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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普脸上显出一丝疑惑,节度使所说的,‘海拔’,的意义不太明白,不过,后面的意思就很明显了,赵普对那个老者说:“你去摘几个青枣下来,将军们耍尝尝院子里的青枣。”
老者听到来人是将军,心中一惊,赶紧进屋,搬了一张长条凳来,站在凳上,伸起手去摘青枣,枣树虽不甚高,老者涨红了脸却仍是够不着树上的苹果。老者站在长条凳上,对着屋里喊道:“刘三、刘四,出来,爬到树上摘一些青枣下来。”
两个花脸男孩子听到老者的呼喊,在门口探了探头,然后飞快地跑了出来,象猴子几下就爬上了青枣树。刘三、刘四上树摘青枣的时候,老者走到水井处,摇了一桶水上来,提到院子中间,接过刘三、刘四手中的青枣,来桶中洗干净,边洗边对刘三、刘四说:“将军们金贵得很,吃的东西要洗干净。”
侯大勇也没有客气,取过青枣大咬了一口,不出所料,日照长,水果的味道确实不一样,别样的脆甜让侯大勇想起另一个世界吃过的高品质水果。
老者从同心城搬到固原来之后,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分到了一个颇为不错的院子,院子内各种生活设施也比较齐全,老者是个专业垒灶地手艺人,固原的冬天冷得可以冻死毛深肉厚的老狗,一般的人家都要在屋内修取暖设施,老者做的火墙、地龙在固原城内首屈一指,到了同心城,他看见院子里有火龙,而且没有他做的好用,就放下心来,只要城里要用火龙,就饿不死他。
侯大勇津津有味地吃着青枣,看着刘三、刘四两个小孩子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就对老者道:“拿两个青枣给小孩子,今天我来请客。”
老者迟疑了一下,言不由衷地道:“他们两人不喜欢吃青枣。”
侯大勇对一个男孩子道:“你是刘三还是刘四。”
小孩子怯怯地道:“我是刘四。”
“想不想吃青枣,若想吃,就到桶里去拿,你和哥哥一人吃一个。”
刘四咽着口水,把水背在身后,扭头看着老者。老者听到侯大勇这样说,发话道:“刘四去拿吧。”
侯大勇吃完清枣,对赵普道:“这些青枣算我们买的,等一会你按照市价付钱给老丈。”
老者没有想到这些将军说话和气,吃了青枣居然还要给钱,惊慌地道:“吃几个青枣是看得起我们,那里还能要钱,而且有这几株枣树又不是我种的。”
侯大勇摆了摆手,道:“既然把院子分给了你,院子里地所有东西都属于你,我们吃了青枣,当然要给钱。”侯大勇见老者犹想推辞,就微笑着转换话题道:“你们家有几人,搬到同心城后分到多少粮食,这个冬天够不够?”
