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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到底不是常人，很快从震惊中平静了下来，脑海里回忆起一幕幕和白芳华相见的场景，白芳华的一颦一笑，万种风情。
“果然不对劲。”李建成在白清儿的提醒下，察觉到了一丝不正常。
“清儿，你是说，白芳华和父皇，也是你和我这样假装的？”李建成问道。
“或许吧？你父皇有你和李世民这样的儿子，怎么也不会是个普通人吧？不过也有可能是白芳华迷惑了你父皇。《姹女大法》的威力，不是常人能够抵挡得了的。不过据我观察，你父皇除了对白芳华过于宠爱之外，神智都很清醒，不像是受到控制的傀儡。”白清儿道。
李建成沉吟不语，片刻后道：“清儿，你好像和你妹妹关系不是很好。”
白清儿刚才都是直呼白芳华的名字，李建成很敏锐地感应到白清儿对于白芳华的情绪很复杂。
“我和她，不是一路人。”白清儿幽幽道。
“怎么说？”李建成疑惑道。
“既然相公问了，我也不瞒你。这件事情，是我们阴癸派的隐秘。不过阴癸派都已经灭亡了，也就没有保守秘密的必要了。相公是不是很奇怪，白芳华是怎么习得的《姹女大法》？《姹女大法》虽然不如《天魔策》珍贵，但是在阴癸派内部也向来都是一脉单传，只有掌门弟子才能习得。但是白芳华，可不是祝师的弟子。”白清儿道。
李建成闻言一怔，这些阴癸秘史，他还真的不清楚。事实上，这些事情在阴癸派都是被尘封多年的秘密，在当今天下，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足一指之数。
“清儿你继续说？”李建成道。
“阴癸派这一代，如果阴癸派没有灭亡的话，本来是我和婠婠竞逐派主之位。这也是阴癸派的传统，每一代的传人都有两个，一人修《天魔大法》，一人修《姹女大法》，一般修炼《天魔大法》的那个都是被上代掌门更加看好的，而且历代以来，也确实是修炼《天魔大法》的人全部胜出，无一例外。如果王宇没有覆灭阴癸派，我的胜算，其实也不足两成。”白清儿婉婉道来了一段隐秘。
李建成神色一动，有些猜到了接下来的事情。
“相公大概也猜到了吧？不错，祝师那一代，她本来也是有一个对手的。而且，差点就打败了祝师，成为阴癸派的派主。”白清儿道。
“这么厉害？”李建成惊道。
祝玉妍执掌阴癸派多年，从出道起就威名赫赫，不然也不会被石之轩设计，破掉她修成天魔大法十八重的希望。
在婠婠之前，祝玉妍才是阴癸派历代以来最天才绝艳的传人，即便是现在的白清儿，比之当年的祝玉妍也有所不如。
即便是现在，祝玉妍也是大宗师之下最强的几人之一，大宗师不出手，没有人敢言必胜。
李建成不相信如果有一个和祝玉妍相差无几的高手，在世间会籍籍无名。
白清儿解释道：“其实她也是占了祝师的便宜。当年祝师被石之轩所害，断绝了修成天魔大法第十八重的希望，祝师的师傅，也是当时阴癸派的派主因此气绝身亡。当时阴癸派中人对祝师的意见很大，祝师自己也有些心灰意冷，所以被她占了上风。”
李建成闻言点点头，这样说来就在情理之中了。龙游浅滩遭虾戏，那个时候的祝玉妍处境确实算不上好。
“不过她的武功相比祝师到底还是有些差距，后来在辟守玄、边不负等人的支持下，祝师重整旗鼓，发下斩杀邪王，将阴癸派发展成为魔门第一大派的大愿，收取了派内的人心，然后以绝对的实力在正面决斗中打败了那一代的对手，成功上位。”
“不过当时祝师顾及同门之情，并没有痛下杀手。她作为一个失败者也没有继续留在阴癸派，而是退出了阴癸派，秘密成立了一个教派，白芳华，正是她的徒弟。”
白清儿抿了一口茶，任由李建成消化这些信息。
“原来如此。”李建成长舒了一口气。
知道了这些事情，李建成心底顿时有了种种对策。只要浮现在明面上的敌人，总有解决的办法，怕的就是那些不知底细之人。
“她选择白芳华做她的弟子，怕是对‘阴后’依然心存不忿之心吧？”李建成道。
“相公说得不错，事实上，她就没有死过心。在得知祝师收了我做徒弟之后，她专门找到了白芳华，将她收为关门弟子，企图将白芳华培养成超越我和婠婠的存在。”说道这里，白清儿嘴角露出一丝哂笑，明显极为不屑。
李建成心中一动，道：“看来清儿你和白芳华战斗过？”
“不错，不分胜负。”白清儿道。
李建成点点头，道：“那看来还是清儿你更胜一筹。‘阴后’的心思主要放在婠婠身上了，清儿你受到的栽培极少，而白芳华肯定是她全力培养的传人，连你都战胜不了，何谈战胜婠婠？”
“相公说得不错，我虽然自信，但从不自大。不能否认，现在的我肯定不是婠婠的对手，除非姹女大成，否则我都没有信心战胜婠婠。婠婠的天资，比祝师还要好。现如今婠婠的修为如何，我都不敢揣测。”白清儿道。
不过虽然如此，白清儿脸上却并没有什么不甘之色。很早以前白清儿就明白，不甘是一种动力，而不应该是一种情绪。
“她叫什么名字？她的教派是什么？”李建成问道。
“天命教，单玉如。”
第二百三十二章 妖女
“天命教，单玉如。”李建成念叨两句，然后道：“江湖上，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门派的消息。”
白清儿点点头，道：“单玉如退出阴癸派之后，行事很低调，除非必要，从不现身江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亲自出手了。而且天命教的人也不多，走的是精兵路线。天命教的目标，不在江湖，而在天下。”
白清儿说到最后，深深地看了李建成一眼。
