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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说砍柴,必须挑选枯死的树枝,因为内部没有水分,所以没有弹性,比较容易被砍断,如果是青翠的树枝,就很难被砍断。
青洲专门挑选枯树下手,而且针对细树枝出剑的时候力量凝聚,集中打在树枝上,不造成多余的浪费。
到了中午时分,青洲已经收获了一人高的柴垛,自己卷了长长一根草绳绑了,往山下走去。
下山途中,青洲遇到蓝天岚,捧着一堆金黄色的果子,兴高采烈,远远地就和他打招呼。
“来,尝尝我的果子,这次的都熟透了,我去的及时,没被鸟雀都吃光,这些能卖个好价钱。”
第四百六十九章 剑心
青洲指了指肩上的木柴,表示自己没空吃果子。
“你去砍柴了,想想也对,以你的剑法路子,正适合用来摧枯拉朽。”
两人同行一起入城,走到蓝天岚摆摊的空地坐下,这是和大姐的油饼摊子早已支起,为了好几个人等待油饼出锅。
青洲闻到油饼响起,忽想起美味的口感,不自觉的吞了口水,从早上忙到现在,他已经饿了。
“别想了,青洲,我们要把东西卖出去,才有钱买油饼吃?”蓝天岚说道,“不过你的木柴已经比我卖的快,毕竟果子只是零食。”
蓝天岚的话果然正确,不多时,一个头戴布帽的矮胖男子,买下青洲所有的木柴,并让他跟在身后,跳着木柴进了一家酒店的后院,然后付给他一百个铜钱。
青洲回到摊子时,几个小孩围着蓝天岚,愁眉苦脸的数着手中铜钱,商量着要不要买野果子。
“去买糖葫芦吧,外面有糖皮,甜到心里。”
“不要,我有蛀牙,而且糖葫芦太贵了,买一串糖葫芦的钱,能买一大堆果子。”
“那就去买蜜饯果子吧!”
“你这么爱吃甜的,难怪这么胖,我要买野果子,好吃不腻。”
商量许久,几个小胖墩掏出铜钱,买了几十颗野果子。
蓝天岚点头数钱的时候,青洲走到他身边坐下,有气无力的靠着墙根,“啥时候吃饭?”
“等我把果子卖完,从枝头采下的新鲜果子,如果放久了就蔫了,趁新鲜的时候卖完。”
青洲向和大姐买了两个油饼,甩给蓝天岚一个,自己坐在旁边边啃边看。
蓝天岚不会做生意,从不主动招呼客人,就算客人走近了,越不会劝说对方买,而是静静看着。
不过野果子便宜好卖,很快就卖光了,蓝天岚收拾摊位,向和大姐打了声招呼,“大姐,我们先去吃饭了。”
青洲早已饿的饥肠辘辘,刚才吃的一块油饼只能垫肚子,现在又饿了。
“呐,青洲,咱们说好了,刚才你请我吃油饼,现在我请你吃面,好吃的清汤面,什么都不加,却鲜得让你恨不得把舌头吞掉。”
青洲买木柴,得了一百铜钱,蓝天岚的野果子虽多,却只卖了五十个铜钱不到,本来青洲想请客,却被蓝天岚抢先开口。
小街陋巷,竹竿子挑着一面破旗,被风卷乱,上面用白灰写着一个“面”字,旗下一位苍老的人,围着油迹斑斑的破布,正在热气腾腾的锅前下面。
“郭大叔,两碗清汤面。”蓝天岚对这里熟得很,直接向老人点了两碗面。
买面老人没有其他客人,从身边木箱子里取出两个板凳,轻轻放在旁边,“坐着等!”
蓝天岚和青洲坐下,看着白气氤氲,老人的面孔模糊不清,苍老的背影却在寒风中无比清晰。
看着老人忙碌的身影,青洲感到这一幕无比清晰,在过往的人生中,这一幕肯定无数次出现,虽然细节方面有所偏差,但是给青洲带来的深刻记忆,却是一模一样。
等到热气腾腾的清汤面端到面前,青洲感到双手发烫,面汤的热力透着粗瓷碗,传递到青洲掌心。
吃第一口面的时候,青洲感到一股难以言明的滋味升起,当即放下面碗站起身,朝着某个方向直直走去。
“青洲,你去那边?面还没吃完。”蓝天岚想要起身拦住青洲,却感到身体一紧,动弹不得。
回头看去,一根细弱的面条缠住蓝天岚腰部,面条的另一头握在郭大叔手中。
“蓝小子,别打扰人家的机缘。”
蓝天岚一惊,看着郭大叔的眼睛,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兀自不敢相信,重复问道,“剑心?”
“听说人是你带进来的,果然又是一个剑道天才,一碗面就能领悟剑心,而我在这里空度时光,做出的面不下十万碗,却连剑心的边都没摸到,简直是把年纪活到狗身上。”
蓝天岚扒拉几口,将面吃完,“不可能吧,他先前还吃过和大姐的油饼,而且我也吃了。”
“这就是凡人和天才的差距,你吃过的油饼和清汤面,是人家的百倍,可是却领悟不到一点的东西。”
郭大叔还要再说,却感到意兴阑珊,见锅里的热水慢慢变冷,便往炉子下加塞几块木头,用破扇子闪了几下,终于将火添旺。
蓝天岚进入这个世界也有十年,但是因为性子跳脱,一直没有静下心来参悟,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存在意义。
和大姐做油饼,郭大叔下面条,都是在无形中修炼剑道,并捕捉剑心,这是一种大象无形的境界,将剑道融入柴米油盐、人间烟火。
想要有剑心,必须先有一颗心,属于人的心。
青洲慢慢往前走着,隔绝一切和外界联系的感官,如同一个盲人四处乱走,他感觉不到任何存在,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自己。
当初吃下和大姐的油饼,青洲就感到别样的情绪,在这里,他恢复了凡人的心境,不在是高高在上的修仙者,脱离了那种冷漠的心境。
原来,青洲的生命中还有这么多回忆,弱小时候的回忆,脆弱无助、绝望恐惧,这些回忆从来都没有消失,而是潜藏心底。
油饼和清汤面只是一个契机,以人间烟火为引子,将青洲从修仙者的身份拉下来,让人得意直面自己的真正面目。
原来在杀伐果断的背后,青洲也是个凡人,面对强大的敌人会恐惧,面对渴望的东西会产生欲望,会嫉妒会懦弱,会因为求而不得暴怒万分。
“剑心是什么?”
