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小陵说道:“你服了什么毒药?外头马车是你的么?”
盘蜒苦笑道:“服了些驱蛇香,此物当真厉害。”
廊骏等人面面相觑,心想:“此人是傻子么?贸然服食驱蛇香的人,从来唯有一死,只有眠婆婆明白服食之法。他竟将这剧毒之物吃下去了?但他熬到现在,可见绝非凡人。”
楚小陵轻声道:“这驱蛇香一入口,立时侵蚀扩散,便是功力再强也抵受不住。你何必。。。冒这么大风险?难道你有何想不开的?”
盘蜒喃喃道:“若不行险,岂能有所长进?”
楚小陵道:“你想借此练功?”
盘蜒摇头,反又问道:“廊小王爷,那眠婆婆喜欢什么?”
廊骏笑道:“听说只要礼品丰厚,她都会传授服药法门。是了,你那满车货物,全是赠她之物?”
楚小陵心想:“只要在这儿杀了他,便除去一个极厉害的敌手。除了我这些义弟义妹之外,再无旁人知道。”但却又犹豫不决:瞧他模样,多半熬不过几天,便会自行毒发而亡。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
蓦然间,青斩快步走来,摘下盘蜒笠帽,直视盘蜒,脸色阴沉迷惑,过了许久,他尖叫道:“是你!是你!”
楚小陵道:“什么是你?”
廊骏奇道:“他是你那大仇人?”
青斩大怒,一招“青仙斩魂”,黑蛇剑上黑光破空而过,楚小陵吓了一跳,反应不及,好在那一剑对准的是盘蜒。
盘蜒稍一动,这一剑落空,青斩喊道:“负心人!死奸贼!你让我等的好苦!找的好累!”大喊声中,剑气化作巨浪,涌了过去,砰砰声响,将那庙门斩得粉碎,又将盘蜒那马车吞没,直飞出三十丈远。
廊骏等人知道青斩底细,可楚小陵见他这一剑神威浩大,不由震惊,心想:“这青斩武功更胜过他师兄。”却不知青斩这黑蛇剑一天只能动用三次而已。
盘蜒从青斩身后钻出,道:“我什么都不欠你,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青斩记忆纷纷重现,暴躁如狂,喊道:“好几年前,你搂着我睡觉,你说过要娶我当老婆!但你之后将我抛弃,令我堕入地狱中!”
廊骏等听得心惊肉跳,无不愤慨,廊骏心想:“数年之前,青斩才。。。十二、三岁年纪,原来他当年受过这般罪,而这吴奇城主,竟是这等人面兽心之辈?”
楚小陵暗暗冷笑,心想:“好个吴奇,原来是假装正经。莫非是嫌我年纪太大?”
盘蜒心想:“我何时说要你当我老婆?你要陪我入睡,被我言辞拒绝,你眼下道来颠倒黑白?”可腹中那“漂泊不定”毒性发作,侵蚀灵魂,令他饱受摧残,想要反驳,此时竟开不了口。
青斩猛地冲上前,再使一招“青龙斩雾”,剑刃扰动,黑魂化作游雾,笼罩庙前整座山崖,雾中万物凋零,灭绝生机。楚小陵呼吸急促,问道:“他怎能使出这黑蛇灾祸般的招式?”
廊骏道:“小师弟这柄剑是他独门神兵,师傅说,上头似寄宿着一条黑蛇妖。也唯有他能运用此剑。”
青斩气力耗尽,身子一软,跪倒在地,哇哇大哭起来,廊宝将他扶起,道:“小师弟,你报了大仇,也该放下这段往事了。”
青斩软弱无力的说道:“他没死,他。。。逃走了。”脑袋一歪,在廊宝怀中沉沉睡去。
廊宝幽然叹息,将青斩横抱而起。廊骏看庙外各处败坏,千疮百孔,虽非首次得见,仍不禁感叹这一剑威力之强。
郭若道:“以往这一剑唯有爹爹能化解,青斩为何说那吴奇逃脱了?他中了奇毒,又能逃到哪儿去?”
