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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这段惨案。
郭威此时正率重兵和匈奴作战,闻此噩耗,只有率兵打回大梁,后汉由此而亡,郭威由此建立大周朝,郭威的子女全部在京城被刘承祐杀得干干净净,养子柴荣这才有机会继承了大周皇位。
师高绿绮提到另置房产之时,侯大勇脑中冷不丁的浮现出这段公案。出现之后就挥之不去,纠缠在侯大勇的内心深处,“自己回到大梁之后,就不在是威震胡族的节度使,只是大梁的一介匹夫,若把家人全部集中在大梁,若发生意外之事,难免被一锅煮了,师高月明就留在灵州算了,若真出意外,还可以多为侯家留一条根。”
想通了这个关节,侯大勇来到卧室,看着师高月明就睁着眼,就冷冷道:“月明,今天这个举动实在既不仁不义不礼不智不信。”
师高月明喝了两碗韩淇开的汤药,师高绿绮隔一个时辰,就按侯大勇所授的方法为师高月明冷敷,在下午申时,师高月明高烧就退了,侯大勇坐在师高月明床前,给师高月明扣上了一个大帽子。
看着有些迷惘的师高月明,侯大勇冷“哼”一声,道:“何为不仁,陷侯小清于暴风雪中,随时有生命危险,这叫做不仁;妄称师高绿绮为姐妹,遇大事瞒着绿绮,这是不义;居然背着郎君想私自回贺兰山,这是不礼;若私回贺兰山,惹恼了节度使,给房当族带来兵灾,实为不智;你曾说过长相厮守,如今这算什么,可谓不信。”
师高月明高烧过后,脸色憔悴,原本丰腴的脸颊略略消瘦,听到侯大勇扣过来的几顶大帽子。有些吃惊,有些难过,还有些愧疚。
侯大勇用凌厉的目光盯着师高月明,师高月明并不畏惧,用天蓝色的漂亮眼睛迎着侯大勇的目光,两人对视片刻,侯大勇突然露出了笑容,道:“月明,你的头发乱的象个鸡窝。”
此语一出,师高月明猛的扑道侯大勇的怀中,“呜、呜”哭个不停,泪水很快就浸透了侯大勇的胸膛。
“不愿意道大梁,你就和我明说嘛,我是这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吗?你这样做差点酿成大错,小清如何禁得起贺兰山的风霜雨雪。”
师高月明仍在怀中抽泣不止。
“月明,这样办,你也别到贺兰山去,就留在灵州,小清你也留在身边吧。”
听到郎君同意可以不去大梁,师高月明眼中闪出一丝光彩,随即又黯淡下来,师高月明紧紧的贴在侯大勇的身上,道:“我舍不得郎君,大梁距离灵州千里之遥,这一走,也不知道何时能见道郎君。”
侯大勇轻轻抚了抚师高月明蓬乱的头发,“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有一利必有一弊,古人有诗云,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灵州到大梁并无天堑,想见面随时可以来往,等我到大梁安顿好以后,在郊外买一个庄园,你就搬过来住吧。”
师高月明狠狠的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看见师高月明又哭又笑,侯大勇在心里叹息了一句:这个世道,女人真不容易。
西北,十二月十六日,北风在大地上尽情的歌唱,雪花、霜冰以及阴雨。使世界变得灰濛濛一片;一支骑兵队伍冒着严寒,出了灵州城,沿着马岭水南下,队伍行进速度极快,十二月底,已经到达了环县远郊。
一名肥胖的官员身穿铠甲,头上戴着一顶皮帽子,手上拢着一双鹿皮手套,尽管如此。他还是缩在马背上,此人正是奉命传旨的钦差大人陆大江。
