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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丽推开门,琳达走进去后立即闪向右边,约翰则保护队伍的左翼。
在大厅的接待台后坐着两名卫兵。他们对面还坐着一个没穿制服的男子,显然在等勤务兵带他去应该去的地方。另外还有两名穿制服的男子站在升降机门口。
琳达举枪干掉了接待台前的三个人,约翰则消灭了电梯旁的两个。
五声闷响,五具尸体倒在地板上。
弗雷德走进来检查尸体,接着将他们全都拽到台子后面。
凯丽走向楼梯间,打开门,做了个解除警报的手势。
叮咚一声,电梯的门打开了。他们马上转过身,抬起枪口……电梯里空无一人。
约翰深吸口气,示意队员从楼梯上去。凯丽充当着先锋的角色。萨姆则保护后翼。他们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四楼到五楼之间。
凯丽走上快到五楼的楼梯平台,用枪口冲朝里面指了指,又指向上面。
约翰检测到十二层有模糊的热能反应。他们最好找一条更好的、不会被人发现的进攻路线。
约翰打开门。透过门廊看去,里面没有人。
他走到电梯门前,小心地将门撬开。接着又打开黑衣上的冷却系统以屏蔽自己的热能反应。其他队员也做着同样的动作,渐渐从约翰的热能反应显示系统上隐去。
约翰和萨姆爬上电梯的缆索。约翰向下瞥了一眼,足有三十米高。如果掉下去,他虽然不会死,也不会折断骨头,但有可能受到内伤,并且肯定会妨碍他们整个任务。他紧紧抓住缆索,没再向下看上一眼。
他们爬到离顶楼只有三层的地方,停了下来,攀到电梯门旁边。凯丽和弗雷德也跟着爬了上来,移动到远端的墙壁旁,各自占据一个角落,以形成交叉火力。琳达最后一个上来。她直接向上爬到电梯门上方,双腿交叉夹住缆索,倒吊着,做好准备。
约翰举起三根手指,接着是两根,一根……然后他和萨姆安静地打开电梯门。
有五名卫兵站在门外。他们身穿轻型护甲,戴着头盔,手持老式HMG…38步枪。有两个人正转过身来。
凯丽、弗雷德和琳达开火了。那些卫兵身后的胡桃木门板瞬间布满弹孔和血渍。
小队快速、轻盈地进入房间。萨姆缴了卫兵们的武器。
这里有两扇门。一扇通向露台,另一扇上有个窥视镜。凯朋检查了一卜露台,接着通过他们头盔上的通话器小声说:“这里可以俯瞰下面的街道。无异常。”约翰检查了一下跟踪器。蓝色的光点显示:目标就在那扇有窥视镜的门后。
萨姆和弗雷德闪到门的两旁。约翰无法从热能和运动感应器上得到任何信息。这面墙有屏蔽作用。现在未知的太多,而时间却太少。
目前的情况不太理想。他们知道,里面至少有三个有武装的人——那几个把货箱搬上来的——而且很可能有更多的卫兵。让形势更加复杂的是,他们必须活捉目标。
约翰踢开门。
他向里扫了一眼,将整个房间德情况尽收眼底。这是一个装饰华丽的房间。对面的木酒架上摆满了琥珀色的高档酒,还有吧台。一张巨大的圆床占据了房间角落里的空间,上面铺着闪亮的丝质床单。所有窗户上都挂有纯白的窗帘——约翰的头盔自动运行了光线补偿程序。地上铺着一张红色长绒地毯。而那个装满香烟和美酒的箱子就放在房间中央——是个黑色钢板箱,真空封装。
箱子后面站着三个人,还有一个人蹲在他们身后罗伯特·瓦特斯上校,正是他们所要寻找的“行李”。
约翰现在的角度不太好,如果他失手射偏,很可能射中上校。
但对方的三个人井没有这个顾虑。他们开火了。
约翰俯身跳向左方。三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右侧身体,打得他喘不过气来。有一颗还穿透了他的黑色紧身衣。约翰能感觉到,子弹穿过自己的肋部,感觉像有一把红热的钢刀刺了进来。
