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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尘啊,你和那位美丽的璃珠公主到底什么关系?又是亲自将你送回来,又是为你隐瞒……啧啧,伯尘,你还不老实交代?”
李小官挤眉弄眼阴阳怪气的说着,安伯尘再忍不住,猛地按住李小官的手,通红着双目道:“小官,我对不住你……”
手边热意传来,安伯尘陡然一怔。
一旁的萧侯察言观色,已然看出几丝端倪,笑着摇了摇头道:“亏得小官福大命大,只是受了点轻伤。”
闻言,安伯尘面庞微红,转尔浮起浓浓的喜悦,紧紧抓着李小官的手,一时间却不知该说什么。
这一下换做李小官不知所措起来,扭捏的抽开手,怯怯道:“伯尘,别这样,这儿人多……”
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安伯尘全身无力,也奈何不了一脸羞涩的李小官,转眼后又心生古怪。小官当着我的面被万矛穿心,然后直挺挺倒下,为何眼下却安然无恙?莫非我看走眼了不成……小官没死,我却连杀了三个人……
想着想着,安伯尘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目光闪烁不定,满脸复杂。
李小官、无华和张布施只当安伯尘伤势发作,唯独萧侯若有所思的暗叹口气。
第一次杀人谁都不会好过,何况是原本心地善良的安伯尘。这一口气杀了三个人,想来是为李小官报仇,此时知道李小官并没有死,他心中定是煎熬难定……也罢,解铃还需系铃人,他自己种下的心结只有他自己才能解开,若是破去此番桎梏,他定能脱胎换骨。
谋者当冷血无情,行事狠辣,如今破了杀戒,对他来说或许是好事。
萧侯如是想着,在他的想法中,安伯尘最不该有的便是眼前这种优柔寡断,如小女儿般心怀不忍。
从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少时,黑胖少年出现在楼梯口,满脸欣喜的看向楼上众人:“君上派人来了!”
安伯尘蹙了蹙眉,刚想说什么,一旁的无华已笑着向他拱手作贺。
“恭喜安施主了,这些天京里人都在讨论,也不知琉君会给你怎样的奖赏。”
奖赏?
安伯尘心中了然,看来是因为自己诛杀了厉家家主,平叛有功,也正好遂了琉君剿平厉家的心意。
心头一动,安伯尘问向无华:“我昏迷几天了?”
“刚好五天。”
无华笑了笑,耳边又传来脚步声,他拉起张布施道:“琉君派人来宣旨,小僧和穿布鞋的不便久留,等安施主伤好了再来共饮。”
说完,无华和张布施无比娴熟的破窗而出,看得一旁的阿福目瞪口呆。
两人前脚刚走,平子便领着王使上了七层,来者安伯尘也熟悉,正是前一次来宣旨比武的长门胡不归。
意味深长的看向安伯尘,胡不归洒然一笑道:“安小兄弟,又见面了。”
安伯尘回以一笑,抱拳拱手道:“见过胡将军,伯尘有伤在身,无法行礼。”
话音落下,胡不归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看了眼一旁的萧侯。
见状,安伯尘不由暗骂自己多嘴。
胡不归三番两次替君宣旨,显然倍受重用,那日平叛的几路大军中也有他,显然是琉君派他前来立功,一番大功劳轻易到手,高升那是必然,因此安伯尘改口称呼将军。可现如今,安伯尘对于萧侯口中的“隐忍”又有更深一层的领会,修为可以不隐瞒,枪法也可以不藏拙,却又得让这些身居高位者放心,如此一来只能故作愚钝,就算再勇武,可心智跟不上,也不会让人感到威胁。
当了离公子四年的执墨仆僮,安伯尘也见过许多达官贵人,留下的印象都是不太灵光,再加上他屡次逃学,定能让人觉得他愚钝贪玩,只在枪道上有天赋。
雏龙隐孤楼,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如此这般,方才算得上最好的掩饰。
只一瞬间,安伯尘便打定主意,抬头看向胡不归,见他瞟向萧侯,只当萧侯告诉自己,心中暗舒口气。
“伯尘立下不世功业,胡某又岂会让伯尘行礼?”
