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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人骑着马过来了!”如此高呼的,是车队明面上的那位武林高手,姓沈名义,长宁城著名的南华剑派当代掌门人。
南华剑派是东南武林名门,祖师爷南华公少年入山求道,虽然终究没有能够修炼成仙,却学成了一身惊天动地本领,回到红尘之后就建立了南华剑派。这位南华公留下一套盖世剑术,一门独特的心法,一把裁水宝剑,还有能够助长功力的灵药“南华丹”的炼制之法。
南华公之后,南华剑派并没有特别杰出的人物,不过靠着南华公的余荫,日子倒也过得不错,在长宁城内是个颇有影响的门派,在整个东南诸国也称得上是名家。只可惜十年前出了一个孽徒,杀害本门长老,夺了南华公留下的秘籍和宝剑,还将多年积攒下来的南华丹一扫而空,就此不知所终。
南华剑派失了镇派宝剑,又死了武功高强的长老,顿时受了极大的打击。一时间人心涣散,几乎到了解散的边缘。好在本代掌门沈毅励精图治,一边苦练武功,一边行侠仗义,总算是维持住了南华剑派的名声,让这个眼看着就要完蛋的门派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这几年正在渐渐恢复元气。
吴解手头上有车队几位重要人物的资料,其中关于沈毅的资料是这么说的:资质不凡,悟性惊人,应该已经堪破武道一关,只可惜因为常年奔波,内力的修为有所不足。若是能够潜心苦修三年五载,必定能以武入道,成为新一代的武道宗师!
这些资料不知道是白玉楼的还是东楚皇家的,但对沈毅的赞赏的确溢于言表,以至于吴解对他一直有点好奇。
“从他的反应看来,的确配得上这么称赞。”杜若点点头,一副前辈模样,“小伙子很机灵,有前途!”
“这位沈掌门只是天生娃娃脸而已,其实他已经二十六岁了。你才十七岁,凭什么这么评价他啊?”
“就凭我比他强!”杜若趾高气昂得几乎要把鼻子翘起来,“老娘我已经堪破天人关窍,成为以武入道的新一代武道宗师,就算当面也要让他尊称一声杜前辈,叫他小伙子有什么不可以的?”
“是啊是啊,杜前辈你威武霸气……不过威武霸气之前,能不能把那盒枫叶酥放下来?十盒你吃了九盒,好歹给我留一点吧!而且这盒枫叶酥是你当初亲手分给我的吧,偷偷吃了真的不会有损你武道宗师的面子吗?”
杜若顿时语塞,支支吾吾一阵之后果断放弃了前辈的面子,选择了那盒枫叶酥。
“一位武道宗师的面子就值一盒枫叶酥……”吴解长叹一声,对这种连吃货都能成就武道宗师的情况深感痛心疾首。
“不满意的话你也可以选择现在突破嘛,又不是不行。”杜若嘴里塞满了甜滋滋的枫叶酥,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含糊不清。
吴解暗暗摇头,他早已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一条适合自己、前途远大的道路。以武入道看似容易,但前途太过狭窄,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他绝不会如此选择!
说话间,车队众人已经都起床,在月光下面面相觑。
过了一小会儿,那群骑马的人果然出现了。
今晚月色不错,月光下可以看到很远。吴解清楚地看,许多星星点点的火光正从远处朝着这边接近,暗暗估算一下,约摸有上百个。远远地看去,就像是有许许多多的萤火虫正在夜色里飞舞,排成松散的队形沿着大官道朝这边飞来。
夜风之中传来了很有节奏的,听得出来那是马蹄声,但因为距离太远蹄声太乱,他无法判断究竟来了多少人马!
“关头儿!至少有二百骑!而且都是健马,可以当战马用的那种!”一个伏在地上侧耳倾听的士兵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叫道,“来者不善啊!”
