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青说着拨开道旁的荆棘,后面四人立即跟上,行走了一炷香时辰,天色越来越暗,而前方的雾也渐渐散了,呈现在萧尘眼前的,是几座连在一起的山峰,山峰不算很高,但却很宽广,夜幕轻垂下瞧不见尽头。
这里就是炼尸宗内宗玄阴峰所在了,萧尘不得不承认,在这十万大山之中想要寻到此地,无人指引的话,确实不易。
而在世人眼中,炼尸宗是一个既神秘又低调且厉害的宗门,神秘是因为对其一无所知,低调是因其很少参与正魔之战,厉害就不必多说了,一具百年尸傀便能敌元婴修者,除此之外,也无人知这个宗门究竟有着多少寂灭境高手。
天边渐渐露出一丝半月轮廓,五人走到山脚下,那山脚下有着两人驻守,见着有人靠近,立即道:“来者止步!”
但见那二人脸色煞白,没有多少血色,沈青微微躬身,拱了拱手道:“在下太阴窟弟子沈青,送怨鼎而来。”
其实沈青已经来过三次了,两名驻守也认得他,但规矩不能少,依然检查了身份,后才由一名驻守领着往山上走去。
山上除了一些洞窟,当然也不乏许多大殿房屋等建筑,而一些大殿房顶上飘着几团幽绿鬼火,不知是作何所用,萧尘跟素怜月都十分小心,完全掩去了自己本来的气息。
到得山腰一个广场上,这广场与一些正道门派的山门广场也别无二致,有花草树木也有房屋宫殿,只是充斥着一股森寒之气,而远处零零星星有着几个人影,也不知在做什么。
当六人走到广场中间时,迎面走来了一个红衣女子,那女子脸上冷冷冰冰,沈青跟带领他们的那名驻守弟子同时恭声道:“女使大人。”
红衣女子略一点头,目光扫到了萧尘二人身上,萧尘跟素怜月略微一惊,这女子竟是前些日来长阴窟的那个红衣女使。
红衣女使自然也认出了他们,目光在他二人脸上转了转,倒也不多说什么,随即便往另一个方向走了去,沈青小声道:“走吧。”
几人再次往前走了去,到达一座大殿前,只见那殿中有几盏烛火摇摇晃晃,殿门口站着四名守卫,个个面无表情,形同死人一般,之前那驻守弟子立即走上前,简明扼要道:“太阴窟送怨鼎。”
守卫微一点头,沈青等人立即进入殿中等候,两名极阴窟弟子坐着一动也不敢动,毕竟第一次来内宗,难免有些紧张,萧尘二人坐在沈青身旁,为避免引起怀疑,故也装作一脸紧张的样子。
等候了片刻,只见殿外走进来一名老者,后面还跟着两个黑袍人,那老者身着长袍,须发皓白,但灯火照耀下,脸色看上去却是十分红润,不似其他一些人那般死气沉沉。
“宋长老。”沈青立即起身恭声问候道,另外两名极阴窟弟子也站了起来,也想开口问候,但想到自己这等身份,根本没资格与内宗长老说话,还是算了。
宋长老微微颔首却不说话,无形中便给人一种压力,沈青立即从储物袋取出放置怨鼎的黑盒子,恭声说道:“这里是一百三十七年的怨气,请长老过目。”
宋长老点了点头,身后两个黑袍人立即上前清点怨鼎,清点完后,沈青又道:“此次怨鼎护送完毕,不过还有一事,弟子恐怕须得在此多盘桓几日了。”说到此处,目中似有精光一闪而过。
宋长老看了看他,炼尸宗规矩很多,但凡前来送怨鼎的外宗弟子,若遇天黑,至多只能留宿一夜,次日便须离开,灯火下,只见宋长老眼神闪烁不定,问道:“何事?”