老者恭敬地道:“我姓刘,家中原本有七口人,我的大儿子和长孙,也就是刘三、刘四的父亲和哥哥,在上次党项人攻破固原城的时候,父子俩又被回鹘人征到城墙上守城,死在了城墙上。”
说到这,老者语带哽咽,一滴浑浊的泪珠悄无声息地流进了老者纵横交错的沟壑中,稍停后,又道:,‘这次到固原’我们有五口人,一共分到八石粮食,够吃一年了。据说明年开春以后,每一家还可在城外分到土地,清水河边地土地都是很肥沃地,可以放牧也可以耕作。邻居们都在议论,等到明年开春后,就在城外修一些简易的土房子,好好侍候这些土地。不过,邻居们以前在固原城,有的做些小买卖,有的凭手艺吃饭,不少人没有种过地。家中并没有种子和农具。他们担心明年当季之时没有种子,一年的收成就要被耽误。”
侯大勇很认真地在倾听着,刘姓老者说完后,侯大勇和气地道:“从固原迁过来的一千多户,每户都分有房屋、土地和粮食,这些都是你们的私产,同心衙门是有记载的。以后,城里人口必然会越来越多,各地地商家也会慢慢聚集过来,有手艺地、会做买卖的。可以把土地佃给愿意种地的人,自己在城里专心做事,不出几年,同心城就会成为清水河最繁荣的城市。”
刘姓老者道:“我们老百姓都是贱命,随随便便放在那个地方。只须有点土有些水,都能生活下去,这次搬家的时候,不知道同心城这边的情况,大家心中都很难受,现在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在路上听军爷说,同心城里最大的官是侯节度使。粮食、房子和土地都是他给我们的,大家商量着,等安顿好了,凑些钱为节度使立个生祠。”
侯大勇听了这名刘姓老者的话,禁不住在心中叹息道:中国老百姓真是太好了,自己为了建设同心城。让这些固原老百姓离乡背境,给这些老百姓带来了抛弃家园的巨大痛苦,但是,仅仅是因为同心衙门无偿提供了粮食、土地和房屋,这些固原老百姓就被感动得要为始作蛹者建立生祠,在他们生目地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是受害者。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二十一世纪,我记得有的老百姓受了冤枉被关进了看守所,后来被证明清白无辜后,某个官员作了批示,老百姓就被放了出来,被放出去的老百姓没有想到自己的受害者,心中却充满了对青天大老爷的感谢,这种心理,和固原老百姓感恩地心如出一辙。老百姓无力左右自己命远的时候,只有把希望放在某些官员的良心发现,这也就是源远流长的清官意识产生的根源。
同心城里的党项房当人,除了六百七十七名女子以外,全部被驱逐出城,同心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说是一座空城!侯大勇脑海中曾经闪现过民主制的光芒,可是,侯大勇到了大周三年,对大周社会了解得颇为深刻,他没有傻到在大周建立一个民主制为基础的城市,民主是建立在一定地文化背景之下,没有相应的文化准备,民主根本是空中楼阁,好听好看却无用,甚至起反作用,刘姓老者的一番谈话,就是没有办法实行民主的一个活证据。
侯大勇指着两个小孩子对刘姓老者说:“同心城要由衙门出资建一所学堂,免费让这些小孩子识文断句,等到学堂办起来之后,就让刘三、刘四到学堂去念书,这两个小孩子这么聪明,读了书后肯定会有出惜的。”
刘姓老者听得半信半疑,将军走出院子后,虽说院外冷气不断,他的后背已完仝被汗水所打湿。
侯大勇带着一行人又走了几家,情况都和刘姓老者相差不多,侯大勇见固原老百姓情绪较为稳定,该发地粮食都按量发到了每家每户,心中稍安。
此时,同心城仍然由联军在实行管理,具体来说,是由赵普在暂时管理。
赵普随军队进入固原城内后,侯大勇就命他管理暂时管理同心城。赵普接受任务后,让军士把固原城内的房子金部贴上了封条,在城区各个街道入口处设立了封锁线,并派出巡逻军士,通过这些办法,虽说城内有数支军队进出,同心城基本没有受到破坏。
固原的老百姓来到同心城之后,每一家都按照人口多少分配了相应大小的房屋,虽说无法做到家家满意,却也做到基本公平,迅速安抚了远道而来的固原百姓。至于土地,还需要勘测后,才能够分给固原百姓和黑雕军新成立的家庭。
