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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要啥有啥。我堂堂的骁骑司马领骑督偏将军却要处处顺着他,还得低三下四,没有人样。这种日子怎么过下去!
愁眉苦脸地进了房,和小清打了声招呼,不禁又愣了神:老子出山以来,好不容易敛了些精卒,便被叛徒出卖,现在招了点兵,也将惨遭某人的毒手。老子可不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冤大头吗?只开花、不结果,操劳得要命,结果全是替别人忙活。奶奶的,我干不了了,这种差使,你们另选高明吧。
小清见我咬牙切齿的样子,哑然道:“怎么了?一脸要杀人放火的样子,是不是又受了谁的欺负。”
我一拍桌子,叫道:“要不是怕坏了历史,这小子早被我暗杀了!他妈的,要我交兵,想都别想。”
小清道:“别光瞎嚷嚷,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吁了口气,将蹇硕的事情说了出来。小清摇头道:
“还没见过这么小心眼的人呢,他要你交出兵权,你不会同意的吧。”
“那自然。无论想什么办法,我也得保住胜利果实。当前兵权甚为重要,乃是性命攸关的大计,有了军队,就有办法生存,有办法在乱世中挣扎。没有军队,你想干什么都得听别人的,他们叫你死,你就活不了。”
小清“嗯”了一声,默然不语,显是很赞同这种观点。
我顿了顿又道:“不过蹇硕无非是要给我点颜色看看罢了,也不想置我于死地。回到京里,我必定能想到妙计和他周旋,迫不得已的话,也只好把队伍拉出去打游击了。奶奶的,要不然去益州杀李升好了,这两日魂牵梦绕的,可是我想要做的头等大事。”
小清“噗”的一声笑起来,“你做梦都在想杀人吗?真是无聊。你要是变了性子,只知道打打杀杀,我可再也不会理睬你了。”
我望着她笑,捉住她的小手,轻轻吻了上去,“可别把我想得那么坏呀,我不是那样的人。除了正经事情,我还常常要办点私事……例如和老婆卿卿我我啊什么的,还有几次,被别人骂做没用的东西哩。”
小清的脸上一红,神色间又有些黯然。我心里猛醒,她定是想起了司马恭和我斗气的那件事了,说来说去,还是缘干她的出走才引发的。这个时候,怎么能又提起呢!连忙转了话题道:“对了,此次皇帝老儿过生日,我们入京诣上,你说要带点什么去好呢。”
小清摇摇头,我又接着道:“要送就得送点特别的。那老儿什么金银财宝没有,要送那些,又俗又丑,不如来点新鲜的玩意儿。我看不如送个美女去!汉灵昏庸,最爱这个调调儿,嘿嘿,若是他高兴起来,我们这一辈子,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小清啐道:“胡说八道!你的脑子烂了,我看你很危险哦……”
“玩笑,玩笑啦。”我赶忙承认错误,心里却暗想:这一招必然管用。我连面都不须出,只要跟张让打一声招呼,他巴不得我大送特送哩。灵帝都笼络了过来,蹇硕还有什么屁用?他敢夺我的兵,老子连他剩下的话儿也不放过。
笑眯眯地一看小清,又想:当然……这种事老婆大人是万万不会同意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谁有劲巴巴地这么忙乎,百里挑一、千里挑一地把美女送给别人?奶奶的,这样的人,岂不大脑有屎?
