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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院外的传来几声低沉的狗叫声。
横行、霸道原本是趴在院子的角落,当小梅冲进来的时候,横行猛地跳起来,胸腔发出低低的怒吼,就欲向小梅扑过去,林中虎及时发出指令:“横行,回来。”小梅平时最怕这两条大狗,每次经过小院之时,总是尽量离小院大门远一些,而此时,她似乎没有注意两条大狗,惊慌地喊道:“相爷,娘子肚子痛得历害。”
符英和秋菊临产期都在这一段时间。由于医学水平有限,此时生孩子就如过鬼门关,弄得不好,就会酿成惨剧,因此,就要临产前,侯府随时都请有两个接生婆,侯大勇一边向主院跑去,一边对着小梅道:“愣着干什么,快去把接生婆叫来。”侯大勇又对林中虎道:“你去把陶七郎请来,在外面候着。”
几步赶到了主屋,符英躺在床上,浑身是汗水,侯大勇握着她地手,急急地道:“感觉怎么样。”符英已经有过一次临产经验,道:“昨天晚上就有些反应,刚才在院中转了转,回来之时,就开始发作了。”秋菊在一旁道:“我已经让小柳去让人烧水,把小孩地衣物准备好,两个接生婆也要到了。”
侯大勇见到符英汗流满面,着实让人心疼,就转身道:“秋菊,你也有快要临产了。别累着了,快回去歇着。”听到了侯大勇关心地话语。秋菊脸上放出了光彩,她笑道:“我要比符娘子晚上几天,不碍事的。”
接生婆到了之后,侯大勇、秋菊等人退到屋外等候,随着符英一声声地叫声,侯大勇身上已完全被汗水打湿。秋菊对于目前的环境很是满足,自从那日侯大勇打过秦家河以后。侯府上下再也没有人敢于小瞧、慢怠秋菊,秋菊院中地一切支应,只是略比符英少一点,阿郎每次过来之时,都要陪着自己聊天。带着小璐玩耍,秋菊对目前的生活状态已是非常满意了。
看到阿郎心情有些紧张,秋菊就站起身,取过一张手帕,细心地为侯大勇擦去汗水,抬手间。秋菊只觉肚子一阵异常。就苦笑道:“阿郎。恐怕我也要生了。”
侯大勇呆了呆,猛地站起来。对着站在一旁地小柳道:“赶快去准备房间,烧热水,叫一位接生婆出来。”为了防止意外,侯大勇对远远地站在一边的秦家河道:“赶快出去,再找两个接生婆过来。”
等到陶七郎、接生婆先后赶来之时,符英已顺利地生下了一个男孩,秋菊的身体素来就要弱一些,直到第二天凌晨,才大汗淋漓地把孩子生了下来,也是一个男孩。两对母子都平安无事,侯大勇虽说一夜未睡,却丝毫没有倦意,他喝了一碗黄老六特意煲的鱼肉汤,就精神抖擞地在两个胖乎乎的小家伙的床前转来转去。
两个娘子同时生产,整个侯府都沉浸在欢乐之中,清晨,在秦家河的安排之下,各个厨房的厨子们都是杀猪宰羊,整个侯府男女老幼如过节一般高兴。
就在杀猪宰羊之时,杜刚、张有富等人已经出现在街道之上,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到茶舍老板处等着唐勇,另一路则在唐门弟子必经之处守株待兔。最先出来地是唐勇,看他的路线,应是直奔茶舍处去吃杂碎面,唐勇出来之后,唐门少年郎也从院中出来。
少年郎是飞鹰堂的重点目标,杜刚就带着几名飞鹰堂一堂的手下,三三两两地跟在少年郎的身后。少年郎也没有明确地目标,也不进商铺,就在城中东走西逛,中午时分,他又来到了明月酒楼,明月酒楼是大粱城内一个极其出名的酒楼,没有提前订位,很难有位子。