侯大勇回头看了一眼缩在马背上的路大江,暗道:陆大江文官出身,能坚持行军五天,也算是不错了。
柴荣在圣旨中提到尽快到任,侯大勇也为了显示守规矩,就命令队伍以行军速度前进,这就害苦了传旨的钦差大人。他根本没有经过这样艰苦的长途行军,大腿全部磨烂,屁股也失去了知觉,可是侯大勇每天规定了行军里程,他也不敢违抗,只有咬着牙在宰相面前苦撑。
侯大勇遥望着远处一条孤零零的灰白小道,小道尽头是灰色的树林。就扭头对钦差道:“过了这片树林就能看见环县的城墙了,今晚我们在环县安营扎寨。”
侯大勇一边说话,一边抬手拂了拂头盔上的堆积地雪,触手处,铁制的头盔竟比冰雪还冷,黑雕军的头盔全部加上了羊毛绒内衬,戴在头上舒服体贴,又增加了防护能力,以前的头盔没有内衬,或者仅仅加上一层薄麻布,每年冬天,都会有执勤的军士的耳朵被冻坏,黑雕军移师凤州之后,头盔上就开始加上羊毛绒内衬,这以后就没有发生耳朵被冻坏之事。
钦差闻言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道:“侯相,黑雕军真是名不虚传,下官实在佩服。”(注:在唐代,只有宰相才被称为“相公”,而不象后来用的那样普遍;中书省和门下省的官员相互之间称为“阁老”;刺史被尊称为“使君”;县令的尊称为“明府”;至于县丞等则被称为“少府”。而他们都被常称为“明公”。)
侯大勇点点头,道:“走了五天,人疲马乏了,环县是个小县,冬季物资颇为匮乏,我们就不在环县补充粮草,歇息一晚后,明天一早出发,过了环县,下一站就是庆州,在庆州全军修整两天。”
亲卫队五名侦骑突然快速的向大队奔来,一名侦骑手举着一面黄旗,黑雕军侦骑旗语,一面黄旗意味着前面有情况,但情况不严重,若举红色小旗,则意味着有紧急事态。
侦骑来到侯大勇面前,在马上行了个军礼,道:“前面有两只人马,从旗帜来看,应该是环县驻军在追击盗匪。”
侯大勇挥挥手,新任亲卫队副队长罗青松带着手下冲了出去,五十名骑手疏疏的排成一线,弓箭全部拿在手上。罗青松列队不久,树林另一侧隐隐传来马蹄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不一会,灰色树林里冲出来二十多骑,后面一百多骑紧追不舍。
来骑没有料到前面还有骑兵堵截,掉转马头就朝西侧跑,他身后二十多骑紧随其后,二十多骑动作齐整,显是配合已久。
罗青松成为侯大勇亲卫以前,就是狮营伍长,担任两年心腹亲卫以后,罗青松被放出来担任了亲卫队的副指挥使,这两年没有独立领兵打仗,让罗青松心痒难忍,想到回到大梁以后,领兵作战的机会更少,罗青松不时叹息运气不佳,此时遇到一个难得机会,罗青松自是不肯放过,他见到来骑左传,带着亲卫们箭一般的向西侧插去。
环县左侧是一块平缓之地,夏天则是绿油油的草地,冬季则光秃秃一片,颇为荒凉,沿着这块狭长的平地西行不过百里,就进入了清水河流域,同心城大战之际,庆州守将吴松枥就是沿着这条道路直奔同心城,解了节度使王言超之困。
二十余骑速度甚快,罗青松所部已竭尽全力。虽没有被甩开,要追上却也极难,而环县的百余骑则被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二十余骑纵横清水河,乌鞘领,早已练出了一身精绝的骑术,党项轻骑也莫之奈何,不料,在环城外,竟无法摆脱突然而至的黑甲骑兵,又跑了两里,二十余骑冲进了一个山谷,头领模样的络腮汉子大喊道:“加把劲,过了这个山谷就是青龙草地。”
话音未落,山谷中突然鼓声大作,数百名步军手持步兵方盾,牢牢的堵住了山谷通道。
剑指秦川
第一百八十四章 庙堂之高(十二)