刚想调笑两句,忽地帐外有人轻轻咳嗽一声,道:“禀报将军,长史司马恭大人求见。”
我“哦”了一声,向小清看了一眼,道:“他又想干什么?每次都是他的事情最多。开了一天会,这小子一个屁也不放,现在我休息了,他就来求见了。”
小清笑道:“别废话了,说不定是正事呢,快去吧。”
我提高了嗓门:“就说我马上来。”低头吻了小清一下,轻声道:“不能陪夫人了,下官公务繁忙,不得不发尔。”
小清扭身一笑,道:“又臭美了。”娇柔无限。心中悦甚,当下掀帘出帐。
长史和几名司马在大帐之中,早已等了多时。问安已毕,司马恭疾步上前,低声道:“禀将军,会宾楼王越有加急书信送到,一少年自称史阿,说此事‘与将军性命攸关’。”
我心中一震,暗道:会宾楼王越?他怎么会突然派人到这里来,莫非真有什么急事?这些人消息可灵通得很,我明明要回洛阳了,还这么费劲地赶来,恐怕事情还不小呢。
道:“快快有请,司马长史,你盘问过此人没有。”
司马恭道:“那人一路赶来,显得极是疲惫。但问起此事,他非要面见将军而不肯对任何人说。”
我点点头,吩咐引到偏帐。帐口立时有两名亲兵出来,手执火把为我们带路,司马恭和几名属下俱都跟在身后。一人从偏帐外黑暗的地带中走出,躬身按刀,道:“禀将军,送信之人正在帐中,等候将军吩咐。”
我“嗯”了一声,方待走进,心中又想起一事。犹豫了一下,转头道:“司马长史,你随我进帐去。其他人守住帐外,任何人不得进来。”
许翼见我神色不谐,哪敢怠慢,立时吩咐人手站位。走进帐中,迎面便看见一旁榻上,正坐着一位少年,白脸朱唇,英姿勃勃,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见到我便站起来,抱拳道:“敢问是颜将军么?”
“不敢当。”我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道:“你是会宾楼王兄弟的信使?”
来人点头道:“小人史阿,是王师傅的弟子。今奉师,命给颜将军送来口信,因事关重要,因此小人斗胆请将军屏退左右。”
我心中不知怎地,只觉突地一沉,强笑道:“司马长史是我的心腹,有什么话当着他的面一样说。”
史阿看了司马恭一眼,道:“如此,小人便长话短说了。我家师傅刚从外云游回到京畿,便听到了一件攸关将军身家的事情:金城人边章、韩遂欲对抗朝廷,故而提起将军初在凉州之事。朝中有人也对将军大加蔑词……中黄门已下令等将军受命西还,便立刻设计密捕,所以京师万分险恶,将军不可再回。王师傅得了消息,便令我马不停蹄地过来了。”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接过史阿手上的信件,撕开一看,只是寥寥数言:“吾弟子史阿,技艺过人,胆识超群,汝可信之。王越手书。”写得虽显潦草,却正是王越亲笔。亦可,看出他消息来得匆忙,马不停蹄地命人送来,竟来不及写一封完整的信。而此事又太过机密,于是只得吩咐亲随,以口传达。当下也顾不得向司马恭多解释,赶忙道:“在朝中是谁知道我的底细,还捅出去的?”
史阿道:“王师傅揣测,是小黄门蹇硕。他的一帮死党如程旷、郭胜,数有口角于张让等人,蹇硕这厮得皇帝宠信,极尽阿谀逢迎之能事,张让等十分不满,曾到皇帝面前吵过几次。此次蹇宦借口充实畿辅,实欲打击张让等人的势力。宣将军回京,也是他想出来的主意。”
我恼怒异常,哼了一声:“又是他!这狗太监想要老子的命?门都没有。不过在京师之时,他可没有看出我的来历嘛,现在我出了京,又是谁告诉他的呢。”
史阿皱眉道:“说来话长。此事追究起来,倒该算张让的不是。我家王师傅听说张让在袁府闹腾一阵,把将军要离京之事给抖了出来,不知是否当真。”见我点头,又道,“那就是了,王师傅想,除了这些宦官,谁也没有权力把将军从一介布衣转眼之间便提升到骑督任上。不过就在将军离京之后,凉州郡府公署文书便传到京里,虽被张让扣下,但已对将军之名讳大起疑窦。随后,汉中郡南郑府的公文也加急送到,通报郡中马贼造反的消息,也提到曾捉拿将军的情形。听说绵竹令李升,曾是将军部下……”
