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画笔虚提着,离开画布有一寸左右,拉佩就这样定在那里,好像突然间变成一座雕塑。
莎尔娜在一旁看着,她从来没有看过有人这样画画,不过她不敢发出声音,更不敢乱动,唯恐再一次惊动拉佩。
突然,笔落下了。
一落下,那枝画笔就动得飞快,几乎没有一刻的停顿。
此刻的拉佩完全处在一种非常奇特的状态中,有点像那天无意间进入的状态,但是又不一样。
那天拉佩的脑子中一片空灵,完全是下意识地画下每一笔。此刻却不同,拉佩的脑子中已经有了一幅画,他手中的笔只是让脑子中的画出现在画布上。
拉佩的笔触很重,如同刀刻斧凿,一笔下去再也无可更改,他也不需要更改,同一个地方他用不着下两笔,更用不着修补、涂抹。
莎尔娜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心中充满惊诧,当初拉佩进入那种奇特的状态,已经令她感慨万千,没想到拉佩再一次进入这种状态。
莎尔娜听说过有人能够做到,不过能够做到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大师,而且都是在中后期技艺达到顶峰的时候,顿时眼睛中充满崇拜。
时间一点点流逝,夜渐渐深了,拉佩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时间观念,而且也停不下来。一旦停下来,他的画也就废了。
莎尔娜在一旁陪着,她也完全没有疲惫的感觉,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拉佩的画笔,她想要把每一笔都记在脑中。
随着这幅画越来越接近完成,画中透露出一股别样的味道,那是一种美,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名画的美。如果说以往的绘画是真实的写照,那么眼前这幅画就是对于美的阐述。
当——当——
子夜的钟声敲响了。
和上次一样,拉佩的手不由得微微一抖。
“啊!”莎尔娜轻声叫了起来。
好在这一次,拉佩的手并没有往旁边划,而是收了起来。
“还好,还好,画面没有被破坏!”莎尔娜无比庆幸地喊道。
此刻的拉佩已经回过神来,他满脸失落地看着画,道:“可惜了,本来以为可以一气呵成,虽然没有画坏,但是下一次再补的话,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感觉了。”
“这已经很完美了。”莎尔娜安慰道:“叔叔肯定想不到你的作品可以达到这样的高度,至少有准大师级的水准了,你还年轻。”
拉佩终于有了点精神,这才意识到现在已经很晚,道:“抱歉,让你陪我到这么晚。”
莎尔娜咬紧了嘴唇,有些话她说不出口。
“你去休息吧。”拉佩看了窗外一眼。
“你呢?”莎尔娜问道。
“我睡不着,脑子里面还是那幅画,但是灵感却已经被打断,这种感觉很糟糕。”拉佩一脸苦恼,他真正苦恼的是怎么离开。
“不要再去想了,或许……或许我可以帮你转移一下注意力。”莎尔娜终于下定决心,她轻轻地解开自己的大衣……大衣飘落在地上,然后是长裙,莎尔娜一下子钻进旁边的被窝。
拉佩一愣,他再缺乏经验,到了这时候也已经明白过来,更何况他只是缺乏恋爱方面的经验,对付女人的经验却丰富得很。
比反应更快的是本能,不知道什么时候花花公子的人格占据拉佩的身体,他俯下身子,两片嘴唇贴在一起,然后是身体。
随着一声轻吟,莎尔娜拱起身体,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不过痛苦很快就变成沉迷。
画室满是醉人的呻吟声,那声音变得越来越高亢,却又在转瞬间变得寂静无声。
大色已经微亮,与红枫大道平行的那条小河微微泛起波澜,没人会在意这些许的波动,就算看到,也只会以为那是风的作用。
拉佩从别墅底下的蓄水池冒出来,他随手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按了一下,瞬间整个人消失,当他出现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卧室内。
从卧室出来,拉佩一扇扇门敲了过去,不过他没敲佛勒和妮娜的门,前者对他没有什么用,后者还不知道他真实的身份。
“都别开灯,到书房来。”拉佩隔着门命令道。
这幢房子被佛勒用魔法封闭起来,里面就算有再大的动静也不会传到外面,但是开灯就不行,总会露出些许灯光。
拉佩的话说得还算及时,众人正打算点灯,听到这话连忙停下来。
过了片刻,大家睡眼蒙眬地走出来。
现在别墅内的人比以前多得多,除了费德里克和那几个当仆人的手下,还有西尔维娅、玛格丽特和另外几个女孩,玛格丽特打扮得像女管家,而那几个女孩则穿着女仆的衣服。
“你怎么这么晚跑过来?”说这话的是西尔维娅,也只有她敢这么问。
“没办法,你们最好习惯这一点。我的另外一个身份是从外地来的穷画家,不可能一个人住,还有一个室友,我得等那个室友睡熟之后,才能溜出来。”拉佩显得很无奈,他却没说那个室友是女人。
众人面面相觑,只能表示理解,谁让拉佩是老板,他们是手下。
“你过来有事吗?”西尔维娅问道。
“当然有事。”拉佩转头看着费德里克,道:“是否有人找妮娜要求投资?”
