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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当年飞将军李广威震西域,令匈奴人既敬且畏,结果却因为迷路而落得贻误军机拔剑自尽的下场吗!
迷路,永远是英雄好汉们最可怕的敌人!
武安县的情况和他上次来到的时候并没什么区别,如果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就是他在县城里面看到了不止一个被淘汰的求仙者。看样子他们是铁了心要在这里住下,生活在距离仙人最近的地方。
或许很多年之后,当青羊观再次开启山门之时,他们的子孙后代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青牛镇,继承祖先的遗志,继续踏上求仙之路吧……
吴解在码头上没有找到能够载着他横渡大赤江的船只——现在正值汛期,大赤江的水流非常湍急,一般的船只和一般的船工根本不敢试着横渡大江,而有实力有勇气这么做的人,碰巧不在。
吴解接连问了几个船工,确认了这个糟糕的消息。于是他就再也不愿意等了,走到江边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脚下发力,直接朝着滚滚激流中冲去。
“快来救人啊!有人跳江!”
不止一个人惊呼起来,不过惊呼声很快就换成了另外一种。
“快来看啊!有神仙踏波渡江啊!”
吴解当然不是神仙,但作为半只脚踏入先天境界的武道强者,只要他不顾体力的消耗,将速度提升到最快,的确是能够短时间内踏波而行的。
只要你脚踩的速度足够快,水面同样可以给你提供足够的支撑力。连地球上都有能够在水上暂时奔跑的鸟类和蜥蜴,吴解堂堂一个仙侠世界的绝顶武林高手,凭借超高速踏着波浪冲过大赤江,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但这一番狂奔消耗也是极大,当他终于渡过了大赤江,来到了对面江岸上的时候,已经双腿发软呼吸急促,累得连气都喘不匀了。
吞下了几颗人参丸补充元气,又休息了大概两刻钟,吴解这才恢复了一些精力,沿着小路继续向前跑去。
这条小路崎岖不平,犹如一条草蛇匍匐在山岭中蜿蜒向前,路边找不到很明显的标志,甚至不止一次连路都消失得找不到。如果吴解没有将岸赠送的那块犹如电子地图一般能够随时显示周围地形和道路的竹牌,只怕早就已经迷路了好几回。
即使这样,他也是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才赶到了那个小得连名字都没有的小镇。
“客官您打算沿着小赤江去双月港?”当吴解在本镇唯一的客栈兼酒家兼杂货店里面吃晚饭顺便打听消息的时候,兼职店小二和厨师的胖掌柜想了想,低声说,“如果您比较有胆量,水性又比较好的话,小人倒是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快说!”吴解忍不住有些着急,大声追问。
掌柜的将手指竖在嘴巴前面“嘘”了一声,示意他低声些。然后看看左右,确定的确没人注意这里,才凑到他面前,用只有他才能听清的声音说:“明天一大早,排帮的木排就要出发,沿着小赤江一路向东——这个速度是非常快的,据说一昼夜间能行千里。虽然小的不清楚它是不是真的能一天就走上千里,但至少比您自己赶路快多了!”
吴解闻言仔细考虑了一番,接受了胖掌柜的建议。他给了胖掌柜一小笔钱,然后在这位当地人的指引下来到了位于镇外河边一处贴近河滩的空地上。
在这片空地上,至少有上百棵大树被砍伐下来,正在被一一修剪成原木的形状,然后绑成木排。而在旁边的河滩里,不少已经做好的木排正被绳子拽住,随时都可以出发。
主持将要进行的木排运输的排帮管事叫陆嘉,是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他皮肤黝黑,脸上布满被风吹多了裂口,眼角还有点烂,唯独精神看起来很好,透露出一种饱经风霜的老江湖特有的稳重气质,让吴解不由得联想起当初赈灾队里面那位爽朗健谈的老镖师。
陆嘉听了吴解的来意之后,根本没有考虑就答应了吴解的请求,让他明天早上和木排队一起出发。
“你一个郎中都肯为了侠义之心冒着风险到两千里外送药;我们这些本来就吃风险饭的人,怎么能够连你都不如呢!”
他这么说着,带领吴解来到了一条已经制作完毕的木筏上。
“今天就麻烦你在这木筏上将就一夜,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
当吴解问及木筏的速度时,这位陆管事大笑着拍胸口保证,一定能够及时赶到。
“从这里到双月港,除非遇到什么大麻烦,否则两天之内肯定能到。你在木筏上等我们的好消息就行!“
第二天一大早,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木筏在如同雷霆一般轰鸣的水声中解开了系在岸上的绳索,沿着湍急的小赤江顺流而下,速度简直比狂奔的骏马更快!
吴解坐在木排前段,看着两岸的景物不断向后移去,感受着潮湿的河风正在激越地吹来,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看样子,一定能够及时赶到!
第十八章排帮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咦!吴大夫这首诗写得好啊!听起来很顺口!不过那个白帝是谁啊?江陵又是哪条江啊?为什么两边都是猴子?”听得吴解在那里诗兴大发,陆管事不禁凑过来打趣。
吴解一愣,笑着解释说:“这诗不是我作的,是个叫李白的诗人写的。具体写的是哪里,其实我也不清楚——我小时候就学过这首诗,看现在的景色跟这首诗很合适,忍不住就说出来了。”
“哦……不过这诗是真好!很有气势啊!而且真的很适合我们!不瞒你说,这天下行船的人虽然多,可能够一日千里的却只有我们排帮!”陆管事几句话不离本行,很快就自豪地谈起木排有多快,平常有多大的风险,在惊涛骇浪激流汹涌之间多么惊心动魄……
他的口才并不怎么好,但胜在情真意挚,说的就是平常切身经历的事情,听得吴解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木木然只是出神。
一个早上不知不觉就这么过去了,午饭过后不久,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船工突然大叫:“要过峡了!”
