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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夫人摇头道:“有些人是天生的将领,不但能使将士用命,还能以奇兵取胜,屡战不殆,你便是这类人。”
项少龙不知她又要弄什么玄虚,惟有谦然受赞。
平原夫人忽地俏脸微红,垂下头去道:“渡过内河,朝东南走二十天,便到达濮水,再沿河南下,十天可至封丘,那城的守将关朴是我的人,那我们便可脱离险境了。”
项少龙道:“卑职当然依照夫人的吩咐行事。”接着奇道:“为何夫人嫩滑的脸蛋儿会忽然红了起来呢?”
平原夫人更是霞烧玉颊,道:“又故态复萌了吗?给本夫人滚出去。”
项少龙见她着窘,心头大快,笑嘻嘻站了起来,施礼道:“卑职告退了!”脚却像生了根般动也不动。
平原夫人那会真要赶他走,见他脚步全无移动迹象,又又喜道:“为什么还不走?”
项少龙不怀好意笑道:“夫人不给卑职一点赏赐吗?”
平原夫人心情显是矛盾之极,幽幽看了他一眼后,垂下俏脸。
项少龙走了过去,到了她背后,跪了下来,两手探前微一用力,这贵妇便无力地靠入他怀里,使他又再次享受到她的红唇。
今次项少龙再进一步,两手恣意揉捏她的酥胸。
平原夫人娇躯剧震,死命捉着他那对无恶不作的手,娇喘着道:“项少龙!”
项少龙最明白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宝贵的。这样吊她的瘾,最能使她到了大梁后,狠不下心肠害自己。两手按兵不动,痛吻个饱后,便扬长去了,留下这美妇独自捱那寂寞的一夜。
接着的二十多天,他们继续东南行,渡过了内河和西河,过魏人大城濮阳而不入,由濮阳南面的官道直下濮水。
经过了这段平安的日子后,他们的侦骑再次发现了敌人探子的影,使他们知道危机再现。
他们车马既多,又要不时修补坏了的车子,慢得像蜗牛般,根本全无可甩掉敌人的方法,惟有祈求这些不知名的敌人不会比灰胡更厉害便心满意足了。
这时地近大梁,官道旁关防处处,数十里便可遇上魏人的土塞军营。魏兵态度奇怪,看过他们的文书后,虽没有留难,却不肯派人护送,到官道已尽,他们只好朝东往濮水而去。
三天后离开了山路,到了濮水西岸一无际的大草原,还要走上两天,才可到达濮水。
大队人马在草原边停了下来。
项少龙和乌卓、成胥、查元裕三人走到一旁商议,各人都神色凝重。
乌卓道:“现在我们的行和兵力全被敌人了若指掌,可是我们对或会来犯的敌人却一无所知,正犯了敌暗我明的兵家大忌。”
成胥接囗道:“敌人若要来犯,必会在这两天之内,因为在这平原之地,利攻不利守,敌人势不肯错过如此良机。”再苦笑道:“最怕是魏王使手下兵将扮成马贼来攻,那我们定难逃过大难了。”
项少龙皱眉苦思了一会后,道:“成胥提出这可能性,很有机会成为现实,既是如此,我们自不能够眼睁睁地送死。”
三人凝神细听,看这智谋过人的统帅又有什么保命妙计。
项少龙沉声道:“我们索性在这附近找一个背山面向平原的险固高地,建立土寨壕沟,储备野味泉水,守他个十天半月,另外派出轻骑,前赴封丘,求那处的守将关朴派兵来援,那时纵使魏王心存狡计,亦莫奈我何了。”
众人苦思后,都觉得这是没有办法中的最隹方法。
当下项少龙往找平原夫人商量,隔着竹帘,说出了计划和原因后,平原夫人低声道:“这方面你比我在行多了,一切由你决定吧。”
项少龙从未听过她对自己如此温言婉语,言听计从,心中一荡道:“夫人想不想我今晚来看你呢?”