粮食的分配则是白霜华的功劳,她提出了”的分配方案。得到侯大勇同意后,根据军士快马送过来地名册,计算出了需耍的粮食总量,做好了充分准备,只是这样一来,军粮就变得十分紧张了,幸好梁守恒坐镇泾州,不断向朝廷要粮食。泾州城的存粮颇为充足,这才让侯大勇具备安顿固原移民的能力。
侯大勇看了几家人后,了解了基本情况,便穿过南城区,回到东城区去。住在南城区的固原百姓初到同心城,都不认识侯大勇,他们透过门缝偷偷看着这一行人,他们中的不少人在行军路涂中见过石虎,知他是黑雕军的大官,此时,见石虎这位大官始终走到另一名高大将军身后,聪明一些的老百姓已经猜到这名高大将军就是传说中的雄胜军节度使侯大勇。
十月的同心城已是完全的冬季,酉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厚重的云层笼罩在同心城上空,颇有此“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味道。
达布按照侯大勇的邀请,准时来到了侯大勇的大院,令他吃惊的是,这次晚宴似乎是特意为他所准备,侯大勇身边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幕僚,另外就是一位自己见过的翻译诊官。
晚宴开始后,侯大勇似乎只是为了和达布喝酒,不停地和达布干杯。达布是浑末部的头领,城府也颇深,很沉得住气,陪着侯大勇只管喝酒,老酒酒味香醇,可是在达布口中,却毫无滋味。
钱向南自从执掌军情营后,军中事务就管得极少了,除了参加分配党项女子的策划之外,几乎没有参与其他事务了,但是,钱向南也没有闲着,在清水河大战的这一段时间,军情营的人员慢慢向吐蕃、回鹘、党项、北汉、西蜀等地渗透,初步建立起军情军自已的情报网络,陆续收集了各地不少情报,并且要从这些基本情况中筛选出一些价值的情报。
军情营的工作也遇到很多困难,特别是向凉州、甘州、沙州以及更远的伊州、西州、北庭等地浸透的时候,遇到了不少难题,唐军和吐蕃军争夺西域失败之后,甘凉十一州落入吐蕃人手中,随后又经历了“金山国”时代,中原对这些地方失去控制已有土百年了,心存故地的大唐子民早就化成一堆泥土了,现在生活在甘凉十一州的唐人后代对中原政权根本没有认同感,军情营扮作商人数次深入到甘凉十一州,却根本扎不了根。
钱向南对此心犹不甘,这次固原大战,达布、达娃贡各自率军助战,想到达布和达娃贡,钱向南突然得到了灵感,浑末部吐蕃人中有不少汉人血统,而且他们广泛分布在甘凉十一州,若军情营中吸收一些浑末部吐蕃人,渗透到甘凉十一州则容易得多。钱向南这个想法也得到了侯大勇的同意。
酒过三巡,侯大勇见达布仍然不急不燥地陪着自己喝酒,不禁暗自佩服,把达布晾在同心城,就是要看看达布对自已的驯服程度:对这些胡人要采取软硬兼施的两手,但是说到底,最重要的还是要有依靠强劲的实力压制他们,当黑雕军实力远远超过胡人之后,即使态度再差劲,胡人都会想办法来迎合黑雕军,若没有实力,即使把亲生女儿嫁给胡人,胡人还是想抢就抢、想杀就杀。达布平静的态度,说明了达布是个讲究现实的领导者,不会因为情绪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同时也说明,在达布眼中,侯大勇是有实力对自己采用这种爱理不理的态度。
酒过三巡,侯大勇突然道:“这二年来,松藩卖了不少战马到凤州来,这次你还亲自率兵帮助联军围攻固原,达布真是一个说话算话地人。”
达布仰头把一杯酒倒进嘴里之后,听到侯大勇无意中说出这句话,倒酒的动作停滞了刹那间,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达布放下酒杯,等待着侯大勇的下文。
为了经营同心城,侯大勇近一段时间认真研究了甘、沙等州的历史,他侃侃而谈:“浑末部吐蕃部和中原人的渊源极深,据我所知,当年达磨赞普死后,吐蕃各部大乱,论(王族)与尚(宦族)争权,洛门川讨击使论恐热多次兴兵,战败后的兵卒逃到甘、肃、瓜、沙、河、渭、岷、叠、宕等州,这才形成了浑末部,浑末部居住的地方有七十年的时间属于张议潮祖孙三代所辖制,唐哀帝时,张承奉自立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