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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却一听就听出,在电话中约了小郭见面的那人的声音,正是那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就是那个中年男子,在歌剧院前,对一对老年夫妇说,年老比死更来得可怕,又问那一对老年夫妇,是不是要恢复青春!
结果,那一对老年夫妇失踪了!
而现在,他约小郭见面,小郭也失踪了!
我知道小郭是一个十分机智的人,他能够成为一个著名的侦探,绝非幸致。他如果失踪,那证明著其中一定有著过人的曲折!
我看到那个警官仍是不断翻来覆去地在听著那卷录音带,我忍不住道:“为甚么还不派人到公园的荷花池旁,去察看一下?”
那警官反倒瞪了我一眼:“现在去察看还有甚么用?人也早已失踪了!”
我实在有啼笑皆非之感,但是我还是强自按捺著自己,没有将“蠢材”两字,骂出口来。
我耐著性子:“你知道,郭先生的身手很不凡,他如果是被人绑架走的,那么一定会有一些甚么东西留下来,可以作为线索!”
我的话已讲得如此之明白,照说,那警官多少应该有点反应了。
可是他却只向我瞪了瞪眼,嫌我多事。看到了这种情形,我自然也不再向下讲去,一个转身,出了小郭的事务所。
那警官不肯派人到那中年人和小郭约定的地方去察看,我实在没有必要去说服他,因为我自己也可以去。
虽然在那电话的录音中,那中年人并没有讲明是在哪一个公园,但是全市有大型荷花池的公园,只有一个,我驾车到了公园的附近,然后来到了荷花池的旁边,那是一大片草地。
在草地上,有十几个小孩子在玩耍,有好几对情侣,坐在长凳上。
古木参天,浓荫处处,公园中呈现著一片宁静。那荷花池相当大,荷叶浮在水面上,两个男孩子侧著头,站在池边,研究著如何才能捉到在荷叶上的那只青蛙。
我只知道小郭和那中年人约在荷花池边,却不知道他们会面的确定地点,所以我只能绕著荷花池,慢慢地向前走著。
我走得十分慢,因为我必须一面走,一面留意池边有没有可疑的地方,但是一切看来,都似乎十分正常,并没有值得怀疑之处。
我一面走,一面心中在想,或许那警官是对的,人已失踪了,再到这里来看,有甚么用?如果失踪的情形,和那一双老年夫妇一样,那么,在歌剧院的门前,能找出甚么痕迹来?
我几乎有些后悔此行了!
但是,当我缓步到了一株大树之下时,我却改变了我的看法,我站在那株树前,我看到树下的草地曾被践踏过,而且留下的脚印,都不是孩子的脚印,而是成年人的。
看来,在大树下,至少有三个以上的成年人,曾剧烈挣扎过。
而引起我注意的,还不光是这一点,在树身上有好几条十分深的刻痕,那几道刻痕,显然是新近才刻上的,因为露在外面的木质还是洁白的。
那几道刻痕,特别引起我的注意,那是因为我知道小郭经常配戴的戒指,是有著一个十分尖锐的尖刺的。
他配戴那样的戒指,有多种多样的用途,像现在那样,可以在极短的时间中,在树身上,留下刻痕,便是用途之一。
我已可以肯定,小郭是在这树下和那中年人见面的,而他的失踪,也百分之百,是暴力劫持的结果!
我心中迅速地想著,我的发现,算不了是甚么线索,是以我也难以想得出我下一步应该怎样,我紧蹙著眉,正是用心思索著。也许因为我实在想得太用心了,是以竟连得有人来到我的身后,我也不知道,直到我的腰际,被硬物顶住,我才陡地一震。
但是,我却已不能采取任何行动了,因为我立即觉出,我腰际的是一柄手枪。接著,我便听得我背后的那人道:“卫先生,你最聪明的抉择,便是不要反抗,跟我们走,去见一个人。”
我吸了一口气:“你们认识我?”
“不认识,但是郭先生说,在他失踪后,你一定会来到他失踪的地方的,我们已等了你许久了,卫先生,等了很久了!”
我苦笑了一下,小郭的介绍真不错!那人继续道:“请你相信,我们一点恶意也没有,绝不会对你有任何伤害,郭先生也受著我们极好的招待,我们只是想请你去走一次,阐明一些事情。”
我耸了耸肩:“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抵在我腰际的手枪,阁下是不是介意移开些?”
第二部:“想不想回复青春?”
那人回答的一句话,却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他道:“我没有枪,卫先生。”
我连忙转过头看去,刹那之间,我的神情,不免显得十分尴尬!我的一生之中,不知经过多少大风大浪,如今虽不能说是翻了船,他手中所握的,是一枚“罗米欧与朱丽叶”牌的古巴雪茄,那种雪茄是装在一根金属的圆管之中的!
我自嘲地笑了起来,再抬头看去。站在我面前的两个人,年纪很轻,都戴著眼镜,看来像是大学生。
那站得离我较近的一个摊开手:“卫先生,我们一点恶意也没有,我们久闻你的大名,你如果要对付我们,我们决无反抗的余地!”
我笑了笑:“你们知道我不会对付你们,好奇心将会驱使我跟你们前去,对不?”
那两个年轻人都笑了起来,那一个道:“卫先生,你比郭先生有趣,我们逼得要和郭先生起了一些小小的争执,和你却不必了!”
我扬了扬眉:“你们能和郭先生在争执中赢了他,也不容易啊!”
他们又一起笑了起来,我道:“好,我们可以走了,用你的车子,还是我的?”
“我们的车子,卫先生!”
