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莉莉这时候正趴在壁炉前面盯着火苗发呆,闻言抬头对贝琪扔过去一个鄙视的眼神:“才这点温度你就受不了啦?我感觉这气温正舒服着呐!”
薇薇安咂咂嘴:“这真是一靠近北极圈就受到先祖加成了,这时候给丫个雪橇估计能跑出八十迈去。”
夜幕逐渐降临。然而在这个已经临近北极圈的地方,极昼极夜现象仍能影响此地的一日作息。太阳逐渐运行到靠近地平线的位置便不再继续下沉,反而执拗地将一缕虚弱无力的阳光滞留在大地上。城堡在这缕阳光照耀下并没有明亮起来,反而因为光线倾斜暗淡而显得更加阴郁。
郝仁在客房里吃过晚饭。无所事事之余决定去外面的走廊上闲逛一下。
客房外面就是一条铺着暗红色地毯的笔直走廊,走廊两侧同样悬挂着许多人物肖像,而且这里的肖像不再是全身像。而是那种装裱在椭圆形镜框中的人物头像。这些死板的人物画在暖色调的灯光掩映下显得很是怪异,郝仁一边走在这条走廊上一边心里犯嘀咕:他就很不能理解那些在家里走廊上挂人物画的土豪们。这是嫌自己心理素质太好还是怎么着,本来这么长的过道就阴森森的。还要挂两排僵尸脸的老祖宗大头贴,挂大头贴也就罢了,还要每个大头贴旁边加两盏半明不暗的小灯泡,这三更半夜出来上个厕所多渗人啊,万一赶上哪盏灯接触不良简直是走一路尿一路的节奏……
城堡外面是西伯利亚零下几十度的寒冷夜风,但城堡里面还是温暖宜人。郝仁穿着单衣在走廊上闲晃着,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一直在数着途经的那些安德烈家族先祖的肖像画,从最年轻一代(也就是安德烈现任族长伊戈尔的父辈)一直向上递推,看着那些来自布尔什维克时期、亚历山大时期、叶卡捷琳娜时期的面孔在一个个椭圆形相框里对自己投来冰冷的视线,不知不觉间便已经走到这条走廊的尽头。
在正对着走廊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幅怪异的画像:
与走廊两侧的椭圆相框不同,这幅画像是全身像,上面画着一位身穿黑色礼服的女性,站立在一片暗红色的玫瑰花背景中。然而这位女性的面部却被笼罩在一层黑纱下。
走廊两侧的安德烈先祖画像都以统一的格式标注了其姓名和所处时代,但这幅怪异的女性全身像下面却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单词:вeдьma(魔女)
这奇怪的东西立刻引起郝仁的兴趣,他开始研究两旁的人物画像以及画像下面的介绍文字,终于确认在他左手边挂着的那个白胡子老头就是安德烈先祖有史可考的第一位祖先,而眼前墙上挂着的这个把脸挡上的女子应该并非安德烈家族的成员。
她并不是这个家族的人,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只是被简简单单地标注为“魔女”,却被挂在比所有安德烈祖先都要靠前的起始位置。
郝仁刚想回去招呼薇薇安等人来看看这里的情况,却突然听到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一阵嘈杂声。
那声音似乎是从城堡更高层的某个房间传来的,虽然在层层厚墙的阻隔下已经相当微弱但还是能听清楚。它听上去像是有人在嚎啕大哭,中间又夹杂着摔烂杯盘碗碟的脆响,还有家具翻倒的巨大声音,而在这些声音中间还有很多人呼喝、劝阻、惊叫的杂响。这阵乱哄哄的动静持续了足足几分钟才平息下来,最后郝仁隐隐约约听到了关上沉重铁门的声音,一切杂音就此被隔绝起来。
郝仁突然感觉到身旁多了个陌生人的气息,立刻警觉地一扭头,结果顿时吓了一跳:一个白色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跟个游魂似的在那站着!
