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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十二个小时,当夜晚降临的时候,审判将如期到来,罗在卧室里渡步,在会议室里徘徊,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最令人难耐的是等待,他终于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了。
一整个白天,他都在古堡里上窜下跳,他想要做些什么来打发时间,但却无事可做,最终他只能再一次回到卧室当中,在女孩的身旁坐了下来。
在这令人煎熬的等待当中,他忽然迫切的希望有谁能跟自己说会话。
不知道和她聊天的感觉会是怎么样的,他看着女孩的侧脸,忍不住想到,那一定是轻松而又愉快的吧,不像曾经面对的那些家人,虽然血脉相连,却又不得不说一些虚伪的连自己都会觉得恶心的话,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戴着一副面具,开心也好,失望也罢,都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也只有她,只有眼前这个女孩,才可以和他好好的聊上一会,和他开玩笑,像朋友一样听他的倾述,事实上他确实有很多话向对人说。
这种想法越来越让他感到激动,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想要去唤醒沉睡中的女孩,但是当他的手即将碰触到女孩的皮肤的时候,他一下子停住了。
叫醒她又能怎么样呢,他苦涩的想到,难道告诉她,今晚我就要杀死你么,或许让她在沉睡中毫无痛苦的死去,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了。
罗无奈的想着,看着沉睡的丝毫不知道死亡即将来临的女孩,他心中竟生出了不忍的感觉,他不敢在继续留在这里,离开座位,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卧室,仿佛在逃离着什么。
(十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月亮高悬在天空之上,午夜已经降临了,看着渐渐流逝的时之沙砾,罗的心中一片迷惘,自己真的要这么做么?抬头看向天空,平时让他感到温柔的月光此时是如此的刺眼。
“是的,我就是要这么做,我没有别的选择。”罗大声的对自己说道,猛然间他下定了决心。
走过阴暗的走廊,墙壁两边挂着的祖先们的画像露出了赞许的神色,石柱上雕琢的石像鬼们似乎在大笑,庆祝又一个无辜的生命即将消失。
罗来到了卧室的门前,犹豫了一下,身手推来了门。
床上那个让他感到陌生而又熟悉的女人依然在沉睡着,他走到窗床前,看着那张熟睡中安详而又美丽的面孔,刚刚下定的决心一下子不知踪影,他又再次犹豫了起来。
“我真的要这么做么?”他再次问自己,虽然眼前这个女人尚未跟他说过一句话,但她却是第一个让他感到安心的人。
女人忽然翻了个身,被子滑落了一截,露出了她那雪白的脖颈,罗的心在极速的跳动,他想象着自己的尖牙咬进那脖颈中的感觉,想象着鲜血的飞溅,女人痛苦的呻吟,然后倒在自己的怀里痛苦的死掉,该死,决不能这样!
他停止了想象,身上已经是一身的冷汗,不知为什么,当他想象的时候心中竟生出了一丝恐惧。
咯嗒嗒嗒哒,一阵沙漏转动的声音将他从挣扎中解放了出来,他看了看沙漏,不知什么时候,午夜已经结束,献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现在罗再也无法利用献祭来恢复力量了,他也失去了唯一一个打败那些背叛者的机会,但是不知为什么,罗的心中却长长的松了口气。
他将被子小心的给女孩盖好,然后走了出去。
(十九)
会议桌前,罗默然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沙漏里的沙砾在不断的流逝着,他期待着,期待着那个随时会降临的时刻。
忽然间,会议桌前的大理石地面上冒出了诡异的绿色的光芒,一个魔法阵浮现在罗的眼前,他默默的看着那绿色的图案,丝毫不为所动。
一个白色的灵魂从那图案中钻了出来,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灵魂们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他们在会议室大厅的上空盘旋着,发出无意义的叹息声,他们半透明的身体正渐渐的变成接近于实体的样子,然后,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在会议桌周围的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十二个,一个也不多,一个也不少,罗看着他曾经的兄弟姐妹们,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微笑。
站在主位的是枷,那个曾经亲手封印他的家伙,此时手里依然握着代表了封印契约的羊皮卷轴,他第一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罗。
“以千年前的契约为证,今天我们坐在这里,再次对一个误入歧途的灵魂进行审判,亦如一千年前我们所做过的。”
鬼魂们的目光都转向了罗,眼神里包含着不屑,同情,嘲讽,挑衅以及一丝丝期待,那是他的兄弟姐妹们,此时正用各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他。
枷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冷漠,就好像千年前的一样,他不认为罗会放弃,罗是个顽固的家伙,他从来不会背叛家族,更不会放弃万年不朽的身体,去做一个他一直都不屑一顾的人类,亦如一千年前那样,再次询问将是徒劳无功的,他们会再次将罗封印,然后重新陷入沉睡,直到封印再一次被解除,他们也再次醒来,重复又重复,周而复始。
但是虽然心中不报有任何希望,他还是开口了,“以沉睡于血液中的契约为证,我在此向你提问,罗,你愿意放弃么?”
“我愿意,”罗忽然开口说道,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你,你说你愿意?”枷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他以为他听错了,事实上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听错了。
“是的,我愿意,我愿意放弃吸血鬼的身份,我愿意放弃不朽的身躯,正如你们所愿,让我们赶快完成这一切吧。”
罗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枷有些不敢相信的将羊皮卷轴递了过去,“以你的血发誓,签下你的名字。”
罗用一把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血液从指尖溢出,化作红色的光,渐渐的和那羊皮卷轴融为一体,罗感觉到自己体内似乎有某种东西正随着那溢出的血液一起离开,他不朽的力量正在渐渐消失,四周的景象似乎变得厚重了起来,疲惫,寒冷,手指上伤口的疼痛,各种负面的感觉如潮水般涌入自己的体内。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沉重,仿佛要压着他直到倒下一般,但是罗并没有倒下,羊皮卷轴忽然爆发出一阵灿烂的红光,然后消失了,就像它从未存在过。
罗大口的喘着粗气,感到身体的支配权一点一滴的回复过来。
“你现在是一个人类了,”枷神色复杂的看着罗,“一个你曾经不屑一顾的人类,是什么让你放弃这一切?”
