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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的魄力,比我想象中的要大。”王宇淡淡道。
“汉王不是池中之物,他日一定会乘风化龙。”男子答道。
“所以,你想投奔他,徐世绩?”王宇问道。
这个男子,正是徐世绩。
瓦岗寨,已经被沈落雁正式剿灭。李密已死,徐世绩战败,瓦岗寨只能分崩离析。
不过,徐世绩并没有败在沈落雁的手上,他只是输给了虬髯客,或者说,输给了王宇。
他的策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更让王宇对他感兴趣的是,徐世绩没有对沈落雁表现出对手以外的情绪。
这样最好。
徐世绩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而是坦然道:“陛下,宁为鸡头,不为凤尾。我对自己虽然有信心,但是天刀一出,我就没有了投奔新朝之心。我投奔汉王,汉王麾下虽然也小有实力,但是没有一个大将之才。投奔陛下,陛下麾下人才济济,我最多只能做到和沈军师一样,这不是我想要的。”
王宇点点头,他理解徐世绩的想法。
原本的历史上,关羽为什么三番四次的拒绝曹操的招揽?诸葛亮为什么一定要跟着刘备混?
真的是因为兄弟之情,三顾茅庐吗?
或许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如果说真的说这是全部的原因,王宇只能表示呵呵。
在王宇看来,更重要的是,关羽和诸葛亮即便投靠曹操,也获得不了更大的地位。
曹操麾下,五子良将全是大将之才,关羽投降,如何自处?
荀彧王佐之才,郭嘉鬼才惊世,贾诩一言兴邦,一言灭国,面对这样的阵容,诸葛亮凭什么脱颖而出?
王宇现在对很多人来说,就是当年的曹操。
一般的人才对王宇趋之若鹜,但是最顶尖的人才,反而对是否投奔新朝颇为迟疑。
因为王宇麾下的人才,实在是太多了。
“懋功,我现在的处境,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王宇道。
徐世绩,字懋功。
“我知道,陛下还未扫平南方,但是李唐却已经平定关中,蠢蠢欲动。金国日薄西山,蒙古陈兵待发。这个天下最终由谁来主宰,还是一个未知之数。不过陛下是最有机会成为主宰的人之一。”徐世绩道。
“李唐不会是我的对手,如果我想,三个月之内,我就能灭亡李唐。不用不信,我虽然自信,但是从来不是一个说大话的人。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现在不是时机。我需要缓冲,但是李唐和蒙古,不一定给我缓冲时机。”王宇道。
王宇从旁边抽出一张密谍,然后扔到徐世绩的面前,道:“懋功,你可以看一下。”
徐世绩打开密谍,片刻之后就变了脸色,道:“金国要完了。”
徐世绩将密谍交给沈落雁,沈落雁看完,也是和徐世绩一个反应。
“陛下,我们需要行动起来,此时的金国,肯定不是蒙古的对手。”沈落雁进言道。
王宇给徐世绩和沈落雁看的,是他最新收到的消息。
罗网潜伏在金国皇宫的密探传来的最机密的消息。
金国国主昏庸,生下的子嗣也大都顽劣不堪,所以当初完颜洪烈才会手掌大权。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
年轻时候,金国国主在民间一次无意的猎艳,生下了一个聪慧的女儿,远超他皇宫中那些名正言顺的皇子公主。
这个女儿,叫甄素善,随母姓,今年二八芳龄。原本金国的年轻一代,杨康也只能排第二,这个女人是毫无争议的第一。
因为金国某些顽固皇族的阻挠,加上她自己对完颜这个姓不感兴趣,所以很少有人称呼她为公主,大多只是喊她“甄夫人”。
但是她至今仍然是小姑独处。
在完颜洪烈死后,毕玄收甄素善为亲传弟子,大力培养。
按照王宇的估计,毕玄其实是想培养一个女帝出来。
可惜,毕玄没有这个时间,金国也没有这个时间了。
铁木真向金国发出了一封国书,国书上的内容是替方夜羽求亲,求亲的对象,正是甄素善。
风水轮流转,当年蒙古还在金国的护佑之下,现在,蒙古却已经开始逼亲了。
是的,就是逼亲。
金国王族昏庸,还没有觉察到什么。
但是以毕玄为首的有识之士,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蒙古,开始对金国下手了。
而且,没有留丝毫的余地。
现在的金国,根本就没有反抗蒙古的力量。
“陛下认为金国会答应这次求亲吗?”徐世绩问道。
王宇摆摆手,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金国能够支撑多长时间。”
“陛下,蒙古也未必就会立即动手。西域那边,蒙古还有些地方没有扫平。这次的求亲,很可能只是一次短期的试探。”沈落雁道。
沈落雁说的西域之事,是回部部落。
蒙古已经一统草原,但是和草原接壤的回部聚集的地方,还没有被蒙古征服。
他们的力量并不强大,但是信仰坚定,悍不畏死,即便是蒙古面对这样的对手也颇为棘手。
“天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抵抗蒙古。铁木真留着它,是想给方夜羽练手。现在方夜羽已经率军去天山了,我还在头疼,要不要插手这件事情。”王宇皱眉道。
“陛下,你和我说这么多,是不打算放过我了吗?”徐世绩苦笑道。
有些时候,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徐世绩很清楚这个道理。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得不到,也不会让别人得到。懋功,我不瞒你,给你两个选择,降,或者死。”王宇的眼中,闪过一丝紫光。
徐世绩继续苦笑。
第四百三十二章 七剑下天山
“就没有第三种选择吗?”徐世绩问道。
“你觉得呢?”王宇道。
“陛下,总要让我考虑一段时间吧。我就算现在立刻投降,你恐怕也不会相信吧?”徐世绩道。
