旁边的柳树垂下无数片狭长的柳叶,柳絮纷飞,当真是如同隆冬大雪一般。
而此刻的宋缺更是予人一种高山仰止,无底深渊的浩然滂湃的感觉,傲雪与仿佛是置身于怒海狂涛一般,心神为之而颤动,不过这样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就消失无形。
单听宋缺说道:“那时候,宋某便想,既然世间没有敌手,那么宋某何不培养一个对手呢?也只有这样,人生方才有意思!”
虽然心中有数,但是从宋缺口中听来,傲雪还是觉得震撼不已,傲雪心中想到:“原来如此,难怪我觉得宋缺对我比起师道兄还有上心,原来是这样的缘故,莫非高人地想法真是与众不同的?”
不过,想想也是恻然,都说唯高手寂寞,但是其中感觉,旁人又岂会明白?
傲雪默默良久,方才说道,“那么现在呢?阀主改变主意了?”
宋缺双目间神光更盛,脸上竟然是生出了激动神色,“宋某依然消了这番心思,宋某本以为一身修为在世间一少有敌手,更难有对手,但是直到当日,宋某方知自己肤浅至极,所谓寂寞不过是想当然耳!”
傲雪与同时露出了倾听神色,傲雪心中想道:“他想必是受到了打击,方才有此说法!”
他望了望宁道奇,只看到宁道奇神色平静,仿佛是风中柳絮一般,仿佛是不存在于天地间一样,宋缺一挥衣袖,眼中涌起一股热切地神色,就像是遇到了心爱女子的男儿一般,“当日宋某曾向那人发出挑战,还没有出手,宋某已经是输了!”
傲雪与相视一惊,未战而输?
两人望向宋缺,宋缺反而是笑了起来,“于斯,宋某方才明白,学无止境,宋某却是骄傲了!”
时间回溯,退到了那个风雪漫漫之地,彼时彼景,如在眼前。
第十五节 幻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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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刀,嘿,天刀,就让我看看你的天刀如何?”
反坐在鹿背上的青袍男子嘿嘿笑道,仰头从葫芦之中喝了口馥香的美酒,右手一抬,一株树枝登时从地上飞来他手上,他手腕一抖,树枝登时如同刀剑一般,画出无数的流光。
树枝上含苞未放的梅花花苞登时被他功力一催,登时红梅盛放,犹如佳人浅笑,分外的美丽。
“既然天刀使刀子,我若空手难免,倒是不妥,不过刀剑无眼,我便以此梅花会一会你这柄天刀!”他带着笑意地着这宋缺说道。
林间温暖如春,但是宋缺却是额上见汗,他已经失去了眼前男子的感应,任由他气机催动,任由他六识惊人,但是他依然是失去了对手的感觉,若非是对方就在眼前,他还以为自己是面前本来就是无人。
“准备好了吧!”青袍男子微微笑道,随着他话音落下,宋缺感到整个天地都凝固了一般,一股怒海狂澜般的气势直卷而来,让宋缺的心境犹如林外簌簌的雪景一样。
而一股仿佛超脱于天地的气息让他整个心灵都战栗起来。
“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回事?”外面是茫茫风雪,但是树林之中,芳草馥香,阵阵泥土的芬芳,透着春的气息,林间郁郁青青,偶尔有小兽驻步,好奇地望着林中的人类。
“蓬!”一阵声响,惊动了原本驻足的小兽,宋缺发冠失掉,天刀扬起,刀尖轻颤,发出一阵阵的鸣叫,他脸色如水。眼中无悲无喜,那股让心灵战栗的感觉慢慢地淡去。
“罢了,既然前辈想要看看宋某的刀子。宋某敢不从命!”宋缺沉声说道,一时间,他心中涌起了一股无边的战意,这样的战意,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当年迎战天下第一刀地岳山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
宋缺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举起了手中地钢刀,整个身心沉浸在手中的刀上。整个世界,全部消失不见,所剩下的只有手中的刀,无我无他,到了最后,连手中的刀,也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只有一缕的刀意。
舍刀之外,再无他物,而如今的宋缺,连刀也舍弃了。s
在这一刻,宋缺的精气神前所未有地高昂,虽然对方气势如潮,但是宋缺自岿然不动,仿佛是崖边地礁石一样,任尔雨打风吹。
“不错,天刀。果然是有些看头!”那青衣男子溢出了一丝的笑意,饶有兴致地看着宋缺,心中却是有种古怪的感觉,“我以前可是宋天刀的粉丝,没想到现在竟然在教训宋天刀,世事真是奇妙!”
摇摇头,青袍男子微笑道:“以这个世界来说,这样的实力,已经足以达到巅峰,若是没有人指点。百年内,足以勘破天道,破碎虚空,达到另外的境界,不过。百年太长了。你是不是还有这样的耐心呢?”
青袍男子喃喃自语,手腕一抖。手中地树枝登时点向了身前的虚空。
平平无奇的一着,还没有等宋缺反应过来,突然间,宋缺周围的空间如同漩涡一般开始扭曲,这不是阴癸派天魔力场那种视角上的扭曲,而是整个空间被一股大力捏碎一样的感觉。
“真是什么功夫?”宋缺心中大讶,脸色动容。
四周是一片黑寂的虚空,没有光,没有暗,没有声,有的只有要毁灭一切的压力。
蓦然间,一道火光从天空之中落下,向着宋缺砸来,宋缺挥出一刀,将拿火石毁掉,“怎么回事?”宋缺暗自讶异:“这是什么妖法?”
正在宋缺想着的时候,原本黑寂地天宇布满了红点,无数燃烧着火焰的陨石不要钱一般地向着宋缺砸来。
宋缺天刀会出一圈圈的刀芒,或是将陨石击毁,或是将它们击偏。
潺潺流水生默然响起,一道碧蓝的巨浪如同洪荒猛兽一般向着宋缺扑来,天上无数的绿芒,化作了脸面无边的森林巨木向着宋缺砸来,而耳边呼啸着金石之声,赫然是无数的刀刃向着他扑来。
如此诡异近乎妖法的手段让宋缺狼狈无比,轻功展开,在巨木之中跳跃,天刀挥洒出玄奥的刀意,将近身的攻击破去。
“这里很古怪,总有种不真实地感觉!”宋缺心中想道,目光四射,蓦然间心中一震,“幻觉?我什么时候陷入了他的幻镇之中了?”
“既然是幻阵,那就破点它!”
宋缺双目之中射出冷芒,大喝一声,天刀在身前舞动,画出一圈圈玄妙至极的弧线,护住了周身。
“那里,最强的一点,也是最弱的一点!”宋缺双目健神光大盛,手中天刀发出一股雷鸣般地嘶鸣,犹如龙吟九天,扬刀、出刀,简单到了极点地一刀,却是宋缺送出的巅峰一刀。
一道白影一闪而过,狠狠地劈在身前地虚空之中。
登时,被他灌注了真气而变得无坚不摧的天刀与空间发生了剧烈的摩擦,电弧火花激闪而出,只听得一声尖锐如玉碎的声音,接着裂帛一般,身前闪过了一丝白芒。
“是那里!”宋缺心中叫道,如同一道闪电一般点射而出。
微风拂来,吹动着他的头发,他一时间不能适应光线,微微眯起了眼睛,俄而,他方才睁开了眼睛。
“怎么回事?”他虎躯一震,剧震,猛震,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他赫然发现自己竟然丝毫没有移动方位,那么说明先前自己是毫不设防,若是有人补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