罗耸了耸肩,“或许是因为我已经厌倦了吧,难道你们没有厌倦么?现在,我自由了,而你们也可以安息了。”
枷笑了笑,他的笑容里有一种促狭的意味,他的身体正在渐渐的变的透明,渐渐的变轻,其它的鬼魂们也同样如此,它们向天空漂去,飘向那无边无际的夜空,一边发出心满意足的叹息声,渐渐的,渐渐的消失在夜色之中,会议室重新恢复了安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二十)
罗将一只手举到了自己的眼前,他的肉体不再是以往那种苍白的颜色,而是一种带着血色的红润,虽然不再是不朽但却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罗再一次坐了下来,这一次他清楚的感受到了身体的疲惫和坐下时那一瞬间的放松,他觉得自己真的累了,就像几千年没有休息一样,抬头看着墙壁上挂着的那些古老的画像,他的心中还是难免出现了一丝丝失落,既然吸血鬼家族注定将要消亡,就让自己来做这最后的见证吧。
他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直到太阳从远处沙丘的边缘慢慢升起,他看着那逐渐上升的朝阳,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丝悸动,站起身来,他迈步走进了那阳光之中。
原创短篇:妖怪猎人
(一)
张耀阳坐在楼梯的扶手上,无聊的数着弹仓里的子弹,从左向右数是六颗,从右向左数还是六颗,事实上张耀阳明白自己是在浪费时间,左轮枪无论怎么数也只能装六颗子弹,于是他开始检查弹仓里的子弹。
红色的填充了化学药剂的弹头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张耀阳皱了皱眉头,将左轮手枪用力一甩,干净利落的合拢了枪身,他一直都希望自己能有一把自动手枪,威力不需要很大,但是弹夹的容量一定要够多,省的每次开完六枪自己就要手忙脚乱的换子弹。
他再次看了一遍腕表,八点十三分,和杨树海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十三分钟了,看来那个家伙是不会来了。
张耀阳摸了摸肚子,晚上吃的那个面包圈显然不足以弥补一天的热量损耗,可是有什么办法,他把自己最后的一块钱也买了弹药,本来还想跟杨树海对付一顿呢,可惜这个家伙是出了名的不守时。
不过这样也好,少一个人出力,自己便可以独享赏金了,想到这里,他双手握紧了手枪,深吸了一口气,一脚踹开了对面的木门。
(二)
屋子里面没有开灯,但是战斗辅助仪附带的夜视功能将整个房间的图像清晰的呈现在了张耀阳的眼前,餐桌旁,一只猪头妖怪正用一种恼怒同时又带些惊恐的表情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不速之客。
瞄准,开枪,这些动作在一秒内完成,枪声响起的同时,醒目的火光和刺鼻的化学药剂燃烧的气味也在门前的空气中扩散开来。
猪头怪惨叫了一声,开始挣扎着想要冲过来,但是张耀阳不准备给对方机会,握枪的双手无比的沉稳,一枪,两枪,子弹一颗接一颗的连续飞射而出,在猪头怪的身上开出一个个巨大的创口,最后一颗子弹直接命中了猪头怪的那硕大的脑袋,结束了这场短暂而残酷的战斗。
大口径的左轮手枪威力果然不俗,巨大的冲击力将猪头怪撞的倒飞了出去,喷出的鲜血仿佛喷彩的油画一般在墙上留下大片的痕迹。
张耀阳吹散了枪口冒出的烟雾,将手枪像牛仔那样在手指上转了两圈,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走进这座空屋,打量起自己的战利品来。
猪头怪已经死透了,子弹里的化学药剂让他无法变化,张耀阳有些庆幸自己遇到的是一只尚未变身的妖怪,他向房间四周打量了一下,惊讶的发现这个妖怪的房间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乱七八糟,屋子的角落里也没有堆着人类骨头之类的东西,看得出这个房间的主人是一个颇为自律的家伙,行李收拾的整整齐齐,屋内的布置也摆放的恰到好处,餐桌上的烤肉还在散发着阵阵热气,张耀阳低头闻了一下,香气扑鼻,竟然是上好的煎牛肉,他犹豫了一下,肚子在关键时刻不争气的叫了一声,最终还是让他无法抗拒美味的诱惑。
(三)
午夜的时候,张耀阳回到了猎人工会的总部,交还任务的吧台前,挤满了穿着风衣拎着包裹的妖怪猎人们。
张耀阳看了看人满为患的吧台,顺手将装着猪头的包裹丢在了地上,看来要等一段时间才能轮到他了,恰好有工会的职员端着咖啡壶走过来,张耀阳给自己要了一杯咖啡,准备慢慢的等。
头顶的灯光忽然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张耀阳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凯恩和加布林,两个人都穿着妖怪猎人的风衣,大口径的手枪插在腰间,还有那猎人标志般的战斗辅助仪,每人的手上还拎着两个包裹。
“收获不小嘛!”张耀阳看了看那看起来沉甸甸的袋子。
“哈哈,那是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是谁出马啊!”凯恩的心情看起来相当不错,不过加布林似乎有些沮丧。
“怎么了伙计?你看起来不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