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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密函,不容有失。
穿出树林后,是一个斜上的山坡,山坡上—个人影孤伶伶站在那里,在星光下脸含笑意。
陆棋瑞失声道:“方仲田。”
田仲谋拱手道:“正是在下。”
陆棋瑞自知非是对方敌手,—咬牙,拉开了箩盖,信鸽振翅高飞,转眼成了一点,望皇府方向飞去。
风亦飞回到窑屋,已是凌晨寅时初。
铁隐穿上夜行衣,正要出门。
风亦飞愕然道:“大叔,你到哪里去?萧老头呢?”他叫惯了萧老头,始终无法改口。
铁隐道:“他在房内运功疗伤,我有些事去去便回。”脸上闪动着在他身上罕有发生的兴奋神色。
风亦飞心中—动道:“是否铸造灵剑方面有新的发展?”
铁隐点头道:“是的,我已想通了最后成败的—着,所以要返回村里,取乌金提炼。”
风亦飞感到他说到最后一着时,眼里闪过非常奇怪和复杂的表情,好像兴奋与悲哀揉合在—起,沉吟片刻道:“好!大叔我和你一起去,有什么事也有个照应。”
“砰!砰!”
风大娘和风玉莲母女两人惊醒过来,事实上这十多天来没有一晚他们能安睡,皇爷的半个月期限还有三天便到期,使人心绪不宁。
风玉莲打开门,叫道:“田大哥。”
田仲谋走了进来,向两母女道:“我得到了极重要的—件东西,要立即上京,现在不要问,我没有解释的时间,记着,明天一早,立刻叫大家收拾一切,离开这里,朱胜北阴谋已露,再无任何顾忌,—定会放手大干。”
风大娘母女骇然点头。
铁隐和风亦飞两人跳进铸剑场的院落去。
铁隐道:“你待在这里,我下去便回来。”
风亦飞一呆道:“下去?”
铁隐没有答他,来到院中心的枯井旁,跃了下去。
风亦飞恍然,他一直想不通铁隐为何开一口没有水的枯井,原来下面另有乾坤,可能有暗道之类,通往地底采金处,此事合情合理,因为乌金见风即化成顽铁。这些念头电光火石般在脑内闪过,摹地井内传来铁隐一声闷哼,又即沉寂下去。
风亦飞大骇,跳到井边,低叫道:“大叔!大叔!”
井内黑压压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长笑在身后响起,突然间四面八方烧起了无数熊熊的火把,刹那间他已陷身重围内。
一个人卓立墙头,狂笑道:“好小子,我早说过三天内和你算账。”
风亦飞缓缓抽出长剑,深吸一口气道:“朱君宇你自命英雄了得,可敢和我单打独斗。”
田仲谋离开风家,刚到村口,一个高大的人影背着他卓立不动。
田仲谋倒抽了一口凉气道:“欧阳逆天。”
欧阳逆天背着他道:“尝闻方仲田一双妙掌,打遍京城无敌手,只不知传言有多少成乃事实。”
田仲谋心念电转,他的武功和萧长醉比可能胜出一筹、但对上这魔君却怕不是他十合之将,刻下如何逃命,才是上策。
可是谁能在欧阳逆天的手下逃生。
“铿”一声清响,两剑相交。
给了陆棋瑞的乌金剑又回到朱君宇手里。
两把乌金剑击在—起,金光进现,连火把的光芒也不能掩去。
风亦飞感到对方剑劲雄强,不由退了一步,此消彼长,朱君宇剑光暴涨,攻势排山倒海般卷过来,风亦飞虽竭力反击,但却被迫得不住向后退去。
朱君宇围在四周的百多名手下见主子占尽上风,—齐发起喊来,声震整个晚上的云上衬,不过却没有人敢出来—看。
欢喝声同时传进田仲谋耳里,他劲喝一声,双掌在胸前—轮乱舞,乍看似狂乱无章,其中却自含法度。
