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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想把耶娃远嫁大宛,也是怕日后他们对她不利了?“
欣格神色一变,痛苦地点点头。我不禁有些怜悯起来,心道:他不过五十,看起来却如此苍老。看来平时一定没少为家事操心。那两个老头儿当真可恨,如能借欣格之手,还以颜色,我想我们也不必狼奔豕突、惶惶不可终日了。顿时,计上心来,脑门一热,暗想:若是干掉长老,恢复欣格的王权,我和楚也不用东躲西藏、狼奔豕突啦,到那时,说,不准还能当大官,享尽富贵哩。
欣格正自伤心,我在一旁提醒道:“你也不必难过,想一想,现在还有谁对你是忠心耿耿舶?”
欣格摇摇头,道:“没有用,失去了兵符,谁也不听我的。我这个族长便和一个普通老头一样。”
我忖道:你本来就是个老头,偏偏要把自己看得多么高贵。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现在受不了了吧?暗暗发笑,道:“符是死的,人是活的。人不能让尿憋死,你说是不是?你快想想,平常都有哪些人——我指的是那些手握兵权的统领——对你是非常忠诚的?”
欣格眼中闪过一线希望,沉思着道:“如果拉舍遂还在的话,那些统领的手下十有八九会听他的。”
“他现在在哪里?”
“自回来以后,一直被长老囚禁在骑兵大帐之中。我想他们一定早有预谋,要拉拢拉舍遂加入。”
“你早该想到,”我尖刻地说道,“不过现在还不算晚,你认为他一定会对你忠心耿耿吗?”
“我曾救过他命,他不会背叛我。”
我沉默着,心想:这老头完全呆掉了,现在就仅有拉舍遂这一根救命稻草了!如果拉舍遂一死,大家就玩完,更别说逃跑了,这值得吗?不过长老明知道拉舍遂对欣格忠心,还不敢下手杀他,很显然此人对于控制神海族的局势起着非常作用。对了,卫立也说过,族里最强悍的武士都是拉舍遂的弟子,这可是一帮生力军……如果把他们拉过来,就等于控制了绝大部分的军队。有了军权,就可以控制一切,这条定理亘古不变。哼哼,还是有希望的!
我把小清叫进帐来,道:“现在不用再犹豫了,我想到了更好的办法。我们去把拉舍遂救出来——他不是你的徒弟吗?那样再议大计,就方便得多了。说不定我们都不用逃亡了,只要帮欣格恢复族长之位,嘿嘿,长老便是三头六臂,也杀不了我们。”
楚小清道:“别尽想美事了。你没听到外面乱哄哄的吗?肯定全族人都在搜捕我们呢。”
我急忙掀开帐帘,又赶紧合上,道:“糟糕,两队甲士正往这儿来。怎么办厂楚小清嗤笑,道:”现在你怎么问起我来了?关键时刻,你得冷静一点儿。“
此时,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哪能冷静下来?团团乱转,一边自言自语道:“镇定、镇定……”望着地上的尸体,突地叫道:“有了……小清,赶快到外头去示警,叫得大声点。”
“你发疯啊?”她诧异地望着我道。
我凑过头去,叽叽咕咕地对她面授机宜。她转怒为喜,扑哧一笑,道:“那你先把他绑起来。”欣格看着我们,面露惊疑之色。我也不多解释,快刀斩乱麻地把他捆了个四脚朝天。
小清钻出帐篷,四处大叫。片刻,便有众多神海族人围了过来。小清又将两具尸体拖出,命令族人将他们抬走,便喝令来人把蒙了面的欣格押到骑兵大帐。
见她指挥得井井有条,我不禁暗自佩服自己卓越的战术才能。只要一到骑兵大帐,就可以和拉舍遂取得联系……—剩下的一切,由小清姑娘的开山大弟子完成即可。
