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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轻响，黑沙王手里的卷烟还未点燃，便掉在了地上，而黑沙王还依旧保持着点烟的姿势，直到指尖蹿起来的火苗把头发点着了，他才反应过来。
“计都？”
黑沙王走到凝烟面前，按着她的双肩，睁大眼睛道：“凝烟，你今天怎么了？你吃错药了？还是忘了吃药？你傻了吗？喂，你说话啊，我问你呢，你傻了吗？”
“哈哈！”黑沙王又放开她肩膀，然后像个疯子一样大笑了起来：“你说他是计都？苦境沧溟九曜星君里面那两颗凶星之一的计都？见之者死的计都？”（注①）
“哈哈！”黑沙王大笑不止：“计都？罗睺？你说他是计都？哈哈哈……”笑到最后，却已是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止，脸色也越加惨白难看。
“我，我死也不会忘记那一双眼睛，是那样的寒冷，那样的可怕……”
凝烟颤声说着，一边将手里的银白面具向黑沙王递了去，当然，这只是黑沙成员戴的普通面具，并非苦境沧溟九曜星将所戴的面具。
黑沙王起身接过面具，看了片刻，一掌将面具震得粉碎，冷声道：“凝烟，你疯了吗！他若是计都，还会来找我办事吗？”
“不！”凝烟猛地摇头，睁大眼睛道：“他就是计都！三年前，万仙门被灭之时，他面具后的那一双眼睛，我死都不会忘记！八千多人，八千多人全死了！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计都，罗睺……”
这时，外面响起一个老者的声音，接着只见欧阳子走了进来，黑沙王招着手道：“欧阳前辈，你来得正好，这里有个疯女人，你快带出去，千万别放弃治疗。”
然而，欧阳子并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细细沉吟了起来：“沧溟令一出，不见日落，三年前有四个门派同一天收到沧溟令，四个门派皆在日落前被灭门，那次出动的，正是计都与罗睺二人……”
苦境沧溟的九曜星将始终戴着面具，无人见过其真面目，说到最后，欧阳子向凝烟看了去：“你别急，你如何断定他是计都？”
“眼睛，那一双眼睛，一模一样，连带上面具时的眼神都一模一样，而且他说了，他是来自苦境沧溟……”凝烟声音仍是有些发颤。
“疯子。”黑沙王手一摆，坐回了床上去。
欧阳子凝神细思了起来，片刻后向黑沙王道：“这人来历很不简单，就算不是计都，也定和苦境沧溟有关系，他的炼丹术，不在我之下，这次，你还是卖他个人情比较好，说话也别再那么冲。”
黑沙王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知道了。”
“那么，老夫告辞。”欧阳子说完便往外去了。过了片刻，黑沙王向凝烟看了一眼：“凝烟。”
凝烟身子一颤：“在……在。”
“这三年我待你如何？你不愿意，我可是连碰也没碰你一下。”黑沙王看着她道。
“凝烟……凝烟明白。”
“好！”黑沙王一拍床沿，道：“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算起来你来我黑沙也刚好有一千日了，那么，接下来，我要你今晚献身给他，给我把他牢牢拉好！”
凝烟浑身一颤：“不，我不去了！”
黑沙王脸色一沉：“怎么？这月十五想去黑山老鬼那里溜溜了？”
凝烟脸上眼泪哗哗哗的流，哽声道：“不……我不去……”
“凝烟！”黑沙王沉声一喝，随后走了过去，按着她双肩：“乖，听话，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计都，他在骗你，你怕个锤子！”
