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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这不可能!”君金权变得无比虚弱地低吼道,血从他胸口的刀尖缓缓地淌了下来。衣衫早己被血染得比三月的杜鹃花更鲜艳,更凄美。
夕阳!断肠!红!这么多杀人不眨眼的人却在此刻为君金权那缓缓留下带血的眼泪所震撼,谁也想不到君金权会比花无愧更惨。
“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这是以血液算定的结果。”君道远冷冷地道,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那我的女儿呢?我女儿在哪里?”君金权无力地道,声音中充满无限的悲哀和苍凉。
“她现在很好,没有人敢欺负她,她便是江湖五大名妓之中的春妃!”赫连天道也有些歉意地道。
“春妃,名妓,哈哈……”君金权突然暴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与地底那逐渐平息的震荡轰响相应和,苍凉得直让人心酸。
鲜血从刀尖的出处喷涌而出,形象凄惨恐怖之极,直叫人无比的恻然。
良久,笑声才住,君金权已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再没有半丝威霸之气,只像是一个垂死软弱的老头。
“大哥,我……求你……一件事……照顾……我……女儿……”君金权艰难地吐出断断续续的一句话,无比凄然和落寞而又期盼地望着赫连天道,这或许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求人,可是那句中所包涵的深挚父女之情,却让赫连天道的眼睛也开始湿润起来。
所有的人都为君金权这将死的请求而震撼,人最怕见英雄落魄,而君金权和花无愧同属盖世枭雄,可是此刻却落到这步田地,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所有人都觉得眼睛有些湿润,那种感觉很清晰。
“我答应你,绝不会让任何人去欺负她,我会把她当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你放心去吧,我对不起你,这却不是我的错,但我会完成你未了的心愿,你死后我会给你立最好的衣冠冢!”赫连天道以少有的深倩凄凉地道。
“我……知道……这些……只……只……只怪命……运,但……我……我还是……要谢谢……你……”
一代枭雄就此了结了这风光的一生,这是一个很难想象的结局,也是一个很残酷的结局。
君金权死了,这一切是不是就此完结呢?赫连天道仰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头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那是一种不知道原因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这种结局是对还是错,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种胜利后的欣喜和欢快,反而心情变得更为沉重和苍凉。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能够告诉他,正像君金权所说,我们走到这一步来,绝对不能够回头,也不可能回头,这或许便是江湖的本质。
赫连天道从怀中掏出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摘下脸上的怪面具,将人皮面具向脸上一蒙,霎时间,竟活脱脱又是一个君金权。
“啊——”众人一阵惊呼,但瞬间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随着众人的平静,众人深深地感到赫连天道身上的气势也逐渐与君金权相接近,此刻谁都知道,赫连天道早就已经把今日的一切安排得很好了,此刻人们才深深地感到最可怕的人并不是花无愧也不是君金权,而是这深不可测的赫连天道。.“爹,你终于杀死了花无愧!”君道远欢欣而真挚地道。
赫连天道也无限欣喜地抚摸着君道远的头,慈祥地道:“终于可以明正言顺地叫我一声爹了。”
“孩儿立刻吩咐把现场清理干净,免得留下了不欢快的意外。”君道远很乖巧地道,遂向那杀死君天的汉子沉声道:“过之,这里的情况相信你会安排得很好。”
“少主吩咐,过之定会全力而行,绝不会让人有半句话说。”那人正是君情在春妃楼上所遇的潜江府台的总教头尤过之。
“过之表现得非常好,要是山魈有你这般利落,也不会伤得如此惨。”赫连天道赞赏地道。
“过之真是孩儿的好助手,君飞龙、君情那不知死活的东西,若不是由过之设计,恐怕还真难对付,孩儿想待此事一完,便让他做府内副总管,不知爹爹意下如何呢?”君道远温驯地向赫连天道道。“你也长大了,一些事情你自己可以作主,爹所打下来的天地全都是你的,你爱怎样便怎样吧。”赫连天道开怀而安详地道。
“谢谢师父和少主提拔,过之定誓死为本门的事业而倾尽所有力量。”
“好了,你先去把现场清理好!”君道远温和地道。
“是!”尤过之恭敬地应了一声,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下指挥几人清理现场。
林峰诸人也加快速度,因为他在远远地便感到了这来自地底的震荡。他刚赶到宝兴,便被掌柜的张付东认了出来。
老张便将那边的事务交由他人打理,却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林峰,在喜极之下,他要带领林峰奔赴雅天峰。
林峰也想不到老张居然本领如此好,能够这么早便打听到宝兴是一块宝地。
韩秀云只比他早上一炷香的时间,因为韩秀云是走水路,而林峰诸人则翻山越岭,且从贡嘎山附近下山并没有特意绕路,本就距宝兴不是太远,只不过才近两天的路程而已,因此他差点便可以赶上韩秀云。
当他听到这狂震之时,已经离开了“天蓬分店”,他只吩咐张付打点一下行囊,立刻赶赴回程,只由一个店伙计带路便行。
前往雅天峰的路很不易行,除了一片山林之外,多的是悬崖峭壁,不过对于他们来说却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但在一处断崖附近,他看到了一件很不寻常的事。
所有的人都大为奇怪,因为有数不清的猴子从断崖之下翻出来,“吱吱……”地乱叫乱跑,一副惶急之状,叫人大惑,而在这断崖之上,能清楚地听到一阵空洞的闷响,在脚底滚动不已,那种爆炸闷响更是清晰可闻。
林峰见到了几只腿股带血的猴子,显然是刚刚受伤,而且是被什么砸伤的。有些血肉模糊之状。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在断崖边,很快便知道在这断崖之下有一个石洞,而石洞此时发出空空的嗡响,是那激烈的震荡使石洞也受到了影晚众人心念电转,望着群猴走尽,林峰语破天惊地道:“我要到洞中去看一看。”
众人一愕,依那情朗惊疑地道:“林兄弟,你这是想干什么?”
