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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错-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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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是在叹气,再没有早前的盛气凌人:“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战争,请你,不要牵扯上我!”

他说完,便离开。

这次,黄浩然的离开,我已不必挽留。

我呆坐着,思绪所及,尽是混沌一片。思考良久,仍毫无头绪。

只得招呼侍应生过来,结账。

侍应生的笑脸,职业性的,手指引我看向不远处的另一桌,“不用了。那桌那位先生已经为你结了帐了。”

我循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端坐在那里迎接我视线的,胡骞予。他抬手,冲我飞了个吻。戏谑的动作,胜利者的姿态。

这个可恶的男人!

而这个可恶的男人,似是听到我召唤般,起身向我走来,最终,安然坐定方才黄浩然的座位。

“你输了。”他懒懒支住下巴,凝眉注视我。

我无话可说,却也不想看他此刻胜利姿态,权衡一番后,最终选择起身走人。

我走得急,脚步没一刻放松。也顾不得这番举动,落在某人眼里,是否意味着落荒而逃。

我很快走出了饭店,此时,新天地一带已经是霓虹初上,好不热闹,我等在路边拦车。可不知为何,我迟迟等不来一辆出租。

最后,出现在我面前的,是胡骞予的车。

车窗降下,他对我说:“上车。”

我已经无限气馁。这个男人,该说他阴魂不散,还是该说他太有能耐?

车子开回我家。

下车

上楼

开门

进屋

脱衣

上床

做 爱

胡骞予很能折磨人,我要是一直咬着牙不肯呻吟,他绝不会放过我。有过前几次的经历,我也学乖了,扭腰摆臀,低喃轻喘。

事后洗澡。

胡骞予平时洁癖严重,衣服上沾了一点灰尘就不肯穿,却似乎没有做后洗澡的习惯,一身黏腻也能安然入睡。

不过,幸而如此,我可以一个人享受呆在洗澡间里的一点可怜的属于自己的时间。

后来我就在浴缸里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梦也做的乱七八糟。

梦到我的股票,七八岁时的自己,那张我至今没弄明白的股权让渡书……最后,瞬间,一切,都变成了胡骞予的脸。

我醒来,发现自己正被胡骞予从浴缸里捞起来。

他一弯腰,手臂一勾,把我打横抱起来,我湿漉漉的身体贴在他的身上。

回到卧房。

“做噩梦了?”他递了条浴巾给我。

我有点缓不过神来,迷蒙的看他。

“我刚听见你尖叫。”

我不答,心里想,是啊,噩梦,梦里全是你。

****** ******

胡骞予说我输了。

其实未必。

隔日,我把黄浩然偷情的照片寄到了他岳父那里。

黄的岳父是个铁腕人物,他如果出手整治这个不本分的女婿,我就不信胡骞予还能保住跟黄浩然签署的那份合作意向。

时间问题而已。

***** *****

助理室,很热闹。

年关将近,假期,花红,的确令人兴奋。

而今天,又有了一个新的可供探讨的话题——

Simon Yao;恒盛代表律师,不久前回国,在本就完美的履历上又加上了耀眼的一笔——年纪轻轻,便率领国家对外经贸部门的特聘律师团,打赢了新加坡和欧盟僵持近3年未果的税务案。

轰动了整个亚洲财经界的人物,带着大把荣誉与钞票的男人——

多么诱人的头衔。

而更让她们尖叫的是,此时,此刻,这位大名鼎鼎的Simon Yao,正在总裁室,和我们的胡总,商谈年末的利税与结算事宜。

吸烟室很空。

我一人,靠在窗前,手里一支烟。

办公室,太热闹,我不适应。

男人,金龟——她们的话题,我不参与。

一支烟,又一支,整个空间,烟雾缭绕。这时,门被推开,同事探身进来。

“为零,总裁室找。”他说,一手掩住鼻子,一手挥舞着驱散烟味。

我摁熄了烟,起身过去,试着扯了扯嘴角,可实在是笑不出来:“要我送什么喝的上去?”