凝烟哽声抽泣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他：“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黑沙王拍着胸膛道：“沙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可是……”凝烟将头一偏，眼泪哗哗哗的流，哽咽道：“我……我不想……”
“恩？”黑沙王脸色阴沉了下去，冷声道：“今日初四，还有十天，想去给黑山老鬼做炉鼎吗？听话，回去好好梳洗一下，别让我失望……”
“是……”凝烟一咬牙，转过身，失魂落魄的往门外去了。
待她走后，黑沙王确定外面无人了，这才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脸上汗如雨下，口齿不清道：“干，干……干他娘的，竟然是苦境沧溟的人……”
……
客房内，萧尘一边炼丹，一边呵欠连连，终于，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和水声响起了，接着只听凝烟在门边轻轻道：“公子，水来了。”
“恩，好，端进来吧。”
凝烟将门打开，接着四个粗壮大汉抬了个热气腾腾的大水桶进来，萧尘愣了一愣：“我就泡个澡而已，你弄这么大个浴桶进来作甚？”
凝烟没有说话，吩咐四个大汉将浴桶放在轻纱帘子后面，便让四人出去了，然后她才走到门边，将门栓牢牢挂好，又走到窗边，将窗户也栓上了，最后走到萧尘面前，低着头小声道：“公子，请……”
萧尘愣了一愣：“你？算了，也好，你在这帮我看着炉子，别炼坏了。”说完，便走到帘子后面，宽衣解带，舒舒服服泡进了浴桶里，心想这黑沙倒也没事闲得慌，一人泡澡，非得弄这么大个浴桶来。
泡了一会儿，萧尘舒舒服服眯着眼，靠在了桶缘上，炼了这么久的丹，只觉身心俱乏，差些便睡着了过去。
片刻后，只听得有“咚……咚……咚……”的脚步声向自己走来，这声音，似乎像是没有穿鞋子，赤脚走在地板上，萧尘睁开眼，看着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凝烟，忽然感到一阵窒息，瞬间愣住了。
“公……公子。”
……
注①：九曜，道教语，指北斗九星，分别为金、木、水、火、土、太阴、太阳、计都、罗睺九曜。不过文中苦境沧溟的九曜只是一种代称。
第559章 双修
“公……公子……”
凝烟声若蚊吟，身上未沾一丝一巾，低着头，一步步慢慢向浴桶走来，萧尘彻底怔住了，眼前的一幕，让他感到有些头晕目眩：“姑……姑娘……”
凝烟不语，通过木桶边缘下的梯子，一步步，慢慢走了进去，随着她的进入，桶里的水顿时上涨了几寸，漫到了萧尘胸膛前。
萧尘屏住了呼吸，眼前的一幕，让他有些仓皇失措，有些头晕目眩，他没想到会来得这么突然，这完全是他没有想到的。
水面轻轻荡漾，发出细细的哗哗声响，凝烟脸上绯红，向他靠近了些，萧尘胸膛被水流轻轻冲着，一下子打了个激灵，像是被闪电击中一般，皱眉道：“是黑沙王逼你来的！”
他现在才想起，刚才自己胡说什么来自苦境沧溟，恐怕他们是当真了，看来连黑沙王也对苦境沧溟十分忌惮。
忽然间，萧尘小腹一股邪火上冲，当下立即以清心诀镇压下来，皱眉道：“你回去，我明日会去跟黑沙王说……”
“不……”凝烟轻轻说着，忽然身子往前一倾，整个人扑在了他身上，双臂交缠在了他脖子后面，轻轻道：“是凝烟自愿的……”
说话时，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落，眼泪是热的，落在了萧尘肩后，她身子贴着萧尘的身体，轻轻颤抖了起来，眼前这个人，是苦境沧溟第一凶神计都，是一日间斩杀了三万多人的计都，是没有灵魂没有感情的计都。
她害怕，此刻虽然身在温暖的水中，但却像是坠入了无边无尽寒冷的森林一般。
她害怕，她忘不了万仙门被灭门那一天的场景，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双面具后面寒冷的眼睛。
