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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二驴、东方不亮、陆英奇三人准时聚堆喝酒,只是多个几天没参加的不语。不语和尚一改往日作风,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还叫了个姑娘坐在怀里。他全不顾瞪得眼珠子快要掉了的阮二驴三人,竟然唱道:“酒肉穿肠过,姑娘怀里游,欢喜天下事,佛祖无忧愁。”
第一个来闹事的是伏侠儿。
伏侠儿指着阮二驴骂道:“你个无胆的乌龟,竟然瞒天过海,暗渡陈仓。”
阮二驴为了跟不语他们去云龙宗,演了一出好戏。那天先是不语愤而离席,不再参加喝酒,继而由白昭化妆成阮二驴,每天陪着东方不亮二人喝酒,不管什么事,白昭只是埋头,又有东方不亮二人掩护,竟然瞒住了野祖,正是金蝉脱壳之计。
伏侠儿骂声未绝。野祖的声音又在洛城上空飘荡。
“无知奸诈的小儿,竟敢戏弄老夫,可恨,可恨。摘星袭月门限你三天内交出阮二驴,老夫让着你们,别以为老夫怕你们。”
话音未落,白马寺住持无咎禅师亲自来到袭月楼。
老和尚逛妓院,真应了不语的歌:欢喜天下事,佛祖无忧愁。
整个洛城疯狂了起来,野祖放狠话,无咎逛青楼。洛城头面人物的反常举动,让洛城百姓知道有大事发生,纷纷筹粮储水,准备闭门。
无咎跟不语和尚耳语很久,不语竟一声突兀地叹息,颠覆刚刚的放荡不羁。阮二驴暗自庆幸,不语并未迷失,只是悟透了人生,想换种态度生活。
可无咎的话打破了他的梦想。不语和尚起身离席,连招呼也不打跟着无咎开门便走,仍在入定的十八罗汉渔贯离开袭月楼。
“乖乖,怪不得老和尚亲至袭月楼,原来有这么多的和尚**。”街边的人小声议论,为即将闭门的洛城百姓准备了丰富多彩的谈资。
事情有变,东方不亮、陆英奇快速离席。
阮二驴焦躁不安,暗暗评价事态的发展,看来,不仅有人将自己等人在云龙宗所为通报给洛门,而且施下莫大压力。
该怎么办?阮二驴叹息一声,也只能等东方不亮陆英奇两人的消息。
蝴蝶刀、螳螂斧带来洛门致摘星袭月门的信让阮二驴更回忐忑,信中要求摘星袭月门交出阮二驴和帮手,还附了蝴蝶刀、螳螂斧的描述和画像。
蝴蝶刀叹道:“事情不简单!”
“肯定有个洛门颇为忌惮的高手替云龙宗说话。”阮二驴道。
“我们以信息灵通自诩,却没有这个人的星点资料。”一向沉默寡言的螳螂斧突然道:“你们还记得鹏岛那次收走魔神尊者的魔神戟的那个人吗?”
阮二驴道:“你说这次也是他,或者跟他一样来自天界?”
螳螂斧点点头。
蝴蝶刀若有所思:“也是这个理,以洛门的实力与地位,在人界会受谁的压力?”蝴蝶刀、螳螂斧门里送信,阮二驴入定。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阮二驴感觉屋内空气波动,警觉地把素扇拿在手中,却见伏彩儿一身夜装行头,,笑盈盈地站在面前。
阮二驴起身要见礼,被伏彩儿拦住,她递给阮二驴一封信道:“这是抄录的摘星袭月门的回信,你看看什么意思。”
阮二驴打开信,有三页,第一页中间点一个黑点,第二页画两条平行的竖线,第三页一对同心圆。
“就这?”阮二驴问道。
“对,我也看过他们以的信,都是这样的鬼画符。”伏彩儿道。
“你们的回信也是这样吗?”阮二驴对这点非常关心,如果是这样的话,蝴蝶刀给自己看的信岂不是假的。
伏彩儿道:“我没见过,不好说。”
阮二驴吁了一口气。
“怎么了?”伏彩儿问。
“没什么,我昨晚见过洛门给摘星袭月门的信,是用文字写成,我怕有假。”阮二驴道。
“信里怎么说?”
