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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不如向他说明三大定律来得好。
前者只能提高他一些技术水平,后者却可能开拓他的思路,让他得到突破,成为伟大的名匠。
授人以鱼,不若授人以渔,就是这个道理。
吴解这一番讲道,不仅吸引了大量的散修,而且有不少魑魅魍魉都来偷听,甚至当他讲到一些精妙之处的时候,会发现空中出现了一些云雾,云雾之中隐隐有黑影晃动,想来是墨玉在听课。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龙神庙的讲道大会渐渐成为了一方盛事,到最后来求学的散修已经多得小院子里面都坐不下了。吴解不止一次发现有散修们为了争夺一个院子里面的座位,在距离龙神庙比较远的地方动手开打。
好在他们都知道这位讲道的杜若前辈是正道高人,不喜欢那些卑劣凶狠之徒,所以就算打架也都很克制,最多就是打得鼻青脸肿,从来没有打死打残的。
而只要不打死打残,对于体质已经非人的修道者来说,哪怕今天被打得跟猪头一样,过个两三天照样可以恢复得连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讲道大会就在这种基本安定的气氛下进行着,看起来一切都很顺利。
但不知道为什么,吴解的心中却始终笼罩着一层阴影。
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危险正在逼近,可那危险并不是针对他的,所以他的灵感也不能很好地发挥效果。
他曾经趁着夜色让杜若出去查看,可杜若几乎把整个锦湖县都转了个遍,却没有看到任何谈得上“危险”的东西。
他有心请杜馨出马,却得知以杜馨的道行和法力,一旦出了天书世界,想要再进来就绝无可能了——至少以他目前的境界,绝无可能。
为了查探一些情报,失去这么一位可以随身教导自己的金丹老师,吴解的脑子还没坏,怎么也不会算错这笔账的。
所以他干脆不再理会那莫名的危机感,每天除了讲道之外就是修炼。
在这种生活中,他的心境渐渐明净澄澈,不止一次感觉到自己已经摸到了见性通幽的门槛。而按照茉莉和杜馨的判断,他的魂魄之力早已积累得十分浑厚,一旦踏破那道门槛,立刻就能凝魂聚魄,出入幽冥不在话下。
到了这个境界之后,修士就算阳寿耗尽死去,也能保留一份向道之心,来世很容易就会重新激发向道之心,再次踏上道途。
所以对于那些修为较低的散修们来说,见性通幽,基本上就是他们一生最大的追求。
今生已经无望追寻大道,来世再说吧……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七月初三。
吴解提前一天就打着出门访友的幌子离开了龙神庙,和墨玉一起在锦湖之中的一个小岛上等待龙君出关。
正午时分,随着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湖水之中升起一个穿着盔甲的女子,眉目间春意荡漾,走动间风情万种,看起来比墨玉更有女人味。
吴解一愣,没料到龙君竟然是这般模样。
龙君见到了他,也是一愣。墨玉立刻向二人彼此介绍了一下,结果吴解虽然面带微笑,龙君却显得有些紧张和不安。
“我们姐妹的聚会,你带外人来干什么啊……”她有些不高兴地嘟嚷着,拿出了一个金色的瓶子递给墨玉,“这里面是我花了三百年时间提炼出来的精血,你找个僻静安全的地方服下之后专心炼化,快则三天、慢则七天,必定能够褪去蛇身化为蛟龙。虽然蛟龙还不是真龙,但毕竟也是龙属了……”
墨玉并没有对此不满,欢天喜地接过金瓶,化为一缕黑烟离开,想来是去闭关了。
等她走后,吴解才向龙君询问关于信仰的问题。
“信仰什么的我才不在意呢!”龙君轻描淡写地说,“就算这龙君的位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是姐姐这次化龙成功的话,直接把这个位子让给她也可以啊。”
吴解一愣,这才想起来龙族素来爱好自由,视龙君神职为苦差。能够甩掉这个差事,只怕她是求之不得的。
“可云梦泽那边,道友准备怎么交代呢?”
龙君一愣,脸上顿时露出了几分忧色。
“这样吧,吴某也算是稍稍认识一些龙族的朋友,不如龙君写封信说清此事,吴某替你们跑一趟,去向云梦泽说个情,如何?”
吴解并非闲得无聊,而是想要利用自己的身份,帮助墨玉和龙君,将这件事妥善解决。
不久之后,他就带着一封龙君的亲笔信,还有一颗作为信物的云梦龙族特有的明珠,出发前往南方的大泽。
等吴解的剑光消失在南方天尽头,龙君脸色一变,急急忙忙钻进水里,穿过几道阵法,来到了一间精致的龙宫。
“卞郎!祸事来了!”她的脸上此刻充满了忧色,声音也显得有些惶急,“青羊观的人来了!常言道正邪不两立,他该不会是来找你麻烦的吧?”
第二十章双方
被称作“卞郎”的是一个英俊高挑的青年,他的相貌俊美,仪态大方,脸上的笑容透出一股令人从心底感到温暖的真挚,而他无论行走言谈,都更自然流露出端方质朴的气质,让人不由得就信任和喜欢他。
所谓“如沐春风”,大概就是指的这种人吧。
但他也有一些特别之处,那就是他的眼睛。在他的眼眶里面,是一双翠绿的瞳仁。而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能看到瞳孔中有绿色的火焰在激烈地跳动,宛如来自天外魔域的妖魔在欢呼狂舞一般。
他原本坐在一张石桌前面,对着桌子上的棋盘思考,听到龙君如此惶急的话语,不禁眉头一皱,但随即舒展开来,似乎一瞬间就想到了办法,显得胸有成竹。
“不要着急,先把事情详细说来听听。”
龙君很不安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问:“现在他去云梦泽了,虽然一个来回总要两三天,可等他回来之后怎么办?他会不会发现我们的事情?卞郎啊!他虽然自称是来调查信仰偏移的,可那会不会是在说谎?他会不会是专门来追杀你的?”