我暗自心惊,此时便觉脊背上一阵发毛,道:“你知道的倒不少嘛,这些事情,有的恐怕连王越也不太清楚。”
史阿告了个罪,拱了拱手:“请将军原谅,这些话都是会宾楼的耳目在酒肆中听张府管家说的,其人和蹇硕似乎也有关系,因为那天他是和蹇硕的亲信坐在一起密谈,而且情状颇为亲近。”
我脑中大悟!咬着牙,又听他继续讲道:“……李升向京畿密呈羽书,并献小黄门蹇硕五十万钱。张让却对此事蒙在鼓里,差人遣密信加急传递南郑府,要问清将军是否在押。而蹇硕得了消息,自然会将这事捅出去,称张让私养奸党欲乱朝纲,又有通黄巾贼之实,逼其就范,张让乱了手脚,这两日与蹇硕等会商,已同意他的主意了。”
我已经听得清清楚楚,张让的“管家”在这幕黑色剧中扮演了一个何等卑劣的角色,我想除了颜复,再无别人会如此所为。心中一阵冲动和感慨:枉我给他那么多好处,他倒全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一接到别人银子,立刻忘了姓什么,甚至还忘了自己在为谁做事,奶奶的,现在你让我回都回不去,这笔账该怎么算?低下头来沉思了片刻,道:“原来是这样。史兄弟辛苦了,司马长史——你带史兄弟去帐中用饭,呆会儿我还有事情跟他说。”
史阿本待推辞,闻听我意,只得抱拳道:“多谢将军。”一边司马恭已是客气地作势引路,将他领出帐去。
我在帐中来回踱了几圈,心道:京师险恶之地,蹇硕太监脾气。有人急欲取我性命,而张让现在自身难保,已有了“丢卒保帅”的准备。嘿嘿,老子只不过是一只棋子罢了,现在卷到了权力争夺的核心中,更是眼看着要成为某人勾心斗角的牺牲品了,哼哼,这种角色千万别找到我头上……
又不禁焦躁,忖想:可若我不回京师,又能往哪里去昵,对手下这些人讲道理,是怎么也行不通的。他们刚招得来,便闻说老子有“不轨”之心,还不吓得东躲西藏?唉,说不定只有带着夫人逃命了,若是还有谁肯跟着我,也一并带L,多多益善。大不了再从头开始罢,去长安把杨速等接着,赶紧逃命去者!
正想间,司马恭又匆匆地回到帐中,道:“将军,刚刚此人与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恕在下愚笨,竟一句也听不懂,不能为将军分忧……”
我摆摆手,心中纷乱,想道:你听不懂是真的呢还是装的,不过我若推脱其辞,汝势必不满,说不定也会造反叛变呢。可若一说出来,也不知你的心里怎想。暗自摇头,只觉这一宝很是难押,便唤人进来,道:“去叫夫人。”
转眼面对司马恭,看着他正视的目光,忍不住嘿了一声,想道:反正讲就是了,最坏也不过单枪匹马,溜出营中就是。道:“此事是极度机密的,现在营中,就只夫人和那姓史的小子知道,你是我的长史,我也是很信任你的……”
司马恭抱拳道:“末将感沛将军大恩,早已决定一生为将军驱策,虽死无憾矣。因此不论将军是何事情,末将都愿意代替将军承担。”口气之中,竟似我碰到什么曲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代我冲上。心下大悦,摇手道:“不是叫你去冒什么险,只是此事若被人知道,我的脑袋迟早不保,所以要知会你一声,大家一齐来想想办法。”
司马恭道:“如此,末将洗耳恭听。”
我叹了一口气,将我从凉州起事到南郑受挫的经过原原本本地都讲了一遍。小清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坐在一边也默默不语地听着。司马恭却是一脸震惊的样子,我简略地说完大概,他便跳了起来,道:“原来将军是威震武都郡的颜猛禽!末将惭愧,将军以真名相告,只听得耳熟,却从没往这方面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