随着这句话,整个木排队上的所有人全都紧张起来,每一个人都举起了竹篙,随时准备应付危险情况,而陆管事更是向吴解打了个招呼,叮嘱他暂时不要开口,然后带着两个人,从排上的小帐篷里面端出了一门大鼓架在船头。
“这是要做什么?”吴解在心中疑惑地问,“你们谁知道的?”
杜若摇头,茉莉更是摇头。
或许卫疏知道,然而卫疏的灵智早就被抹去了,成了只会执行命令的傀儡,甭管问他什么都没办法回答。
大概也就是过了一两分钟的时间,河道两边的山崖越来越高,距离越来越近,渐渐的犹如两片屏风拦在左右,只有头顶一条窄窄的天空,宛如青色的长龙,在群山之上蜿蜒。
流淌在山崖之间的河流渐渐变得狭窄,水流变得更加湍急,原本就很响亮的水声此刻已经不像是天空中隐隐的雷鸣,而像是一个个炸雷在身边轰响,不仅震得耳朵里面嗡嗡作响,更在脑子里面不断轰炸,让人头晕眼花。
又过了一会儿,水流的湍急程度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在激流中前行的木排简直就像是在天空飞翔一般,快得让人心惊胆战。
一个个浪头撞在石壁上,轰然粉碎,迸散成无数的水花,更弥漫出漫天的水雾,将整个河面笼罩在一片迷茫的雾气之中。抬头看去,一道彩虹已经挂在头顶不远处,七彩缤纷,美不胜收。
然而这美景背后却蕴藏着可怕的凶险,雾气妨碍了视线,让船工们看不清远处的情况,也看不清隐藏在惊涛骇浪间的礁石;高速行驶的木排携带着可怕的动能,无论撞到礁石还是撞到山崖,都会让整个木排支离破碎,哪怕只是擦到一点,也可能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这个时候整个木排队上的所有人都已经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一些经验还不是那么充足的船工双腿已经开始发抖,而即使经验最丰富的老船工脸色也免不了有点发白。
前方的朦胧的雾气之中,山崖正在蜿蜒转折;脚下湍急的白浪之中,潜伏着犹如凶兽一般的暗礁。只要稍不小心就会直接撞上去,然后连木排带着上面的船工一起化作滚滚浪花之中的碎片。
时间似乎过的很慢,慢到吴解甚至看到了浪花在自己面前缓缓破碎的景象;时间其实又过得很快,只是眨一眨眼的功夫,刚才还在面前的山崖就已经远远地抛到了身后。
空气似乎已经凝固了,吴解觉得甚至连动一动眉毛都有点吃力。他知道这是夹杂着水雾的狂风迎面吹来的结果,但“知道”于事无补。
然后,就在这几乎被凝固的空气中,响起了洪亮的鼓声!
鼓声在波涛中跳跃,在水雾中激荡,在山崖间回响,在天空中轰鸣,带着冲破一切的力量,冲破紧张的气氛,让船工们的心情渐渐恢复平静。
吴解的眼睛猛地一缩——他突然注意到,在鼓声响起的时候,原本顺着激流飞一般前进的木排,速度突然变慢了!
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他并没看错,真的是每一声鼓响的时候,整个木排队的所有木排都会慢上一些。
别小看这“慢一些”,虽然每一次都不多,但积少成多,木排队的行进速度很快就显著慢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风驰电掣一般,恢复到了让人起码来得及反应的地步。
船工们纷纷忙碌起来,他们拿着竹篙在木排上走来走去,不时地调整方向,让木排不至于撞上山崖或者礁石,确保安全。
而陆管事就在最面前那个木排上挥动鼓槌,一下一下敲响激越的鼓声。
鼓声激荡澎湃,越传越远。
时间慢慢过去,一大队木排就这么在蜿蜒的河道里面疾驰,直到天色微暗的时候,之前那位老船工又大吼一声:“要出峡啦!”
所有的船工都放下了手上的竹篙,整个人趴在了木排上,吴解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趴了下来。
“抓紧!”一个在他旁边的船工出言提醒,他才发现船工们都已经紧紧抱住了木排上一些可供抓牢的地方,将身体固定在木排上面。
于是他也照做了。
抬头看去,整个木排队里面,只有陆管事一个人依旧站着。
他站在船头,依旧在奋力击鼓。
可这一次,他的鼓声不再令木排减速,反而每敲一次鼓,木排的速度就快一些。
也就不到半分钟的功夫,木排的速度已经恢复到之前那种飞驰一般的程度,甚至还在不断增加!
“这是要搞什么啊!”吴解不禁在心底嘟嚷——就算是他,也忍不住有点担心了。
木排前进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地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在水雾中穿行时候甚至发出了破空的呼啸。
过了大概让人觉得有一年那么就的十来秒钟,两边的山崖犹如断裂一般突兀地消失,前方猛的开阔,重新见到了蓝天白云,还有天地相接之处那模糊的地平线。
吴解心中一松,但却又陡然发现了不对劲。
为什么……感觉好像是在山顶上?
还没等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鼓声猛地巨响,然后他只觉得身下一震,一直在激流中飞驰的木排竟然离开了水面,在空中滑翔!
吴解惊讶得长大了嘴巴,即使被灌了满嘴的风,也忘了合上。
他向着前方看去,看到的是一条蜿蜒的大河蜿蜒在苍茫大地上;他向下看去,看到的是正在飞速接近的水面。
而当他回头看去的时候,看到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