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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真如水镜先生所说,是他让朝廷气运入了江湖,才催生出如此之多的宗师级人物?
原来个体的力量竟能够如此强大。
在这片神秘美丽的草原上,今日之战看来不可避免。
我不禁紧紧握住了刀。
于夫罗却不准备自己出手,他将马鞭指向我,大喝道:“谁敢去杀了此人,赏城池一座!”但众人曾亲见我出刀杀人,如何敢上前挑战?一时间人人面露惧色,竟是无人敢上。
于夫罗叹道:“都说匈奴勇士天下无敌,今日见了汉朝将领的手段,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名将领听于夫罗出言相激,如何忍得?大叫道:“大王何出此言?且看我生擒此人!”抽出刀来,便向我冲来,我此时热血沸腾,谁来也敢杀得。也是断喝一声,叫道:“来得好!”快马飞驰过去,两骑交错,刀光飞闪,那将领摔下马去,又是一颗人头落地。
众将见我凶猛异常,霎时一齐大叫,举起兵刃,百来骑同时杀向我,料来我武功再高,也无法抵挡这许多攻势。各人又调兵遣将,合成一个圆圈,将我围在核心,用弓箭牢牢指住了。料我武功再高,也无法突围而出。
我刀光大盛,挡住众将攻势,瞅着空挡又连伤了两将。
此时只听得号角吹起,三路兵马齐发,将于夫罗的十万兵卒围在其中。颇像当年刘邦大军将楚霸王项羽围于垓下。此时强弱易势,三路大军怕有二十余万人,于夫罗也不过剩下了八万军马。
于夫罗临危不乱,大声命令道:“大军向东南角撤退!”
他身先士卒,一杆大枪挥动,率先开路,杀向东南角而去。这边厢围攻我的士卒一看主帅都已经撤走,也无心恋战,都夹马逃窜而去。我跟在后面赶上,手起刀落又杀了两人。
三路兵马齐追,追到了山脚之下。
轲比能的鲜卑大军和匈奴诸王的大军都派出了重甲骑兵冲杀,一时间哭爹喊娘之声不绝,将于夫罗的大军阵型冲乱,他的大军没有屏障可依赖,又已被呼厨泉的大军牵绊了一日夜,早已经精疲力尽,不一会儿就被三路大军杀了近半。
于夫罗喝道:“轲比能,我辛辛苦苦帮你寻找女儿,你却带兵犯境,又前来和我打仗,意图何为?”
那轲比能长的瘦长,脸上露出一股坚毅的神色,答话道:“于夫罗,你狼子野心。想利用我女儿胁迫我前去讨伐中原,我岂能不知?现如今呼厨泉单于回到了匈奴,你还不投降?”
于夫罗也不狡辩,又问道:“巴虎尔,我一直待你不薄,你又为何要起兵反我?难道,你要一辈子侍奉我懦弱的弟弟吗?”
那巴虎尔便是众王之中实力最大的一个。只听得他厉声道:“你杀害老单于,篡夺了匈奴人的王位。现如今又要将我们真正的单于呼厨泉杀死,我等岂能容你胡作非为?快快投降,免得让我们杀你。”
于夫罗大笑,状似疯狂,他说道:“就凭你们也想杀我?今日,我便一个个了结了你们这帮无能之人。”
他话音一落,人人均知他就要出手,却只见他从马上飞起,一步跨了两丈有余,仅仅两步,就到了巴虎尔身边,伸手一抓便凌空将巴虎尔抓了过去,手上一使劲便拧断了他的脖子,于夫罗将巴虎尔扔在地上,说道:
“这便是背叛匈奴的下场!”
他这一招煞是快速狠辣,我虽然早已凝神戒备,但却还是来不及去救巴虎尔,当下我轻轻移动,挡在了轲比能和于夫罗的中间,怕他骤起伤人,要是杀了轲比能那可就大大的不好了,非得引起一场战乱不可。
于夫罗笑道:“还有谁敢和我一战?”