“我感觉到这洞中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而且一定与那远处的爆炸有关,你们看见那几只受伤的猴子没有,那应该是被石洞的石块所砸,若是人,绝不会扔不出来,那肯定是某一处的崖壁突然被炸裂,而石块崩飞,事起突然,才会把这猴子砸伤、”林峰肯定地道。
“可是雅天峰那边?”杜娟欲言又止地道。
林峰知道她是担心杜刺的安危,不禁心中大为怜惜,温柔地道:“娟殊.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石洞一定和我们今日之事有关,我只是下去看一会儿,以我的速度绝不会超过半盏茶时间,那边发生了这样的爆炸,想来恐怕事情已经发生了,也不会在乎这么半盏茶时间,而依那见和冯老师迅速去汇合我岳母。”
杜娟听林峰这样一说.不禁大为娇羞。
依那情朗想不到林峰竟就这样称韩秀云为岳母,不禁欢笑一声,道:“杜小姐不用着急,自雪山归来,林兄弟的灵觉一直在增长之中,相信,他说的定有道理,你放心好了。”
林峰狂喜地望了杜娟一眼,见她并没有反对称韩秀云为岳母,不禁得意地一笑,一把搂住杜娟的小蛮腰,笑道:“走,娟妹,我们下去看一趟,相信我。”
杜娟俏脸红得像九月的柿子,但却并不推辞,任林峰搂着小蛮腰,那种触电的感觉使她身体软软地倒在林峰的怀中。
林峰承受着飘带的重量,纵身向崖下两支左右的小石台落下。
洞口并不是十分黑暗,只是整个洞穴发出空空的嗡响,给人一种随时都有可能倒塌的危险。
地上有几滴干涸的血迹,也有一行刚落在地上的血迹,一直延续到洞底深处。
林峰从怀中掏出那颗硕大的夜明珠,霎时将整个洞穴数丈之内映得清晰异常。
“我们顺着血迹前行,相信定会志所发现。”林峰拉着杜娟,若魅影般向洞底蹿去。
第八章 笑化恩仇
“肖万邪,终于我们可以面刘面地斗上一斗,这是一种幸运,抑或是不幸呢?”莫死哭静如渊岳,淡漠地一笑道。
“这只有等到结局出来了之后,我们再有定论,我不知道这是一种幸运还是不幸,正如我不知道,生与死到底谁好谁坏一般,但无论如何,我们这一战早就已经注定,只是现在正到了那种非战不可的时候而已。”
肖万邪也很淡漠地道,峡谷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沉1谁也没有先动手。
没动手并不等于没有较量,准也不敢小看两人的静立,更没有人敢立于两人的身边。
也的确,在两人周围三大方圆的草已经全部枯萎,变得焦黄。
微微的风吹过,掀起两人洒下的长衫,在风中轻轻地摆动。
两人没有动,谁也不能动,这正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较量,甚至比任何高手的较量都刺激。
微微的风,吹动了空气中那看不见的尘粒,顺着风向不断地推移,只看那地上的蜡,枯焦的颜色正不断地推移,便知道虚空之中绝下会是单纯的空气。
莫死哭与肖万邪两人的脸色依然很平静,只是略微有些苍白,这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才开始的。
在这个时候,虚空中传来了一阵缠绵而柔情无限的笛音。
那跃跳而轻柔的音符,似怨女的轻歌,似思春少女的泣诉……那种低沉哀怨的旋律,似乎把山谷间的每一粒空气的分子都渲染成梦幻的色彩。
声音是从九天之外悠悠而下,也似是从地底缓缓爬出,或是从另一个空间渗透过来。
没有人不为笛音而迷醉,没有人可以说出这笛音的优美和暇疵,因为他们全都投入了这优美而凄缠的笛音。
莫死哭一呆,望了望肖万邪那几乎有些扭曲的面孔,知道并不是假装,那便是说勾魂仙于并没有偏袒哪一方,而是对两人全都不会手下留,可是这却让他有些糊涂,只是他己根本没有心思去想这么多,只得静下心来抵抗那勾魂摄魄的笛音的同时,还要忍受着那猛烈毒气的侵袭。
那本来还在扩散的烈毒,此刻己经不再蔓延,只是固定在一个范围之内。
“摇花,你在做什么?”赫连天道怒喝道。
没有任何回答,山谷问空寂依旧,唯有那缠绵无比的笛音,似在每一棵小草,每一株树上缠绕而行,时而宛转悠扬,时而低沉哀怨,但无论是哪一种调子,都让人心神为之所牵,似乎那无穷无尽的音符在虚无的空间里形成了一种特殊而美妙的膜,裹住了所有人的心……
赫连天道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他想不到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人会反过头来对付他,不禁怒呼道:“摇花,你给我出来。”
山林之间有轻轻的风掠过,但并没有摇花那美艳不可方物的身影出现,可是却出现了两道让人很惊讶身影。
竟是医隐者付春雷和他的女儿付洁琼,的确有些出人意料,谁也想不到这两个人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惊骇的人是肖万邪,他也估不到付春雷会在这里出现,但莫死哭却是另一种表情。
那是欣喜,绝对是欣喜。
付春雷的步子很轻盈,很自然,没有半点做作的样子,每一个动作都有着一种人们难以表达的意境,连赫连天道都禁不住在心头狂颤,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为什什,似乎这是二十年来第一次见到付春雷,但这个付春雷绝对不会与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