等他定睛细看才发现这不是游魂,而是一个穿着白色衣裙、枯瘦如柴的年轻姑娘。对方似乎生有重病,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即便站在那里也不由自主地晃来晃去,她缩着肩膀看了郝仁一会,突然撩开垂在脸前的长发,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你听到楼上的声音了吧?”
郝仁拍拍胸口,心说哪怕自己经历过异世界战争再遇上眼前这种情况果然还是毛毛的:这两种恐怖压根不是一个画风,经验好像不能累加。随后他好奇地看着眼前的陌生姑娘:“额……你是?”
他不认识眼前这人,但根据对方的穿着判断这应该不是城堡里的仆人。
年轻姑娘似乎没听到郝仁的话,只是侧耳听着楼上的动静,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容:“那是我弟弟……嘻……安德烈家最后一个男丁啦,如果他不能撑过今年,这座监狱就该塌啦!”
随后她突然抬头盯着郝仁:“你们是来抓鬼的?”
“额……算是吧。”郝仁让对方那泛白的眼珠盯的有点发毛,他意识到眼前这姑娘的神智可能有问题,这时候只想赶紧敷衍两句赶紧离开
“嘻——又是来骗我家钱的……”年轻姑娘嘻嘻笑起来,“好呀,好呀,都是遭诅咒的东西,你们都骗走好啦……魔女饶不了我们,也饶不了你们……都骗走好啦!”
郝仁耳朵一竖:“魔女到底是哪位?”
但这时候眼前这姑娘的疯病好像已经发作起来,她不再搭理郝仁的问话,而是嘀嘀咕咕地渐行渐远,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她嘴里冒出来:“……钱是骗来的,也是要被骗走的……花不完的钱,死不完的人……监狱要塌啦,要塌啦,要塌啦……”
第四百七十章 神秘的怒灵
“要塌啦,要塌啦,要塌啦……”
含含糊糊又带着古怪节奏的咕哝声渐渐远去,郝仁看着那个精神貌似不正常的少女渐行渐远并消失在走廊尽头,感觉这座古堡中处处隐藏着秘密。
一阵寒风不知从何处吹来,郝仁下意识地紧紧衣服,但突然意识到这里正处在古堡最深处的走廊里,四面八方压根没有门窗。
他扭过头,寻找寒风可能的来源,却看到了正对着走廊的那面墙上悬挂的女性全身像,这幅被标为“魔女”的古怪画像静静地伫立在那里,黑纱遮掩了她的面容,郝仁却感觉到似乎有一道视线从那黑纱下渗透出来,似乎正在好奇地打量突然闯入这座城堡的陌生人。
远方隐隐约约传来几声响动,听上去又是那位不幸染上疯病的少年在屋子里砸烂东西,城堡庭园方向传来两声尖锐的狗叫,但旋即转为低声恐惧的呜咽。城堡下面深深埋藏着的巨大黑暗正在缓缓蠕动,它或许已经意识到有陌生人闯入了自己的牢笼,但它应该也察觉到这些人强大的力量,所以现在它蛰伏着,似乎在等待什么。
郝仁挠挠下巴,只是感觉这很有趣,随后溜溜达达地回到房间。
莉莉正坐在壁炉前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盹,南宫三八则在旁边检查着自己的作战工具,其他人不见踪影。可能已经各自回屋休息了。郝仁推门进来的动静把莉莉惊醒,她欢快地跑过来打招呼:“房东你回来啦?”
“还不睡觉?”郝仁摁了摁莉莉的脑袋。随后走向南宫三八,“刚才我在外面遇见个人……”
他把之前看到的那个疯姑娘给南宫三八描述了一下。对方果然点点头:“那是安娜,伊戈尔的女儿,你听到的声音是阿基姆,安娜的弟弟,他们两个是安德烈家族最年轻的一代——如果‘恶灵’不能根除,我担心他们两个也就是最后一代了。”
郝仁在最近的高背靠椅上坐下,顺手把豆豆从怀里掏出来让小家伙去附近的桌子上自己玩着,同时给自己倒了杯水:“他们精神不正常?”
