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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神塔作为纯阳道器级数的法器,陈寻在虚元珠中也仅有能力祭炼外层禁制,一直没有察觉到炼神塔的核心禁制,竟然附有碧波殿主元青裳的神魂气息。
看得出元青裳将炼神塔这样的纯阳道器,交给女儿少奚燕岚护身,也是做出诸多部署,防止炼神塔有可能意外遗失……
他要是心起贪念,想将炼神塔据为己有,或将炼神塔献出去讨好春陵君,实际上他只要将炼神塔从虚元珠中取出来,就无法阻止碧波殿主元青裳出手将炼神塔抢回去。
而真要到那一刻,场面就难看了。
陈寻都怀疑他在猝不及防之下,会不会被元青裳当场击毙。
“操娘的!”陈寻在心里将少奚燕岚的祖宗十八代都操过一遍,恨不得将这妖女揪出来剥皮抽筋,没想到这妖女的心计要比他所想象的还要狠毒。
冷月尊者看到这一幕,猜想陈寻可能真就是借这樽炼神塔,才在无边雷霆中熬过这些年……
少奚燕岚此前身受重创,不是炼神塔太弱,实是她自身修为还颇为有限。
要是她能不顾不管的躲入炼神塔之中,就算她附在炼神塔之上的神魂气息会被雷电巨龙轰散,但她也只会被困在炼神塔之中,只要炼神塔不破碎,她就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没想到陈寻借炼神塔,不仅在无边雷霆中熬过这些年,修为竟然都还大为精进,透出的气息要比九年前更为纯粹、强大,想必是这些年借炼神塔接引雷霆之力的异能,躲在里面修炼的缘故。
※※※
“蠢货一个,难不成他老老实实将炼神塔、妖女交还给妖族,就真能拉拢妖族助他对抗春陵君、对抗策天府?少奚氏孤悬海外,天高皇帝远,策天府约束不了他们,小小的夔龙阁胆敢犯与妖族勾结的大忌,真是活腻味了。”
“陈寻多半也是借炼神塔,才将两樽北斗玄兵收入囊中;此时竟然将这样的重宝交还给妖族,难道对妖族还要讲究什么道义不成?真是蠢不可及!”
宋玄异听得大师兄魏玄真、九师弟赵惟楚等人小声议论,转头见他们满脸不宵,应是对陈寻此时的作为极为不满,他的心情则十分复杂。
龙门宗素以诛除妖族、守卫海疆为己任,但他这些年也是与少奚康、冷月尊者以及十数青鳞妖将同心协力,才熬过大劫,多少有些生死患难的情谊,人妖誓不两立的观念在他心里已有所动摇。
而陈寻再怎么桀骜不驯,于他们也有救命之恩,但他实在想不明白,陈寻此时为何还公然要跟妖族搅和到一起去,是怕策天府抓不到他的把柄了?
春陵君虽然没有明言,也没有办法摆明了说要陈寻将炼神塔、少奚燕岚献出去,但陈寻心里应该明白。
陈寻此时竟然直接就将炼神塔交还给碧波殿主,当春陵君岂是好欺的?
宋玄异抬头看高高坐在玉撵上的春陵君脸色发青,心想春陵君心里一定恼怒异常,却知他此时连元丹修为都没有恢复,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出来说什么。
※※※
元青裳身立轻云之上,霓裳如霞,仙人容貌不可方视,她神念转动,就将炼神塔内部的重重阵法禁制扫过一遍,确认没有异样,双眸才射出湛然神光,落在陈寻的脸上,檀唇轻启道:
“你竟有能力祭炼七珍炼神塔的外层禁制,元神修为却是不弱。你此前拘押岚儿为质,也是情有可原,你让岚儿出来,我不会怪你不告借用炼神塔之罪!”
陈寻心里啐了一口,心想这些个天人境强者,一个个口气狂妄得跟啥似的。
他不取炼神塔,不愿招惹青鳞族这样的强敌还是其次,主要还是考虑到杜良庸与归海阁要在鬼头礁立足的问题。
他要真不管不顾,从雷霆脱困,就直接带着炼神塔与少奚燕岚逃回西北域去,青鳞族再强,还真能咬到梧山去?