欧阳逆天冷笑—声,—掌轻而无力地向他拍去。
田仲谋见对方虽是简单地—掌拍来,可是在这丈许的距离里。速度却作过多次变换,忽快忽慢,令他对掌势泛起无从捉摸的感觉,大骇下不进反退,打横往林内闪去。
欧阳逆天大为奇怪,对方若是拼死力抗,可能还可支持上十合八合,但若如此逃走、在气机牵引下,他乘势追击,可能—个照面巳了结对方。不过此刻空想无益,运集功力、闪电迫去,眼看追上,林中忽地闪起剑影刀光,向他击来。
欧阳逆天怒喝一声,使出压箱底本领,将四面八方攻来的—刀、一剑、一矛、一斧、尽数挡开,可是追势已尽,无奈落在地上。
那四人分落四方,情况狼狈,口中都溢出了血丝,不过神情坚决,毫不畏怯。
欧阳逆天知道田仲谋已远远逸去,心中大怒。表面却平静无波,冷冷道:“阻我者报上名来。”
其中持斧的精壮大汉道:“我四人乃皇上御前风、雷、网、电四大侍卫……”
欧阳逆天冷哼截断道:“由今晚开始,昏君的身边再没有你们四个人了。”
风亦飞退至墙边,眼看退无可退,朱君字剑光大盛,他自拜师之后,专心—志学习魔功,正派内功最重循序渐进,稳扎根基,但邪派魔功却刚好相反,讲求速成之道,穷谷猛催,所以朱君宇入门日子虽浅,功力却大有进展,兼之欧阳逆天损耗真元,为他打通全身经脉,功力已高于杨武戴虎之流,这时他节节取胜,不禁大起轻视之心。
风亦飞再挡—剑,踉跄退后,砰一声撞在院落东面的围墙上,围墙外是恶兽林。
朱君宇道:“小子,看你逃到哪里?”长剑一振,化作一道长虹,向风亦飞当胸刺去,风亦飞面上泛起—个奇怪的笑容,剑光暴涨,以比适才凌厉—倍的气势和劲道反卷而去。
两道剑光绞在一起。
朱君宇剑光散乱,额上多了三道血痕,踉跄退后。这时他才知道风亦飞故意示弱,引他轻视,才以杀手反击,幸好他险险避过,否则那三剑划破的不是额头,而是双目。
风亦飞胸前衣衫碎裂,—道剑痕横过前胸,外看虽可怖,却只是皮肉之伤,他—声长啸翻上墙头,剑光大涨,墙头阻拦者东倒西歪,他巳凌空跃进恶兽林内,这一着大出众人意外,使人对他重新估计起来。
朱君宇待要狂追,欧阳逆天的声音响起道:“君宇,让我追他,保证逃不了。”
风亦飞窜进林里,心下一安,这天下再没有人比他更熟悉恶兽林了。“来到逃命树旁,忽地全身一震,停了下来。撞撞树影里,—个似乎已深化在黑暗里的人影现了出来。风亦飞抽出长剑,淡淡道:“这也好,刚才在皇府—战,还未完成。”
欧阳逆天赞赏地道:“有志气,这般胆识,确是难得。可惜我们间仇结难解,今夜不得不送你归西,动手吧,我让你三招。”
风亦飞道:“如此请恕我不客气了,第一招龙飞九天。”
—耸身跃上了逃命树,往树顶攀上。
欧阳逆天心想哪有这种招式,他并不怕对方逃走。以他的武功,追上他易如反掌。
风亦飞长啸一声,抓着一条大树藤,—荡飞往十丈开外,欧阳逆天冷哼一声,风驰电掣直追而去。
风亦飞利用树藤逃离恶兽林,拼命往山中逃去。他知道欧阳逆天绝不会放他离去,不知不觉走到当日摘草药的高崖上,身后劲风迫至,同时响起欧阳逆天的声音道:“小子,纳命来。”
风亦飞心下骇然,以他在山中的灵活身手和对山势地形中熟悉,还是不能逃过欧阳逆天的魔爪,—咬牙转身长剑全力向后击去。
风亦飞长剑给欧阳逆天的手刀扫过正着,虎口爆裂。
长剑登时甩手飞开,同时欧阳逆天抢入中宫,左手一拳向风亦飞当胸打去,这一拳带起的劲风,使风亦飞口鼻立时呼吸困难,风亦飞大喝一声,奋起余威,亦一拳反击过去。
