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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龙,大虚鸟,九头蛟,都为世间无双强者,谁能道明他们谁排第一,只知他们彼此相克。天地永无以弱胜强,亦无恒强者,即便远古之圣人,他们亦有敌手克星。”
安伯尘认真的说道,声音沉厚。
吕风起闻言,脸上的戾气稍退了几分,显然是被安伯尘这番话说动。
却就在这时,一阵阴冷的笑声突兀的响起,两声之后又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语调:“安伯尘啊安伯尘,三十年不见你却更加喜欢故弄玄虚而来。你直接说我普通一枪便能克你吕风起最强一招,如此便好,何必绕上一大圈安抚此人信心……”
九辰君话音未落,吕风起已拔出画戟,画戟凭空抡出一道圆弧,切斩向山谷某一处。
三十年未用武技,吕风起的武技却没有半点退步,同样,鲜有进步。
一戟落下,山谷某处的虚空产生剧烈颤动,一道隐藏其中的人影被活生生砸了出来。
可接下来,吕风起和安伯尘都微微皱眉。
在吕风起画戟之下暴露出的是九辰君,也不是九辰君,准确的说那是一张像极九辰君的“画卷”,可画中的“九辰君”无论相貌身形还是言行举止,都给人一种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感觉。
“九辰君,三十年不见,你却变成了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还好意思说话?”
吕风起冷笑着盯着九辰君,反唇相讥道。
吕风起自然知道九辰君这是施展了某种道法,让他自己以一种极为奇怪的方式出现在他和安伯尘面前,非是神魂出窍,也不是变化之术,更不是他的真身,而是一种像极真身的法门。
说完之后,吕风起扳指掐算,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色,转头看向安伯尘,却见安伯尘玉白的双手已从掐算状态收回,恢复平常。
“哈哈哈,你们两个不用再算,我这般法门最妙的地方便是任你再强也推算不出我真身和神魂所在之地。”
那副画卷飘动在山风中,画中的男人一边露出痛快的神色一边开口说道。
“九辰君,你也是真有意思。”
安伯尘摇头笑骂道:“我这三十年来不断钻研枪术,只求真能以真仙之力击杀玄仙。吕君锐意进取、割舍两道,创出紫日黑洞神功,也有成就真正越级挑战本领的打算。你却好,三十年时间只用来钻研这般保全法门,岂不笑煞人也。”
说着,安伯尘五指间游走出一道利芒,转而化枪,出其不意的刺向那副画卷。
画卷中的男子面露惊恐,更是惨叫一声。
叫声未尽,他已被安伯尘的枪绞成粉碎。
“疼,好疼!”
刺耳的叫声回荡在山谷中。
安伯尘眉头又是一皱,他将画卷绞碎成千百片,枪中螺旋之力顺势发出,使得千百片画纸无法黏合,然而,那每一片画纸竟都渐渐衍变成完整的画卷。刹那过后,千百幅画卷出现,同时出现的还有千百个画卷中的九辰君。
九辰君虽在叫痛,可他的神色却格外戏谑,目露嘲讽。
吕风起见状冷哼一声,方天画戟再出,这一回画戟却不再是向下抡出,紫色的光球出现在画戟尖头,猛地向下砸向千百幅画卷。紫日之光何等强烈,更别说其火焰的威力,顷刻间便将千百幅画卷烧成齑粉,那齑粉亦在紫华中熔化成虚无。
半晌,没有丝毫声响。
吕风起和安伯尘相视一眼,同时摇头。
却不料下一刻,九辰君的声音阴魂不散般的再度响起。
“莫要在做无用功了。我花了三十年时间创出的画魂之术岂是这么好破去的!”