李建成悚然一惊，联想到白芳华突然成为李渊的宠妃，倒吸了一口凉气，道：“看来单玉如所图不小啊。”
“单玉如的执念就是超过祝师，所以她不惜一切手段。”白清儿道。
“不对，按说清儿你虽然是‘阴后’的弟子，但是未免也知道得太清楚了吧？”李建成狐疑道。
白清儿洒然一笑，坦然道：“我和单玉如见过面，她毕竟是我的师叔，而且，我们两个都是正统的《姹女大法》传人，还是有很多共同语言的。”
“都是后娘养的，都遭到的是不公平的待遇，自然有很多共同语言。”李建成内心暗道。
不过李建成自然不会把这种话说出来，只是问道：“清儿你和单玉如结成了同盟？”
“算不上，只是互相利用罢了。单玉如认为我肯定会嫉妒婠婠，和她有天然的同盟立场，所以指点了我很多《姹女大法》修炼上的难题。她的《姹女大法》已经大成，在修炼上帮了我不少的忙。”白清儿道。
“那她得到了什么？”李建成问道。
“什么也没得到，她只是埋下了一颗分裂的种子。”白清儿道。
李建成听明白了白清儿这句话的意思，点了点头，道：“不错，这还真是一颗分裂的种子。清儿你受了单玉如的恩惠，必然会受到‘阴后’的猜忌，这是个死结。”
“只怕祝师现在就已经开始怀疑我了，上一次我配合你推掉太子之位，祝师想必就已经对我失望了。”白清儿道。
“你有选择的权利，‘阴后’也不能主宰你的人生。”李建成真诚道。
“不错，我接受祝师的安排，不代表我认命，所以我并没有拒绝单玉如的示好，也没有执行祝师的命令。接下来，就看祝师会对我采取什么动作了。”白清儿望着堂外的蓝天白云，神色迷离，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李建成知道，白清儿此时已经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下面何去何从，取决于祝玉妍的态度。
白清儿对祝玉妍还有眷恋之情，难以割舍。祝玉妍对白清儿有救命之恩和养育之恩，传道授业解惑，如非必要，白清儿绝对不会选择背叛祝玉妍。
但是婠婠的存在，让白清儿很难受。
单玉如和白清儿有相同的遭遇，所以她认为她和白清儿是天然的同盟关系，这点是没错的。
白清儿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她有抱负。而祝玉妍明显更加偏爱婠婠。同样是弟子，婠婠的待遇比她好太多。
这种落差之下，白清儿很难不起异心。
所以白清儿现在选择了故意触怒祝玉妍。她想让祝玉妍，来决定她之后的阵营。
李建成叹息一声，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不过李建成并不打算在背后使什么样的小动作。
白清儿不是易与之辈，暗中算计她，最大的可能性是得不偿失，反而连现在的合作关系都不能维持。
“清儿，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想改换门庭，我的大门，永远都为你敞开。”李建成道。
白清儿转头一笑，道：“相公不用说了，你的心意，我自然会知道的。不过我还是对王宇更感兴趣，我这么说，相公不会吃醋吧。”
李建成摇摇头，道：“王宇绝对是个人物，不过清儿，你现在的态度有些不理智。王宇和婠婠的关系，你我都知道。你对王宇感兴趣，更多的还是想通过让王宇爱上你而证明你比婠婠更加优秀吧。老实说，这种行为很幼稚，这种想法很危险。”
“人家也知道这样想对自己不好，但是就想单玉如无时无刻不想打败祝师一样，我最大的心愿，彻底打败婠婠一次，无论在哪个方面。这是一种执念，或许不理智。但是不达成这个愿望，我念头就不通达。”白清儿道。
李建成无奈继续摇头，不过却不再劝说白清儿了。
有些事情，劝说是没有用的。有些事情，即便明明知道错误，也会止不住去做。
只要她能接受这种行为带来的后果。
“今天的事情，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我要去思考一下如何应对天命教，天命教来者不善，我必须早做防范。”李建成道。
白清儿不在意地摆摆手，道：“去吧，不过还是要提醒相公一句，天命教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白清儿和单玉如，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对于白芳华，也没有什么姐妹之情。出卖她们的情报，白清儿毫无压力。
……
东海郡，东溟派的大船之上。
沈落雁已经回转洛阳，东溟公主单婉晶也随沈落雁一起去了洛阳。
现如今，东溟派此时由东溟夫人单美仙发号施令。
不过，此时的单美仙，却神情恭敬地坐在另外一个美妇面前。
美妇身上穿着及地的广袖阔袍，玉带生风，乌黑的秀发衬着雪肤白衣，一对秀眸就像深黑夜空中挂着两颗璀琰的明星，充满了水分和大气的感觉，宁静怡人，使见者无不联想到她不但有美好的内涵修养，性格还应是温柔多情的。
她嘴上蒙着一层黑纱，但是却无损她带来的诱惑。东溟夫人单美仙已经是世间难得的美人，但是在这美妇面前，仿佛还稍逊一筹。
“师叔，按你的吩咐，我已经拒绝了新朝的示好。不过对于东溟派来说，还不知道是福是祸啊。”单美仙玉容上面有一丝罕见的纠结。
不过单美仙的话更是让人吃惊，原来上次拒绝沈落雁的橄榄枝，还有另外的原因。
被单美仙称为师叔，美妇自然是祝玉妍的同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