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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飞行员同志!用胳膊肘!”
“哎,好!”
“对!”
“现在就胜过他!”
“季莫奇卡②,季莫奇卡,季莫奇卡,季莫奇卡!”这已是玛丽娜在喊了。
【② 季莫奇卡:德米特里的爱称。——译者】
“德米特里!”
“乌拉!”
“好!我的莫尔尼亚也是第一!”
“马特罗索夫!”
“莫尔尼亚!”这是娜佳。
“乌拉!”
“喂,为什么这两个取胜了的飞快地向场中央跑?难道他们在那儿冲刺吗?”
“他们现在应当屏住呼吸钻过有毒气的隧道,再后面就是拳击场。”
“哎哟,干吗拳击场?”
“两个第一名在那儿决赛。”
“噢!我以前经常说,我不懂体育,他们给你一个嘴巴当奖品,多怪!”
莫尔尼亚和马特罗索夫有几秒钟隐没在黑洞洞的隧道里,从那一边出来以后,就向设置在场中央的拳击场跑去。
助手将拳击手套递给他们。
“克谢尼娅,难道不让他们休息一会儿?”娜佳不安地问道。
“不,不给。马上既要打两个回合。”
“哎哟,亲爱的航空老将!这项运动是铁的机器人参加的,而不是人参加的,说真话!我甚至都不想给他们看病,干脆我去叫个钳工来。”
运动场上传来了很响的高音喇叭声。
“请萨多夫斯卡娅,玛丽娜·谢尔格耶夫娜马上到体育场场长这儿来。”
“玛琳卡,这是在叫你!”
“我不明白,什么事儿啊?”
“我再重复一遍:请萨多夫斯卡娅,玛丽娜·谢尔格耶夫娜马上……”
“姑娘们,我怎么能走?”
“你去,玛琳诺奇卡,我看着!他一定会赢的,我对他很有信心!”娜佳鼓励地说道。
玛丽娜看了看她,似乎在问,她那个“他”究竟指的是谁。玛丽娜叹了口气,站起来向出口处挤去。她不敢回头看一下拳击场,心儿一会儿停跳,一会儿又怦怦地拼命跳。
玛丽娜打开了体育场场长办公室的门,一下子愣住了,就好象碰到了墙壁。
老教授微微拱肩缩背,叉开双肘,站在办公室中央。
纪录创造者、宽肩膀头发花白的场长道歉了一声就走出去了。
“嗯,是啊!……我冒昧地期待着您的宽宏大量,请原谅我如此紧急地找您。他们告诉我,说您在这儿。”
玛丽娜已经恢复了常态,用有点刺耳的声音说:“您好,教授。当然,这很突然,但我愿意为您效劳。”
“嗯,是啊!……您要明白……这怎么对您说呢?……我应该让您知道我收到的一封信的内容。”
教授从后面的衣袋里掏出一封信,将它送给玛丽娜。
姑娘接过了信。
“‘功勋科学家伊凡·阿列克谢耶纹奇·克列诺夫教授’。”
“是给我的。您读,您读。”克列诺夫说道。
”研究所学术委员会,受部的委托讨论了解决超导体磁场里积累能量问题的研究计划,鉴于部长坚持推荐,根据公认您在所涉及的科学领域内的渊博学识和高深造诣,以及根据您在科学上的原则性,决定向您,尊敬的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提出请求,请您亲自领导物理学副博士玛丽娜·谢尔盖耶夫娜·萨多夫斯卡娅的研究工作,以便取得积极成果,或者实际地证明您过去对此抱怀疑态度的正确性。”
“嗯,是啊!……这样,您已经了解了给我的这项通知的内容了。毫无疑问,我对这一问题的意见不可能不使您感到兴趣。嗯,是啊!……”教授把手放在背后,开始在屋里走来走去。“我应当通知您,我亲爱的小姐,虽然我得承认前几天我发言的方式是不对的,我冒昧地以我老年人的极为诚挚的心情请求您的原谅,然而在我的科学观点的实质方面,我没有任何改变。嗯,是啊!……没有改变。”
教授仔细地打量玛丽娜的苗条的、但显得很紧张的身影。“然而,我冒昧地告诉您,尊敬的玛丽娜·谢尔盖耶夫娜,这种给我发公函的形式,使我进退维谷。哪一个学者有权放弃机会证明白已正确呢!嗯,是啊!……因此,经过反复考虑,权衡了是同意好,还是反对好,我确信,我亲自领导上面所提及的研究工作,可以最顺利地最公正地证明您所进行的研究工作是毫无意义的,有害的,最终判明绝对正确的和神圣的科学真理。我亲爱的小姐,这就是我为什么认为可以向部长的坚决要求做出让步的原因。”
“瓦西里·克里缅季耶维奇的要求?”