漆黑的粉末从山谷内部升腾而起,转而化作光点,光点一变再变,渐渐变大,不多时,密密麻麻的光点已变成密密麻麻的画卷,充斥满山谷,无数个九辰君摆出无数种姿态,以无数种讥讽的神色注视着安伯尘和吕风起。
宇心……好啊,九辰君创出此般法门,却是模仿宇心的存在。
安伯尘一眼望去,心中通明。
宇心是一个点,却是拥有无限空间和时间,并且将空间、时间延伸而出的一个点。虽说是一个点,却不啻于天地间最广阔无尽的那片土地。而九辰君则也将自己的神魂化作宇心,却并非从他神魂延伸出时间、空间,所延伸出的是神魂的数量,以画卷为载体,神魂无限延伸。
因此,九辰君新创的这般法门看似只是用来保命,毫无战斗意义,可它其中所蕴含的玄奥却无比惊人,也只有安伯尘这类知道宇心存在、且钻研过宇心的人才能发现。
“不愧是安伯尘,这么快就发现了。”
九辰君神魂化作千千万,从各个角度观察安伯尘,自然而然很容易的便从安伯尘的神情中得出结论。他也是改变不了阴谋家的性子,每一句话中都藏有诛心之言,意在分化安伯尘和吕风起。可落在安伯尘眼中,九辰君虽在道行上拥有极高的天赋和修行速度,可他的道心和性情却在日复一日、与日俱增的发生着变化,要知道,当初在南荒巫庙里见到的九辰君虽然也是浑身上下透着阴谋的气息,可那时的他至少还拥有一副高人做派,气质也令人崇敬,而刚从桃源村出来的九辰君更是意气风发、英姿飞扬的男儿。却因失了肉身,仅以神魂支撑着生命,虽然频频更换着肉身,可正如司马槿从前所说的那个故事,仙人者弃凡尘、更肉身,自以为逍遥自在,然而久而久之,它们却会成为一种非人非兽的奇怪生物。
如今的九辰君虽没有成为那种存在,可他的性情和道心明显发生着变化,若非他久居人世,安伯尘可以肯定九辰君定会变成连他自己都认不出的存在。
“宇心……”
从吕风起口中蹦出两个字,安伯尘倒没什么,那千千万个九辰君却露出吃惊的表情,显然没想到吕风起竟也能看出这一点。
看来这些年,吕风起也并不是把重心全部放在创建功法和东神教事务上,他未尝放弃过追寻宇心。三十年后,三人再相聚,各有进步,合该相互印证之时。
安伯尘心中道,他看向九辰君的一副画卷,笑道:“不用说,我们之中显然是九君你对于宇心的奥秘了解最深,便从你开始吧。”
千千万个九辰君也不做谦让,微微颔首,正欲开口道来。
就在这时,三人面色同时一紧,齐刷刷的回头望去。
第667章 羽翅少女
如今的九辰君虽没有成为那种存在,可他的性情和道心明显发生着变化,若非他久居人世,安伯尘可以肯定九辰君定会变成连他自己都认不出的存在。
“宇心……”
从吕风起口中蹦出两个字,安伯尘倒没什么,那千千万个九辰君却露出吃惊的表情,显然没想到吕风起竟也能看出这一点。
看来这些年,吕风起也并不是把重心全部放在创建功法和东神教事务上,他未尝放弃过追寻宇心。三十年后,三人再相聚,各有进步,合该相互印证之时。
安伯尘心中道,他看向九辰君的一副画卷,笑道:“不用说,我们之中显然是九君你对于宇心的奥秘了解最深,便从你开始吧。”
千千万个九辰君也不做谦让,微微颔首,正欲开口道来。
就在这时,三人面色同时一紧,齐刷刷的回头望去。
“讨厌,这样也能发现!”
女孩的声音响起,显得有些飘忽不定。
安伯尘和吕风起的目光锁定在距他二人不远的某个地方,说是不远,其实很近,只在二人鼻尖前。安伯尘和吕风起只顾着好奇那声音,并没发现千千万个九辰君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
“不知是何方圣神,可否出来一见?”