他暂时忘掉疼痛,滚了一下,然后站起。现在他的射程里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他扣了一下扳机,一个三发短点射击中了中间那名警卫的额头。
萨姆和弗雷德一起钻进房门。他们的消音武器喷出火光,剩下的两个卫兵随即倒在地上。
瓦特斯还躲在箱子后面,他挥舞着手枪喊道:“别动!我的人马上就到。你以为我会一个人等死吗。你们都死定了。快放下武器。”
约翰爬到吧台后面,蹲坐在那里。他真希望腹部钻心的疼痛赶快消失。他冲萨姆和弗雷德作了个手势——举起两根手指,接着又指了指自己。
这两名队友冲瓦特斯的方向一轮扫射,迫使他蹲下身去。
约翰从吧台跃出,猛地扑向猎物,把他的手枪夺了过来。他力道很大,甚至把瓦特斯的食指和拇指都折断了。约翰用手臂箍住他的脖子,把这个拼命挣扎的男人勒得几乎昏了过去。
凯丽和琳达进来了。凯丽拿出一个注射器给瓦特斯打了一针,合成吗啡麻醉剂足够让他安安静静地恃上一天。
弗雷德跑出去监视电梯。萨姆则蹲在窗边,观察下面街道的情况。
凯丽走到约翰身边,卷起他的防护服。她的手套被鲜血弄得直打滑。“子弹还在里面。”她轻轻地咬着下唇说,“内出血很厉害。保持这个姿势。”她从腰带里取出一个小瓶子,把瓶口塞进弹孔。“可能有点儿疼。”
这些自愈泡沫填满了约翰的腹腔。这东西也让人感到疼痛,就好像一百只蚂蚁在身体里爬似的。凯丽抽出瓶子,把伤口包扎好。“过几个小时就会好的。”她说着,冲他伸出一只手。
约翰感觉有些虚弱,不过还是站了起来。那些泡沫让他免于失血而死,同时避免了休克的发生……至少是推迟了。
“有车开过来了。”萨姆报告说,“六个人进了大楼。两个在外面站岗……不过只是前门。”
“把我们的货塞到箱子里封好。”约翰命令道。
他离开房间,拿起自己的背包,走到露台,将一根绳子的一头系牢,另一头扔了下去。约翰滑到地面,花了一秒钟检查四周,寻找可能存在的威胁,接着敲了一下他喉咙附近的麦克风——下面安全无事的信号。
凯丽装好一个滑轮,把箱子系在绳子上,然后推下露台。它迅速落下,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片刻之后,整个小队都顺着绳子滑了下来。
他们迅速穿好防护服。萨姆和弗雷德推着箱子,随着其他人径直走进旁边的一栋建筑。他们最后从这栋房子半个街区外的另一个出口走出来,迅速赶往码头。
很多身穿便服的人正朝城市里跑来,不过没人注意他们。
小队走进空无一人的公共浴室。
“所有人,检查自己衣服的气密性。”约翰说,“萨姆,你去‘敲门铃’。到运输船里和我们会合。”
萨姆点点头跑出浴室,两个C12炸药包都在他肩上。
约翰取出紧急信标,将其设置为绿色发讯模式,扔进一个空的存衣柜里。如果他们逃不出去,至少UNSC可以知道叛军基地在哪儿。
“你的衣服破了。”凯丽提醒约翰,“我们最好抢在萨姆放烟火之前,就到船上去。”
琳达和弗雷德检查了箱子的气密性,把它运了出去。凯丽走在最前面,约翰殿后。
他们登上鹈鹕运输船,约翰评估着它的火力——这艘船只有满是凹洞、发黑的船体——它太老旧了,一对过时的老式40毫米机炮。火箭发射舱已经被拆掉了。总的来说,这艘船火力很弱。
码头远端闪起一道亮光。轰鸣声沿着甲板翻滚而来,直窜入约翰的腹部。
他看过去,远处的气闸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烟雾弥漫,四下都是破碎的金属块。黑暗的宇宙空间出现在他眼前。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啸,港口里的空气迅速形成一股飓风。人、货物和残骸从破裂的气闸呼啸而出。