平原夫人叹道:“到了大梁再说好吗?我孩儿已因我和你数次独处一帐而非常不满,现在他的身体逐渐痊好,我不想他为我们的事动气。”项少龙想起少原君,意兴索然,离开她的车子,把计划通知雅夫人,再由她转述与赵倩知晓。
勘察了半天后,他们终于在草原的边沿区找到了一处背山面向平原的高地,设立营寨。
全军立时忙碌起来,同时派出二十快骑,着平原夫人的亲笔押印书信,分十条路线奔往封丘求援。
今次立营的工程与前大不相同,以壕沟作主体防御。
沿着高地边缘处挖出深一丈、宽丈五的泥沟,掘出的土就堆于壕沟的前方,加石填筑,变成了一道高若半丈的矮土墙,又留下孔穴供弩弓射箭之用,倒也非常坚固。然后把骡车推到土墙内围,加强土墙对抗敌人冲击的力量。
在矮墙之外,上削尖的竹签,满布斜坡之上,又设下陷马坑,总之危机处处,以应付敌人的强攻。
四周的树林长草都给去掉,以免敌人有掩蔽之物。
军营则依前法,采偃月式,主营居中,六军分居两翼,形成一个向前突出的半圆形。营地与矮土墙间隔了三丈有余,除非土墙被攻破,否则营地将在敌人矢石的射程外。
忙了三天后,终做到外辟壕堑,内设壁垒,壕堑外再布竹签陷坑,守以强弓硬弩的规模。
项少龙为了防止敌人火攻,把背后山泉之水,挖沟引进营地。到一切布置妥当,已过了五天时间。
这日当项少龙指挥手下在斜坡顶设置石时,探子回报,发现了一股实力接近万人的马贼正由平原赶来。
众人心中恍然,知道这定是在草原久候他们不至的敌人,终忍不住正面来犯了。
而且亦证明他们猜得不错,这些敌人里若说没有混入了正规的魏兵,真是没有人会置信。
纵然知道事实如此,他们仍弄不清楚为何魏王定要如此赶尽杀绝,唯一的解释是信陵君的确威胁到他的王位,而他亦想借此来打击信陵君与赵人的关系。至于其他的原因,就非他们所能知了。不过魏安厘王乃出名昏庸的国君,就算做出什么荒谬的事,亦没有人会奇怪。
那晚平安度过,到了次日,项少龙吩咐除了值班的兵士外,全体休息,好养精蓄锐,应付敌人的攻击。
幸好他们由灰胡处俘获了大量的武器、粮食和箭矢,守个十天半月亦不虞箭尽粮绝。
还有一项优势是敌人想不到他们会筑土为城,所以理该没有带来针对这种防御设施的工具,使他们应付起来会轻松许多。
黄昏时份,浩荡而来的马贼出现在平原之上,还设寨立营,俨然两军对峙之局。
项少龙细察敌人,失声道:“看!那个不是灰胡吗?”
其他人用尽眼力,只见一队贼兵驰至近处,仰头往他们来,带头者正是灰胡。
成胥怒道:“如此看来,灰胡根本是魏王的人,那些马贼亦是由魏兵改扮的,专责扰乱别国的经济和治安,魏人真狠毒!”
查元裕摇头叹道:“我真不明白大王为何要把我们最美丽的公主嫁给魏人。”
成胥骇然道:“你小心点说话,若传入大王耳里,你和你的族人都会大祸临头。”
查元裕苦笑道:“活过今晚再说吧!”
项少龙知他见贼势庞大,兵力十倍于己,心中虚怯。由此推之,其他人亦会有这种心态,对士气自有影响,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向成胥道:“给我预备一批火箭,或者今晚我可用得上它们。”
言罢不理他们不解的目光,回到帅营,取齐工具后,往营后走去。
在营与后山峭壁间,骡和马被分隔在两个大木围栅里,自由写意地喝着山泉引入的清流,吃着山头的青草。
幸好这只是初冬时分,否则来一场大雪,这些骡马便有难了。
他抬头仔细研究了峭壁的形势和附近的山势,借着索钩之便,轻易爬了上去,用子在适当的地点入了郭纵为他特制的爬山圈,一直延往隔的石山,套上粗索,这才爬回营地去,只要爬过邻山,他便可轻易由这“秘径”降到数十丈的平原下面,进行任何秘密行动。
回到帅帐时,成胥气急败坏来寻他道:“快来看!”