“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的伪君子没什么好怕的!”卞郎站了起来,微笑着走到龙君面前,脸上充满了自信,仿佛胜利唾手可得一般,“他们都是同样的嘴脸,乍看上去很厉害很强大,其实就像水泡一样,轻轻一戳就破了。”
“这锦湖早已被我们经营得犹如铁桶一般,莫说区区一个青羊观的弟子,就算来几个他们师门长辈,也休想攻破我们的防御阵法!而且你看,他显然已经被我们用以遮蔽天机的法术给迷惑了,被你略微一说就主动跑腿去送信……你觉得这样一个没本事的家伙,有什么好怕的?”
被他这么一劝,龙君的忧色顿时舒展了很多,但还是忧心忡忡地问:“打败一个容易,可这些名门正派都是成群结队的,而且打了小的就来老的……咱们总不能一直就这么打下去啊!”
“白夜千魂幡已经完成了九成以上,还差不到一百个魂魄就完工了。等这个做完,我们立刻就走!”卞郎微笑着说,“我们花了近百年的时间才攒了这么多出生在‘白夜’的魂魄。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现在放弃的话,岂不是太可惜了!”
“可是……”
“不用担心,一百个魂魄很快就能到手。到时候我们就远走高飞,一起回天外天的小世界,回到我天外神门世代居住的花花世界,再也不管这滚滚红尘的俗事。”
卞郎的笑容越发和蔼,眼中的绿色火焰却跳动得越发激烈,火光甚至映了出来,将他的笑容映成一片诡异的绿色。
龙君似乎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乖乖地点了点头,坐在一边的石椅上,幻想着天外天的美景,幻想着两人双宿双栖,不由得有些入迷。
她的笑容甜美羞涩,充满了少女的遐想和憧憬,然而在那对龙族一贯的金色瞳孔之中,同样跳动着两团青绿色的幽幽火焰,金色的瞳仁和浑浊的绿火交相辉映,充满了令人不安的气氛。
卞郎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便摇摇头,朝着龙宫的花园走去,像是要散散心似的。
他走过很多侍女和水兵身边,对每个人都微笑着点头打招呼,极是老朋友一般亲切。
而每一个侍女和水兵也都同样会向他点头致意,看起来彼此的关系很好。
不过当他们抬起头来的时候,赫然可以看到每个人的眼睛里面,都有两团浑浊的绿色火焰在幽幽跳动,而他们的笑容,更和卞郎脸上的笑容一般无二,就像是把他的表情画在了他们的脸上。
除了这貌似真挚的笑容之外,无论侍女还是水兵,都再没有别的任何表情。
卞郎一直走到无人看守的花园中,脸上的笑容才收敛起来,换成了一片凶狠之色。
“青羊观的人怎么突然出现了?难道他们发现了我的计划?”他眉头紧锁,显然并不像刚才说得那么轻松,“要不然的话,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计划快要大功告成的时候来?”
“或许他自己并不知道,但背后的那些老鬼们算出了什么……这些老鬼们的占算之法真是太麻烦了!可恨我心宗没有善于占卜的人,血宗的那个老东西又总是以身体不好为由不肯帮忙……那老东西二百年前就说身体不好寿元将尽,可到现在都没死……”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脸色渐渐坚决,眼中凶光四射。
“现在时间紧急,也不能再顾那么多了!马上就让龙君施法来掀起洪水!只要淹死的人足够多,总是能够找到合适魂魄的!”
“只是……可惜啊!这家伙虽然中了我的心魔**迷了本性,再也不能得到信仰之力,但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力量也非同寻常。本来想要把她带回门中炼成法器或者丹药,现在只好浪费了!”
“不过这样也好,锦湖龙君不忿信仰被部下夺走,想要兴风作浪报复苍生。犯下无边杀孽被天打雷劈,连龙宫都被轰成一片灰烬……这样谁都追查不到我的痕迹了!”
“只要炼成了白夜千魂幡,这次三教大战,入道层次之中我定然所向无敌!为我神门立下大功的话,有的是天大的好处,何必在乎这区区一条小母龙!”
他的脸上浮起了笑容,但却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对了!既然决定要走了,那么那份做了手脚的精血就没了用处……为了防止被看出名堂来,干脆就废物利用一下,用它们引来域外魔火吧!”
“锦湖龙君杀孽太重被天打雷劈,墨蛇君修炼邪法,化龙之际被域外魔火烧死。不知道哪些名门正派的弟子们看到这样的结果,会是什么表情呢……”
他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爽朗清澈,回荡在龙宫之中。
听到了他的笑容,上至龙君下至虾兵蟹将,龙宫里的每一个人都笑了起来,只是他们的笑容全都显得有点僵硬,仿佛脸上戴着一个面具,面具上赫然正是卞郎的笑容。
吴解并不知道龙宫里面发生的事情,他此刻正驾着遁光朝着南方的云梦泽飞去。
他飞着飞着,剑光的速度慢慢地慢了下来,脸上也渐渐浮起了疑惑之色。
“奇怪啊……为什么我要替龙君她们跑腿?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由龙君和墨蛇君一起去云梦泽奏请龙王吗?她们不去,我一个人去,这是什么道理?”
他越想越纳闷,忍不住降下剑光,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和茉莉她们商量起来。
“你们说我这究竟怎么了?做好人好事也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吧!是不是这段时间被人当前辈恭维太久了,所以就有些飘飘然,因此喜欢大包大揽的?”
“差不多吧……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