安伯尘问道,语气平静,而在他平静的语气之下却埋藏着浓浓的杀机,捏于千钧一发之际,随时会出手。
“你们两个还真是和小九子说得一样,谨慎得有些胆小,说句话便能将你们吓得半死。”
女孩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回没有飘忽不定,却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令人更加难以捉摸。
安伯尘和吕风起目光一撞,随后同时看向九辰君。他们此前将注意力全部放在那个看不见的女声上,竟都忽略了对方也心生杀机,要知道以他们如今的修为对于杀机早已能够收放自如,提纵如意,不发时候就算玄仙境的至强者也不一定能发现。
这个只能感觉却无法看见的女孩究竟是谁?
安伯尘探询的打量向九辰君,就见千千万幅九辰君不知何时已聚拢成一幅,面色难看,时青时白,仿佛被人捉住尾巴一般尴尬。
“小九子,这是怎么回事?”
安伯尘冷笑着问道。
话音落下,九辰君额上泛起红潮,却是愤怒和屈辱交织的表现。
“咯咯咯咯……”
少女听到安伯尘的话似乎很开心,笑得也格外畅快。
安伯尘眼中闪过一道利芒,那利芒如龙似蛟,却是真龙九头蛟这般洪荒巨头的威势。转而,利芒化枪飞出,银白如刃,直插向他鼻尖前的一点。杀机如洪,一股脑的倾轧而出,却让一旁晚一步出手的吕风起心惊胆跳,眼中浮现出警觉。
安伯尘轻易不出手,更是不易露杀机,可他一出手必会竭尽全力,置人于死地。更何况这次是他和吕风起、九辰君三人的聚会,密谋之事大到足以让这个时代陷入癫狂,更是不能被第四者所知。
“不可!”
九辰君望着安伯尘变小却显得锋芒毕露的一枪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急切,疯狂大喊道。
安伯尘心中诧异,可并没有收回手中银枪。
安伯尘这些年虽在钻研四象神枪,可也因此聚拢、练就出许多招枪技,比如眼下这一枪名叫必杀一枪,乃是安伯尘这三十年来最得意枪术之一,胜在聚全力而发枪,枪出而无回头,却是已将全部杀意聚集于一点,拥有极强大的冲击、突袭之力,用来一击杀敌,不破不回。
“啊!”
随着万分之一刹那时,虚空被撕裂成千万片指甲都不到的小片,枪下虚空中某处发出惊恐的尖叫声,显然这个东躲西藏的女孩也没想到安伯尘的枪竟拥有如此威力。
“不可!”
九辰君此时已全然反应过来,他又是一声尖叫,那副载着他神魂映射的画卷破碎成一片片,从中飞出一道人影,身后是甬道,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而来,渐渐变大,自是久违不见的九辰君。
九辰君刚一出手,便被吕风起哼了一声拦下。
九辰君胜在智谋多端和神魂奇术,肉身之力远不及吕风起和安伯尘,被吕风起一巴掌拍飞出去。
在山谷中滚落十来丈,九辰君拼着命的起身,他没去理会吕风起而是张望向安伯尘,眼里有懊恼有悔恨。
从九辰君现出真身,到他被吕风起击飞差不多进行百分之一个刹那,这百分之一个刹那里,时间在安伯尘的枪尖停滞,一朵翠绿色花瓣模样的光华凭空生出,阻挡在银枪和银枪刺向的那一点之间,却在不住颤抖摇晃着。
安伯尘心中轻咦一声,那光华中散发出浓浓的时间奥义,却是用时间之力阻挡他这一枪,可这时间之力使用得又太过均衡,换而言之就是死板,不像是被人亲手施展出,更像是用道符、法宝发出。
“不可,她是那里的人!”与此同时,九辰君的声音第三次响起,带着浓浓的惊惧。
闻言,安伯尘更加确定他此前的猜测。
然而这一枪既发出,便已没有了回旋余地,安伯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