当他再到前线时,只见下面的贼兵全体动员,砍伐树木,把一端削尖,每根长约一丈,一排排放在地上。
乌卓皱眉道:“他们想干什么呢?”
项少龙亦心中嘀咕,旋即恍然道:“那是攻我们这土城的工具,只要把这些树干一条条并排在斜坡上,便可不惧我们箭矢石的攻击了。”
查元裕骇然道:“这招确非常有用,只要前后三排挤在一起,连滚石都不用怕了。又可阻挡我们的视线,教我们看不清他们的形势。”
乌卓冷笑道:“若他们想下这东西,先要付出可怕的代价。”接着叹道:“他们来少一半人就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纵使他们会牺牲很多人,但余下的军力仍足够攻破土城而入。
项少龙笑道:“放心吧!敌人犯了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轻敌。你看他们的营房,一点防御都没有,粮草马匹就那么丢在后方,若我们能够给他们来一把火,他们的表情才好看呢!”
乌卓等三人眉头大皱,看着把这座小山围得密不通风的贼子,暗忖对方并非轻敌,而是纵是老鼠亦恐难溜出去放火烧营。
项少龙微微一笑,再不说话,回营休息。
倒头睡了两个时辰后,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雅夫人在旁静候他一起进膳。
项少龙精神饱满坐了起来,梳洗后连吃三大碗饭。
雅夫人奇怪地打量他道:“看来你又是胸有成竹,否则为何会如此兴奋泰然?不过我真想不通为何今次你仍会有破敌的把握。”
项少龙把她搂入怀里,笑道:“雅儿害怕了吗?”
雅夫人欣然献上香吻笑道:“没见你时确有点害怕,但见到你后忽然什么都不怕了。是了!你到赵倩处看看她吧!她说有事求你呢。”
项少龙心想赵倩比马贼更令他头痛。
这美丽的三公主挥退了侍女后,来到他身前,含羞道:“项少龙,赵倩可否向你借一件东西呢?”项少龙奇道:“你要借什么?”
赵倩赧然摊开白嫩滑的小手,轻轻道:“我要你贴身带着的匕首。”
项少龙心中一颤道:“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吗?我定能把你送往大梁的。”
赵倩秀眸一红,幽怨地瞪他一眼道:“赵倩并不想你带她到大梁去,到什么地方都可以,就是不要到大梁。”
没有那些话比这番话能清楚地表达出她对项少龙的情意。
听得项少龙热血上冲,冲囗而出道:“好!我答应你,就算把你带往大梁,我亦有方法把你完璧无损地带回赵国。”
赵倩剧震道:“真的!”
项少龙感到她整张俏脸亮了起来,充盈着勃发的生机,猛一咬牙道:“这是一个承诺!”
说了这句话后,整个人轻松起来。
事实上自从知道魏国王室的复杂情况,又知赵王要盗取《鲁公秘录》,他便感到无法做那牺牲赵倩终生幸福的帮凶。现在一旦表明心,那感觉不知多么痛快。
赵倩大喜道:“少龙!倩儿真的很感激你呢!”
项少龙见她对他比他对自己更有信心,心中欢喜,取出匕首塞入她的小手里,乘机握着她柔道:“非到最后关头,你切不可拿这匕首自尽。”
赵倩霞烧玉颊,珍而重之把这定情之物纳入怀里,垂首深情地道:“倩儿全听少龙吩咐。”
项少龙魂为之销,正想乘机一亲芳泽,战鼓声由山下传来。
看着山下的情势,成胥等脸色有若死灰,只有乌卓仍是那冷淡的表情。
贼人成功地以一排排阔约两丈的木排在地上,把山下所有逃路团团围了起来。
木排间只留一尺许空间,仅可容一人通过,若骑着马便过不了。一瓮中捉鳌状态。
木排顶挂了风灯,照得斜坡下方一片通明。
木排外此时聚集了近二千马贼,最前头的二百人举着高及人身的巨型木盾,盾底尖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