“要袭月楼把我交出去。”
“这封信岂不是摘星袭月门的答复。”伏彩儿惊讶地道:“你要赶紧悟透信的意思,不然被袭月楼卖了都不知道。”
阮二驴见她着急的样子,能体会到她点滴关怀,心里一热,愣在当场。
“你怎么了?”伏彩儿问。
“没......没什么。”阮二驴结巴地回答,有点仓促,还有点掩饰。
伏彩儿道:“傻瓜,在我跟前不用掩饰,有什么话说啊。”
阮二驴直感觉轰的一下,大脑一片空白:“我......我......。”
伏彩儿道:“别我了,天快亮了,我要走了。一定悟透信的内容,注意安全。”说完对阮二驴微微一笑,消失在黑暗中。
伏彩儿在黑暗中都能透出亮来的双眼、洁白的齿、轻轻絮语,还有如兰般的气息,缠得阮二驴沉醉难醒。直到朝阳初升,白昭进房,才把他从回味中拉出。
阮二驴见白昭进来,道:“你现在就回去,别耽搁了。”
“现在?”白昭道。
“立刻,注意安全。”阮二驴道。
白昭道:“放心我有穿云诀,没几个能逮住我。”他心里明白,事情变化太快,以自己云仙的修为在这只能拖累阮二驴,所以立即转身离开,发动穿云诀消失在晨光中。
阮二驴把伏彩儿抄的信烧掉,陷入冥想。
中午,东方不亮、陆英奇照样来陪阮二驴喝酒,不语和尚没来。东方不亮告诉他,不语和十八罗汉全被抓了起来,东方不亮推测,极有可能被杀掉。
阮二驴关心的是给洛门施回压力的人到底是谁。他就此事询问东方不亮和陆英奇,两人欲言又止,也不好再多问。
而这时,伏侠儿又来恶骂。阮二驴对伏侠儿印象极差,真想不出他如果当了洛王,洛门能有什么未来。
醉熏熏的伏侠儿被手下扶走,东方不亮才道:“我不能确定这个人来没来,因为洛王仅收到野祖带来的一封信。”
仅此一句,东方不亮、陆英奇再也不谈近期的事,跟他扯起袭月楼的姑娘,哪个水灵,哪个俏,哪个浪荡,哪个娇羞......
搅得阮二驴总在脑子里浮现伏彩儿的一颦一笑,甚至幻想她在床上什么样子。
这些龌龊的想法让他脸红,他不停地喝酒来遮掩,直至酩酊大醉。不知东方不亮两个人啥时走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房。
酒醒了,阮二驴暗暗自责,这么紧张的关头,自己竟想些儿女之事,况且伏彩儿下了大价钱求自己帮助解困,而自己却见色起意,实是无赖之举。
蝴蝶刀、螳螂斧没来,连平时总在屋里忙活的己巳也不露面了。
摘星袭月楼到底什么态度?照这个情况看,不像把自己交出去的样子,但......
阮二驴仔细分析三个奇怪的图案,他做了最有利于自己的推测。第一页纸是说洛门信里要求一点不通;第二页纸是说两件事毫不相干;第三页纸是说同心合作。
若照这个推测,摘星袭月门不会交出自己。但强调跟洛门继续合作,他们合作的又是什么呢?居然能重要到可以让洛王不顾压力?