哂笑一声,胡不归道,随后面色肃然,手捧诏书,喧声道:“安伯尘平叛有功,是为吾琉国英才,群臣议定,破格录用……擢士子安伯尘为左戍校尉,兼王子洗马。”
一卷王旨宣完,萧侯莫名一笑,颤巍巍的跪地谢恩。
而李小官和他身后的圆井村“双杰”则张大嘴巴,面庞通红,转尔满脸狂喜。
左戍营身属羽林军,为君上亲军,历来出大将,而安伯尘从一士子直接当上了八品校尉,可谓是平步青云。而王子洗马则是琉国王子的直系属下,虽只是个从九品的小官,可等新君继位,绝大多数洗马官都会倍受重用,连升三级者大有人在。
因此,虽是两个八九品的小官,可都是炙手可热的官衔,就算县老爷见着也得好生巴结。
李小官三人一应俱荣,情不自禁,只差当场手舞足蹈起来。
圆井村巴掌大点的地儿,竟然出了一个未来的琉国重臣,还是平日里谁也瞧不起的安家娃子,也不知道父老乡亲们知道后会作何感想。
直到胡不归的轻咳声传来,三人这才回过神,忙不迭的跪倒在地,学着戏里的模样山呼千岁,看得病榻上的安伯尘哭笑不得。
“如此,等养好伤了便来左戍营入职。”
笑着看向安伯尘,胡不归摆了摆手,转身走出。
从始至终他都没暗示什么,更没提起长门,可安伯尘却知道,从他飞过两千厉家军,将厉家家主击毙当场起,他便再度进入这位长门将军的法眼。
本想安安稳稳的在琉京等待下去,偏偏事不遂人愿,和长门扯上关系,又要去当官。
见着满脸激动叽叽喳喳议论不休的李小官三人,安伯尘心中无奈。
在他们眼中自己能得琉君青睐,受封官衔乃是天大的荣耀,可安伯尘自己却知道,这些并非他想要的。
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直到现在安伯尘也没想清楚,可从他踏足修行路途起,尘世中的功名利禄已非他向往的存在。征战沙场壮志情怀固然是令每一个少年魂牵梦萦,可比之奇遇不断、祸福相依的修行之路,又算得了什么?
可尘世和修行之路的区别又在何处?
大隐隐于市,尘世之中自有那等修为深厚的隐世高人,而在洞天福地那样的仙家地界也有一手遮天纠集势力的真人。
传说中的仙人究竟还在不在?孑然于世逍遥清静的仙界究竟在哪?做了仙人便是修行的终点?若没有了追求,就算与天齐寿又有什么意义……
一个又一个的疑惑回旋在安伯尘脑海中,仙尘之间仅有一线,咫尺而已,可咫尺又似天涯,试问这世间有几人能勘破这咫尺间的天涯?
至少如今的安伯尘还不能。
摇了摇头,安伯尘长舒口气,散去心中纷繁复杂的念头。
“平子,阿福,帮我个忙。”
笑了笑,安伯尘开口道。
闻言,平子和阿福立马屏住笑,满脸严肃的朝向安伯尘抱拳作礼:“大将军请示下!”
安伯尘忍俊不禁,瞪了两人一眼道:“你们这样被外人看到可是杀头的大罪。好了,把先前琉君先前赏赐的十两黄金取出,购置点年货,送回圆井村吧,也给你们家带上点。”
深秋已过,年关将近,安伯尘却无法回村子,只能如此稍尽孝道。从前他只无功名在身,守着墨云楼偌大的基业却无法孝敬家中爹娘,如今当了小官,送点钱财回去也不会引人瞩目,惹来祸事。
平子感激的看了眼安伯尘,随后犹豫着道:“可要去说你做了大官?”
“废话,伯尘当官这等喜事自然要说!”
