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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继续战斗。
两万将士出发了,沐浴着朝阳,大踏步走向战场。
所有人在离开之前,都把希望的目光投到了虎烈军大营。那里很安静,战旗招展,但将士们知道,他们马上也要起程了,赶赴深州战场,和金军激战。
折可求曾幻想着看到岳飞集结军队,看到岳飞带着军队跟随自己一起杀向衡水城,但他失望了。
折可存、韩世忠等人也满怀希望,但虎烈军大营里静悄悄的,
何出战的迹象。
折家军义无反顾,直奔葫芦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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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站在辕门处,脸色阴沉,他没有想到,折可求竟然带着折家军去送死。王渡过葫芦河,基本上可以宣告他完了,而折家军以重伤之躯攻打衡水城,势必再遭重创,甚至全军覆没,西北这帮人疯了,被汴京逼疯了,完全失去了理智,个个变得不可理喻。
罗兰、傅秀国、牛皋、董宪等人沉默无语,他们默默地望着折家军,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金色的阳光里。
“岳帅,我们就这样看着他们去送死?”傅秀国忍不住了,他心痛,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激动地冲着岳飞大声叫道,“如果虎王在这里,他绝不会见死不救。”
“我不是虎王。”岳面如寒霜,瞪着傅秀国,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岳飞。”
“折家军全军覆没,虎王饶了你。”傅秀国勃然大怒,“他们全完了,都死了,我们如何戍守河北?河北丢了,你如何向虎王交待?”
“我怎么救?”岳声问道,“你告诉我,我怎么救他们?我陪着他们一起去送死吗?葫芦河北岸有几十万金军,我们这点人马打过去,还不够塞金狗的牙缝。
西北人疯了,姚古已经赔进去了,们还要把折家军赔进去,把河东禁军赔进去。此仗过后,西北军基本上算完了,河北战局已经无力扭转,就算虎王来了,也无法力挽狂澜。”
岳飞这句话让众将暗:惊骇。岳飞的本事,大家看在眼里,大半年来,他在河北纵横捭阖,几乎每天都在打仗,顽强支撑着河北北方三镇,但现在他不得不后撤。从他的话里听得出来,他对形势很悲观,他看不到河北的未来。如果连他都绝望了,虎王还能创造奇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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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鹏举,不能放弃他们。”罗兰走了岳飞身边,低声劝道。
昨夜他把种师道的战刀交给了飞,他看到岳飞的眼眶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知道岳飞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但岳飞是河北战场虎烈军的统帅,岳飞要为虎烈军将士的生命负责,要竭尽全力守住河北,有些时候,岳飞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狠下心肠。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出他们。”岳飞叹了口气,“等卢帅和林帅来了再说吧,如果有机会,我不会放弃。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当务之急不是营救西北军,而是守住大名府。大名府如果丢了,皇帝的御驾亲征也就是失败了,而虎王也只能于黄河一线设防,确保汴京,但河北就此落入金狗手中,他们划河而治的设想极有可能实现。”
罗兰无奈摇头。岳飞是个极有主见的人,而且性格刚烈,他绝不会盲目遵从在他看来完全是错误的命令。在别人眼里,岳飞这种做法可谓骄跋扈,但在罗兰看来,岳飞这是顾全大局,无可厚非。或许这也是李虎信任岳飞,喜欢和欣赏岳飞,并把戍守河北的重任托付给岳飞的重要原因。
“卢帅和林帅要到下午才能赶到信都,今天我们帮不了西北军了。”罗兰指着远处的信都城说道,“但我们可以帮助信都城内的百姓。乘着金军还没有过河,叫城内的百姓赶快撤离吧。”
岳飞摇摇头,“他们留在这里,生存的机会更大。”
罗兰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傅秀国、牛皋等人也无法接受岳飞的决定。现在金军的河北策略已经改变了,这种改变表现在金军对河北州县的完全占据上,也就是说,金军攻打河北,不再是掳掠财物,而是实际占有,这是大宋人无法接受的事实,但河北的百姓不知道,他们不知道自己要成为亡国奴,不知道自己即将步燕云和辽东汉人的后尘,沦为蕃虏的奴隶。
罗兰、傅秀国在北方饱尝亡国之恨,而牛皋、董宪等人更不愿意看到同胞深陷苦难,所以他们的想法非常一致,想方设法要让河北百姓撤走,撤到安全的地方去。
“今天这些人不撤,明天他们就会成为金狗的奴隶,成为金狗的财物,任由金狗宰杀。”罗兰厉声问道,“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坠入地狱?”