少年郎来到酒楼以后,店小二一脸歉意地道:“客官,已经没有坐位了。”
“楼上还有吗?”店小二摇头道:“更是没有。”
少年郎伸头朝里面看了看,大堂里面确实没有空桌子,少年郎就指着一张桌子道:“那张桌子可以坐八人,现在只坐了三人,我能否和他们坐在一起,明月酒楼的鳊鱼味道极其鲜美,在下想起来就流口水。”
鳊鱼是明月酒楼的招牌菜,也是一道极为昂贵的美味,一般的人根本不敢问津,店小二听说来人要吃鳊鱼,眼中顿时放亮,禁不住打量了一下来人,这个少年郎似乎曾经来过,他年龄不大,衣着质地极佳,一看就知道是来自杭州地丝衣。
穿这种衣服地人,应是吃得起鳊鱼。
店小二于是殷勤地道:“我去问问客人,看能否加一个座。”店小二来到那一桌客人身旁,陪着笑脸和客人说话,然后店小二就喜滋滋地走了过来。少年郎向几位客人拱了拱手,就坐了下来。
飞鹰堂地人早就在大堂里订了两个位置,这两个位置经过精心选择,坐在这两个位置,就能和八张桌子相邻,杜刚混在来来往往的客人中,坐在了靠近少年郎地位置旁。
少年郎只是默默地等着鳊鱼,鳊鱼被端上来之后,他对着身旁的中年人道:“佛说,千年的缘分才有同船,我们今日同桌,恐怕也是百年的缘分。”身旁的中年人面相普通,他淡淡地看了少年郎一眼,喝了一口酒,答非所问地呤了一句诗:“黄沙百战穿金甲,不斩楼兰终不还,好诗啊好诗。”
两人说了这几句,却不再说话,各自低头吃饭喝酒。
杜刚就在桌边,把这几句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久历江湖,暗自揣磨:这几句乱语,说不定就是他们的暗语,要是正常的客人,哪会说这些让他莫名其妙的话。
杜刚打起十分精神盯着这一桌,就在酒足饭饱,众人散去的时候,杜刚眼尖,已见到少年郎很自然地从桌上拿过来一个小物件。
少年郎付帐后就转身出了酒楼,他是飞鹰堂的重点目标,楼上自有人接着跟踪。
呤诗的吃客,是杜刚跟踪的重点。这几个人是新面孔,杜刚等人也不怕被他们发现,跟着他们就出了酒楼。这几人又拐进了一家勾栏。
勾栏之地有一家店铺,就是飞鹰堂设在此地的耳目,杜刚要了一杯清茶,坐在小店中,耐心地等着明月酒楼的三人。商铺小掌柜亦是飞鹰堂的小头目,他陪着杜刚喝茶,道:“今日有一个好消息全城都传遍了,昨夜侯相得了两个儿子。”
“真是,是两个儿子。”“当然是两个儿子。”
小掌柜因为生了两个女儿,成天就想着生儿子,侯府下小出来采买,这个好消息很快就传了开去,小掌柜听说侯相一夜连得两个儿子,心中可是羡慕得紧。杜刚也是快作父亲的人了,只是怀有身孕的孟真很快就要离开大梁,杜刚不觉有些伤感。
两人面对着勾栏之地想着各有心事,不咸不淡地随意聊着。
正在这时,门口出现了两个人影。
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小孩子走到了门口,这个女子穿着一件汉人的衣服,却总觉得有些地方并不合适,看上去怪怪的,那个小孩子虎头虎脑,拉着女人的手,他显然是第一次来到这繁华之地,满是好奇地东张西望。
女子站在门外,对着屋内道:“掌柜的,你知不知道侯大勇住在哪里?”女子语音有些怪异,有些幽云之音,直呼侯大勇其名,实在有些无理,杜刚和掌柜都是飞鹰堂的老人,为人极为机警,两人知道其中必然有隐情,对视一眼之后,杜刚和气地问道:“小娘子找侯大勇有何事?”