青洲问自己,心里却升起一股似明非明的感悟,就像是看不见的鸟儿,虽然感到自己抓住了它,却见不到它的存在,这就是剑心。
这个世界限制修士的能力,让他们像凡人一般忙碌生计,不是为了造就一场规模宏大的游戏,而是要让这些剑修走出强大力量引发的迷失,召回真正的自己。
剑心,与其说是一种精神意志,一种心灵境界,倒不如说是剑修自己真实的一面。
第四百七十章 成就
青洲想通这一点,睁开双眼,眼前的世界换了一副模样,山水依旧,但是带来的感觉不同了。
“变得不是这个世界,而是我啊!”
青洲找到了剑心,却感到无比落寞。
“蓝兄弟,我要离开了。”
城外大山之巅,青洲和蓝天岚并肩而立,此刻,蓝天岚脸上慵懒的表情一扫而空,变得无比坚定。
青洲找到剑心这件事,给他带来极大刺激,进而转化成催促他进步的动力。
“我在这里十年,却比不上你一天,青洲,我现在心服口服,要加紧步伐,希望不要被你甩的太远。”蓝天岚经过这件事,变得更加努力。
“不会太远的,因为我们终将有见面的时候。”
青洲一步踏出,眼前一道关门出现,进入另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天空低垂,遍布无数墨汁染成的乌云,下方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平原的正中央,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耸立着。
“兄弟,剑心世界来的吧!”
一个黝黑精瘦的少年走过来和青洲打招呼,身穿粗布衣裳,右手的食指带着一枚钢套,钢套上附着一枚微缩长剑,比牙签更短更细。
“敢问这里是什么世界?”青洲客气的拱拱手。
“我们称之为成就世界,完成指定任务,就能获得相应的成就,怎么样,有趣吧?”少年兴奋说道。
“没感觉到。”青洲摇摇头。
“呃,先介绍下,我叫修怀怒。”
“青洲。”
修坏怒指着青洲,突然双眼一亮,“就是你杀了藏龙道人吧?哈哈,可算遇到真人了。”
然后修怀怒惋惜说道,“青洲,太可惜了。若是你加入流觞剑舟后杀掉藏龙道人,就能获得‘越级杀敌’的成就。”
修怀怒继续解释,想要获得越级杀敌的成就,必须击败比自己高出一个大境界的剑修,此举太过艰难,除非是出类拔萃的剑道天才,很少有人能达到这个成就。
青洲听了倒没有惋惜,这个世界的规则,在他看来有些无聊,所谓成就,无非就是名利的变种,用来驱使剑修做出种种事情。
“对了,还没上山吧!一起去看看。”
修怀怒不由分说,带着青洲朝着平原中的大山赶去。
原本青洲感到这个世界空荡荡,没有多少修士,但是到了山上才发现,原来几乎所有的修士都在山上。
这座大山比较独特,被口挖出无数龛位,从山脚一直蔓延到山顶,这些龛位仅能容纳一人盘腿而坐,如同蜂窝般密密麻麻记载一起,遍布整个大山的外表。
“这里是化神级别修士的成就山,成就越多的人,在这里的位置就越高。”修怀怒有些不好意思的指着山脚的一个龛位,“那就是我的位置,不值一提,嘿嘿!”
“敢问修道友,拥有什么成就?”
青洲这番发问,修怀怒顿时兴奋起来。
“在下虽然技艺粗浅,却也能达成了一剑千影、剑气化雷两项成就。”
修怀怒接着为青洲解释,一剑千影的意思,就是要一剑刺出,能在同一瞬间刺中一千个目标。而剑气化雷,则是要将剑气的振动频率提升到某个极限,让空气震动产生雷暴一样的效果。
这两种都是技能成就,算是最粗浅的成就。
在成就山上,除了技能成就,还有功勋成就,技能成就是要修炼世界颁布的各种剑法技巧,而功勋成就则是要完成施展任务,比方说“越级杀敌”就是功勋成就的一种。
“还请修道友为我演示下两门技能成就!”青洲说道。
修怀怒点点头,“跟我来吧!”
修怀怒带着青洲,走到他的龛位前,对着龛位一点,只见光芒乍现,将修怀怒和青洲吸入其中。
“这里是大山内部?”青洲看着四周茫然空间们看不到任何实体存在,当即询问身旁的修怀怒。
“或许是山体内部,也有可能是另一个世界,流觞剑舟当中,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出现在哪里?”
修怀怒说完,然后对着虚空大声说道,“一剑千影。”
只见虚空顿时浮现无数白色小圆球,粗略数去有上万颗,充斥在空间各处,彼此间隔得很远。
修怀怒弹动手臂,钢套上白光一闪,一把飞剑悬浮在面前,然后被他一指点飞,化成数千道剑影,集中四面八方的白色小圆球。
第一颗圆球被击中的时候,其余的圆球产生连锁反应,全都消失不见,只留下被剑影刺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