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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井利村能做的，只是尽量减少损失，比如让战斗机与直升机飞走。
即便如此，他的努力仍然没有收到最好结果。
六点十二分，第一批直升机刚刚升空，已经出港的巡洋舰探测到了导弹群，随即发出防空警报。
因为巡洋舰只发现了不到五十枚反舰导弹，所以防空指挥官做出了错误判断。
在确认能够拦截全部反舰导弹之后，两艘小型航母停止了航空作业，让已经做好准备的直升机在甲板上待命。
进行防空作战时，必须停止航空作业。
结果，除了十二架F…35B之外，只有九架直升机升空，其中包括载着今井利村最先离开旗舰的那架直升机。
防空作战开始后，出港的巡洋舰才探测到更多的反舰导弹。
此时，调整作战部署已经来不及了。
对飞行速度高达两马赫、冲刺速度高达三马赫的反舰导弹来说，飞行四十公里仅仅需要四十秒。
在这四十秒内，出港的巡洋舰与驱逐舰发射了六十枚中程防空导弹。
最后关头，这两艘战舰上的末段拦截系统还击落了七枚反舰导弹。
只是，最终仍然有五枚反舰导弹漏网，其中三枚击中了巡洋舰，两枚击中了驱逐舰，两艘战舰立即丧失了防空作战能力。
第二批反舰导弹到达后，大概半数飞向了港口外的两艘战舰。
虽然剩下的反舰导弹没能突破港口内其他日本战舰的组成的防空拦截网，但是为后面四批反舰导弹创造了机会。
在第四批反舰导弹全部落下时，除了两艘小型航母，其他六艘战舰全部瘫痪。
此时，今井利村做出的一个战术安排发挥了关键作用。进行防空部署时，他让护航战舰挡在了航母东面。
结果是，超低空突防的反舰导弹大多飞向了护航战舰。
攻击结束时，八艘护航战舰无一幸免，港外两艘即将沉没，港内六艘也在劫难逃，已经有四艘坐底。
只是，两艘小型航母都逃过了劫难。
“翔鹤”号被两枚反舰导弹击中，虽然中弹部位在水线附近，但是没有沉没危险，靠上码头后就能进行排水作业，然后让蛙人下水堵上漏洞。即便不能在布莱尔港修复，也能前往维沙卡帕特南，或者返回国内维修。
“瑞鹤”号的情况稍微糟糕一点，被四枚导弹击中，其中一枚导弹是在被速射炮击中后落在了飞行甲板上，另外三枚的命中点都在水线附近，舰体已经左倾十度左右，进水量在两千吨左右。
六点二十一分，四架J…25以二点五马赫的速度从布莱尔港上空掠过。
第三十二章 关键时刻
第三十二章 关键时刻
六点二十分，收到J…25发回来的战场信息，牧浩洋并没感到轻松。
由马明涛负责的情报部门在五分钟内就给出了评估结果，两艘小型航母没有沉没，很有可能死灰复燃。按照既定的作战方案，肯定得组织第二次空中打击，而且得尽快让战斗机起飞，不然等到J…15B返航，就得忙着回收战斗机，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之内，都无法让战斗机起飞。
出动第二批机群，至少需要半个小时。
J…15B机群将在一个小时后到达，而且必须立即降落，所以牧浩洋必须在半个小时之内做出决定。
看上去，没有什么难处。
组织第二次进攻，最多只需出动八架J…25与十二架J…15B，再架上一架ZY…1，对舰队的作战能力没有多大影响。
问题是，J…25发回来的侦察照片上，不仅仅有两艘没有沉没的小型航母。
牧浩洋正在考虑的时候，杨禹方拿着侦察照片赶了过来，指出了用红色线圈标出来的五架大型加油机。
从停放的位置看，这五架大型加油机正在补充燃油。
联系二部提供的情报，也就不难明白加油机为什么会出现在布莱尔港的机场上。
在之前获得的情报中，没有印度空军向安达曼…尼科巴群岛部署Su…30MKI的内容，而且群岛上的空军基地也没有支持这种战斗机的后勤设施，所以可以判定，那批Su…30MKI的任务是掩护加油机。更重要的是，这些Su…30MKI没有降落，意味着加油机在补充燃油后就会起飞。
说得直接一点，F…35C机群即将到达，加油地点就在安达曼…尼科巴群岛附近。
结合之前做出的分析，加油地点很有可能在安达曼海南部，正好在J…25与J…15B的最大截击作战半径之内。
这下，问题出来了。
拦截F…35C机群，还是干掉那两艘航母？
时间紧迫，牧浩洋必须立即做出决定。
“拦截F…35C机群肯定来不及了。”马明涛坚持主见，“即便在攻击开始的时候，加油机才到达布莱尔港，F…35C机群也进入了马六甲海峡，离加油空域不到一个小时的航程，我们现在才着手组织拦截，即便采用最短航线，也追不上。此外，还要安排预警机、还得穿越马来西亚领空，作战风险太大，政治风险也太大。”
牧浩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朝杨禹方看了过去。
“拦截也不是没有可能，”杨禹方迟疑了一下，说道，“如果日本空军的预警机没有跟随F…35C机群转场，我们只需要动用一架ZY…1就能指挥空战。一个小时后，完成攻击任务的J…15B机群就将返航，可以携带伙伴式加油吊舱，在截击机群返航时补充燃油，因此可以把截击半径扩大到二千五百公里以上。”
“即便如此，也要穿越马来西亚领空。”
“如果能够判断F…35C机群的目的地，就可以沿着攻击航线进入印度洋，不用借道马来西亚。”
“怎么判断？”
