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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非自己有什么本事。而那些推荐秦袭的人,今天之所以没有来,是为耳根清净,并时刻准备看好戏。
午时一刻,秦袭壮胆引军东去。完颜合达还傻愣愣的站在洛亭,在那里幻想自己的锦绣未来···虽说逆胡时日不多,但为安全起见,自己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林如风为保荆襄援军来前,潼关万无一失,正与诸将商议军务。
“将军有贵客求见,您看···”
“会开到一半时,贴身小校如此慌张的跑来跟自己说这个,想必是有要事。”林如风一转眼珠子,低语到:“与我带路。”
来到后堂花厅,但见来人,林如风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而来人,笑呵呵的冲他一抱拳,寒暄到:“林大哥近来可好?”
“子康,你来可有人看见?”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天下人知。”
“莫要耍笑了。”林如风一把抓过吴荃的手,问到:“你可知楚王检举你私通逆胡,朝廷中那帮昏碌之辈,正欲拿你去讨好楚王。”
吴荃冷笑道:“就他们?还不够火候。”
“你有所不知,锦衣卫也参与其中。如今我的潼关,就驻有一队专为缉拿你而来的缇骑。带队的,兴许你还认识,就是原任京畿监汴梁司的骆秉承。”
“是他!”吴荃在了解此人不过了,他可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人。而如今,他却不问是非曲直,反过来追捕自己。看来老话说得好:人心都是隔着一层皮的。
“我不会连累林大哥你的。”说到这里,吴荃屏息留意片刻四周,觉无人近窥,然语:“不过,我有一事要求林大哥帮忙,还望林大哥答应。”
“什么事?重要我能办到的,我都答应你。”
“借你的潼关一用。”
“你···”
吴荃一把捂住林如风的嘴,低声解释到:“陛下托我传话与兄:令你退据弘农,引逆胡攻荆襄之师。务必令荆襄之师,悉数覆灭于潼关城外。”
“要我放弃潼关?葬送十万条热血男儿的性命?”林如风挣开吴荃的手,怒回到:“我宁可抗旨,也决不放弃潼关,作此不忠不孝无义之事。须知,潼关一旦失守,京都危急,中原百姓又将遭到刀兵涂炭之苦。告诉我,是谁向陛下进此谗言的,我非劈了他不可。”
“是我。”
“为什么?”林如风吃惊的盯着吴荃,猛然痴语到:“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士为知己者死。”淡然的一句话,让人隐约感觉到吴荃的心死。稍待片刻,吴荃无所顾忌的袒露心声:“林大哥,无论我辩与不辩,有无通逆,晋王登基之日,既是我吴荃身死之时。非是晋王要害我,而是朝廷不容我吴荃,天下人不容我吴氏。我死,可重于泰山,亦可轻于鸿毛。然晋王待我一向恩重如山,况其仁德爱民,系明主之像。但其仁爱有之,皇霸不足,处处为仁义道德所肘制、拖累。而反观楚王,心思缜密,兼具皇霸奸伪之术。如今其夺嫡失败,必然怀恨在心,日后挟私报复是难免之事。与其日后陛下受制于楚王,到不如先手制住楚王,让陛下无百年之忧。因此,我才斗胆想陛下进此言,以换取陛下的江山永固,更是为天下苍生着想。林大哥,我这样说,你该满意了吗?”
“陛下没有同意?”
“亦无反对。”
“既然陛下没有表态,请恕为兄不能应允。何况,此举关系着荆襄十万健儿的生死,关系着天下悠悠众生,关系着陛下的声誉。”
“十万条人命,若能换得千万条人命,如何不值?再说了,奋勇杀敌本是他们的天职,他们生是为圣龙而生,死是为圣龙百姓而死,又有何恨?天下人会理解你的,也会理解陛下的。”
林如风见吴荃是铁了心,任自己怎么劝,也无济于事。与其这样空费口舌,到不如找个理由让他打消这个狠毒的念头,就当是为他积点阴德吧。想到这里,林如风反问到:“我若就此匆匆弃关而走,岂不是摆明了要害楚王,故意要葬送荆襄十万健儿?除非···”
“除非事出有因,对吧?”
