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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人贪婪地看了一阵子。不由得就面面相觑起来:中原就是好啊;刚刚在大街上的那副看起来不可一世的神态也在瞬间灰飞烟灭了。………在这里面住着地人,简直比他们的皇帝还尊贵,岂是他们几个敢在这里横冲直撞的。
时间过去了足足有半刻钟,就见刚才那个亲兵快步从里面走了过来,冲着他们几个人道:“各位。我们雷公公让你们进去呢!”话音未落,就见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细皮嫩肉的小太监昂首挺胸地走了出来,小太监朝着这些人瞥了一眼,瞥了瞥嘴,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们几个谁是头儿?跟我进来吧!”举止之无礼、神态之傲慢,语气之冰冷,让这几个人心中顿时大为不快。
那个为首的人使劲儿压了压心头地不快,走到这个小太监面前,操着有些生硬的汉语,拱手道:“这位公公。我跟你进去!”
那个小太监以一副极不信任的眼光瞅了他一眼。质问道:“你是头儿?”
这个人没想到连一个小太监的架子就这么大,可是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何况此次前来责任重大,忍辱负重那是在所难免,于是急忙笑道:“正是,在下便是他们几个的头!”说着急忙将手中的一块沉甸甸的金子塞了过去。
那个小太监不由得一晃,急忙向后一躲,一看这人手里拿的是一锭黄澄澄的金子,竟然勃然大怒,细声细气地呵斥道:“休要在我面前摆弄这些黄白浑浊之物!…………快跟我进来!”
这个人好生无趣,可是也发作不得,只得乖乖地将那锭金子又放回了兜里,乖乖地跟在了那名小太监的身后,心中不由得又多了几分地敬畏之情。**
沿着特质地红木楼梯,这个英俊的小太监一直将此人领到了三楼上一个宽敞明亮、装修极其考究地客厅里,然后冲着旁边的一张椅子一努嘴,说道:“你………在这儿候着,我们雷公公一会儿就到!”说完转身而去。
从一楼到三楼,虽然走得都是楼梯,可是也已经让这个人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给了,这里面的任何一件东西在他的眼里都是那么的精妙绝伦,还有那隐隐传来的不知名的乐曲之声,更让他觉得自己是到了一个世外的桃源,…………就刚才那个小太监的打扮和举止,也让他感到自惭形秽;就更不用说那个还不曾谋面、号称“江南王”的雷公公了。
这个人站在质地精良、用料考究的猩红的地毯上,看了看旁边那把擦得光亮可鉴的椅子,真不知道是坐下好,还是站着更舒服一些,正在他手足无措,局促不安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咯咯笑了几声。*****
这个人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不由得向腰里一伸,与此同时回头一看,就见一个浓眉大眼,器宇轩昂的中年太监赫然站在了眼前。
看来人目空一切的架势、雍容华贵的气度,此人判断出面前这个高个子的太监,肯定就是自己要见的那位号称“江南王”的大太监雷恭允了,于是急忙快步上前深施一礼,同样操着不太熟练的汉语,恭敬地说道:“大夏国太子特使刚浪陵参见都司大人雷公公!…………在下代表我们大夏国太子宁宁哥殿下…………祝雷公公福寿……福寿安康,永……永享荣华富贵!”
雷恭允是太监出身,谄媚溜须他可是行家,一看这本来是一句让人听起来极其舒服的谄媚之言,偏偏让这位叫刚浪陵的家伙说的生硬晦涩,结结巴巴,其口气也是大煞风景,如果不仔细去听,还以为这家伙是在给他大念悼词呢,惹得雷恭允一阵哈哈大笑,他可没心思跟一个冥顽不化的蛮夷去计较,于是用手轻轻一个虚扶,笑道:“你们的那个叫什么……宁宁哥的太子前些天派人送信来,说有要事相求于洒家,不知道你们的太子找洒家到底有什么事?”