“百姓需要什么?需要的是一口饭,一件衣,一间遮风挡雨的茅草屋,但我们能给他们吗?我们给不了,他们就会死,就会死在逃难的路上。”岳飞仰天长叹,“如果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看着他们饿遍野,那你就去信都城,叫城内的百姓撤离吧。”
岳飞看看身边的将帅们,痛声说道:“我不会下这个命令,绝不会。”
第三十三章 杀虏卫国
州,衡水城。
衡水城在葫芦河南岸,位于信都城正北方四十里处。金军昨天黄昏急速后撤,连夜返回到衡水城,并在葫芦河南岸建下了防御阵势。
初四日上午,斥候急报宗辅、宗弼,宋军来了。
这一仗怎么打?是在葫芦河北岸据城坚守,还是在葫芦河南岸正面迎战?
宗望已经在静安城和白鹿镇之间摆下了一个方圆几十里的围歼战场,现在宋金两军正在激战。宗望胃口大,不但要吃掉救援宋军,还要全歼姚古的五万大军,所以他命令宗辅宗弼,必须在葫芦河南岸迎战,拖住信都城方向的救援宋军,但是,李虎带着虎烈军主力到了,如果金军在葫芦河南岸迎战,损失肯定很大。
“二哥的想法是确的。”宗弼对宗辅的犹豫非常不满,“三哥,如果我们退守葫芦河北岸,宋军攻击难度大大增加,他们势必要分兵,极有可能从武邑方向渡河。”
宋军的另外一支救援军;昨夜就从武邑方向渡河了,不出意外的话,这支军队要派人守住渡口,以确保退路,同时他们会和信都城的宋军取得联系。假如李虎在衡水攻击受阻,势必转向武邑,以便迅速赶到葫芦河北岸。
“乌塔和耶律和尚已经率军赶赴白鹿镇战场,衡水这里就我们兄弟俩,军队不足四万,士气也不高,如果到南岸和李虎正面对阵果可能……”宗辅说到这里停住了,结果可能惨败,甚至丢掉衡水城,这将影响整个战局。
“李虎这个家就是一头狡猾的狼,鼻子太灵了,出击的时机抓得非常好。”宗弼一想到李虎就恼火,两人认识八年了,在战场上屡屡交手,但金军自始至终就没有占到李虎的便宜,相反几次弄得灰头灰脸。
“或许,李虎已经赶赴武了。”杨询卿忽然插了一句。
宗辅、宗弼约而同地望向杨询卿。接着互相看了一眼。同时低头望向地图。如果李虎已经赶赴武邑。打算从武津渡河。那么战局必将改变宗望无法全歼宋军。
“李虎估计我们坚守衡水城。在葫芦河北岸一带设阵阻击他。所以他极有可能派一支小规模地军队展开攻击以做牵制。而其主力则从武邑方向赶赴葫芦河北岸战场展开救援。”杨询卿继续说道。“为了配合副帅地围歼大战。我觉得我们应该到北岸迎敌。而且要击败对手。再次杀到信都城。只要我们占据了信都城。切断了宋军地退路。那整个战局随之再度改变。李虎为了确保安全定后撤。如此可确保副帅最大程度地围杀宋军。给宋军以致命重创。”
这是一种猜测。而李虎太狡猾了。一旦上了李虎地当。那就麻烦了。这时斥候连续急报。所有地消息都证实正在赶来地宋军是折家军。没有看到李虎地战旗。更没有看到浩浩荡荡地虎烈军。
“出战。到北岸杀敌。”宗辅再不犹豫当即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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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正。宋金两军在河谷平原上摆下战阵。
这两支军队连续恶战,今天是第三次交手了,双方将士彼此仇恨,这股冲天怒火一定程度上减轻了身体上的疲劳激起了双方的斗志。