“对。”
“两天后,逆胡将会有所动作。林兄大可抓住这个机会,送楚王一个天大的人情。”
“难不成是你安排的?”
吴荃不言,转身拿起林如风平素观研的春秋,正在品评林如风的注解···两天后,夜幕笼罩的潼关突然想起急促地警榜声。由于处置不当,再加上谣言四起,潼关大乱。战至次日拂晓,守军便在敌人的两面夹击之下,败走弘农。
如果不是秦袭无能,完颜合达心不在此,林如风恐怕要一路退往京都,而非屯拒弘农。
“回望长安又一载,烽火连天战不休。”林如风望着晚霞,心中千转百回,难以宣泄。
与此同时,荆襄十万健儿,出宛城,闻潼关失陷,星夜急驰弘农城下。稍作休整,便不顾林如风的劝告,杀向潼关。欲趁敌立足未稳之时,收复潼关,巩固京都防御。
绵延数里的火龙,刚映红梅溪的水,却又渐渐远去。林如风立于城头,望着就此一去不复返的荆襄健儿,还能说什么好···离开弘农后,楚军大将黄殇一直在思量着林如风对自己说的话:“敌正盛,不可轻举,宜缓图之。”
“将军,距潼关还有三十里,我军是否要扎营?”
“扎营。”
“扎营···”
坐在马上,黄殇看着起伏的山势,不由的心生一计——何不诱敌至此,聚而歼之。即使全歼不成,也能重创敌人,给在弘农整军的林如风大人争取时间。更重要的是,如此一来自己还能和林如风大人套上关系,为我家千岁作个人情。想罢多时,黄殇急令部下将营寨前移三里,至山谷出口的开阔地扎下。
呜呜呜···悠扬的号角声传来,三万楚军整齐地排列在潼关以东的开阔地上。鲜明的甲胄,闪亮的刀枪,猎猎军旗,明白无误的告诉对方:这是一支劲旅。
此刻守卫潼关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夸夸其谈的秦袭。不过,在秦袭的身旁多了个罗圈腿——他的参军兼监军。对于完颜合达的如此安排,秦袭是敢怒而不敢言,只能乖乖的接受现实。而相对于他,罗圈腿却得意扬扬,整天在旁人面前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度。遇事遇人,尖酸异常,根本容不得半点异议。即使秦袭本人,也不能幸免。
今日,楚军来攻。志大才疏的秦袭,作惯了偷偷摸摸的勾当,又怎么能领兵陷阵?还好,他的监军大人罗圈腿‘天不怕,地不怕’,硬逼着自己来料敌观阵。不然的话,自己的笑话可就大咯。
“监军大人,敌人好多啊。”
“多?才三成而已。”
“三成?他们还有后援···”
“十万荆襄精锐而已。较之我军,相去甚远。”
“我军可只有五万人马,怎么能说我军优于敌军?莫非监军大人能洒豆成兵不成?”
“嗯···”
秦袭一吐舌头,乖乖的退到一旁,静待罗圈腿的示下。
“秦将军,您曾经以一当十,击溃过林如风的三次反扑。而今的三万楚军南蛮,您可有当年的豪情壮志啊?”
秦袭心中明白,罗圈腿这是不怀好意,要自己去送死。但是,由于完颜合达临走时的交代,自己又无法抗拒罗圈腿的命令。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接下罗圈腿的令:“监军大人,秦某不才,愿引一哨军马为您打头阵。”
“很好。”
“妈的,居然连送行的好话都舍不得说,什么东西。呸呸呸,老子的命还金贵着,怎么能说送行呢?真他娘的晦气。”
罗圈腿偷眼见秦袭这就要去整军迎击楚军,心中一阵狂喜。心说道:“吴大人的一石四鸟之计,果然高明,不愧为陛下的倚重之人。如若吴大人能一直辅佐陛下···”
咚咚咚···,隆隆的战鼓声,打断罗圈腿的思绪,又将他拖回现实。此时,秦袭遵罗圈腿的命令,在城下亮出阵形,要与楚军一较上下···“你再说一遍?”