我正想说“大伙儿并肩子上”,结果就在此时,来了一队人马,全是清一色的和尚。领头的便是那提着黄金杵的胖大和尚。
那和尚道:“贫僧森罗寺僧人达谷巴,前来领教于夫罗单于高招。你杀我三千僧众,今日可是到了该还的时候了。”
达谷巴大喝一声:“拿命来!”挥舞着黄金杵就向于夫罗头顶砸落。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大战祁连山
这一杵虎虎生风,是“一百零八路疯魔杖法”的路子。昔日在终南山上阅读各门派秘笈,知晓这路仗法却是需要使用之人,外家功夫登峰造极,并且要力大无穷。
果然达谷巴抡起这个重逾百斤的黄金杵来,丝毫不觉得笨重,反而灵活至极。于夫罗虽然武功厉害,但也不敢空手与之对敌,将身子一侧避了开来。达谷巴得势不饶人,“怒魔碎甲”、“魔尊灭世”、“疯魔乱舞”三招连环使出,端的是仗法威猛,方圆一里之内卷起泥沙漫天,士卒纷纷退让。
于夫罗怒道:“秃驴你找死么!”
竟施展开空手夺白刃的功夫,去抓那黄金杵。可达谷巴这黄金杵力大绝伦,岂能让人随便抓走,一招“狂魔撕海”掠起漫天杵影,于夫罗狂笑一声,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手法,竟然突破了杵影,一指点在了达谷巴的手腕之上。
达谷巴从外表看去并未受什么伤,但他挥舞黄金杵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再一指,复一指……如此点了七八指,达谷巴满头大汗淋漓,这疯魔杖法却已经威势不在,缓慢的就像慢动作。
于夫罗长啸一声,一掌突进黄金杵,抓住了达谷巴和尚的胸口,右臂用力竟然将他单手举了起来,他毫不费力将大和尚抛向天空中,自己则一跃而起,一脚踩在了达谷巴的胸口,达谷巴口喷鲜血,坠落在地上。
轲比能和巴虎尔面面相觑,却是谁也没料想到他如此厉害。
战场之上,三路兵马却是势如破竹,连连斩杀于夫罗大军,数万大军如风卷残云一般,将敌人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眼看大军溃败,于夫罗见大势已去,忽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声一停,他便身形暴长,扑向巴虎尔。巴虎尔脸色大变,却已经是躲闪不及了。幸好,有我守在他的面前。
陆地生青龙。我大喝一声,刀气凌然,摧枯拉朽。
直撞于夫罗。
来到汉末之后,很多年已经过去了。似乎是一瞬间,但细想起来又很漫长。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愿下山的倔强少年,当上了将军。墨家巨子传我长生诀,又蒙全真教祖师传授大梦春秋,实则与三千道藏中所记载的“不沾因果号佛子”、“不惹尘埃曰道胎”无异,都可算是三教成就圣人的长生资质。
可是,我远未入圣。
入了纵横境,还只是个伪境。
天地未曾与我共鸣,我这一刀劈出,可杀不了高手。
可是,它的威势仍然很惊人,一道粗壮的青色刀气面露狰狞。
那道青龙,已到于夫罗面前。
我使劲吐出一口气,望向前方,眼神坚毅起来,回想的却是师傅。师傅是个大老粗,加上每日里还要运营道观,从来不会给我讲故事,所以从小我就喜欢看书,不论看什么书都很吸引我,觉得书里的世界真好。
现如今,这世界我来了,但每打一架,都得拼命。拼命拼的多了,也就不怕死了。反正死了也没人知道。
现在,我就在拼命!
只是这一刀,虽然气势如虹,但高手对敌,讲究的却不是比拼花哨架子,而要讲究蓄势之时敛而不发,起势后出手则一击毙命,如我这般交手之前就意气生发气势如虹,委实太托大了。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可是,我就是要他以为我入了真正的纵横境。
果然,于夫罗愕然而立,不敢轻捋其锋,而是闪身避开。我一刀既赢其势,第二刀便再次挥舞而出。
这一刀是“断瀑刀!”
断得了瀑布,难道还断不了你的项上人头?
