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时门开了,魏尔特走进了实验室。
“你们在干什么?”他看到凯德在掐汉斯,就大喊一声。
凯德没有回过身来。失去知觉的汉斯的嘴角上流出了白沫。
“恶棍!起来!”魏尔特脸色发白,叫了起来。
凯德慢慢地转过身来。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冷冷的、使人感到不愉快的东西。似乎他冷笑了一下。
魏尔特杨起鞭子,但是他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了。指甲疼痛地扎入了手掌。凯德使劲把美国人的手甩开了。
“毛孩子!”他低声狠狠地说。
魏尔特暴怒万分。
“奴才!你这个有色人种竟敢抓白人的手?”
“您一定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凯德说,“我要求您道歉。”
魏尔特的鞭子掉到地上,人向后退去。
他的画前站着的人,他已不认识了,矮了脸上满是深红色斑点,撇着嘴,全身处于紧张状态,好象积蓄力量随时准备要扑过来似的。
“该死的东西!……凯德,您胡说什么!”
“不是凯德,而是片岛,弗雷德里克·魏尔特先生!”矮个子低声恶狠狠地说,“我要求您道歉,学者先生。您侮辱了一位日本皇军的军官!”
魏尔待一下子还没弄明白,站在他面前的是何许人。
“片岛……”他一面说,一面不由自主地向后退。
小个子日本人向他逼近。从容不过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副金边眼镜。以前这个识字不多的朝鲜人凯德从未用过眼镜。
片岛变了样的脸上露出了嘲笑的神情。魏尔特看见了向外突出的稀疏的牙齿。他感到很不自在。他的背靠到了墙上。
魏尔特的手伸向衣袋。片岛又冷笑了一下。顷刻间,魏尔特猛地抽搐了一下就跪倒在地上。矮个子日本人把他的手臂扭脱了关节。
“哎哟,‘白人’先生!您怎么脆在‘有色人’面前啦?”
魏尔特牙齿咬得哈哈作呐,但没有呻吟。
这时片岛敏捷地从魏尔特口袋里掏出了一支手枪。然后出其不意地用手掌侧面朝美国人喉部猛击了一下。魏尔特发出了嘶哑声,靠在墙上,慢慢地跌倒在地。他的两眼充血,向上翻着白眼。
“柔术,先生。一种日本式的角斗。学学吧!”日本人说,然后转身走到门边,迅速地用门闩把门插上。“让我们开始谈判吧!”他说着,一面左手熟练地从金色的烟盒中取出一支烟卷wωw奇Qisuu書网。“您把我的事全搞糟了,我在巴科夫和霍尔姆斯捷德身边待了那么多年了,可你险些使我前功尽弃。科学家的求知欲提醒我,这里是对我的工作有益的地方。然而我应当向您讲清楚,同行,我的血管里流着的是不容侮辱的血液。古老的大和民族国家的子孙有自己神圣的法规。被侮辱的贵族,或是回敬对方,或是气度高贵地去剖腹自杀。但剖腹自杀——这是对敌人的一种最大的敬意。我不愿意向您表示这种敬意。如果能答应三个条件的话,您可以保住自己珍贵的生命……第一,我所需要的是关于克列诺夫先生的发明的实质的简要情报,我想了解,这个‘湖水蒸发家’手中掌握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第二,阐述一下火云的秘密。我要了解,火云同某个爱尔兰革命者的工作有什么联系。当然,他指望借助自己的发明使大英帝国灭亡,在这点上不能不同情他。最后的第三个条件,美国百万富翁的儿子弗雷德里克·魏尔特向日本皇军参谋本部上校雄幸片岛道歉。”
魏尔特默不作声。只是现在他才能喘上一口气。脑子里尽钻进些毫不相干的事儿。
原来躺亦地板上可以从窗子里看到树梢。这多奇怪啊!周围如此寂静,令人愉快,可是同时又使人感到可怕。实验室的门被插上了。实验室当然只从外面加以守卫。老头儿雇佣的自信的侦探詹姆斯正在巡视。天哪,多么愚蠢啊!
这一出其不意的情况在魏尔特看来是极其荒谬的,因此他反而忍不住地微笑了。
片岛从地上拾起鞭子。
“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同行,您居然还在笑,对吗?”他刻簿地说。
魏尔特没有回答。
响起了鞭子在空中挥舞的呼啸声,于是美国人的脸上,穿过左眼,出现了一条鲜红的伤痕。
魏尔特咆哮着,跳了起来。但他自己的那把手枪的小小的枪口正在瞄准着他。
“冷静一下,我的同行!您曾经袭击我,因此我打了一下,现在我们两讫了。您听到我让您活命的那些条件了吗?您愿意接受吗?”