他此时已非吴下阿蒙。
此时见元青裳伸手要他将少奚燕岚放出来,陈寻脸上却是嘿然一笑,说道:“燕岚姑娘在我洞府法器之中封闭修炼,正值紧要关头,陈寻觉得暂时还是不要打扰燕岚姑娘为好!”
元青裳先是微微一怔,转念想到陈寻此举竟然要将岚儿扣为人质,一张美脸当即气得发青,翻掌就要祭出炼神塔,将这胆大妄为的无赖之徒轰得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她活了几千年,还没有这样受人胁迫过!
冷月尊者都傻在那里,她没有想到陈寻都将炼神塔交出去后,竟然要将少奚燕岚扣为人质,一时间不知道陈寻此人到底是足智多谋,还是狂妄自大到蠢不可及!
从青鳞族众飞出的少奚康,身形滞在半空。
他原以为陈寻与策天府有隙,交出炼神塔是要与青鳞族交好,没想到陈寻临了还要扣燕岚为质,人在半空中,扬声怒喝道:“沧澜侯,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春陵君撵舟上落足的诸修,看到这一幕,同样摸不着头脑,但看天地间风云狂卷,也知道碧波殿主恼怒到极点,随时都会出手将陈寻轰杀成渣,此时都抱着袖手看戏的心态。
罗余泽念及以往情谊,不愿看到陈寻在珑山身殒道消,但看春陵君坐在玉撵上脸色阴晴不定,多半也是希望看到不知好歹的陈寻,早些被碧波殿主当场击毙,省得看在眼底心烦吧!
罗余泽一时犹豫,心知以他这点微薄修为,怎么都不可能从青鳞大妖元青裳手里救下陈寻。
陈寻夷然不惧,面对少奚康的质问,哂然笑道:“靖海侯或许有所误会,可否借一步说话?”
“竖子还敢狡辩!”元青裳怒不可遏,翻掌就要拍下。
少奚延怕青裳此时出手,会伤及燕岚性命,忙传音劝阻:
“青裳!陈寻以低微修为,能在西北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绝不是简单人物。他将炼神塔交还,就是表示无意与青鳞族、少奚氏为敌。即使他此时将燕岚扣为人质,应也不会交给姜君问……”
“竖子胆敢扣押岚儿为质,我今日轻饶了他,青鳞族岂非沦为天下笑柄?”
元青裳秀眉微蹙,心里怒不可遏,但她强忍住没有出手,倒不是夫君少奚延出声相劝,而她竟然没有把握能将这狂妄之徒一掌拍死。
元青裳一双妖眸透出如有实质的青色焰光,杀气腾腾的往陈寻扫去,换作其他自散元丹的修为,元神都会被她的威压压垮掉,然而陈寻却夷然不惧,手持黯淡无光的虚元珠,似要在她出手之际,随时会将囚于虚元珠中的岚儿击毙。
而陈寻身侧那名黄裳女子,以及他身后那个身高一丈有余的魔族少女、那头翼魔在她的威压之间,竟然也没有半点退缩之意,甚至都凝聚极凌厉的气机,朝她锁视过来。
元青裳心里震惊不已,陈寻等四人不为她的威压所撼,不能代表他们的实力有多强,但足能说明一点,他们的道心磨砺都不在她之下。
怎么会是这样?