“还用问吗?谁家朋友会成群结队半夜三更在路上狂奔?”车队明面上的首领,千总关雄冷笑一声,将自己惯用的长柄大刀在空中挥了一圈,重重地顿在面前,冲着众人大叫,“还愣着干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待会儿手底下见分晓就是!”
受到他的感染,原本有些不安的车队众人渐渐定下心来,各自检查武器铠甲,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厮杀。而车队的另外两名首领,剑客沈毅和百总徐海,也各自摆出了严阵以待的架势。
“这阵势也太大了吧!”吴解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能估算出究竟来了多少强盗,忍不住抱怨起来,“我们哪来这么大的面子?出动这么多人……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这里只有一些不值钱的粮食而已,他们半夜三更跑这一趟,不怕连车马费都赚不回来吗?”
“他们肯定是要亏本的!”平时和眉善目讲故事的老白豪迈地大笑,将手上那把伴随自己闯荡江湖多年的钢刀挽了个刀花,“正好拿他们的血来给做我退出江湖前的纪念!”
大叔啊……你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开战之前说什么退出江湖之类的……不知道江湖前辈们往往都是在退出江湖前的最后一次战斗里面送命的吗?
吴解心中暗暗吐槽,手上一点也不慢,已经从备用的兵器堆里面抽了一把厚背刀,虽然对他来说还是有点轻,但相信已经足够把那些强盗连人带马砍成四段!
对于胆敢打劫赈灾车队的混账们,他绝对不会手软!
第七章意外
世事的发展往往很出人意料,所以才有了“峰回路转”这个词。
任谁都没有想到,这群半夜三更气势汹汹骑马过来的强盗,竟然不是来打劫的,而是来送马的。
“我们是强盗没错,可盗亦有道!南屏郡遭了天灾,我们身份有问题,不方便去救灾,但至少可以尽我们所能帮点忙。”那位天马寨的马寨主如此说道,“所以我联系了附近的七八个山寨,把我们能凑出来的健马都带来了——我们寻思着这一带没有驿站,你们肯定找不到换马的地方,就用这些马凑数吧。”
好汉遇到好汉,是不用多说客套话的,车队迅速更换了拉车的马匹,在明亮的月光下再次出发,朝着南方行去。
分别之前,马寨主又告诉大家,从这里往南,绿林好汉们正在尽量搜集健马,保证车队一路上都能及时更换马匹,绝不会耽误了赈灾!
车队走出很远之后,还能依稀看到那些好汉们火把的火光,这火光既照在夜里,也照在车队众人的心里。
“什么叫‘仗义每多屠狗辈’?说的就世上讲义气明是非的好汉们,往往都是混江湖的。”又是一个傍晚,老白又在给车队众人讲故事,“今天我就说一段‘假绿林遇上真绿林,沙明德倒吊沙明德’的故事!”
“话说这九州西边,有一个西秦国,民风彪悍,盛产各种绿林好汉……”
“老白你这话怎么说的啊,绿林好汉又不是田里的萝卜,怎么能盛产呢?”一个和他很熟稔的年青镖师笑着打趣,“难不成那里水土特别,往地里撒一把种子,收获的不是大米小米,而是绿林好汉不成?”