山谷容的下十马同行,算得上很宽阔的通道了,几百名步军把宽阔的谷底堵的密不透风,前面是已排步兵用大方盾,大方盾后面是弓箭手,弓箭手已经拉弓上箭。
一名步兵小校喊道:“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络腮胡须仰头笑道:“你骗三岁小孩吧,放下武器,只怕死的更快。”步军方形盾阵极为坚固,绝非二十骑所能攻破,络腮胡须一边长笑,一边掉转马头,向着身后的黑甲骑手扑去。
步军小校深吸一口气,道:“放箭。”密集的雨箭在深谷中形成一道黑雨,直扑二十余骑。
逃跑的骑手作战经验极为丰富,转身狂奔之时,身体尽量伏在马背上,左手套着骑兵用的小圆盾,放在后背阻挡铁箭,饶是如此,也有四五名骑手被射下马来。
罗青松率领亲卫队堵在山谷入口,手中长弓早已拉开,亲卫队皆为神箭手,若两面夹击,二十余骑在劫难逃,罗青松正欲发箭之时,黑甲骑手身后飞奔过来一骑,他是侯大勇身边的传令兵,喊话时声如战鼓,因此被取名为雷公,真名反而没有几人知道。
雷公大喊道:“塑方节度使有令,不得放箭。”雷公之声名不虚传,一句出口,山谷中四处回荡着巨大的喊声。
步军小校听到这一声喊,又见到强盗被堵在山谷中,插翅难飞了,急忙命令道:“停止放箭。”
络腮胡须虽身处困境,却甚为豪迈,“哈、哈”笑道:“原来是黑雕军,难怪追的这么紧。”
雷公提马上前,道:“络腮胡子,下马,随我去见将军。”
络腮胡须环顾左右,道:“今日被困,绝无幸理,大家下马去见节度使,或有一条生机。”络腮胡须极有威信,他发话之后,十余骑全部下马,数人过去把中箭落马的骑手放在马背上,跟着黑雕军,走出山谷。
这二十余骑衣着甚杂,有几人穿着破旧铁制铠甲,有的穿着皮甲,还有几个身上罩着党项人的翻毛大皮袄,那几件铁制铠甲虽说破旧,却是清一色大周制式铠甲。
侯大勇上下打量了一会络腮胡须,心中一动,道:“你是凤翔军?”
王景军令极为严酷,违令者必斩,凤翔军战斗力也着实不弱,逃兵数量也居西北各节镇之冠,段无畏就是因为失了军粮,不敢回营,被迫逃入了山中当起了山大王,黑雕军在秦州一带至少收留了数百名凤翔逃军,因此,这些骑手身穿破旧的大周军制式铠甲,十有八九是凤翔军逃兵。
络腮胡须正是从凤翔军逃出来的指挥使向山行,当日他擅自出寨迎敌,违了王景的军令,被王景绑至操场问斩。向山行作战勇猛。关心部属,甚得人心,其部下拼死把他救出了军营,逃出了军营之后,向山行也无处可去,就在乌鞘岭、陇山、谓水、清水河一带游荡。渐渐在乌鞘岭黑云峰聚集了数百名败落山中的各部军人,成为一股颇有势力的悍匪。
山贼也并非一个理想的职业,经济、气候、地理、驻军、民风民俗等等都是制约强盗生存的重要原因。西北战事结束之后,党项牧民被赶处了清水河,陇右、固原、同心城先后落入大周军手中,军粮运输也大大减少,众多商家也从凤州迁到了灵州,商队线路由固原路线改为马岭水线路,因此,显德四年冬天来到之际。乌鞘岭黑云峰地日子过的也颇为艰难。他们不得不扩大活动范围,来到环县、庆州等地抢夺粮食、财物。
环县驻军原本有一千人,同心城大战之时,被吴松枥走了五百人马,这五百人马再也没有回到环县,环县五百驻军就由指挥使孟中人带领。
入冬以来,环县就不断受到一股来自乌鞘岭黑云峰山贼的骚扰,这些山贼人数不多,可是骑术精绝,孟中人数次带兵追击山贼,却被山贼轻易甩开,让心高气傲的孟中人气恼不已。为了剿灭这一伙山贼,孟中人布下了一个陷阱,他故意派出了一支运输队从庆州方向到环县,吸引山贼前来,孟中人把驻军中的一百骑兵安排在商队必经的小村里,二百步军则埋伏在山贼最爱走的山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