“不,我会相信的,你太小看我了。”王宇道。
徐世绩语塞。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你考虑了。懋功,我不是一个习惯等待的人。小桂子,把懋功带下去,给他安排住的地方。”王宇摆手道。
“是,陛下。徐将军,请跟我来。”
徐世绩跟着小桂子离开,就只剩下王宇和沈落雁二人了。
沈落雁低下头,小声道:“对不起。”
下一刻,沈落雁就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王宇低头,在沈落雁耳边轻声道。
王宇的呼吸,给沈落雁带来了异样的感受,但是相比身体上的感觉,此刻沈落雁的心里,更多的是沮丧。
“我让你失望了,如果不是你的安排,我根本不是徐世绩的对手。”沈落雁低声道。
这对于沈落雁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一直以来,沈落雁对自己的才华都是十分的自负的。
虽然来到新朝之后,先后见识到了宋缺和李靖的军事才华,但是沈落雁更多的只是认为,自己和他们,只是经验上的差距。
但是这一次,她自己领兵,才知道,自己其实差得很远。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沈落雁不是赵括,但是也不是那种仅仅看看兵书上就能成为绝世统帅的天才。
“呵呵,没有必要伤心。落雁,你已经做得比绝大多数人都好了。”王宇安慰道。
“本来可以更好的。”沈落雁对自己耿耿于怀。
“一将功成万骨枯,落雁,你未必就做好了当一个名将的准备。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但是逐鹿杀场,并非只有领兵一个途径。”王宇道。
沈落雁沉默片刻,然后道:“我知道我未必就能够狠下心来在尸山血海中大步前行,但是这是我从小的梦想,我一直想要试一试。”
“徐世绩这次能够赢你,最大的原因是什么?你看出来了吗?”王宇问道。
“他比我狠,可以牺牲自己的部下,只为了让我相信他没有埋伏。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所以输得不冤。”沈落雁道。
沈落雁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但是她输了,一定会弄明白自己输在哪里。
“慈不掌兵,落雁,徐世绩这种做法我不可置否,但是在战场上。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是所有主帅都必须要做的事情。落雁,我还是那句话,你未必就做好了这个准备。”王宇道。
“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还是不甘心。”沈落雁轻声但坚定道。
“以后还会有机会的,新朝的敌人,不会只有瓦岗寨一个。但是落雁,即便你是我的女人,但是机会也不会随时都有。你懂吗?”王宇道。
沈落雁伏在王宇怀里,点了点头。
“落雁,你有能力靠自己在新朝立足,你能够有现在的成就,只是因为你的才华,我不希望别人误解你,也不希望你误解我。”王宇认真道。
“没关系的。”沈落雁忽然反手抱住了王宇。
“嗯?”王宇奇怪道。
“这个世界上,流言蜚语是永远不会消失的。而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再强大,最终也会找一个男人作为依靠。我也是一个女人,你的女人。别人早晚都会知道这一点,所以否定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沈落雁道。
王宇微微一笑,道:“落雁,你成长了很多啊。”
在以前,沈落雁是很排斥这种行为的,现在却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了。
“总是要成长的。”沈落雁道。
王宇拍拍沈落雁的秀背,道:“落雁,回去休息几天吧,这次出征你也累坏了,我和你的救命恩人还有些事情要谈。”
沈落雁急忙从王宇的怀中站起来,道:“虬髯客也在这里吗?”
“现在还不在,不过一会儿就过来了。”王宇道。
沈落雁收拢了一下秀发,道:“我还想和他道谢呢。”
“有机会的,他是自己人,不急于一时。而且,让他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可有些不太好。”王宇道。
沈落雁闻言俏脸晕红,因为她此刻正在王宇的怀里。
不介意被人知道和王宇的关系是一回事,但是被人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沈落雁道。
王宇吻了下沈落雁的眉头,道:“好好休息。”
等到沈落雁离开之后,一道声音响起:“你说她成长了很多,但是在我看来,她却软弱了很多啊。”
话音未落,一个虬髯大汉便出现在了王宇的面前。
很显然,王宇和沈落雁刚才的谈话,他都已经听到了。
“软弱,有时候未必不是一种成长。”王宇道。
虬髯客点点头,自嘲道:“也是,我当年见到你,就知道这辈子问鼎天下没有希望了,所以放弃了争霸的心思,一心习武,没想到我还是个练武奇才。”
“你岂止是个奇才,简直是个无与伦比的天才,和药师见过面了吗?”王宇问道。
虬髯客点点头,道:“见到了,他现在精神状态很好,看得出来,在你麾下他过得很开心。”
“你呢?你不开心吗?”王宇道。
“我和他不同,现在的我,其实没有什么目标。”虬髯客道。
“很多高手都是和你一样闲得无聊,青龙会中,有很多人之所以加入,就是因为只有青龙会才会给他们找事情做。”王宇笑道。
“你这话的意思,是又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要交给我了吗?”虬髯客道。
“在这之前,让我看看你的实力达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