第二百五十章 鹿死谁手(十三)
经过大周朝十年励精图治,帝都大梁城已是一派繁荣,城中的回鹘人、高丽人、吐蕃人,甚至更远的大食人也陆续来到了大梁城,胡语胡服满街,大梁城沉寂数十年以后,也有了几分盛世大唐的气派。
奇怪的女子手牵着眼睛溜溜直转的小男孩,听到里面之人并没有骂她是疯子,而且还和气地反问自已,女子脸上就露出了希望之色。
这间小铺子开在了勾栏之地,三教九流各色人等皆要到这小铺子卖些物件去哄那些女子开心,小掌柜因此也算得上见多识广,听到这个女子如此说话,已经猜到她恐怕是北边异族,不过,有飞鹰堂副堂主杜刚在身边,也轮不到他来询问此女。
杜刚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两人,这个女子,虽说穿着中原服饰,发辫也是中原发式,可是举手投足和说话,明显和中原女子不一样。
杜刚和陈猛是侯大勇最早的两位亲卫,当时侯大勇不过是中等偏下的军官,每天都混在军营里,闲暇时也讲讲在北方的经历,特别是在粟末靺鞨的故事。杜刚见到这个女子寻找侯大勇,脑中莫名闪出一个念头:莫非此女是粟末靺鞨人。
有了这个念头,杜刚又仔细看了看虎头虎脑的孩子,这孩子竟然和侯相有七分相似,和侯宗林相貌也很接近。
杜刚脑中突然想起,孟殊曾经到过粟末靺鞨部落,见过一名叫做阿济格的女子,还有侯大勇留在白头山的儿子侯虎,就慢条斯理地对着站在门口的女子道:“你是粟末靺鞨人吧。”
门外的女子就如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一根稻草。脸露欣喜之色,她又有些怀疑,问道:“你如何知道?”
杜刚笑道:“我还知道你地名字叫做阿济格。”
门外的女子眼睛慢慢越睁越大,然后用杜刚听不懂的话。对着小孩子说一通。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抹着眼睛。
门外的女子正是粟末靺鞨部落地阿济格,在今年五月初,她所在粟末靺鞨小部落被契丹军队突袭,损失极为惨重,突地稽、屈由纽古等人率领着少数部族向深山逃去,而阿济格、侯虎和一些老幼,则被契丹人捉住。
些时,幽州战火已起。契丹人急需大量地奴隶运送辎重,于是,这些俘虏不分妇孺老幼,全部被押去为契丹军运送辎重,阿济格带着虎头虎脑的侯虎,也被迫踏上了南下之路。
粟末靺鞨部落是小部落,受到契丹族的统治。生活上则需要中原的商人交换盐、铁等物品,因此在粟末靺鞨部落中,有不少人懂得中原话和契丹话,侯虎虽然只有七岁,他人小胆大。脑子特别好使,契丹话和中原话都说得极顺。这一次,被捉的粟末靺鞨人全是妇孺老幼,以侯虎的契丹话说得最为利落。侯虎就充当契丹人和粟末靺鞨的通译。
契丹兵全部是由牧民组成,即凶狠又朴实,他们均觉得完颜虎小小年龄就能当通译,实在是了不起,为人也极为机灵,就甚为照顾他,这样一来,连带着阿济格也受到了优待,不仅不用干活,还时常能分到了一些肉食。
一行人来到燕山之后就停了下来,据说是大周军已经占据了险关古北口,进攻古北口的契丹军死伤惨重,从山上运下来的尸体快要堆成了小山,大古北口久攻不克,契丹军士就脾气越来越大,稍有不如意,就鞭打被俘地汉人、粟末靺鞨和其他一些小族人,从山上战场下来的伤兵,更是如从地狱中逃出来的凶神,队伍中有汉人的奴隶,大多数都被这些凶神打死。
侯虎长期混在契丹军士中,战败的契丹军士更加烦乱。阿济格眼见着侯虎脸上、身上也多了些伤痕,心痛得在夜里掉了好几次眼泪水,当阿济格的泪水把侯虎滴醒以后。侯虎突然道:“阿妈,契丹人已经疯了,我们只有逃跑才有活路。”
阿济格愣愣地看着侯虎,把手指放在嘴中咬了一下,发现自己没有作梦,她心中暗暗地道:“虽说阿虎从小聪明,可是毕竟才只有七岁,刚才说话的神态,怎么就跟着他阿大一模一样。”
侯虎脸上露出与其年龄不相称地成熟,道:“阿妈,你说阿大在南方作大官,翻过这座山就是中原,我们不如就翻山去找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