浑水摸鱼最是爽快不过,看着神海族人忙东忙西,好像是在为我服务似的,我忍不住脸露诡异笑容,心道:小清变成头目了,那我只好屈尊。哈哈,一班向左,二班向右,三班跟我来!奶奶的,闹他个天翻地覆再说。
小清自得了我的锦囊妙计,说不出地得意忘形。一会儿大呼犯人跑了,一会儿又令族人保护族长和长老,待族人惊慌失措,才稳稳地摆出头儿的架势,召来十几个弩弓手,径奔骑兵大帐。
那两个长老手里有神海族兵符。
我知道那种东西,也叫虎符,东周列国志里,信陵君让人偷了虎符,便调动人马救赵攻秦,连国君都掠过了,可见是个相当危险的东西。我不禁暗自吃惊欣格居然会不顾安危地把那东西交出去,看来他的确非常爱他的女儿——真为他捏把汗,我要是长老,一旦得到兵符,立刻杀了他,决不会养虎为患。
没走多远,楚小清便低声道:“情况不妙,瞧见那些骑兵没有,好像是去通风报信呢。那么十万火急的样子。”
我断然道:“快离开这儿。看来两老头已有防备,再去骑兵大帐只会中埋伏。”
说话间,身边的族人忽地多了起来。猛然间,有人大喝一声,我们大惊回头,便见两队骑兵向这里包抄过来,弩弓队皆大愣,见那些骑兵为首一人,手执大刀,身披战甲,杀气腾腾。
小清道:“糟了,我们被发现了!”
话声刚落,骑兵队已将我们团团围住,那十几个弩弓手也如梦初醒般掉转枪头,惊疑地朝我们逼近。我心一沉,暗道:完蛋了,一着失则全盘误……但愿族长欣格还有点面子,能保得我等不死。,那披战甲的骑兵在马上高叫,小清道:“他要我们立刻把俘虏交还给他。”
众族人看到袋里的人竟是欣格,都惊叫起来。我将他身上绳索一解,他便立刻高声讲起话来。小清道:“欣格在劝说这名队长不要为人所误。听他口气,似对这人有恩。”
那披战甲之人面露犹豫之色,又说了些什么。小清道:“他说现在所有的统领都已服从长老,拉舍遂又生死未卜。人人自危,无法考虑别人。”
我哼了一声,道:“这人没有义气,难怪只是个小小的队长。快跟欣格讲,立刻升他的官,升个大大的官,并许诺如果立功,再行封赏。”
小清扭头对欣格耳语一番,情急之下,欣格马上便朗声宣令。
小清笑道:“那人跳到骑兵总队长了,其余人各升一级。”
果然,那人再无犹豫,下马跪拜。众骑兵与弩弓手亦磕头谢恩。
欣格弄到一支“残兵败卒”便自信心大增。当下“总队长”忙命人牵了三匹马给我们乘坐。欣格毫不客气,跨鞍上马,手舞着马刀大呼小叫,虽难懂其意,亦觉豪气冲天。
忖道:此人大有领袖风范,煽风点火颇有一手。又觉好笑:刚刚还是我控制了大局呢,一晃眼工夫,我已经变成一文不值的小卒了。小清在耳旁道:“欣格大骂那两个老头儿,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我轻轻一笑,道:“在做这些笨瓜的思想工作呢。骂得越狠,这些人越觉长老可憎,打起仗来越敢牺牲。嘿嘿,可惜我不懂他们的话,否则此时训起话来,欣格亦会心悦诚月艮。”
小清轻嗤道:“别臭美了,赶快想想下面该怎么办。”
我不急不躁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要老问我该怎么办,你自己也得多想想,有时候你的主意比我都管用。”
此时,欣格命总队长带一队骑兵火速去召集部队,另一队骑兵由我指挥援救人质,又命小清带剩下的十五名弩弓手担当保卫,分遣完毕,这才挥剑跃马,准备向骑兵大帐冲锋。
我不太放心地道:“小清姑娘,你要特别小心。关键时候,千万不能手软。如兵符在长老手中,欣格和众人很可能屈服。那时候你该怎么办?”