我们一起向公园走去,在公园外面的停车场中,我被带到了一辆浅黄色的小车子旁边,他们中的一个打开了车门,我一进了车厢,另一个便坐在我的身边:“卫先生,请蒙上你的双眼。”
他一面说,一面递了一幅黑布给我。
我有点恼怒:“如果我不答应呢?”他连想也不想:“那么,我们就不会带你前去,我们就此分手好了。”
我开始感到这两个家伙的可恶了。
本来,是他们要我前去的,但是他们把握了我的心理,现在的情形,倒有点像是我要求他们带我前去!
我立即想到,我根本不必跟他们到甚么地方去,我可以把他们扭交给警方!
但是我又想到,那是没有用的,如果他们甚么也不说的话,他们根本没有犯罪的行动,谁也将他们无可奈何,我要进一步明白那九宗神秘失踪案的真相,只有跟著他们前去!
这两个家伙竟如此了解我的心理!
我考虑了足足两分钟,没有法子不承认失败,是以我只好道:“好的,你替我绑上吧!”
那年轻人道:“是,卫先生是君子人,当然不会中途偷看的。”
我闷哼了一声,没有说甚么。
而当我眼上才一蒙上黑布,汽车便开动,我斜靠在座位上,根本无法知道车子经过了一些甚么地方,也不知道车子是在甚么地方停下来的。
只是在车子一停之际,我便要伸手去拉开脸上的黑布,可是我的手却被挡开,那年轻人道:“请再忍耐一会,卫先生,再忍耐一分钟就可以了。”
我也不与他多计较,任由他将我扶出了车子,我觉得出我走在草地上,同时,还听到了喷泉的声音,那一定是一个很大的花园。
接著,便是石阶,在我走上石阶之前,那年轻人提醒我,道:“请小心,你前面有石阶!”
当我走上了四级石阶之后,我踏上了厚而轻的地毡,然后,又走出了十来步,才听得他道:“卫先生,现在你可除去黑布了。”
我一伸手,拉下了黑布,在开始的一刹间,我甚么也看不到。
但是立即,我看到眼前的情形了,我站在一间书房之中。那是一间十分宽大,家具和一切布置,都是十分古老的书房。
书房中并没有人在,但是当我的视线才一恢复之际,就听到另一扇门,传出了小郭的声音,道:“你们究竟在闹些甚么鬼?”
然后,便是我听来已十分熟悉的,那中年人的声音:“郭先生,你别发怒,我们已请来了你的好朋友卫先生,等我们一齐见了面之后,好好谈谈。”
那扇门打开,我看到小郭和那中年人,一起走了出来,我忙叫道:“小郭!”
小郭也叫了我一声,他奇道:“你怎么也来了?他们派了多少人,才能将你请来的?”
他在“请”字上,特别加重语气,我笑著:“我的情形和你略为不同,我真的是他们请来的,虽然他们蒙上了我的眼。”
小郭“哼”地一声,坐了下来:“好了,现在可以谈谈了!”
那中年人十分有礼貌地对我道:“请坐!”
我在小郭的身边坐了下来。
那中年人坐在我的对面,他才坐下,又欠了欠身,道:“我先来自我介绍,我姓蒙,你们可以称我为蒙博士,或蒙教授。”
我和小郭,都冷冷地答应了一声。我们会了面之后,自信心大为增加,我们都相信我们两人在一起,对方的人手再多,我们要占主动,也并不是办不到的事。
而我们之所以还不发动,全是一样的心思:因为我们想听听那中年人究竟讲些甚么。
那中年人 或者称他为蒙博士 在自我介绍完毕之后,又坐了下来:“我知道,两位对连续失踪案,都十分感到兴趣,是不是?”
我立时道:“正是如此,失踪案的主持者,蒙博士,或蒙教授!”
我的话,自然是说得十分不客气的。但是那中年人却好像并不在乎,他继续道:“可是,两位有没有注意到失踪者的年龄?”
“当然注意到,全是老年人。”
“老年人,那样的说法,未免太笼统了。应该说,那是平均年龄已达到七十九岁零两个月的老人,他们有的已超过八十岁了。”
“那又怎样?”小郭反问他。
“那表示一项事实,他们全是在死亡边缘的人,他们随时随地,都可能死亡,因为他们实在太老了。如果他们死了,有没有人注意他们?相信两位决计不会去留心一个八十岁老人的死亡消息吧?”
我已料到他想讲甚么了,是以对于他的话,我只报以一连串的冷笑。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位蒙博士又道:“所以,他们的失踪,实在是不应该引起两位的注意的,他们这些人全是快死的了!”
我冷冷地道:“阁下的这番话,是我所听到过的,一个卑鄙的罪犯的最无耻的饰辞!”
蒙博士的面色变了变,小郭已经怒吼起来:“你将那些老人怎么了?”
蒙博士皱了皱眉:“他们怎样了,我暂时不能宣布,但是我不明白两位何以不能接纳我的解释,我实是十分奇怪。”
我怒道:“我们为甚么要接受你的解释?你的行动是犯罪,是严重的犯罪,不管他们的年纪如何老,你令他们失踪,那便是犯罪。”
“对,我同意,那是站在现行法律观点上而言的。”蒙博士回答著:“但是,他们的时光所余无几,他们有权将残余的生命来搏一搏的。”
“甚么意思?”我问他。蒙博士站起来,拉开了一只抽屉取出了一个录音机来:“卫先生,或者你还记得郭老先生、郭老太太的声音,请你听听这个。”
蒙博士按下了一个掣,我和小郭都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我愿意接受蒙博士的试验,接受那种试验,全然出于我的自愿。”
接著,便是一个老妇人的声音,所讲的话,和刚才那老头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