总裁室门外。我驻足,深呼吸。里面,有胡骞予,他总能在无形中给予我压力。

待调整好呼吸,我推门而入。

会议桌那头,两个低声讨论着的身影。

我走到茶几旁,将咖啡放下,扬声对着里头:“总裁,咖啡已经准备好了。”

胡骞予闻言,投来一瞥。

而另一边,Simon Yao的脸,亦朝向了我这边。

我不禁愣住。

算一算,这一次,是我第四次,见到姚谦墨,或者说,是Simon Yao。

中午我约了露西。

托尼年底正式迎来45岁,一场大型派对在所难免。

而露西,则需要一件可以艳压群芳的礼服,虽说距离那日,还有一个多月时间,但露西用她刚学的一个成语,回答了我的疑问:未雨绸缪。

摆派头,撑场面,是每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都必需修的课程。

走出恒盛,不禁被一辆车吸引了视线。跑车,低调的流线型。

斜倚着车身的身影,比这车,却还要抢眼几分。

时至秋末,新加坡虽一年四季如春,但还是冷的。略有些凉意的天,姚谦墨却只在衬衫外披一件单薄的短风衣。

我与这人不熟,本想着视而不见。可姚谦墨,已看见我,朋友一样地打招呼。

“真巧啊。”

“是啊。”

“上车吧。露西也约了我。”

我迟疑,他也不在意,开了车门,等我上车。不说话,眼睛盯住我,不容拒绝。此刻,他的神情,不知道为何,我看着,竟觉得有了几分胡骞予的味道。

我摇摇头,挥去这不着边际的联想。

露西选了一家怀石料理店吃午餐。

穿和服、盘发髻的女侍者领我们到一扇木格纸门前。门拉开,我看着眼前的景象,停息脚步,尴尬、止步不前。

一对男女,接吻,正动情。

托尼反应快,听见动静,看过来,很快拉开还挂在他肩上的露西。露西被打扰,迟疑着看向门这边,眼里还带着嗔。

“你脸红了。”

姚谦墨凑到我耳边,呵着气说。

我耳朵烫,下意识偏头,躲开这突如其来的温度,率先进门落座。

这顿饭吃得人心里不顺。那边,这对恋人,亲亲密密。姚谦墨似乎见怪不怪,坐在塌塌米上,没一丝窘迫。而我,却没他这份定力。

最近恒盛与托尼的环球在争一块地皮的开发权。我作为总裁助理,和托尼照面的机会没少过。加之,我和胡骞予吃饭,也不止一次遇见过他。

林为零在托尼看来,不过是胡骞予众多情人中的一个,不足挂齿。

托尼至今是新加坡的传奇人物,最风光的时候,新加坡股市,他托尼一句话,升跌可以过百。

不过,人始终是要服老的。

而托尼评价胡骞予,最出名的,就是那句:“年轻人胃口太大,股票玩得顺手了点,就胆敢插足地产界。到时候从高处跌下,就会知道疼了。”

想来,托尼和胡骞予之间芥蒂颇深,自然也不会看我多顺眼。

我除了对露西的“试试这道刺身啊。很不错吧?”一类的问题不时点头回应外,不再多话。只当纯粹是来享受美食。

露西也看出了我和托尼之间的不友好,笑嘻嘻,夹了一筷子到我碗里:“托尼帮我订的白松露菌,今天刚到,很新鲜,尝尝。”

我尝一口,细品:“不错。”

露西笑的明媚无比,拉着托尼的手,晃啊晃:“好东西要跟朋友分享。”

自此,托尼才对我友好了一些,起码不像我刚到的时候那样,对我丝毫不加理睬。

露西一句“好朋友”,对他还是有影响的。

***********************

酒杯喝空了,姚谦墨便满上。即使是清酒,这么喝,也会醉。

我酒量差,被几杯清酒弄得头昏脑胀。

下午,我顶着醉意陪露西逛商场。

礼服她是成套成套的试,负责导购的店员乐得是眉开眼笑,我得出空闲,赖在沙发上假寐。

我窝在沙发里,不知不觉睡着。

醒来时,发现姚谦墨一手揽过我的肩,正试着把我的头按到他的肩上。距离近,他身上剃须水的味道清晰可闻。

见我醒了,他收回手,却不见一丝尴尬:“醒了?”