宋军行军四十里,到了战场时军已经严阵以待。宗辅的目的只是阻击,他不想和眼前这帮疯子打个两败俱伤他还要留着力气攻打信都城,所以他并没有乘势发动攻击是耐心等待。等到宋军结阵完毕了,他还是没有动,他想让宋军先攻,金军则利用人多的优势结阵防守,消耗宋军的兵力和体力,等到宋军精疲力竭的时候,再发动致命一击。
折可求没有时间耗下去,他必须发动进攻,必须用强有力的攻击威胁金军,给突围的西北兄弟争取更多的机会。
折可求高举战旗,打马冲到阵前,一边纵马飞驰,一边摇旗高呼,“兄弟们,越过这条河,再向前攻击七十里,就是静安城,我们的西北兄弟就困在那座城里。”
“我们要救出西北兄弟,我们都是西北人,我们绝不能放弃……”
“血战……”折可存、折可致和韩世忠等各军将帅驻马立于阵前,举臂狂呼。
站在前排的将士们高声附和,喊声越来越大,渐渐两万余名将士都喊了起来,巨大的声音犹如半空中炸响的惊雷,一声接着一声,震撼天地。
“这是我们的土地,我们的家园……”折可求挥舞着大旗,声嘶力竭,“杀死金狗,保护我们的土地,保护我们的家……”
“杀虏卫国……”两万将士热血沸腾,齐声高呼。
“兄弟们,今日粉身碎骨,用我们的鲜血戍守大宋,用
生命戍守这片美丽的国土……”
“杀虏,杀虏……”
战鼓擂响了,号角吹响了,战马在嘶鸣,大旗在空中飞扬,杀虏的吼声在蓝天白云间飘荡。
折可求突然勒紧了狂奔的战马,战马痛嘶,前蹄高举,直立而起,“兄弟们,今日痛宰金狗,保家卫国,杀……”
“杀……”两万将士仰首向天,用尽全身的力气放声狂呼,恐惧和绝望随着吼声烟消云散,勇气随着沸腾的热血在身体里奔腾,所有人的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杀,杀死金狗,保护自己美丽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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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家军主动攻,他们在兵力占据劣势,在急行四十里之后,竟然向以逸待劳的金军发动了猛烈攻击。
折可同带着一千步卒在场上撒腿狂奔,杀声震耳欲聋。
金军的弓弩开始射击,箭阵如同狂风暴雨,密集覆盖。折家军的勇士们夷然不惧,他们高举着盾牌,奔跑着,叫喊着,踩着袍泽的尸体,瞪着血红的眼珠子,一往无前,虽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宋军越过了阵,距离金军越来越近。
“长矛手……攻击……”金军战阵,数百名强壮的悍卒掷出了手中长矛。长矛厉啸,直奔宋军而去。
此刻双方距不足四十步,箭阵已经无法覆盖,宋军士卒随即忽略了对空中的防护,全力向前推进。突然间,几百支长矛从金军战阵里射了出来,疾如闪电。宋兵措手不及,几十名士卒发出凄厉惨叫,被长矛洞穿而过,钉死于地,更多人被长矛击伤,但这无法阻止宋军的攻击,数百名悍卒还是撞上了金军的盾阵。一面面盾牌猛烈撞击,金铁交鸣声像层层浪涛掠过战场上空。双方将士刀枪并举,一个个像发疯的猛兽,舍命相搏,贴身缠斗,一时间血雨腥风,血肉横飞。
“攻击,攻击……”折可挥舞着血迹斑斑的战旗,连声叫喊。今天对于折家军来说,只有拼命,拼得越凶,越能激发将士们原始的血性,激起他们心里的斗志。只要折家军一直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