她害怕，但是，她更不想这月十五被送去黑山老鬼那里做双修炉鼎。
水面轻轻荡漾着，不断发出哗哗声响，萧尘感到了一阵阵的窒息，脑海里有些混乱，有些模糊，他从未与任何女子如此亲密接触过，说到底，他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若不是有着玄青清心诀，他早已失控。
可饶是如此，此刻感受着对方温软柔腻的肌肤，他同样一阵阵的失神，双手不由自主的将对方轻轻抱住了，轻轻抚摸着对方温软如玉的肌肤。
凝烟轻嘤了一声，将他抱得更紧了：“公子……”
萧尘浑身一颤，打了个激灵，脑海里立时清醒了一些，不行！萧尘！你这是在始乱终弃，不行！更何况，这是黑沙王逼迫她来的，自己岂可趁乱而入……自己虽非什么正人君子，却也绝非始乱终弃之人！
他想将对方推开，但是凝烟却仿佛抱得更紧了，轻声嘤咛道：“凝烟是自愿的……”
听着此刻柔音入耳，感受着此刻的温软，萧尘再次热血冲顶，变得越发难以控制了，忽然间，感到小腹一热。
而凝烟，此刻身子也颤抖得越发厉害了，眼角又有两滴泪水滑落，她不明白，明明是一个寒冷无情的人，为什么此刻，身体却又是如此的炽热，像是一团火在燃烧。
她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寒冷如冰的计都，还是热情似火的萧尘，难道戴上面具是计都，摘下面具后就是萧尘了吗……
“公子……”凝烟将他抱得更紧了，红唇轻轻贴在了他脖子上，萧尘闭着眼闷哼了一声，腹部的炽热感越来越重了。
凝烟也轻闭着双眼，手指在他胸膛上轻轻滑动，红唇轻轻贴在他脖子上，慢慢移动，仿佛感到他的身体越来越炽热了，到最后，竟像是烧着了的火炭。
“咕噜……咕噜……”水面忽然开始冒气泡了，整间屋已经弥漫起了一层淡淡的白烟，凝烟感觉桶里的水变得十分烫了，猛然睁开眼，却是吓得惊叫了一声：“公子！”
只见这一刻，萧尘全身皮肤变得通红，甚至还有着许多若隐若现的红色纹路，看上去恐怖至极，凝烟吓得脸色煞白，怔怔不敢说话，萧尘猛地睁开眼来，双瞳通红，眼神寒冷无比。
凝烟瞬间屏住了呼吸，又是这样寒冷的眼神，仿佛令她坠入了寒冷的森林一般，动也不敢动一下了。
过得片刻，萧尘才闷哼了一声，眼神也恢复如常，不再那么寒冷了，凝烟这才不那么怕了，急忙问道：“公子怎么了！”
萧尘手一伸，他知道是丹田处的七窍玲珑之力开始暴躁了，每每一遇刺激，这股纯阳之力就会暴躁起来，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苦寒冰莲，但随即放弃了这个念头。
每次七窍玲珑之力暴躁时他都以冰莲镇压下去，但是冰莲总有耗尽的一天，自己不能产生依赖，这七窍玲珑之力一日不吸收，便一日是隐患，说道：“凝烟姑娘！你会寒功吗？帮我运转寒功！”
凝烟愣了愣，连忙点点头，盘膝坐好，仿佛这时，她已经忘了自己是赤着身子与对方共在一个浴桶内，只见她抬起双掌，左掌掌心朝上，右掌掌心朝下，开始运转寒功。
一丝丝寒气顺着她的掌心和身体散发出去，水温立时下降了一些，萧尘也当即盘膝坐好，借着她的寒气开始吸收这股暴躁的七窍玲珑之力。
片刻后，萧尘皮肤渐渐恢复正常，但是这次暴躁起来的七窍玲珑之力仍未被吸收完，他忽然道：“凝烟姑娘，伸出双掌，你我二人合运功力！”他有一种预感，可能这次自己的修为会上升到一个崭新的境界。
凝烟愣了愣，她都敢于将身子交给对方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当下也不多言，立即推出双掌，萧尘也推出双掌，与她掌心相贴。
二人齐运功力，彼此的功力以水为媒介，没有一丝阻碍的传到对方体内，然后再流转回来，如此循环。
萧尘心里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