沈青咳嗽一声,立即看向萧尘跟素怜月,以及两名一同前来的太阴窟弟子,道:“你们先去宿舍吧。”
宋长老点了点头,便吩咐殿外一名守卫带四人前去临时宿舍,萧尘跟素怜月对视了一眼,也不多言,便随那守卫离开了广场。
炼尸宗的临时宿舍倒也不寒碜,设在小庭院里,比先前长阴窟那小木屋好多了,太阴窟两名弟子住一间房,萧尘二人住一间房,进入房间,萧尘立即闭好门窗,为避免有人起疑,又将房内烛火亮上。
素怜月在屋内布下道隔音结界,立即换回原本容貌,小声道:“方才来时的路可记清了?”
萧尘点了点头,心想明日沈青必然会留在此处,不知为何,那沈青一直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而自己等人,必然是要离开玄阴峰的,但无所谓,只需到了夜里再悄悄潜入便是。
这些日来素怜月已然跟他十分有默契,当下也不再多问,走了一天山路也累了,便即往床边走了去,就这样,素怜月坐在床沿上,萧尘坐在桌子旁边,亥时快至时,萧尘吹灭了桌上的烛火。
又等到子时将近时,外面已万籁俱寂,寒意也越重了,玄阴峰的夜晚,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冷,又过了一炷香时辰,仍不见沈青回来,两人对视一眼,素怜月道:“去听听他们说什么。”说完又幻化成了韩玉的模样。
萧尘小心翼翼将神识探出,确定隔壁其他人都睡着后,这才悄悄走至门口,将房门稍稍打开一点,二人身形一动,立即便消失在了夜幕下。
玄阴峰的夜晚异常寒冷,两人于树枝间极速穿梭,黑暗中起落无声,避开了重重巡逻弟子,当快回到之前的广场时,二人彼此打了个噤声手势,随后悄悄落入地面,但没走多远,却叫四名巡逻弟子从后面发现了。
“站住!何人!”
萧尘跟素怜月立即止步,随后只见萧尘慢慢转过身去,两道冷冷目光扫在四人身上,元婴气息也随之散发了出去,顿时令那四人身心一震。
“宋长老现在何处。”萧尘冷冷说道,一股无形威严散发出来,立即便令那四人不敢作声,一人颤声道:“不知二位师兄是哪座殿下?”
“森罗殿!”素怜月也转过了身来,口中冷冷道出这三个字,那四人刹那间脸色煞白,全身一颤。
第402章 比那个地方更可怕的地方
四人脸色惨白,被一股无形之威压得喘不过气来,在炼尸宗内宗,也分许多殿,那宋长老所在的寒风殿不过是最底层的,往上还有不少殿,而森罗殿则是宗主夜无心所在的殿。
此刻四人双腿皆有些发软,之前他们感受到萧尘那直逼宋长老的元婴气息时,便知这两人定然身份极高,却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宗主的直系属下,光凭这一重身份,便是超过了宋长老。
四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为首的一人躬着身子,低头拱手,颤声道:“宋长老现在不在寒风殿,请二位师伯随弟子来。”这一回,却是连称呼也改了。
“带路。”萧尘冷冷说道。
那四人惊出了一身冷汗,立即在旁引路,行出三五里,这一路也无人再来阻,但四人却是忐忑不安,心想宗主的直系属下跟自己等人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也都不会亲自来一个小小的寒风殿,如此夜深,料必没什么好事。
又行出三五里,寒风不断扑面而来,素怜月冷得哆嗦了一下,终于,只见远处有亮光透出,萧尘凝目瞧去,却是一座幽殿,说道:“可以了,你们回去吧。”
“是,那二位师伯,弟子便先告退了。”四人说罢,也不多想,如获大赦一般急匆匆往来时路去了,待四人远去后,素怜月终于忍不住连续打了好几个哆嗦。
萧尘向她看了看,轻声道:“你很冷吗?”这些日以来,不知不觉间,他多少也从一开始的冷淡逐渐变成微微关心了,尤其是那夜两人险些缠绵在一起过后,让两人的关系仿佛近了一些。
素怜月摇了摇头,复又打了个噤声手势,小心翼翼往幽殿那边看了去,但由于距离较远,只能看见里面人影晃动,却也听不见在说什么,而萧尘也不敢贸然将神识探出,就这样,两人借着呜呜风啸声,在无边黑暗中,一步步静静靠近。
当离幽殿只有二十丈距离不到时,以两人的灵觉,已经能听清里面的说话声了,同时也透过窗户看见了里面的几个人影,萧尘打了个噤声手势,两人立即便躲到一颗大树后,只将头探出。
只见那殿中共有五人,之前那宋长老俨然在列,与其站成一排的还有另外三个萧尘未见过的白须老者,四人均低着头,恭恭敬敬站在殿首下方,而那殿首大椅子上坐着的竟然是那红衣女使!