约翰抓住一个支撑物,把自己拉进运输船,准备封闭舱门。
他看到应急门正从破损的气闸上方向下落。接着,第二声爆炸响起,应急门顿了一下,直接落下来砸到地面,把一艘轻型运输船压在下面。
在他们身后,另一扇巨大的气闸门正在关闭,把整个港口和城市分割开来。数十名工人还在地面上挣扎着想逃生,但他们永远也不可能逃脱了。
萨姆从远处跑过来,在那密闭的黑色防护服保护下毫发未损。他从鹈鹕运输船的应急闸门跑进飞船。
“我们开了个后门。”萨姆微笑着说。
凯丽启动引擎。鹈鹕运输船飞起来,穿过甲板,从洞口飞入辽阔的宇宙空间。接着,她将飞船的动力输入值提升到最大挡。
在他们身后,这座叛军基地看起来和小行星带上的其他巨石没什么区别……除了它正不断喷出空气,自旋开始不稳定之外。
大约全速飞了五分钟后,凯丽降低引擎动力的输出。“我们将在两小时候后到达撤离点。”她说。
“检查一下我们俘虏的情况。”约翰说。
萨姆打开箱子说:“气密服没出问题。瓦特斯还活着,脉搏稳定。”
“很好。”约翰嘟囔了一句。肋部那里痉挛式的疼痛越来越严重,他不禁咧了咧嘴。
“有什么问题吗?”凯丽问,“生化自愈泡沫起作用了吗?”
“没问题。”他连伤口都没看上一眼就回答道,“我能撑住。”
他知道自己应该感到高兴,但实际上他只觉得很累,这次行动似乎有些不妥的地方,他想到那些死去的码头工人和市民。这些人全都不是他们的既定目标。再说了,这个小行星上的人是否都是叛乱者呢?
不过,就像军士长所说的那样。他已经服从了命令,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让他的队员活着回来了。他还想做其他的什么呢?
约翰艳这些疑问深深埋进心灵的最深处。
“没什么询题。”他拍了拍凯丽的肩膀,笑着说,“能有什么问题?我们赢了。”
第十章
军历2525年11月2日0600时
波江座ε星系,致远星UNSC军事营地,致远星
约翰不知道是谁死了。斯巴达们被要求穿制服集合只有一次先例:那次葬礼。他佩戴着上次任务所奖励的紫心勋章。约翰肯定勋章是用特殊的工艺打造的,散发着耀目的光彩,在制服黑羊绒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显眼。约翰不时地看一眼,确认它还在那里。
他坐在竞技场的第三排台阶上,面朝着中央的大平台。而其他的斯巴达则静静分布在他背后的环形台阶上,看着聚光灯下空寂的平台。
他曾来过致远星的这个安全报告厅,哈尔茜博士宣布他们成为战士的地方,从那天起他的一生为之改变井开始有了人生目标。
门德兹军士长步入场内,穿着同样的黑色制服,走到台前。他胸口缀满勋章,有银色和金黄色的,三个紫心的,一个红色的UNSC荣誉功勋章,以及一条彩虹缎带。看得出,他刚刚修了头发。
斯巴达们站了起来,向他敬礼。
哈尔茜博士也跟着走进来,她看上去又老了少许,眼角的鱼尾纹和夹在灰发中的银丝都多了不少。但她的蓝眼睛一如既往,还是那么的锐利。博士穿着灰外套和黑色衬衣,眼镜用一根金锁链挂在脖子上。
“司令来了。”门德兹宣布说。
全体人员立刻挺得笔直。
一个大约比哈尔茜博士大十岁的男子大步走上合,一头光洁的银发如同一顶头盔,他的步伐给人一种奇异
一个元素吸收光谱图出现在侧面的屏幕上,上面呈锯齿状的数据线显示出了其所含元素的性质和比例。
贝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