“嗯,是啊!……瓦西里·克里缅季耶维奇提出的。”
从体育场那边传来了人群的狂减声。玛丽娜就向门口探过身子去。心儿怦怦地跳:李马,教授,超导性,答辩,失败,拳击场,莫尔尼亚,季马,教授,瓦西里·克里缅季耶维奇……
“我认为必须立刻会见您,因为不事先让您知道,我就不能作出肯定的答复。嗯,是啊!……他们告诉我,说您在这儿,我认为有必要到这儿来一趟。”
“您——领导?”玛丽娜开门见山地问道,“但为此应该有信心!”
教授立刻生气了,两颌象吃东西一样地咀嚼起来:
“嗯,是啊!……我敢说,对科学真理不能说什么有信心,或者没有信心。只可以信心足一些,或差一些。”
体育场上又轰起来了。
“那儿为什么这样吵嚷啊!”教授耸了耸双肩,“这妨碍我集中思想,分散我的注意力。”
传来了广播喇叭声。
“第一局莫尔尼亚领先!”
“哎哟!怎么会这样的?”玛丽娜低声嘟哝。
“对不起,请原谅……我没听清楚。”克列诺夫说。
“啊,不,教授,我就这么说说!”
“嗯,是啊!……好吧,我继续说下去。我必须会见您。首先,我再说一遍,我想冒昧地请您原谅我……我想说,发言时过分的言粗语直……”
门开了。出现了医生的脑袋。
“喂,尊敬的教授!我决定跑来找您。那里在角斗,而您却在这儿坐着!”
“最亲爱的,我请您不要干扰我们谈话。”
“喂,教授!那儿又开始了。我跑啦。”
“唉,这位医生真是位再好不过、而又纠缠得使人厌烦的人!那么,我继续说,请您原谅老头儿吧,为了今后,必须这样。”
“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您怎么了?我……”
玛丽娜想哭出来,因为她突然开始可怜起这位表示歉意的、她从大学一年级起就熟悉他名字的教授来了。
“嗯,我们这就……这就见了面了……”教授突然不知怎么地软了下来。“嗯,是啊……我们贝过面了,我们将开始工作,以便向人类证明……究竟怎么办啊!这杯苦酒得喝到底……”
周围一切都隆隆地响了起来:天花板、四壁、窗户。教授皱了皱眉头。玛丽娜悄悄地将手拧痛。唉,如果能变成两个人就好了!她就会又成为一个严厉无情的假装无所谓的人了。
“教授,我非常尊重您的威望,但我……还是不能同意您的意见,我决心做出成绩,而且我一定会做出成绩的!”
“嗯,是啊!……可嘉,可嘉!顽强精神是科学的动力。我把我和您的这项任务,看作为向人类证明……我暂且不说证明什么!这点我已经很清楚,而您还糊涂着呢,但是在科学报告中我们会得到答案的。嗯,是啊!……好吧,我们这就已经见过面了……就这样……我还想说些什么呢?……无疑,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您可真得原谅,我想不起来了!”