“嗯,安德烈家族的‘遗传病’。”南宫三八皱皱眉,“他们每一代人出生时都格外健康,但在六岁之后就会发病。疯癫,精神分裂,妄想,处于极度天才和极度愚钝的不断变化中,他们会莫名其妙地获得一些知识,有很多都是在书本上无法学习的,但同时也会莫名其妙地产生一些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这让患病者的精神状况更加糟糕。这种疯癫会持续到十八岁,在十八岁生日那天,恶灵仿佛离开了他们的身体,只留下一个满脑子古怪知识的‘天才’——这就是安德烈家族每任族长都颇具天分的原因。但其实很多人都坚持不到十八岁。严重的疯癫会要了他们的命,甚至有的倒霉子嗣直接在疯癫中彻底失去了自己的灵魂,他们的躯壳里被塞进了别的东西……我怀疑是怒灵在不断侵占安德烈家族成员的躯壳。它可能在寻找逃离这个地方的办法,而当年我家发生的事儿大概就是这城堡下面的怒灵成功逃离了一次。”
说着。南宫三八用力握紧拳头:“但愿这次能彻底终结这个怪物。”
郝仁已经接触过异世界的魔法和科技,也见证过不可思议的空间和宇宙异象。但在地球上发生的这些神秘事件仍然让他兴致勃勃,因为他知道地球上这些超自然现象的根源同样来自梦位面——而这些超自然现象对普通地球人的影响自然就是梦位面对现实世界产生侵扰的症状之一。
南宫三八之前已经在这座城堡忙活过很长时间,所以对安德烈家族的情况很熟悉。他提起了那两个被恶灵缠身而神志不清的可怜人,语气有些唏嘘:“他们两个其实是很好的年轻人,阿基姆在神志正常的时候彬彬有礼,喜欢音乐,安娜则是个喜欢画画的姑娘。安娜的情况比阿基姆稳定一些,所以经常出来走动,我跟她说过几次话,她能清晰地记着自己神智失控时的体验:她提起自己躯壳中被塞进了一大团晦涩难懂的古老知识,还有这座城堡里三百年来隐藏的所有罪恶勾当——怒灵一直在观察这座城堡里发生的一切事情,然后把这些事情都塞进了那个可怜姑娘的记忆里。安娜似乎对自己的家族非常厌恶,总是咒骂那些挂在墙上的列祖列宗们。阿基姆则很少出来,但偶尔露面的时候他会去中庭散散步,只是没办法离开城堡大门。”
郝仁眼睛一亮:“安娜知道安德烈家族过去三百年的经历?那怒灵的由来呢?”
“或许知道,但谁也没办法问出来,”南宫三八摆摆手,“她的神志不清,同时怒灵似乎也在有意隐瞒这部分的信息,安娜在回忆那些知识的时候会显得越发疯狂,我问过几次都失败了。”
“安娜提起了一个‘魔女’,”郝仁想起自己在走廊尽头看见的那副肖像画,“外面的走廊上挂着一幅画,是个把脸挡上的年轻女人,名字也是‘魔女’……这是何方神圣?”
“她连这个都跟你说啦?”南宫三八有些意外,“嗬——看来今天安娜的情况也不太好。我也注意到安德烈家族的历史中有这么一个魔女了,但始终没调查出她的来头。她在安德烈家族发家之初出现过,但之后的族谱传记记载里都对这个‘魔女’语焉不详,只知道她对这个家族而言是个很特殊……而且被畏惧着的人物。城堡里有个图书馆,最有年头的手抄本里用相当敬畏的语气提起过魔女,并提到安德烈家族的‘一切’都是拜这位魔女所赐——我怀疑这个‘一切’指的不单单是财富,还包括‘恶灵缠身的诅咒’。”
郝仁皱着眉开始啃指甲,他知道地球历史上的“魔女”其实是存在的——在那个愚昧黑暗的年代里,教会和大众醉心于几近疯狂的烧死女巫和惩治巫师的行动中,藉此来转移他们对黑死病和其他天灾的恐惧,这些疯狂活动背后有猎魔人的推动,也有民众的盲目,但更有切切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