两拳相触,发出“蓬”一声气震,欧阳逆天向后退了一步,而风亦飞却口喷鲜血,断线风筝般飞往高崖之外,向下堕去。
欧阳逆天调息片刻,冷哼一声,转身走了。风亦飞先天气功之强,大出他意料之外,不过幸好除去此患,没有人能从那处堕下而不死的。
铁隐己被擒到,下一步就是夺取云上村的士地了。
第十二章 灵剑平魔
萧长醉练功出来,不见了铁隐;这时接近天明,他想了想后,放不下心,拿起烟秆,往云上村走去。一出山谷愕然停下,只见远方云上村处火光熊熊,烈焰冲天,把半边天染得血红,萧长醉大吃一惊,提气轻身,全速往云上村赶去,当转上小路时,见到所有通道都被武装的紫衣大汉封锁。
心中既惊且怒,现在还有二日才是皇爷收地的限期。为何会突然提早动手,村内尚末迁出的最少还有三四百人,这是惊人的恶行,他展开轻功,闪人林里,利用天然的地势掩护下,往云上村奔去。
萧长醉绰号夜盗千家,轻功高强,当日欧阳逆天企图在背后跟踪,仍然给他甩脱,这—展开脚程,半柱香的时间已抵达云上村,入目的惨情,令他悲叫一声,冲了进去。
大部分的房舍都在燃烧着,地上仆满了尸体,皇府的人仍在不断搜索生还的人。萧长醉一扑进村内,几名大汉立时扑了过来,刀剑齐施,萧长醉痛下杀手,几个照面大汉们转眼了账,血腥使萧长醉清醒过来,偷偷往风家潜去,路上看到阿海的尸体,两眼大睁,死不瞑日。在离风家十多丈处,萧长醉伏了下来,再偷偷往外望。
在风家和慕家之间朱君宇负手而立,听着手下们的报告。
其中—名大汉道:“小皇爷,找不到那盲子和慕家的姑娘。”
朱君宇沉声道:“蠢材,他们能躲到哪里去,给我仔细搜,—定要把他们搜出来。”
萧长醉心中一凛,知道朱君宇想找风亦乐和慕青思,幸好他两人躲在窑屋处,否则也不知朱君字要拿他们怎样。从这个角度看去风家巳烧通了顶,风大娘和风玉莲凶多吉少,令人忧心的是不知风亦飞和铁隐到了哪里去。一咬牙,转身离去。
风亦飞悠悠醒转过来,慢慢回忆起堕崖前发生的事。
当时欧阳逆天对他痛下杀着,他自知自己虽然功力突飞猛进,和欧阳逆天间始终有段不能逾越的距离,所以故意让欧阳逆天击飞长剑,再全力对了拳,不过大部分的真气却护着五赃六腑,更加上凌空飞退,化去了欧阳逆天不少力道,饶是这样,欧阳逆天一拳何等凌厉,立时五脏六腑一齐受伤,人也陷于半昏迷中,直到堕下了四十多丈,接近崖底处,才醒转过来,连忙拼力发出缠在腰间的钩索,把自己吊在崖上、这动作要不是他已做上了数百遍,这时—定做不到。
山风呼呼,把他吹得荡来荡去,摇摇欲堕,危急间他发觉左上方有个可容人进入的小洞穴,大喜下爬了进去,这时再没有支撑下去的原因,几乎在爬进洞的同时,人已昏了过去。
这刻醒过来后,全身滚热,通身冒汗,真气在经脉间乱撞乱窜,血脉欲裂,风亦飞咬紧牙关,强熬过去,他把意念集中至丹田气海处,不一会,窜动的真气慢缓下来,逐渐流往丹田处。风亦飞心中一喜,岂知真气立时涣散,全身由至炎至热,变为极寒极冷,令他不由自主全身颤抖起来,牙关冷得打战,风亦飞生性坚毅,—咬牙,把精神意识集中在丹田处,以—念制万念,由有念入无念,任他身体阵寒阵冷,只是紧守着自己大本营———灵台的—点不昧清明。
假若慕农等在此,—定知道风亦飞到了火通全身奇经八脉的先天奇功境界,当日的宋别离,亦只能火通督脉,任脉尚末全通,风亦飞定能如此进步神速,除了曾服食山草药意外积下热毒,过人的体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