于夫罗脸色再变,神情凝重,猛地双足顿地,无名生出一股大力来,席卷了方圆十里。他吞气出声,双掌在胸前平推而出,以掌力迎上了我的刀气!
两股气息相撞,天地间豁然铮铮鸣响,直如金戈铁马踏破冰河一般。
祁连山中,有轰隆隆连绵不断的急促雷鸣。
我初时练刀,便立志只要我出一刀,仙人于我如浮云。后又在瀑布中锤炼道心,方得此一刀,这一刀,刀意精纯。
人生在世,立志当存高远。练刀谁又说不是呢?
断瀑一刀起于我终于于夫罗,如一挂长虹悬于天地。可终究烟消云散。
我马上调整呼吸,强压住紊乱的气息,进入忘我之境。
于夫罗笑道:“原来是纵横伪境,也了不起。你还有几刀一并使出来吧,使出之后,我便剥皮剔骨了你。”
正说之间,一柄长枪却不知何时顶住了于夫罗的后背,只是好像无法推移分寸入肉。那长枪精光闪烁,一看就不是凡品,持枪人是轲比能。
枪已弯曲出一个醒目弧度,几近满月。
于夫罗似乎刚刚发现背后还有一杆枪,笑道:“轲比能,你鲜卑可有英雄?”他后退一步,再前进一步,本就弯曲到极致的长枪立即崩飞,轲比能以手拖住长枪但仍然往后荡出,滚出七八丈。
轲比能握住宝枪,吐出浊气,咽回污血。
世间最高深的枪法,需要雄浑体魄支撑,讲求气机逆流。北地枪王张绣的长枪便走的是霸道无双的野路子,最是伤身;而张飞之丈八蛇矛,世间也只有他一人能舞得。
于夫罗笑道:“蚍蜉撼树,不自量力!我便先杀了你!”
他一记手刀,带着凌冽无比的罡气,杀向轲比能。
轲比能身后,有十名骠骑抢出。但于夫罗既为“军神”,岂是一般武夫所能挡下的,只见他一脚踏下,就将一人一马懒腰斜斜踩断。阵亡人马之后,一骑提矛突刺而来,于夫罗伸手折断枪头,将它按入马上士卒的心肺之中。
第三骑更是彪悍,连人带马撞上了于夫罗,可犹如撞在了铜墙铁壁之上,战马当即毙命,马术精湛的骑卒临死一搏,一拍马背跃起,一刀劈下,可就在空中,他豁然分开了两半……
在碎尸落地之前,于夫罗继续前行。正遇着一人一马,于夫罗连人带马一起向外抛出,殃及了左侧的骑兵,两人撞在一起,当场毙命。
死士当死!
眼看,于夫罗已经突到了轲比能的身畔,轲比能惨笑一声,闭目待死。
忽然,远方十里之外,忽然一人朗声道:“谁说鲜卑无英雄?且接我一箭。”
远方,是一女子声音,她的声音好熟悉。
一身白衣,十里之外,射出一箭!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一剑穿心
“安得弯弓似明月,快箭拂下西飞鹏。”这是后人形容箭法高潮的诗句。
这一箭,来自于十里之外,却灿如流星。箭来劲急,破空之声极响,如风狼的嚎叫一般。中原一般武林高手均少熟习箭术,而匈奴武士箭法虽精,却无浑厚内力,箭难及远。这枝箭破空之声如此响亮,几乎是呼啸而来,我生平还未见过谁有此功力。
那箭几乎是贴着我的脸庞过去的。
箭靶是于夫罗。
那箭并没有正面去射于夫罗,而是转了一个圈,绕到了他的身后,才发出致命一击。
于夫罗平直伸出他那双如金石般的蒲扇大手。
他穿着锦袍,袖口宽大。见到箭来,他挥袖一卷,再卷,三卷……如春风舞柳。那麻布编织而成的广袖,在这一刹那间变得极其柔软。就像天气晴朗时,盘亘在天空中的那一朵白色的云朵。
柔软而深不可测。
衣衫碎裂,袖