众人顿时哄笑,老白也哈哈大笑。
笑了一阵,他才解释道:“那西秦国土地贫瘠,正所谓穷山恶水就多泼妇刁民,西秦国的百姓多得是农忙时候种田,农闲时候打劫,主业副业两不耽误。所以我才说盛产绿林好汉。”
“这个绿林好汉多了呢,里面就自然会有一些名头响亮的,其中有个沙明德……”
吴解也在人群中听着老白讲故事,这故事跟水浒传里面“李逵遇到李鬼”类似,不过那位“一阵风”沙明德可不是傻乎乎的李逵,会被人说谎诳住,假冒他名号的强盗根本就没能骗得过他。而他也不是李逵那种凶残狠毒嗜杀成性的狂人,并没有杀死对方,而是将其扒得赤条条犹如光猪一般,用绳子倒吊在树上吹风。
“沙某江湖人称‘一阵风’,你既然冒我的名号,那就好好吹上几天风吧。”老白学着沙明德的口气说话,接着又换回了一贯的旁白口吻,“说完,这位好汉就骑着宝马扬长而去,只留下那个白白胖胖的沙明德被倒挂在树上,哭爹叫娘地大喊‘大爷别走啊!您老至少给我留块布遮着裤裆啊!’说话间,他那活儿被冷风一吹,顿时缩啊缩啊,几乎就看不见了……”
车队众人又是哄笑,气氛别提多么快活。
然而快活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当夕阳西下的时候,在前面探路的哨马回来了,他的脸色非常难看,连小孩子都看得出来遇到了大麻烦。
“本该在前面接应我们,提供备换马匹的好汉们让人给害了!”他并没有隐藏消息的意思,因为这消息根本隐藏不了,“四十多人,百来匹马,全完了!”
这个消息让车队众人吓了一跳,纷纷过来询问究竟。
不过其实也不用询问,因为车队继续前行了一段路之后,他们就看到了杀戮的现场。
看得出来这些绿林好汉们努力战斗了,因为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伤在正面。但他们的敌人强大、残酷、而且富有效率。
“对方至少有四百人,其中弓箭手和重步兵各有百来人,剩下的都是骑兵。先是骑兵从正面过来,他们没有下马,只是将最好汉们团团包围。”一位擅长通过痕迹判断战斗情况的镖师还原了当时的情景,“然后弓箭手赶到,他们也是骑马的,马都停在那一边。”
他说着指了指远处一块有很多马蹄印的地方:“这时候他们还没动手,直到重步兵过来。这些人同样骑马,马就停在弓箭手们旁边。”
“重步兵赶到之后,那些人就开始射箭,前后射了四轮。然后重步兵举枪逼进……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有一位好汉轻功很好,而且功夫也很厉害,侥幸冲出了重围——你们看,他是从这里突围的。”
他指了指某个地方,吴解实在没看出那里的痕迹有什么特别,但几位经验老到的士兵和镖师都点头赞同,可见这位镖师没说错。
“这位好汉真的很厉害,在这种情况下都能冲出去!他甚至杀了对方一个骑兵,抢了战马就朝着我们的方向跑,大概是想要给我们送信。可他终究没能逃脱,对方之中有个武功极为厉害的高手,跑得竟然比狂奔的骏马还快——当时他应该在马臀上刺了一刀,让马吃疼跑出最快的速度,可就算这样也被那家伙给追上了……”
那位镖师走到一个骑着马的士兵旁边,用手当刀剑,比划了一下:“这人不仅轻功绝罕,武功也极为可怕,他挥手一刀——或者一剑,总之只有一招——就将这位好汉连人带马劈成了四块!”
这番讲解极为清晰明白,尤其是那最后“一刀”,更是让人毛骨悚然。那位被当成演示对象的士兵吓得脸都白了,其他人的脸色也都不好看。
“看样子是正规军。”徐海恶狠狠地说,“而且只怕还是一等一的强军。上百张强弓,上百个重步兵……哼哼!整个大楚国,能够调动这么一支部队的人物也没多少……”
“车队还要继续前进吗?”沈毅问,“对方很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这些好汉们只是因为想要帮助我们,才遭了池鱼之殃。继续前进的话,恐怕免不了跟他们交手。”
“继续前进!南屏郡正等着我们的粮食呢!”车队的一把手关雄关千总犹豫了很久,最终咬着牙做出了艰难的决定,“沈大侠,你武功高,麻烦你回去送个信……”
“这可不行,沈某从来只有临阵求战,这辈子都没把后背交给敌人过。”沈毅很干脆地拒绝了这个请求,“更何况如果打起来的话,有我在,胜算总是要多几分。”
一番商议之后,车队派出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