“有,当然有,不过都被她回绝了。”费德里克连忙说道。
“告诉她,以后再有这种事,就看对方的实力和诚意,如果可以的话就答应下来。”拉佩说道。
“主人,除非您自己和她说,别人的话她是不会听的。”费德里克连忙说道。
拉佩嘶了一声,说实话他确实有些头痛,妮娜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肯听命令的。
“那倒未必,我觉得她现在支撑得也挺辛苦。”玛格丽特说道,口气中充满嘲讽的意味。
“支撑?怎么回事?”拉佩连忙问道。
玛格丽特又不开口了。
费德里克苦笑一声,说道:“自从建造跑狗场的消息散布出去后,很多人都盯着这块,有马内的黑帮,还有管那一片的警察,有的是拐弯抹角派人递话,也有的直接跑过来找麻烦。不过最讨厌的还不是这些人,而是税务官,他们派人跑过来传话,说跑狗场属于赌博性质,要缴纳和赌博有关的特别税,税率达到七成。”
“这件事为什么不早说?”拉佩皱起眉头,来找麻烦的人不可能是昨天出现的,之前肯定有人来过。
“去把妮娜叫醒。”拉佩朝着费德里克吩咐道。
“我去?”费德里克一脸尴尬。
“当然你去,换成这两个家伙,不是把那个丫头直接从被窝里面拎出来,就是一盆冷水浇下去。”拉佩看了西尔维娅和玛格丽特一眼。
“我才不会和那个傻妞一般见识呢!”西尔维娅轻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
过了片刻,就听到走廊那边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这么晚了把人吵醒,真是讨厌。”
拉佩随手掏出魔杖,一下子抖得笔直。
妮娜晃晃悠悠走到门口,突然一道银光打在她的身上。她顿时感觉自己仿佛掉进冰窟,从脚底冷到头顶,睡意一下子被彻骨的冰寒强行驱散。
“你还不是一样。”玛格丽特轻声嘟囔道,可虽然是抱怨,但是口气却比刚才温暖许多,看到拉佩这样对付妮娜,她放心了。
“我这是专业技术,会让人冰寒彻骨,却不会导致伤风感冒。”拉佩毫不在意地道。
妮娜浑身发抖地走过来,她已经清醒了。
“听说很多人已经盯上那座跑狗场,甚至还找过你的麻烦。”拉佩问道。
“是有那么几个,不过都让我摆平了。”妮娜洋洋得意地道。
“总有一天,你会碰上一个摆不平的,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把汉德拉下水,然后再把我们一个个拉下水?”拉佩的语气很严厉,这样重要的事居然对他隐瞒,实在无法原谅。
“你有什么办法?”妮娜皮很厚,她其实已经意识到问题大了,只不过她觉得还能支撑一段时间,再说她也找不到拉佩,拉佩神出鬼没,回别墅的时候,她大多已经睡了。
拉佩没有回答,他也没办法,不过他有一个顾问。
因为白天附身在拉佩身上的缘故,比格·威尔此刻的状态很不好,他甚至没办法保持原来的状态,只能沉睡在幸运金币里面,不过简单的沟通倒没问题。
“你有什么建议?”拉佩问道。
“税务官?”幸运金币里面传来一阵轻蔑的笑声。
“怎么?”拉佩不太明白。
“税务官是你们的叫法,我们称他们为包税商,懂了吗?他们只是商人。”比格·威尔的口气仍旧轻蔑。
“这怎么可能?”拉佩大吃一惊,心想:收税这样重要的事居然让商人负责?
“以前确实有税务官,不过和所有的政府官员一样,这些税务官免不了会中饱私囊,滥用职权,而且效率非常差。两个世纪以前,亨利三世裁撤所有税务官,将税务交给包税商去收。包税商先掏钱给国王,然后他们就得到收税权,至于能不能收到税,那就是他们的事了。”比格·威尔不得不给拉佩补课。
“如果只是商人,谁还会在乎他们?那不是人人都用不着交税了?”拉佩难以置信地道。
“能够成为包税商,这帮人都有些根底,他们不只有钱,肯定还要有相应的人脉,各方面的势力都搞得定。真的碰到抗税的家伙,他们也不是吃素的。不过这帮家伙很有见识,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那些背后有大贵族背景的商行,那些黑道的买卖,他们都不会去招惹。”比格·威尔对包税商还是比较了解的,毕竟那些人是都雷德的手下,而都雷德是他的政敌。
“这样说来,他们是觉得我好欺负?”拉佩明白了,比格·威尔特意提到黑道的买卖,等于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不过拉佩还有一点不敢肯定,道:“万一是上面有人看中那座跑狗场呢?譬如都雷德,而那些包税商只是来打前站。”
“你想得太多了。如果跑狗场赚钱,那你确实要担心,上面肯定会有人伸手,我不敢肯定会不会是都雷德,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会直接没收,而不是在税务上打主意。从眼前的情况来看,十之八九是那些包税商自己动了心思,想从中捞取好处。”
“我明白了。”拉佩已经知道应该怎么做,道:“如果干掉一、两个包税商,上面会不会发火?”
“如果他们没有做错什么,为了得到稳定的税收,国王陛下会替他们撑腰。如果他们自己做错了,那就只能怨他们自己倒霉。不过,在下手之前你最好给他们一个警告。”比格·威尔帮拉佩出主意。
“真麻烦。”拉佩摇了摇头。
拉佩抬起头看着妮娜,道:“你把找过你的包税商列个名单,然后交给汉德,让他查清楚这帮家伙的底细,我要知道他们住在哪里,身边有没有厉害的保镖。”
“你打算干掉他们?”妮娜吓了一跳,她没想到拉佩如此疯狂。
“不需要杀人,那些包税商都很聪明,而且很识时务,他们清楚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拉佩将比格·威尔的话原封不动说了一遍。
“当然,也不可能全都来硬的,还得想想别的办法……听说有人想要投资?”
拉佩说到了正题,这才是他特意跑过来的原因。
“是的,不过我觉得没必要加人进来,我们的钱足够了。”
妮娜非常护食,好像女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