廊骏耸耸肩,淡然说道:“青斩这般说,肯定错不了。”
楚小陵心下不安,叹道:“这回吴奇定以为我与你们联手,想要在此杀他。”
廊骏“啊”地一声,道:“那如今唯有真杀此人,解除后患!反正此人害我师弟一生,罪无可恕。”
楚小陵摇头道:“我要杀他,以往有无数机会可动手,但他实有极了不起的才干,一旦他死了,我涉末城只怕会步入衰亡。我顾全大局,实则不愿他死。”
廊骏想了想,道:“大哥,他服下驱蛇香,命不长久,非去找眠婆婆不可。咱们先前往那边,待遇上后再做定夺如何?”
楚小陵道:“也唯有如此了。”
众人至此已无心睡眠,搬起箱子,连夜出发,绕过重重上路桥梁、村庄城镇,这一路上并未再见到盘蜒身影,花了一天一夜,到了那尘烟山。
众人抬头遥望,见山上飘着凝固不动,雪白朦胧的雾气。但那实则是月树树叶,时刻散发出微弱月光,乍看上去,却像是浓雾缭绕。
廊宝见青斩闷闷不乐,双目哭的通红,柔声道:“小师弟,你还在。。。。想着那人么?”
青斩冷哼一声,道:“我未能杀他,自然无时无刻不想着该如何除去此贼!”
廊宝轻抚青斩秀发,吟道:“夜半卧榻连辗转,望月轻叹愁难眠,不知是爱还是恨,痴情之人貌若仙。”
青斩大声道:“自然是恨了,我怎。。。怎会爱他?我不是什么痴情之人,更不是。。。什么貌美如仙。。。”说到此处,微觉不好意思,见廊宝正盯着自己,不由得扭过头去。
五十一 琵琶遮面真容迷
一路上山,见一树屋,乃是将一大树挖空后建成,树屋外竖起五座营帐,则是大观国皇帝派来护卫眠婆婆的将士。
屋里屋外,全无声息,廊骏来到屋前,说道:“眠婆婆,在下大观国廊骏求见,有事相求,有礼奉上。”
等候片刻,沙沙声中,木门敞开,只见一极高极瘦的老妇走了出来,众人一见,吃了一惊,心想:“这眠婆婆足有十尺高,长得好像枯树。”廊骏以往从未听说过这眠婆婆样貌,今日一瞧,真是大感意外。
那老妇以长发遮面,沙哑着嗓子,手足脸面缠着绷带,说道:“你是廊骏?大观国的亲王?”
廊骏不敢怠慢,将身边众友全数引荐,众人皆向那老妇行礼。
老妇笑了起来,声音尖锐粗糙,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她道:“进来吧。”一推门,走入屋中。
屋内站着数个武士,戴着头盔,见到廊骏等人,身躯挺直,微微点头,竟不向廊骏、廊宝两位皇子问安,廊骏稍感不满,却也不愿显威。他抬起驱蛇香的箱子,放在眠婆婆身前,又打开天明观玉的箱子,令那玉块呈现出来。
眠婆婆笑道:“殿下比皇上还要客气,你们对老婆子已这般周到,无论有何请求,老婆子分文不收。”
廊骏喜道:“多谢眠婆婆,咱们此次前来,乃是询问这驱蛇香食用之法。”
眠婆婆叹道:“是了,服下驱蛇香后,黑蛇无法加害,功力得以倍增,嘿嘿,嘿嘿,这许多好处,谁不想要?”
楚小陵听她语气阴沉,说道:“婆婆,这驱蛇香含有剧毒,你如何能令人服用而不死?”
眠婆婆道:“我另有奇药,可中和其毒,只留下好处。诸位稍等片刻。”
青斩喊道:“婆婆,你有没有见过一位服了驱蛇香的人,前来求你解毒?”
眠婆婆一愣,道:“此事稍后再说。”说罢已走入里屋。
青斩嚷道:“怎能稍后再说?”霎时俏脸惨白,仿佛患了重病。
廊宝哀声道:“小师弟,说不定那人在半路毒发身亡了,你心里定然难过,对么?”
青斩道:“我岂会难过?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我非亲眼见他死状不可!”