阿福没好气的瞪了眼平子,嚷嚷道。
这圆井村“双杰”,李小官人的左膀右臂,一个胆大实诚,一个心细多虑,也算相得益彰。
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许久,安伯尘方才道:“暂且别说,就说我在铺子里升任掌柜。”
安伯尘也想将这番喜事告诉爹娘,对他们来说绝对是扬眉吐气、光宗耀祖的天大喜事,恐怕会乐得十天合不拢嘴。然而,一来安伯尘并不知道自己会做多久的官,二来,即便眼下安伯尘愈发的如鱼得水,可琉京仍旧凶险无比,安伯尘可不想连那个巴掌大的小村里也被牵扯进来。
第135章 秘术传承,九字真言(上)
又修养了两日,安伯尘已能下床走动。
好说歹说劝回李小官,萧侯也回铺里打点生意,安伯尘守着冷清的墨云楼,从午时起打坐修炼,吸食太阳之气,借助水火二势炼化为元气。虽没能进入神仙府,可太阳之气灵韵天成,炼化一丝足以抵得上十来个周天的水火二势运转。
匆匆扒了两口饭,安伯尘活动了下筋骨,巴望着昼夜交替时分。
少时,昼褪夜散,安伯尘凭窗盘坐,鲸吞一口太阴之气,神游神仙府,一呆便是五个来月。
琉京动乱暂告段落,先是霍国公身陨,后是厉家反叛,朝野动荡,百姓惊惶,想来琉君定不会想要再生乱子,费尽手段稳复京里局势,而离左二人找不出无邪居士,暗存戒心,想必也会收敛几分。
当下一段日子或许能求个平安稳当,至于能太平多久,安伯尘不知,或许连那些身居高位手掌大权者也拿不准。总之,这一段太平日子里安伯尘只打算好好“养伤”。所谓的伤势大多是皮肉之伤,七日下来安伯尘已恢复了十之八九,养伤只是借口,安伯尘真正所要做的却是全心全意的修行。
只有提升修为,安伯尘才能彻彻底底的走出琉京这场乱局,不再受局势所困,也能去吴中找她。除此以外,安伯尘如此拼命的修行还有一个原因,他必须让自己忙碌起来,如此才能不去想被他杀死的厉家骑兵。
神仙府中五个月还不足外界半个时辰,这五个月中安伯尘不知疲倦的修炼水火二势,一遍遍的流转过周天山河,水火二势固然强壮数番,可离充盈周天经络还差上许多。在神仙府中呆上五个月已是安伯尘的极限,再多几日,安伯尘便觉头昏眼花,神志不清,不知缘故,问及水神君,水神君也只是笑言不知。
冷风越过窗棂拂卷起安伯尘的长发,睁开双目,眸中渐渐恢复神采。
“让两位久等了。”
转过身,安伯尘朝向少年少女笑了笑。
来者自然是第一王风和月青青,等了七日,第一王风耐心磨光,终于忍不住找上门来。
和无邪居士定下条件后,他本打算第二天晚上便传授安伯尘秘术,谁曾想墨云楼大祸临头,被叛军找上。安伯尘一鸣惊人,杀死贼首,可却身负重伤,这一伤便是七日。若再不传授他秘术,时日一长,谁知那无邪居士会不会变卦,再者拖得越长,两人被桃源村寻着的可能也越大,第一王风可等不起。
上了七层就见安伯尘好似个没事人一般打坐修行,气得第一王风当场便要发作。明明伤势恢复,却偏偏要装伤,害我和青儿白白等了七日。
第一王风刚想叫醒安伯尘,便被月青青不动声色的止住。桃源中人虽修行秘术,可桃源创始人来自大匡,也修行文武火,修行法门不同,可修行道理却大同小异。月青青蕙质兰心,一眼便看出安伯尘修行之法的古怪,整个人纹丝不动,连呼吸都没,身体看似僵硬,却又透着一丝柔和,矛盾而又奇妙。
月青青生怕打扰安伯尘修行,遂止住第一王风,却让第一王风有苦难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