“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说真的,我很高兴我们能在一起工作,”玛丽娜的声音再也不是生硬的了,她的话音中已含着全新的音调。“您记得那天夜里您问起的马特罗索夫吗?我们去看看他吧。”
“您说什么‘我们去看看’?请原谅,我没听清楚,还是没听懂……”
“可不是,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他此刻在这里参加拳击呢。”
“嗯,是吗!……我不明白……”教授耸耸肩。
扬声器中大声地宣布,马特罗索夫在第二局中获胜。
第八章 被打开的保险柜
在明明知道病人不可能在家的时间,什瓦尔茨曼医生在克列诺夫住宅门口忙碌着。
钥匙是按模型做出来的,由于医生将钥匙模子剥制得很不好,所以怎么也别想能把锁打开。
“医生,也许您以为您能做贼?”什瓦尔茨曼自言自语地娜收看。“没有的事!”
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打开了门。
“仅仅是为了弄清病历,”他一面安慰自己,一面俏俏地走进了房间。“某种类似X光机的东西。”
医生脱下大衣,从衣袋里掏出了一本破旧不堪的罪行调查学的书和一串百宝钥匙,他打算借助这串钥匙来揭开教授的秘密。
这样一来,列维坦的那幅描绘着静静的小河的画……
医生开始摸索画的边框,想设法找到钥匙孔。但是一切和他预想的不一样。他沿着边框摸索时,触到一个按钮,随着一声铃响,画自己打开了。
“谁说撬门贼难当?原来,没有的事!”保险柜也彬彬有礼地自动打开了。
医生将椅子挪近,坐下来,将保险柜里的东西一件件地拿出来,放在那幅画变成的小桌子上。
“瞧,这并不难,”什瓦尔茨曼议论着,他取下了夹鼻眼镜,靠近眼睛查看第一本厚纸夹内的东西。看到里面是一些公式,他就将它搁到一边。“我们感兴趣的,”他又扔开两本厚纸夹,“主要的不是肾或者肝,而是心脏……”
医生手中发现了一只用日本软禾秸编成的精致的文件夹,上面贴着一封俄文的,但看来显然是外国人写的信。
什瓦尔茨曼翻阅了这个文件夹。他见到一些不知是谁的手稿,一张照片,一些文件,好象是丹麦文的,而且是从一些美国报纸上的下来的。
什瓦尔茨曼忧虑地揉了一会儿过去曾经是厚厚的卷发的两鬓,然后在书橱中寻找英俄辞典,因为他对自己的语言知识并不抱多大希望。他还不能将丹麦文随心所欲地翻译过来。
他慎重地坐到桌边,着手研究他发现的东西。
首先,他看了一封信。
“致俄国教授伊凡·阿列克谢耶纸奇·克列诺夫。莫斯科。
“请接受我的崇高的敬意,最尊敬的教授,请允许我利用这个机会,对阁下的坚强意志和忠于自己毫不动摇的原则,表示万分赞叹和无限敬佩。
“在阁下七十寿辰这个喜庆的日子里,我冒昧地向阁下奉上一夹文件作为礼物,这些文件在不同时间里,由于某种原因露到了我的手中,现在,当然它们具有特殊价值。
“我竭力以求借此机会向阁下表达一下日出之国的一个远方的但在阁下命运中却有利害关系的朋友和同事的感情。”
没有署名。什瓦尔茨曼摇了摇头。手稿象是没有写完的一篇论文。投入什瓦尔茨曼眼帘的是俄语旧的正字法,有硬音符号和字母“ЯТь”。写得又宽又大,工整仔细的笔迹到手稿结尾时变了。行距松散或者一行压住另一行。在最后一页上,一个字没写完就猝然中断了。未写完的地方溅满了墨水点。
医生又看了一眼某位不认识的俄国教授、论文作者的名字,但从名字上他看不出任何问题。
他心不在焉地将一张褪了色的业余爱好者拍摄的照片在手中转动着反复地看,好不容易辨别出,照片上有一个晒得黢黑黢黑的女运动员站在小船上。他认为,她大腿上的带子太窄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