廊宝苦涩一笑,低声吟道:“小舟杨帆共渡云,君望沧海我望君。”
青斩呼吸微乱,摸摸脸颊,心中泛起波澜。
楚小陵心想:“这廊宝倒是个多情人物,准是瞧上他这位俏师弟了。”他自个儿也是身躯古怪,心中无情,见了也不觉怎样。
廊骏素知这位兄弟性子,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过了一盏茶功夫,眠婆婆走了出来,手中捧着个砂锅,砂锅之中乃是无色无味的热水。她小心翼翼,取过长药勺,将那黑色驱蛇香浸泡在热水中,盛了五碗,分递给五人。
廊骏将信将疑,问道:“婆婆,这就成了么?”
眠婆婆笑道:“是啊,你不敢喝么?这倒也不足为奇,无论多有名的好汉,瞧见我这驱蛇神龙汤,总没胆子服用。”
楚小陵、廊骏相视一笑,有心逞能,将瓷碗送向嘴边。
忽然,有数粒黑石子飞来,乒乓声中,将瓷碗打碎。众人吃了一惊,眠婆婆喊道:“什么人?”
楚小陵见门外站着一人,正是吴奇,他此刻脸上布满黑气,五官因痛苦而紧缩,楚小陵以为他有心算账,报自己暗杀之仇,叹道:“吴奇,这其中有天大的误会!”
盘蜒朝他抬手,楚小陵立时摆开架势,便在此时,他背脊发凉,神功自生救助之力,往前一跃,嗤地一声,已被利刃劈开一长条伤口,瞬间鲜血飞洒。若非在紧要关头内力抵挡,他已被这偷袭劈成两截。饶是一时脱险,可这伤势也沉重异常。
廊骏局面与楚小陵类似,也被敌人一招重创,惨叫声中,将桌椅压塌,危机时刻,他内力自然而然生出抵挡之能,助他躲过死劫。他慌忙去看,见青斩、廊宝、郭若全数受伤倒地。
那“眠婆婆”厉声奸笑,扯去脸上布条,竟是个尖瘦的虎面人,屋中其余武士露出真容,脸上五官被人挖除,当是黑蛇教的教徒。
廊骏怒道:“是。。。。陷阱?”他与楚小陵皆是聪明伶俐之辈,只是万料不到这受大观国高手严密守护的眠婆婆家中,已被黑蛇教占据假扮。楚小陵以为廊骏识得眠婆婆,不曾多想,廊骏则想当然以为此处最为安全,绝不会遇险。事到临头,两人皆未识破敌人这粗浅伪装。
那虎面人笑道:“咱们本在这儿等大观国的皇帝,谁知等来他的儿子,如此也是稳赚不赔。”
廊骏心知其父武功绝世,身为皇帝,绝不像其余诸侯国主那般龟缩不出,反而事事躬亲,喜于游乐。没准心血来潮,真会亲自来此。他挣扎着想要站起,但背伤太险,稍稍一动,便撕心裂肺般疼痛。他怒道:“你是何人?行事好生卑鄙!”
虎面人道:“少啰嗦,随我走了!”伸出芭蕉叶般的大手,抓向廊骏脑袋。
手至途中,却陡然停住,有利刃对准他掌心,虎面人一瞧,见是先前那打碎药碗的怪人,他哼了一声,使出残剑功夫,一件无形兵刃刺向盘蜒咽喉。
盘蜒掣剑在手,转动一圈,瞬间将那兵刃斩裂,这虎面人哀嚎一声,浑身剧痛,道:“你怎能破我残剑?”
盘蜒自身饱受苦难,懒得多话,又一剑撩向虎面人脑门,虎面人大喝一声,双掌半合,朝前推出,霎时漫漫真气,宛如百千利爪,猛烈击落。盘蜒长剑圈转,剑刃严密,化作圆盾,将虎面人掌力反击回去。随后剑刃一振,嗤嗤数声,剑光交错。
这虎面人正是当年追随暴虐阎王的鬼虎派大高手,也曾被荼邪称为“师弟”,身手之强,足以与荼邪抗衡,只是他脾气散漫,以为胜券在握,全不将盘蜒放在心上,盘蜒纵然状况不佳,但烛龙剑何等威力?而他剑法又何等精妙?刹那之间,便如狂风般反攻过去,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