“启禀千岁,潼关失守。”
夏侯羽整个人,顿时瘫倒在地,口中不住的念叨着:“人算,不如天算···”
“千岁,景略认为此次潼关失守,定有隐情。”
“难不成,我的姐夫还会害我?”
“林公不会害您。但是,有人却乐于见到您与楚王殿下被削弱,尤其是您与楚王就此一蹶不振。”
“景略,不可臆测。”
“千岁,景略没有臆测···”
“住口。军国大事,岂容假设?”
“千岁,景略先生的话,不无道理,我等不能不防啊。”
夏侯羽猛的一拍桌案,怒斥道:“你们就不怕刚才的话传扬出去,教有心之人,给尔等安一个诽谤朝政、诽谤君上的罪名吗?”
“国家当此用人之际,你等再因此丧于非命,是福?还是祸?”
对于夏侯羽的话,众人无言以对,只能用沉默代表一切。夏侯羽见众人不语,续言到:“我等身为臣子,就应尽忠报国,一切以社稷为重,怎能搀杂个人情感在其中?更何况,如今逆胡未灭,天下难安。我等更应与朝廷、与诸藩精诚合作,早图社稷安抚。”
“听我的,即日准备与吴琦决战,打乱逆胡的全局部署。为最终的胜利,创造条件。”
“再有,替我上奏陛下、上奏朝廷:平灭关中之日,既准我辞辅政王,并除威凉府制。”
“不可,万万不可···”
对于凉州系与玉龙系的劝阻,夏侯羽苦笑道:“树大招风,名大招灾。我若不请,日后定有小人君前搬弄是非。到那时,陛下何为?天下又怎想?与其让陛下难堪,让天下非议,到不如我自请之。从此,我与陛下君臣无猜,天下非议难起,我也落得安生。”
“千岁忠心恤国至此,当受我等大礼。”
“侯将军、景略先生请起,大家请起。请起···”
“若是不然,羽愿就此长跪不起。”
“千岁请起。”
“大家同起,同起。”
然而,众人不知夏侯羽此刻的心情,更不明白夏侯羽出此下策的深远用意。按夏侯羽自己的话说:欲取之,必先予之。为实现家族的梦想,暂时失去部分权利,又有何妨?更何况,今天失去的,他日谁能保证自己不得到加倍的补偿?
“千岁,侯某与一干玉龙关同僚都是草莽行伍出身,没有什么大本事。如果不弃我等,我等愿追随千岁,扑灭关中逆胡。日后若北伐,我等当为千岁前驱,为千岁万死不辞。”
“什么?侯君集是那根神经搭错了,还是他有意要试探于我?”
当夏侯羽迟疑之际,侯君集再言到:“我等一片赤诚之心,请千岁明鉴。”
“我是答应好?还是断然拒绝的好···”
终南之路
侯君集死死的盯着夏侯羽,等待着夏侯羽的回答,心说:“你若答应,即是不忠。你若不答应,亦为不忠。除非你能···”
“侯将军,你这不是为难孤王吗?”
“君集纵然万死,也不敢为难千岁,不知千岁从何说起?”
“以后你就会明白的。”夏侯羽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语:“而今国事堪忧,你部就暂归本王节制。待天下太平时,再复归玉龙关,听候朝廷的调遣。”
侯君集痴愣愣的望着夏侯羽,老半天才从牙齿缝中挤出一句话:“也好,君集听千岁的安排就是。”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夏侯羽一转身,抽出令箭号令到:“侯君集将军,我令你部速归玉龙关,不得有误。”
“为什么?”
所有玉龙系将佐异口同声的惊问到。夏侯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