“您错了,上校。我爱生命,但决不用它作买卖。而且我也不怕您,开枪打我,对您是不利的:密探们会到这里来并且抓住您……”
魏尔特不作声了。他们俩都清楚地听到,有人在外面碰门。
“您别企图叫喊,同行!那样我就豁出去了!”片岛低声说。
魏尔特摆出了拳击家的姿势。面临着一场生死搏斗。拳击对柔术。
魏尔特首先打了一拳。这是很漂亮的一拳。它本来可以将一头公个击昏在地的。然而日本人太轻巧灵活了。他只不过被撞退,背碰到门上。
“我对您估计不足,同行!”他声音嘶哑地说。
魏尔特争分夺秒,又进攻了,他的拳头象扔出去的石头似的向前猛击。日本人呻吟了一声,倒下了。魏尔特想要向他迈步过去,但忽然感到,他的双胸被日本人的两条腿夹紧了。他想用全身的重量压在对方身上,可是片岛躺在地上猛地一转身。美国人笨拙地挥动双手,咕咚一声摔了个仰面朝天,头一下撞在气体压缩机机架上,笨重的身躯只猛地抽搐了一下。
”完了!”日本人一面站起来,一面说,开始寻找跌落的眼镜。
眼镜跌碎了。片岛拣起碎片,藏在口袋里,走到对手身边,用脚踢了一下。然后,他把那变软了的躯体拖到一旁,用气体压缩机上的油纸盖了起来。他又用另一张纸擦掉地板上鲜红发粘的血迹。一直没有苏醒过来的汉斯的身体,他同样也用一堆纸盖住了。
他做完这些后,抖了抖衣服,又用自己近视的眼睛寻找着什么东西。在角落里找到了魏尔特的手枪,他把它拾了起来,检查了一下,塞在口袋里。
日本人走到门旁,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
只见惊慌失措的莫德站在他面前。她发现火云之后,就拼命跑到这里来了,但是门却不知为什么闩着。
日本人垂下了眼睛。他颧骨上的红色斑点使姑娘感到奇怪。
“小姐……把什么东西忘记在这房间里了吗?”凯德没有抬起眼睛,问道。
“魏尔特先生在哪儿?”
“魏尔待先生……快快地走了,”
姑娘打量着空寂无人的实验室。角落里的一堆纸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凯德执意要关门。莫德抓住了门把。凯德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恼怒神情,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急忙将钥匙一转,随即把钥匙放进衣袋。
“凯德,您干吗呀!”
凯德既不吭声,也不回顾,径直朝别墅的大门走去。莫德紧跟在他后面。
凯德一走进大门,就从里面把门锁上了。
我的上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可怜的人儿一定出了什么事啦!应当马上打电话给克列诺夫先生,他现在该在自己的实验室里。
第四章 电椅
克列诺夫听到开门声,回过身来,看见了凯德。
“怎么,”科学家感到惊奇,“难道吃午饭的时间到了吗?您瞧,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呢!”
“不,老爷……还早,还早……午饭还是生的……凯德来扫地的。”仆人用半通不通的俄语说。
“原来这样!……那好。那您别管我。我只需要求一个方程式的根。我很感谢您,凯德。真的,其实我自己能……这样……通积分……”
日本人绕到克列诺夫的背后,猛地把他连人带椅子一起朝后弄翻在地。
克列诺夫叫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清醒过来,手脚就被捆住了。嘴里塞了一块东西,把舌头压得很痛。
日本人在躺着的克列诺夫面前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他们默默无言地相互对视了一会儿。
日本人把手伸进口袋,但只掏出了一个眼镜框子来,他冷笑了一下,把它放回口袋里。然后取出一只烟盒,不慌不忙地抽起烟来了。
“您一定感到惊奇吧,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片岛操着标准的俄语说,“情况,敬爱的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更确切地说——意外的情况迫使我这样仓卒地采取行动。请您把这些行动看成仅仅是种预防措施。我想我们会达成协议的,我为此感到自慰。”
日本人靠到椅背上,津津有味地深印吸了一口烟说:“啊,我做得俄国人,就如同我懂得俄语那样。我俄语掌握得不坏,对吗?您干吗不作声呢?哎,对啦!我都忘了,是我自己强迫您稍许沉默一会儿的。那么,我们来商定一切吧,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我把您嘴里的东西取出来,可您得向我保证不叫唤。顺便说说,这也无济于事。我同您的危险的朋友魏尔特已经清算过了。霍尔姆斯捷德教授,您是知道的,还没从第二实验室回来。一句话,只有咱们俩,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
片岛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走了一会儿,外表异乎寻常的整洁端正。
屋里墙壁上镶有一块巨大的大理石的配电盘,上面是一条条垂直的黄色金属母线。根据实验室的需要这里可以得到任何一种电压。片岛的眼光对一块写着“2000伏特”的牌子瞟了一眼,冷冷地笑了。
“那么,克列诺夫先生,”他回过身来,现在他讲的是一口极漂亮的英语,“您必须马上对我说明巴科夫教授的出色发明的实质。您大概正打算借此获得声誉。我当然不会请求你讲爱尔兰科学家的秘密原理。对他,您的领导人是十分注意加以监护的。我清楚地知道,这一原理甚至对您都是保密的。总之,我对您称之为超级电池的那个东西知道得非常之少。我希望了解,通过什么途径可以使能量这样积聚起来,用物理的方法怎么做到这一点。我从一开始起就象注视自己科学界的同行的成果那样,密切注视着巴科夫教授和您所获得的成果。然而由于您的朋友魏尔特的恶劣的性格和日本贵族与众不同的自尊感,我失去了继续进行观察的可能性。这些观察纯粹是从科学观点引起我兴趣的。遗憾的是,我现在只有极少一点时间,因此不得不采取措施加速事件自然发展的近程。只要您讲出我必需的情报,您就有权斟酌安排今后的生活。克列诺夫先生,请开始讲吧!您可以不必回避科学术语。我曾在……剑桥受过一些教育。您已故的保护人巴科夫教授的图书馆里,有我的某些著作,可能您也曾经浏览过。”
日本人以一种从容不迫、有弹性的步伐走到克列诺夫跟前,稍微等了一下,把塞在他嘴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我劝您接受我的,无疑是人道的条件。”他重又用俄语结束了达番话。
“嗯,是啊……先生……先生。”
“啊,请原谅!我还没有向您作自我介绍,我的同行!确实,这不礼貌。再一次请您原谅。和您在谈话的是日本皇军参谋本部片岛上校。您满意了吗?”
“嗯,是啊……十分……”克列诺夫沉默了一会儿,“《电容器作为能源的研究》,一九○七年剑桥大学出版,我记得。那么……片岛先生,我应当对您说,我从来没有打算把我的研究工作当成一种秘密。我认为可以达样说,我象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