小清皱皱眉,手毅然决然地做斩状。我笑道:“对了,就跟抓拉舍遂一样,迅雷不及掩耳地把兵符抢来。你现在已深得战略之三昧,假以时日,我可以隐退了。”依着欣格所指方向,率队向俘虏营扑去。
神海族营中突然号角齐鸣,族人大多训练有素,有条不紊地从帐篷中跑出,一边还穿着衣裤。我急急策马,带领骑兵队找到关押俘虏的地方。
那里已乱成一团。不明就里的族人听见警号,以为外族人来攻击了,来不及整队便执武器向大帐跑。我看不见一人执勤,挨个儿搜帐篷,也都空无一人。当下只觉得眼睛发红,抓住一个奔逃的族人便问:“公主在哪儿?公主在哪儿?”
那人自是不懂我说什么,还是一名骑兵理会我的意思,过来问了几句,那人手指指大营方向,叽咕一通。
糟糕,被长老先下手了。那骑兵还准备费神向我解释,我上马举剑道:“大家跟我来!”
当下又是狂奔。追了片刻,便看见有二十名马刀手押着一个踉踉跄跄的犯人正往偏帐行去。我道:“追上去,截住他们!”
骑兵队立刻围上,将那些马刀手拦住。有一个不服管制,大叫大嚷,我下马瞪视着他,他仍是暴跳如雷,挥舞着双手,朝我乱吼。我以一种连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力量,挺剑便刺,那人鲜血飞溅,大睁着双目缓缓跌下。
众人的反抗立刻停止。我望着地下的尸体,脑中一片空白,剑脱手掉在地上。沉默半晌,突地那个犯人喘息着叫我名字道:“贤弟……”
“卫立!”我惊愕片刻,终于看清了囚犯的脸。他像是用光了力气似的,一下坐倒在地,大口喘息。我心里转出一个念头,忖道:耶娃一定已被长老控制了。当下来不及多想,道:“卫兄,情况紧急。你先告诉他们,欣格族长已重新掌权,敢于顽抗者格杀勿论。”
卫立坐在地上,将消息说出。那些人都露出将信将疑的目光,手上武器仍不放下。
我低声道:“问问他们谁是头儿?”
众马刀手闻声都望望地下,露出愤怒之色。我忙道:“谁是副手?”
当下又一大汉站出,拍拍胸脯,鄙夷地看着我,大声讲话。
“他叫你有本事把他也杀了。此人名叫维柯,是马刀队副手,很讲义气,但因得罪统领,因此一直没有升迁过。”
我哼了一声,道:“告诉他,现在升他做马刀队总队长。一旦平乱立功,就可再升官职。”
卫立诧异地看着我,忙译给他听。
那维柯一下怔住,众马刀手也是面面相觑。半晌他才发问,卫立道:“他想知道你是什么人。”
我傲然一笑,道:“告诉他,现在我代理族长事务,官拜神海族事务大臣。”
卫立惊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译给众人。当下人群一阵哗然。我心道:这些蛮夫,听到这么威武的官名,还不惊得瞠目结舌吗?不过如真的打胜此仗,我怕是可以官及长老、至尊了。
维柯伏拜在地。我看看地上的尸体,摇了摇头,令卫立道:“快问公主下落。”
卫立问明就里,一脸黯然,向我摇头道:“他们不知公主在押,看来两个老贼早有防备。”
我挥挥手,令维柯立刻带人支援族长,这才觉得心里沉重万分。刚派出几名骑士探听消息,一名骑兵便跪倒禀告了什么。
我转向卫立,他脸现喜色,道:“这人说看到有人把一个女的带到东面的营外去了。”
我们赶到时,东面的灌木丛中,正传出耶娃的哭叫声。
我大吼一声:“耶娃!”带兵扑去,那儿突地飞奔出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一脸泪痕,没命般地朝我跑来。她的眼中,满是求助的渴望,那双眸子,仿佛包含着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悲苦与绝望。
“耶娃!”我惊诧地大叫,伸手便欲接她。但是,没等我搂她人怀,她的身体便猛然一震,眼睛里顿时失去了惊喜与希望,空洞地凝视着我,仆倒在灌木丛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