萧尘不免一惊,这红衣女子不过元婴初期修为罢了,能镇压住外宗的徐长老倒也罢了,可这宋长老四人明显是内宗的寂灭境高手啊,竟然也如此害怕她,这女子究竟是何身份?
殿上四位长老均低着头不敢说话,红衣女子目光冰冷,犹似要将空气冻结一般,忽然间只听她冷冷道:“宗主呢?怎这几日不见他人影。”
四人愣了一愣,宋长老抬起头来,颤声道:“宗主他……宗主他近来蜕变在即,故一直在闭关……”
“闭关?他还有心思闭关!哈哈!”红衣女子仰头一笑,忽而又目光一冷,如似利剑抵在四人喉咙上,只听她冷声道:“所以你们就可以不用将殿主的话放在耳边了……是吗!”
突来的一声喝,令四人全身一颤,四人连忙跪了下去,将头磕在地上,宋长老颤声道:“并非弟子不尽力,而是近来风声渐紧,非但引起了不少正道门派注意,而且还……”说到这里便不敢继续说了。
“说下去!”
宋长老吞了一口唾沫,抬起头继续道:“而且还引起了罗刹宫女帝的怀疑……”
听到此处,萧尘眯了眯眼,向身旁的素怜月看了去,而素怜月脸上却平静如水,并没有什么变化。
“女帝。”红衣女子冷笑了一声,继续道:“只要找到殿主要的那个人,别说她罗刹宫一个小小女帝,就是天冥二帝又如何!”
四人全身一颤,这回连半个字也不敢说了,红衣女子一拂衣袖:“办事不利,还诸多借口!不知四位长老是想魂魄被送去那个地方……”
听到此处,四位长老已然是屏住了呼吸,额头冷汗不断,已将地面浸湿了一小片水迹。
“还是……”红衣女子目光森寒,继续道:“还是四位长老想亲自去寒狱走一趟!”
话音甫落,四位长老脸色大变,不断往地上磕去:“请女使大人开恩!我等宁可魂魄被送去那里!只求别将我等关入寒狱!请女使大人开恩!请女使大人开恩……”
萧尘二人皆是怔了一怔,彼此对视一眼,均有些疑惑,寒狱是什么地方?那四人宁可魂魄被送去炼尸宗一直害怕的地方,落得永不超生,也不愿去寒狱,真有那么可怕吗?
“行了!”
红衣女子冷声一喝,四人才敢停下来,而此刻四人额上均已是头破血流,鲜血顺着眼角、鼻梁流了下来,红衣女子冷冷道:“宋长老,你上来。”
“是!是!”宋长老连忙起身,向殿首上走了去,“啪!”一声清响,回荡在整座大殿,却是红衣女子重重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萧尘略微一惊,一个元婴修者竟敢扇一个寂灭修者的巴掌,而且还是当着另外三个寂灭修者,这红衣女子来头真不小啊。
“知道我为什么扇你这一巴掌吗?”
宋长老挨了一巴掌,却是连连点头:“弟子明白,弟子知错,弟子绝不敢再找错了……”挨了一巴掌,说明暂时不用死,是以他感到了一阵轻松,但是后面三人却如坠冰窖一般,浑身不住颤抖。
红衣女子冷冷道:“记清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