杨禹方稍微迟疑了一下，说道：“F…35C机群肯定会飞往‘维拉特’号航母，直接降落到航母上。已经收到情报，‘维拉特’号航母在群岛南端，离布莱尔港大概六百公里，在截击范围之内。”
“如果F…35C机群不去航母战斗群呢？”
杨禹方皱起眉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这场战斗后，印度与日本肯定会认为我们已经进入印度洋，而且在干掉联合舰队后将攻打布莱尔港，因此会调整作战部署，让F…35C机群飞往印度的空军基地，增强群岛的防空力量。”马明涛笑了笑，说道，“可惜的是，我也不能肯定这个判断，因此不能据此做出轰炸印度空军基地的决定。说得直接一点，我们根本不知道F…35C机群会飞往哪里，也就不应该把重点放在这上面。与其靠打赌去拦截F…35C机群，还不如更加现实一些，趁机干掉两艘小型航母。”
牧浩洋没有急着表态，而是等着杨禹方提出反对意见。
思索了一阵，杨禹方才开口说道：“确实如此，但是我们必须搞清楚，两艘小型航母决定不了海战胜负，而且我们也没有进入印度洋。如果不能趁机干掉F…35C机群，在我们进入印度洋的时候，肯定会遇到麻烦。”
“那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马明涛立即进行了反驳。“联合舰队完蛋后，印度与日本肯定会调整作战部署，二部能在此期间提供更多的情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找到突破口，没有必要担心。”
这时候，沉默许久的周渝生开口说道：“如果印日海军调整战术，说不定在舰队进入印度洋之前，潜艇就能解决问题。”
“这只是猜测。”杨禹方嘀咕了一句。
牧浩洋笑了笑，朝一直没有开口的章玉廷看了过去。
“先抓住眼前的机会。”章玉廷的态度很直接。
“海战不是陆战，如果不做长远考虑……”
“老杨……”牧浩洋叫住杨禹方，摁灭了烟头，“这是我抽的第二根烟了，意味着我们已经在怎么打的问题上争论了十分钟。如果不能在五分钟之内做出决定，战斗机就无法及时做好起飞准备。与其费神去讨论该怎么打，还不如采取行动，首先干掉两艘小型航母，再考虑如何对付F…35C机群。”
“司令官……”
牧浩洋压了压手，说道：“把剩下的十二架J…25与二十架J…15B全部派出去，增派两架ZY…1。战术部署上，J…25执行前进护航任务，负责夺取制空权。二十架J…15B全部按照标准制空作战任务携带对空弹药，其中十二架还要携带反辐射导弹，负责压制布莱尔港附近的防空系统，另外八架各携带两枚精确制导炸弹，在完成了防空压制任务之后，对两艘小型航母进行凌空轰炸。”
杨禹方的眉头跳了几下，觉得牧浩洋的战术安排有点不可思议。
“按照你开始的提议，第一轮攻击的J…15B机群返航后，至少安排三十六架携带伙伴式加油吊舱升空，按照战斗机一比一、预警机二比一的方式，进行加油支援，确保所有战斗机在完成任务后都能返航，而且在到达舰队上空之后，有足够的剩余燃油。”牧浩洋看了杨禹方一眼，说道，“办得到吗？”
杨禹方点了点头，说道：“这样的话，负责伙伴式加油的J…15B得携带四具副油箱。”
“在轰炸布莱尔港与联合舰队之后，机群转向南下，搜寻‘维拉特’号航母战斗群，如果遭遇了F…35C机群，就要前去截击。”牧浩洋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不过，还有可能存在另外一种情况，即F…35C机群没有飞往‘维拉特’号航母战斗群，而是飞往布莱尔港执行防空任务。”
“这……”
“这不是没有可能，而是有很大的可能。”
杨禹方没有急着听取牧浩洋的分析，而是拿起了电话，吩咐航空部门按照牧浩洋的安排进行准备。
“按照J…25发回来的侦察情报，印度空军出动了五架大型加油机。如果二部提供的情报没有错，日本海军出动了六十架F…35C。因此每架加油机将为十二架F…35C补充燃油，补给量在六吨左右。这就意味着，F…35C在补充燃油之后，至少还能飞行两千公里，或者以经济速度巡逻三个小时。”
杨禹方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牧浩洋的意思，也对牧浩洋十分佩服。
要作出这样精准的分析，不但需要考虑到所有已经掌握的情报，还要对敌人作战飞机的性能有足够多的了解。
作为舰队司令，牧浩洋考虑得这么细致，确实难能可贵。
事实上，海军军官最需要的就是细致。
“从时间上看，印度空军肯定会向布莱尔港增派防空战斗机，只是从准备到出发再到到达，至少需要两个小时。考虑到印度空军的效率，也许是两个半小时、或者三个小时。所以在此期间，今井利村得想法掩护两艘小型航母，而他能够动用的只有F…35C机群。从时间上看，F…35C机群完成第二次空中加油后，能在八点半之后到达布莱尔港上空，而这也正好是我们发起第二次攻击的到达时间。”
“你是说……”
“如果今井利村不想损失两艘小型航母，他就得让这批F…35C物尽其用。”牧浩洋笑了笑，又说道，“二部已经提供情报，日本空军出动了四架E…3G，所以今井利村肯定不会考虑战斗机飞行员是否疲惫，而是只有这批战斗机，才能及时到达布莱尔港上空，在预警机的支持下保住制空权。”
“仅有十二架J…25……”
“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