若把三个图案反过来解:第一页是说同意洛门要求;第二页说两边同时进行;第三页说同心合作,办好此事。按这种解法,摘星袭月门不仅会把自己交出去,还会帮助洛门对付自己。
依现在情况看,第二种猜测可能性大,蝴蝶刀、螳螂斧不出现就有可能被摘星袭月门绑给了洛门。
不管是哪种意思,摘星袭月楼是不能呆了。离开袭月楼有两种方法:一是借神识界逃到春水田螺内,永不出来;二是干掉野祖,逃到深海域利用向蓝宫的力量对付洛门。第一种方法很被动,几乎堵死了以后的出路,他决定用第二种方法。
深夜,无咎禅师化妆来访,请阮二驴出手救救不语和十八罗汉。
无咎禅师老泪纵横:“他们是白马寺的根本,他们死了,白马寺就完了。”
今天下午洛门决定:三日后,在洛城雍门外,白马寺前处死不语和尚和十八罗汉。
阮二驴趁机提出要干掉野祖,可无咎禅师只答应暗中帮助,不敢出手。他能感受到无咎禅师的恐惧,那是来自给洛门施加压力的那个人。也能体会无昝禅师的处境,不管是救人的请求,还是不敢对野祖出手,都是为了保住白马寺。
阮二驴很无奈,只能钦佩无咎禅师的为己精神。
不过,无咎禅师倒提供一个很有用的消息:明天上午野祖将代表洛门去跟云龙宗致歉,并商讨重建云龙宗总坛事宜。
无咎禅师走后,阮二驴琢磨了好久这件事:从洛城去云龙山,必过紫芦湖,而上午从洛城出发,若正常速度,要傍晚才能到紫芦湖。野祖代表洛门行事,必不会匆忙赶路,就赌他“正常速度。”
但为了不引起野祖的警觉,先要瞒住袭月楼外的监视者,这还需要演一场小戏。
待东方不亮、陆英奇来喝酒时,先是三人小声议论,而后阮二驴起身,怒气冲冲地离开厅堂,走进客房。东方不亮、陆英奇很是遗憾的样子,没坐多久,也离开了。
阮二驴踏入客房,立即进入神识界,心思动,已到紫芦湖。
野祖还要好一会才能到,阮二驴仔细观察一下紫芦湖。紫芦湖是一片低洼湖泊,簇簇芦苇或单独或成堆,绵延几百里,甚是壮观。湖面布满睡莲和浮萍,各种水鸟嬉戏或翱翔天际。阮二驴发现了一个上次来没注意的现象,这片福地里竟没有修者。他还记得初见丁灵君时,她好象也猜测说自己来自紫芦湖,没想到紫芦湖里住着神仙。
根据这些信息,阮二驴得到一个结论,紫芦湖是不是有位强大的存在,才导致无人敢居。
阮二驴思考这个问题,是担心一会搏杀野祖别引来强手干涉。转而一想,又笑自己多虑,即使有强手自己又能怎样?
不容阮二驴多想,两边飘来好大一朵云,想必是野祖到了。
野祖长相和野风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三绺长须,一副仙风道骨。只是眼神中充满傲气,仿似一切均不在眼底。和野祖同来的有十几个人,跟在野祖后面毕恭毕敬。
阮二驴也不答话,陷字诀、落字诀、卷字诀次递而出。野祖见前面有人,按他骄傲的个性,根本不会去多瞟一眼,而现在这人出手了,野祖却不能不看。
可是,晚了。如蓬的白花花一片闪光,野祖十来个侍卫已经无影无踪,他自己也险些被卷走,还好只是衣衫褴褛,破绽百出。
野祖怒道:“孽障,为何出手伤人。”他没想到在中域敢有人向他出手,被人偷袭,落个狼狈不堪,杀意已起。
阮二驴哈哈大笑:“你天天要把我碎尸万段,你说我为何出手。”
“凶魔!”
阮二驴素扇打开轻摇,微笑道:“正是在下。”
野祖仰天狂笑:“既然你来送死,你祖爷我正好消恨。”
野祖掌心向天,十指张开,举过头顶,须发飘飘,衣角飞扬,无尽的黑气喷涌而出,纠结在空中,遮天蔽日,阴寒刺骨,慑人心魂的啸声在黑气里盘旋。
“幽冥之气。”阮二驴心里暗惊,连怪自己大意。原本以为折了地狱鞭,野祖最多是法力高深,已没什么可怕,谁知他竟能打开地狱之门,招来胜似地狱鞭的幽冥之气。
阮二驴哇呀大叫一声,想跑路,但已经来不及了。
幽冥之气在空中形成旋涡,无尽的吸力扯得阮二驴连进神识界的机会都没有,就掉进了旋涡的中心。
月牙铲能护住身体,却挡不住幽冥之气侵体。阮二驴一阵阵地冷,意识渐渐淡漠,也不知这旋涡通向何处,难道真是地狱?
阮二驴心底苦笑连连:自己可能是六道轮回确立以来第一个连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