刚浪陵一怔,他以前也是李元昊得力的部下,在整个大夏国那可是上街都敢横着走的人物,谁敢对他这样傲慢无礼,如今自己对着一个太监行此大礼就已经觉得很委屈了,可是人家竟然一句客气话都不说,别说好茶好水了,连个座儿也不让,真是岂有此理!
其实这位特使大人在走进这座院子的一刹那就预感到了,这个太监被人称为“江南王”绝不是什么夸大其词,他更明白大夏国目前的艰难处境,那可不是元昊大王一统大夏国的时候了,于是就见这个刚浪陵脸上红铜色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急忙再次拱手道:“回雷公公的话,我们大王被你们大宋拘禁之后,如今我们的太子只想着和大宋国永结盟好,称臣纳贡,世世代代做大宋的臣子,两国永远没有干戈之争!…………我们太子希望雷公公能帮着我们在大宋皇帝驾前多多美言,如果雷公公真的能促成此事,那我们大夏国的子民将世世代代记住雷公公的大恩大德!”
雷恭允听完后皮笑肉不笑地道:“我说你们这些蛮人啊,也真是的,你们觉得手里有几匹高头大马、攒了几石大米白面,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天地间就容不下你们了,就认为我们大宋是那么好欺负的了,就敢一门心思的嚷嚷着造反,这回尝到厉害、吃到苦头儿了吧!…………真是自不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胜者王侯败者贼,纵然这个刚浪陵就是有了生吞活剥这个阉货的心思,那此时也得忍着,于是急忙附和道:“雷公公说的是,雷公公说的是。只要雷公公能让你们朝廷罢兵,册封我们太子为西夏王,我们太子愿意以倾国之力来报答雷公公的大恩大德!”
刚浪陵虽然不通汉人的那套繁缛礼节,可是他也并不傻,他知道自己跟这个雷公公打交道可不能只靠着空口白牙说白话,就见他不慌不忙地伸手入怀,拿出了一个蓝色的精致小盒子,然后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努力做出一番讨好的脸色,笑道:“这是我们太子殿下让在下送给雷公公的一件小小的礼物,不成敬意,还望雷公公笑纳!”
第115章 狙杀钦差
雷恭允以前总管皇宫大内,如今坐镇金陵,掌管应奉司同时还接手了市舶司,金银财宝早就看腻了,不过当他打开这个精致的小盒子一看,还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凭着他在皇宫大内这么多年练就的毒辣眼光,躺在盒子的这枚翡翠簪子可真是无价之宝,…………巧夺天工,晶莹剔透,华润柔和,冷冷地泛着一股青光。
他的这副贪婪的目光此时早被刚浪陵发觉,于是笑道:“这枚玉簪曾是杨贵妃的爱物,当年马嵬坡之变后……”
“特使大人,慢着,慢着,实不相瞒啊!”雷恭允冷冷地出言打断了这个刚浪陵,出乎他的意料,雷恭允并没有像他想像中的那样欣喜若狂,然后对他所求之事大包大揽,而是突然用一种十分诡异的目光看着他,接着道:“说实话,这么好的一枚簪子,谁看着也喜欢,可是洒家却不能收啊!…………如今你们两家都来这么死皮赖脸的求着洒家,洒家我真是左右为难啊!”
雷恭允的声音不大,说得也是闪烁其词,可是却让刚浪陵大吃了一惊:“难道……难道二王子也来走雷恭允这个路子?