元青裳虽然恼恨陈寻刚当她的面扣押岚儿为质,但终非鲁莽之辈。
不要说没有把握杀死这两人、两魔,甚至都没有把握将他们留下,她怎会蠢到强行出手,让春陵君有机可趁。
元青裳心里震惊归震惊,脸上却完全没有丁点异色,只是冷哼道:“岚儿若是少一根汗毛,小心我将你们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
陈寻心头也是捏一把汗,元青裳倘若不顾少奚燕岚的性命,真要强行出手,他与常曦除了夹着尾巴逃跑,真是无计可施。
此时见碧波殿主终是没有出手,陈寻悬在心头的石头暂时落地,朝万丈之外的春陵君扬声喊道:
“陈寻心里一万个愿意到春陵君座前聆听教诲,但奈何少奚前辈挡住去路。春陵君有何令旨,还请示下,陈寻无不遵从。”
“你好自为之吧……”春陵君冷冷一哼,如雷霆从天际滚过,心里对陈寻的不满,也是到了极点。
他心里虽是不满,此时却拿陈寻无可奈何,也没有出手的借口。
而陈寻此时公然将碧波殿主的爱女扣为人质,他日后也无法追究夔龙阁与妖族勾结的罪名。
没想到神宵宗的小小逆徒,竟如此难缠,倒无怪赤眉老儿会对此子恨之入骨了。
春陵君也是杀伐果断之辈,他抓不到陈寻的把柄,此行又有龙门宗、玄天教等云洲宗门修士跟随,他当然不能毫无道理就将陈寻拿下治罪,当即翻掌就往矗立于开阳谷中心的雷霆铜柱抓去。
雷霆铜柱露出地面就有五百丈高,直径有十丈巨,但从虚空中穿出的青灵巨掌,却满满的将雷霆铜柱握住,竟似要硬生生的将雷霆铜柱从地底拔起。
看到这一刻,陈寻也是暗暗心急。
刚才大家都在开阳谷万丈高空与北斗玄兵、雷霆铜柱所化的雷电巨龙恶斗,没有怎么注意到开阳谷内的情形。
待珑山灵力耗尽,满空的雷霆霞云消散一空,开阳谷地下秘殿透漏的灵光也都消失无踪。
此时开阳谷堆满残砖碎石、断木残枝,根本就没有人发现开阳谷地面上的道宫被摧毁一尽,地底还有一座地下秘殿等着大家去发现。
要是让春陵君将雷霆铜柱连根拔起,地下秘殿怎么都不可能藏住痕迹。
操他娘的。
他不惜冒犯春陵君,就是不想对春陵君言听计从,失去进入开阳谷地下秘殿取宝的机会。
其他上古异宝他都可以不用,但附有碎星拳第二重神通的北斗符将印,他怎么都要争一把的。
青鳞族、策天府都是强者如云,要是叫他们先一步发现地下秘殿,不要说北斗符将印了,陈寻都怀疑他会不会连一碗菜汤都喝不到。
陈寻的担心是多余的。
春陵君虽然法力无力,方圆三四百里的山岭都被他搞得跟地震似的剧烈震颤,却怎么都没有办法将雷霆铜柱从地底拔出来。
开阳谷底则是堆积越来越多的碎石,地下秘殿则是藏得更深。
“姜问天,你以为将珑山灵力耗尽,就能将七星雷霆柱从珑山地脉中拔出来?我看你还是省省力吧!”碧波殿主满脸讥讽的笑道。
“珑山不过三四千里纵横,元青裳你真要与我通力合作,何愁不能断珑山地脉?”春陵君倒也没有恼羞成怒,他也知道直接拔出雷霆铜柱的可能性不大,但怎么都要试他一试。
此时见拔不出来,也就果断收手,示意云洲诸修,都跟随他的撵舟,往珑山北麓飞去。
珑山七处禁地,开阳谷仅是其中之一。
春陵君身在万丈高空,将珑山地形都收在眼底,雷霆铜柱既然拔不出来,他就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陈寻从来就不指望姜氏一系能对他有什么好感,见春陵君径直率云洲诸修往北飞去,生怕慢了半步,珑山的上古异宝被青鳞族多占了去,心里冷笑,又抬头问欲率众北上的碧波殿主元青裳:
“元前辈,你们就不怕惊动珑山所困的那头蜃龙?”
元青裳冷眼看来,说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却不肯多言一句,也径直率青鳞诸妖北上,怎么也要先抢下一处禁地再说。
操操操!
陈寻心想元青裳应该知道珑山更多的秘密,不可能对珑山所困的那头蜃龙不加提防,就直接率这么多的青鳞族妖将进入禁地取宝,但元青裳不肯多说一句,他能奈她何?
陈寻心里又想,听元青裳的口气,锁困蜃龙的禁制,可能跟珑山地脉直接相关,不然的话,她与春陵君联手,两家合力将七根雷霆铜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