我坐正来,往旁边挪了挪:“抱歉。”

他笑。这个人,一张脸,没话说,笑起来就更加。只可惜,眼睛里带了点邪。

是个有教养的痞子。

露西从试衣间里出来,身上是一套香奈儿的小礼服。

“怎么样?”

女人的衣柜,永远少一套这样的晚礼服。露西钟情所有美丽昂贵的事物,就像她钟情于那些多金的老男人一样。坚持不懈,永不满足。

和露西初识时,我惊异于她对那些奢侈品的狂热喜爱。

她直接引用香奈儿的名言回答我:奢华从不与贫穷对立,它的反面是庸俗。

露西和我不同,她是需要被捧在手心去疼爱的女子。

露西此时的表情,已经泄露了她对这件礼服的喜爱。

我见状,点头,笑着竖起大拇指。

露西一开心,大手笔,试了的礼服全部买下。

看着金卡划了6位数进账,服务员脸上笑开花,忙不迭打包。

我暗自庆幸,以为终于得以解脱。

不料露西仍旧不肯离开,硬要我试衣服。

我在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无法专心在我平日里也很喜爱的华服上。

无奈,露西缠人的功夫一流,面对她,我投降,乖乖拿着她选的衣服,进试衣间。

结果,没一件我满意。

出了一家店,还有更多家等着。我们不急。

路过另一家店时,橱窗里的一件展品——我不经意瞥见——视线就这样驻足。

黑色的抹胸及膝裙,简单,没有其他修饰。它吸引我,没有理由。

可惜,我刚要进店门,手机便响了。

那头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何老上午已经从日本出境,不过飞机delay了,差不多1小时后到樟宜机场。”

我收了线,转身向露西告别。

“什么事这么急啊?逛完再去不行吗?”露西不满,嘴巴嘟起来。

“真的有急事,下次再陪你逛。”我哄着她,继而朝她挥手,加快步子离开。

*******

何万成是恒盛的元老,可惜却在恒盛最风光的07年宣布退休,让出了董事会席位,他手中的股票归属问题,一直未定。何万成是少数几个欣赏胡骞予行事作风的长辈,外界也都猜测他名下的股份最终会归于胡骞予。

我在出机口等着他。

他有自己私人飞机,我靠关系才进了私人停机坪。

“你是?”

何万成看着我,眼里闪过狐疑。

一个年轻女人,半路出现,拦住大名鼎鼎的投资业巨头何万成,一口一句“何世伯”,确实令人生疑。

他身后的保镖不易察觉地上前一步。我笑,用以表示自己的无害。

“何世伯,我是为零。您还记得吗?”

他顿了片刻,才道:“林家的小丫头?”

我笑。

他啧啧叹道:“长这么大了啊?我都快认不出来咯。”

“是啊,世伯十多年没见过我,认不出来很正常。”

“特地来接机?”

见我点头,他便敛去表情,“丫头,有没有空陪世伯去喝杯咖啡?”

********************

“我记得你胡阿姨送你去美国读书。怎么回来了?”

他说,不看我,用银勺搅拌咖啡。

我欣然回答,“新加坡的发展机会其实也很多。”

他拿着勺子在杯沿敲出叮叮脆响,笑着摇摇头,看来有些无奈。

何万成是只老狐狸,我那点心思,他大概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似乎叹了口气,若有似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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