眼下大夏国内的形势他是很清楚的,自从他们的大王元昊被捉之后,他们的二王子宁令哥就在他舅舅鄂博的支持下想自立为王;如今他们对边境上数十万宋军的咄咄逼人之势置之不理,而是剪除异己,调兵遣将,大肆任用亲信。一心想着将太子宁宁哥置于死地。
太子宁宁哥势单力孤,毫无还手之力,如今只能祈求自保,而唯一的办法也就是和大宋化干戈为玉帛,让大宋出面承认他太子的身份。可是两国战场上的形势已经是急转直下,对大夏已经大为不利,如今他知道大宋在战场上有个韩琦,京城里有个更为厉害地角色岳明,这两个都是极力主张对大夏用兵之人。
去求大宋朝廷这条路子肯定走不通,于是就只好派刚浪陵千里跋涉来金陵求这位权倾江南的大太监。希望以“世世代代永不叛宋”为条件来换取大宋朝廷对他的支持,册封他为王;按照大宋朝廷一贯的做法,他们认为这是可行的。
只要是能够取得大宋朝廷的鼎立支持,那叛逆的二王子也就不难对付了。*****可如今刚浪陵一听雷恭允的意思,二王子可能也是想走这条路子,并且下手比他们还快,极有可能早就和这个大太监串通一气了;别说这个大太监帮着二王子,就是这家伙保持中立,那他们大夏国的太子就只能是坐以待毙、任人宰割了!
雷恭允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刚浪陵,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冷不丁地击掌三下。这时就见西面地墙上挂着的那幅顾恺之的《洛神赋图》向上轻轻一提,紧接着就看见墙壁上忽然出现了一道暗门,门一开从里面就走出了两个人。
刚浪陵不看则已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里面走出的不是别人,正是二王子身边的亲信鄂博,在鄂博的身后还跟着号称“大夏国第一勇士”的浪埋。
刚浪陵和这两个人在西夏国是不共戴天,形同水火,经常打得是难分难解,此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个个立即就像是斗极了眼的公鸡一样,恨不得立即就要窜上前去,狠狠的咬住对方的脖子、一直等到仇人被自己活活咬死才算是解狠。
雷恭允哈哈一笑,冲着这两伙儿人笑道:“既然大家都见面了,你们自己地账你们心里又都跟明镜儿似的,洒家就不说那么多废话了!你们双方都来求洒家出手相助。而洒家我呢,又是一个好善乐施、助人为乐的人,如果有难不帮呢。洒家我的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可是你们两伙人又势同水火。见了面就掐,而洒家只能帮一个。这……这真是让洒家好生为难啊!”
鄂博此次也正是奉了二王子的派遣来求雷恭允的,其目的也是想让大宋朝廷册封二王子宁令哥为王。鄂博如今一看事情突然间起了变化。他明明知道是这个太监从中挑拨,想坐收渔翁之利,可是也不得不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到坏了他好事的这个刚浪陵身上,只见鄂博上前一步,用手一指刚浪陵,怒喝道:“刚浪陵,如今地王府六卫、十二万大军都在我的手里握着,你们已经是众叛亲离,穷途末路了,竟然还不死心,识相的赶快滚回去坐着等死,到时候老子心情好了,也可能赐你一个全尸!”
刚浪陵没有鄂博的嘴皮子好使,不过也不是一个受气的主儿,一看鄂博在他面前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嘿嘿一笑,骂道:“你靠着你地妹子进宫去勾引大王才算是混到了今天的位子上,如今大王不在了,你妹子在宫里还不如一只猪!太子才是我们大夏的国主,你们是谋逆,是大逆不道……”
鄂博地妹妹“没藏氏”本是有夫之妇,可是自从被李元昊霸占后,为了贪图享乐,竟然变着法子地想陷害前夫,这在西夏国人人皆知,刚浪陵这句话算是戳到了鄂博的心窝子上,鄂博岂肯罢休,还想跳起来接着骂,没想到雷恭允地脸色微微一沉,就将这两只发了疯的公牛给震住了。*****
显然刚才这两个人动口不动手地原因并不是这二位都是什么文明的绅士,而是知道这里根本就不是草原和大漠,也根本就不是他们敢撒野的地方,现在一看雷恭允满脸的厌恶之色,立即就住口罢手了,生怕惹得这位不男不女的大太监不高兴,翻脸不认人,那样可真就糟了。
雷恭允看了鄂博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轻蔑地道:“什么王府六卫、十二万大军,难道你还指着他们能挡住我大宋的金戈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